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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女尊之无双女帝(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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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中酝酿着巨大的阴谋,而踏入蛛网的人却毫无察觉。一切完美得让人艳羡,殿中会聚了朝中的重臣,个个脸露满意,仿佛这已不是女帝的婚事而是她们自己的婚礼一般。
越清兮并不习惯跪坐,每隔一小会儿便动几下来缓解腿部的酸麻感,到后面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毛毯上。越清兮的位置稍微靠前,但又算是隐没在阴暗中的,她的前面还有两排。臣子贵族们分坐两边,中间留有五人宽的过道,上面铺满了绯红的长毯,是供新人行礼的道路,等会儿她的女帝大人就会携着越子心一路走来,接受众位大臣的朝贺。
“不舒服吗?”带着丝挑逗意味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显然是观察了越清兮许久,这会儿才忍不住出声,言语中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被当做猴子看了半天的越清兮缓缓回头,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面满溢着恶趣味。越清兮瞳孔猛地放大,盯着人家瞧了半天,最后又慢慢的僵回了头,期间一言未发,活像个小丑。那名女子抱过了身边戴着银面具的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大boss祁愿竟然坐在自己后面’越清兮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可心里却乱了方寸。那个笑的如同邪神般的女子正是翎南王祁愿,至于越清兮为何如此肯定,只要是看见了祁愿衣袖上栩栩如生的蟒形就什么都明白了。‘蟒’是王爷的象征,就跟‘龙’代表了帝王一样,没有人会弄错,翎南王祁愿是沧月国唯一的王爷,这蟒袍自然只有她一人能穿。
背后的视线让她心乱如麻,冷汗涔涔冒出。有什么比坐在这么一个妖精前面还要时刻接受着她如针如芒般的视线更令人痛苦的?作为皇室成员却坐在这样偏僻的位置,越清兮丝毫不怀疑祁愿的用心,人家的计划都到了这份儿上了,想坐哪里还不是随心而为?可她坐哪里不好偏偏要坐在自己身后,这就让人不爽了,搞得自己想吃不能吃想喝不能喝,不过,越清兮本来也没有打算吃东西,在明知道祁愿阴谋的前提下,还去吃这些‘美食’?当然不,她不聪明,可也不笨。
坐等许久,耳朵饱受身后祁愿调、戏美男的声音,终于等来了解救她的人。越清兮随着大臣的动作起身,“恭迎皇上、帝后,愿皇上、帝后永结同心,白首不离。”嘴里同众位大臣一起大声说道。
抬起头注视着身着鲜红色长袍的英气女子,‘惊讶’的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在确信祁心看到了自己后,完美的做出了一系列属于‘越清兮’的反应。
“众卿平身。”站在高处的祁心略微抬手,不管是眼睛还是上扬的恰到好处的嘴角都时刻显示着她的帝王风范。
越清兮坐下后就一直低垂着头,她所需要的失落满溢身边,嘴角却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轻轻上扬着。虽然低着头,可该听的却一句也没有错过。行礼、拜见太后、然后越子心便被人带了下去,一切的一切都循序渐进的发生着,就连原本多疑的太后也放下了心,满足的笑着。
一切那么自然的发生着,一个接一个的大臣倒地不醒,越清兮装作昏厥扑倒在桌面上,打翻了好酒好菜。上方的祁心终究是发现了不妥,高声唤了几声,周围却寂静一片。
“呵呵...”寂静的宫殿中传来一阵轻笑声,祁愿不急不缓品着杯中的美酒。
祁心沉着脸,注视着角落的祁愿,余光瞥到昏迷不醒的越清兮时,心下一沉。
“皇姑好兴致...”咬着牙缓缓道,眼里晦暗难明。
“陛下还是那么心急,好酒自然是要慢慢品才对。”把躺在自己怀中的面具男子推开,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出角落,面具男子亦是紧跟在后,“陛下须谨记,遇事不乱才是帝王风范。”
“皇姑是说朕没有帝王风范了?”针锋相对的反驳道。
笑了笑,像是看待小孩顽皮一般注视着祁心,一脸无奈道:“陛下说笑了,微臣不敢。”
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祁心下意识的后退着,紧握的手心满是汗水,“翎南王有何不敢!这殿中之事,不正是翎南王所为吗?”身体的后退却并不代表言语的退让。
祁愿停了下来,脸上看不出喜怒,“正是微臣所为,陛下又能怎样?”
