《米虫小姐伤不起》兰泽草

4、我自有办法

　　回到自己的房间，晃晃跳到了月悦面前说：“小姐，你打算怎样帮大小姐找到这个人？”
　　月悦摇头晃脑地说：“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这条妙计必须有你晃晃的鼎力相助才行。”
　　晃晃兴高采烈地拉着月悦的手摇着说：“小姐，你快说嘛，晃晃一定帮你。”
　　月悦把那张画像塞到晃晃手里说：“你去乞丐最多的地方设个施粥棚，让那些乞丐排队领粥喝，在他们排队的时候你就叫个小乞丐拿着这张画像挨个问乞丐，谁认识这个人就给他一两银子。”
　　晃晃连连点头，听完又瞪大了眼睛：“小姐，你让我去跟乞丐打交道？”然后头就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不行，被老爷知道的话，我还要不要继续待在月府了。”
　　月悦点了一下晃晃的小脑袋说：“你傻啊，当然是花钱请别人去做这事了，你在背后看着就行。”
　　晃晃掰着手指边算边说：“施粥要花钱，请人要花钱，认识这人还要给钱，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月悦说：“我这个月的例银不是五两吗？然后，你的私房钱也先借给我，这样不就够了。”
　　晃晃那双眼睛写满了不情愿，嘟着小嘴巴说：“小姐，晃晃一个月的工钱才十个铜子，存到现在也才那么点嫁妆，你怎么忍心？”
　　月悦拍拍晃晃的肩膀说：“我保证，一定五倍，不，十倍还给你。”
　　晃晃依然紧紧地握着那幅画像，低着头，一声不吭，月悦又说：“这样好了，除了还钱以外，你出嫁时我再给你准备一份厚实的嫁妆，如何？”
　　晃晃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小姐，你可要说话算数，晃晃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帮你了。”
　　月悦一听，这就成了，立刻把头点得像捣蒜一般。
　　寻人大计就这样开始了，第一天，月悦拉着晃晃问：“我和你一起出去要不要换男装？”本来还想穿一下男装，去惹无数美女竟折腰的月悦被晃晃一句话破灭了希望：“小姐，你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商人家的小姐又不比皇家官家的小姐，我们是可以随时出门的。”算了，反正这身板现在那么瘦弱，出去估计也没有美女看上。
　　粥施出去了不少，乞丐也认识了不少，可是画像里的人却没有人认识。月悦隐在粥棚的角落里，看着那些领到粥的乞丐点头哈腰道谢的样子，心急如焚。晃晃却比她还着急，在月悦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地念叨：“小姐，这已经是第八天了，我的嫁妆银子早都花光了，你的那五两银子也快用完了，都没有人认识这个人。小姐，你的办法有没有用啊？”
　　一个男人站在离粥棚不远的酒楼里，旁边的随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男人惊讶看向那个随从说：“苍鹰，你确定那画像上的人真的是他？”
　　叫苍鹰的那个随从回答：“回主子，小的已经特地找人去查验过画像了，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那个男人思索了一会儿，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说：“你派个可靠的人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然后监视她，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想干什么。”苍鹰应了是之后就消失了。那个男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茗着嘴唇，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希望你和他没有关系。”
　　“什么，那个人是……”月悦震惊地没有再说下去，晃晃在月悦面前肯定地点了点点头说：“嗯，嗯，那个乞丐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有一次到那个人府前去乞讨，刚好看到他从轿子里下来，他说绝对不会认错。小姐，接下去我们怎么办？”
　　月悦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我们连见他一面都困难，姐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主，怎么办呢？”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月悦突然停住脚步，问晃晃：“他成亲没有？”
　　晃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月悦说：“小姐，你的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差，他三年前成亲的时候，你还拉着我在大街上看热闹呢！”晕倒，原来古代的女子也这么八卦，连以前胆小如鼠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例外。
　　月悦看到晃晃得意的样子就不爽：“你还好意思说，既然你也去看了热闹，那一开始姐姐画了画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认识他？还要浪费那么多银子去打听。”
　　晃晃委屈地说：“小姐，当时离得那么远，迎亲的队伍一下就过去了，怎么看不清楚嘛！”
　　月悦抱着头说：“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姐姐过去做小吧？”