祁心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平静下来,“翎南王真以为朕会毫无准备吗?”
“陛下,您的‘准备’已经被我全灭。”阴影中走出一女子,正是跟随在祁心身边的红药。
“如陛下所闻。”祁愿完美的行了一个礼,笑道。
“陛下不想知道为何会被背叛吗?”祁愿状似无邪的问道。
“背叛就是背叛,何须问其缘由。”祁心的话语字字诛心,带着的气势生生让红药惨白了脸。
“她,只是为一陛下厌恶的男子——萧衍,陛下不知道吧,红药倾心萧衍已有多时,微臣许了她的愿,事成之后便将萧衍送与她,还会提升她的官职,这可比在陛下手中不得重用要好太多了。”祁愿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道。
祁愿拉住身后男子的手,将他带到前面来,左手覆在他的面具上,面具剥落男人的脸孔出现在祁心眼底,惊恐的神色迫使祁心不得不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是...”出声的是一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的太后傅君尘,显然他的惊讶不亚于祁心。
摸着奴儿那张与祁心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颊,祁愿低低的笑出了声,“很好的反应,跟那时的皇姐一样...一样的可笑。”
“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祁愿好心情的朗声说道。
“我叫奴儿,一辈子只属于王爷的卑贱的奴隶。”奴儿娇笑着倚到祁愿身上,毫无廉、耻的说着,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爱意。
“冤孽...冤孽啊!”傅君尘听到奴儿的话后一脸的苦笑。
“父后,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与我...与我如此相像!”祁心追问着傅君尘,言语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是你的双生弟弟...二十年前...”越清兮听着明显是开启了回忆过去模式的太后的话语,埋在桌上的脸阴晴不定,小说上可没有这一段啊!还有这个奴儿不是原本祁愿找来代替祁心的人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祁心的双胞胎弟弟!?乃们剧本拿错了吧!这种宫廷恩仇、爱恨交加的展开完全不对头啊!祁愿不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才当boss的吗?这里肿么成了为了报复皇姐无情的背叛而倾心复仇的可怜角色了?虽然皇家禁、忌恋真的很诱人,但是这样完全不对头啊!王爷大人,请务必拿出你的野心来!谈情说爱真的不适合你啊!
脑子里不断咆哮的除了越清兮还有愣在一旁的祁心,“皇姑喜欢...喜欢朕的母皇?!”大脑一下子没转过来,极度渴望对方否定回答的祁心。
“哈...哈...没想到皇姐一辈子都不明白的事情,倒是她的女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嘲的说道,眼神瞟了‘昏迷’的越清兮一眼。
“住口!不要再用你这卑劣下作的情感侮辱先帝!”傅君尘显然是怒了,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容不得别人侮辱。
“侮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拉着奴儿正色道,“这算什么侮辱?!你知道吗?皇姐临死的时候见过奴儿——见过正在和我欢、好的奴儿,你猜她那时是什么表情,哈哈...她在哭,你知道吗?这个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女人竟然也会哭的像个小孩一般,那场面真是让人开怀,那个折磨了我那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哭着求我放过他!可是啊,她弄错了,奴儿是我一手调、教大的,他的一生都离不开我...”挑起了奴儿的脸,他依旧笑得灿烂,对于祁愿的话赞同的笑着,“可是这样远远不够...我还是恨...我想或许是你们还存在的缘故吧!只要你们还在这世上一天,被皇姐背叛的阴影就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纠缠着我...所以,我认为你们去死好了!”笑得阳光的吐出恶毒之言。
这是什么节奏!?情痴摇身一变成了病娇!?剧情君终于忍受不了寂寞走向了自杀的边缘了吗?已经受不了剧情君‘卖萌’的越清兮,不住的抖着肩膀。
“先从谁开始呢?”意识不到已被她的‘会心一击’弄得心神交瘁越清兮,祁愿秉承着‘不死光决不罢休’的原则,又开始‘卖萌’了,“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是。”奴儿接过祁愿递出的匕首,粲然一笑,手法利落的割断了颈部的大动脉,鲜血汩汩流出,他的眼神却始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祁愿,伸出的手指想要触及祁愿的脸颊,却被祁愿轻松地躲开。直到眼睛失去光彩之时,奴儿仍旧笑着。
傅君尘不愿意面对亲生儿子的背叛和死亡,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即使在他明确的放弃了这个儿子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泪。那个孩子无论做出了怎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始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所谓父子连心,不过如此。
“你为何要这样践踏他的感情...”始终注视着一切的祁心喑哑着声音。
“这种卑贱的感情我不需要。”祁愿依旧笑着。
“所以我的母皇也不需要。”淡淡的说着剜心之言,祁心的眼里波澜不惊。
“你!”被戳到了伤处的祁愿终于不见笑容,她咬着牙命令道,“还不出来!等着生蛆吗?!”