　　晃晃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月悦：“小姐，你的脑袋真的出问题了吗？像小姐这样的商家之女，是不可能嫁给那样的人做正房的，做偏房都难，最多可以做个小妾。”
　　万恶的旧社会啊！这古代，身份地位是很分明的，仕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管你有钱没钱。
　　“什么！”月光听到月悦说这人身份的时候，也吓得站了起来。
　　她在惊讶之后又露出了然的表情说：“难怪，只有那样的身份才衬得上他。”
　　唉，月悦看着月光的表情表示无语：“那么，姐，你还打算非他不嫁吗？”
　　月光坚决地点头说：“我已经以心相许，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宁愿去死。”“即使做妾也愿意？”月悦不死心地追问。月光像是进入了回忆：“是啊，只要能再看看他的笑容，即使让我立刻死了，我也愿意。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不在乎身份地位。”
　　在回房间的路上，晃晃一直在月悦耳边念叨，月悦不耐烦地转头说：“晃晃，你烦不烦啊，不就那么几个铜子，值得你整天念叨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你放心吧，那几个钱，本小姐我很快就会还给你。”
　　“月悦姐！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天你都到哪里去了？雷儿找你找得好辛苦啊！”那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扑了过来。月悦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磨人的小家伙，这几天趁着要找那个人的机会躲了出去，没想到才一天没出去就被逮住了。
　　这小鬼，月悦都不想理，她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就直接走了过去。
　　“哇！”巨大的哭声让月悦皱起了眉头。
　　那小男孩看到月悦停下了脚步，就大声说：“你不陪我玩，我就告诉娘亲，你欺负我姐姐，还骗我！”说完又扁着嘴准备哭。
　　真拿他没办法，月悦不想自己的本事被发现，二夫人据说是个很麻烦的女人，自己还想继续做米虫呢！月悦眼珠子一转，回头对小男孩说：“走，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东西。”
　　看着假山前水帘下的瓷盆里面的钱币越来越多，月悦迷着眼偷偷地笑。月雷刚刚又投进了一个铜币，“叮咚”一声，那声音好听极了。月雷一拍手掌，转头对月悦说：“月悦姐，投进一百个铜币，然后许愿，神仙真的会让我达成愿望吗？”
　　月悦耐着性子说：“真的啦！我都试过，我以前那么胆小，我就这样做，神仙就真的让我变大胆了。”月雷小朋友就这样被欺骗了，继续开心地投着铜币。晃晃惊讶地看着那个小魔头，他居然叫月悦“姐”了，他居然可以那样开心地对着月悦笑。
　　半夜时分，睡在外间的晃晃在睡梦中被一阵响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大叫：“小姐，你起来也不叫我？要什么可以告诉晃晃嘛。”
　　月悦立刻跳过去捂住晃晃的嘴：“你不会小声点，把人叫来了，你的铜钱我就不还你了。”晃晃被月悦捂着嘴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月悦慢慢松开手，小声地说：“不要出声，我等一下就还钱给你。”
　　晃晃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问：“小姐，你是要去偷钱吗？”月悦不开心地说：“偷？你小姐我如此聪明，需要钱哪里用得着偷，我是去拿，知道吗？”然后故作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说：“你要不要跟着啊？”
　　晃晃摇摇头说：“不要，太危险了，晃晃还想活命呢！”月悦把晃晃从塌上拉了起来说：“不行，你要去给我放风。”晃晃摆脱了月悦的拉扯，干脆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只听到嗡嗡的声音传出来：“小姐，你就饶了晃晃吧，晃晃还有八十岁的奶奶要养活，还有两个弟妹等着吃饭，他们都要靠晃晃过活。”
　　任月悦怎么推搡，晃晃就是闷头不出来。月悦灵机一动，说：“你就编吧，自己害怕就说害怕，不去就不去，你不帮我，所以你的铜币我只还五倍。”
　　果然，晃晃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地，边穿鞋边对往外走的月悦说：“小姐，你等等我，我一定帮你。你说话要算数，还我十倍的钱。”
　　观察完水池周围的情况，月悦就吵着让晃晃下水去取那个瓦罐里面的铜币。晃晃缩头缩脑地说：“小姐，你确定这样做没什么问题？万一明天少爷跑回来看，发现铜币不见了，怎么办？”
　　月悦没等晃晃问完，就一伸手把她推进水池。晃晃走过水池到达假山前的瓦罐边，伸手进去捞铜币，边捞边说：“小姐真坏，你自己为什么不下来捞？”
　　月悦在石头上舒服地躺着看月亮说：“你被人发现了还可以说是出来玩耍，我被人发现了，该怎么解释啊？”晃晃小心地把一把铜币放进手袋里说：“你也很好解释啊，反正大家都认为你脑袋有问题，你不用解释也没有人怀疑啊。”碰上这么个奇皅丫鬟，月悦无语。
　　瞌睡虫又来找自己了，月悦不禁怀疑，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她迷糊着对水池里的晃晃说：“晃晃，这钱我就算已经还给你了，你捡完了就赶紧回来，我好想睡觉，先回去了。”晃晃哪里还听得到她讲话，直到月悦走了，晃晃还没反应，晃晃捞完了瓦罐里的铜币，发现瓦罐边还散落着很多，就伸出两只手在瓦罐周围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