一声令下,三道黑影从暗处‘唰’的出现,跪立在祁愿身后,“谨听主人吩咐。”
祁愿揉着额头,轻轻挥手道:“一个不留。”
“是。”三道黑影齐刷刷的向着祁心刺杀而去。
一旁的红药颤抖着肩膀,不安的向阴影走去,没有人发现她的动作,除了装睡的越清兮。
祁心那里打得昏天黑地,三个人的力量始终比祁心一人强太多,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力渐渐不支起来,背后还有她的父后,可她却应付不过来,只能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黑影攻击父后的动作,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动作开始变慢了许多。
越清兮叹了口气,趁人不注意匍匐着来到了祁愿不远处,该说是祁愿太过自信了,自己的接近她竟毫无反应,只是皱眉注视着祁心,她的手下已有两人受伤败退,可仅余的那一人应该有着十足的把握杀死祁心,因为越清兮看到祁心的动作慢了太多,已是力竭。
握着一把染满鲜血的匕首,心里念叨着‘这位奴儿可千万莫怪她拿走了他的心爱之物啊’之类的话,将刀刃抵在了祁愿的颈项,厉声道:“还不快住手!否则本小姐手中的刀子可不认人!”
缠斗得厉害的两人闻声停住了手下的动作,纷纷向越清兮望去。
“小兮儿!”祁心惊喜的呼喊出声。
“还不快放下匕首!”这当然是衷心的影四。
“越小姐,对本王刀剑相加,你可有想过后果?!”祁愿挑着眉,玉指轻轻的按在了匕首上。
“...最多和你同归于尽...”附在祁愿的耳边柔声道,匕首用力将祁愿的脖子划开了一条小口子,她的鲜血与奴儿的血液终是交、缠在了一起。
“影四,杀了祁心。”坦然的将肌肤抵向了刀刃,越清兮的手指渐渐染上一股温热的液体,她尖叫着扔开了手中的凶器,拼命地在身上擦拭着手上的鲜红,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这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条生命,那种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以前不管怎样都不曾如此亲手杀过人的她有些恐惧的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她早该知道的,祁愿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不然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得手的。
“是。”影四永远都是最听话的狗,祁愿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点。
影四的攻击越来越快,早就疲累的祁心即使有着玉佩的帮助仍旧不敌,死神的镰刀正在她的心口徘徊,可她无能为力了。
闭上眼睛,耳边听到的是刀刃入体的声音,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正对上的却是越清兮水润的眼睛,她在笑,可她却想哭。
“不——!”
皱着眉头,忍着肺部的撕裂感,越清兮将嘴里的腥甜逼回咽喉,状似无奈地说:“祁姐...耳膜...咳咳...都快被你...震破...了...”她抑制不住的咳出了几口鲜红色的液体,肺部的刺痛让她濒临崩溃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
“陛下,属下救驾来迟。”在影四抽出刀刃,准备给祁心致命一击之时,身负重伤的轻晴终于不知从哪里赶到了,利落的解决了分神的影四。
祁心慌张的堵住不停流着鲜血的胸口,可是被刺了个对穿的越清兮却伸出左手按住了祁心的动作,一边咳着血一边用她的右手擦着祁心脸上沾染的血迹,她看着祁心一颗颗从眼眶坠落的泪珠,低沉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倒在了祁心的肩膀上。
祁心睁大着眼睛,任由热泪夺眶而出,她无力地垂下了双手,宛如失去了魂魄般的木偶,一动不动。
“祁姐...我喜欢你...”
......
沧月国史鉴记载:第二十九位女帝祁心,在位三十一年,享年五十一岁,去世后被后人追谥为无双女帝。二十岁时正式即位,是为无双元年,同年凭借其超凡的智慧粉碎了翎南王谋逆的阴谋。三十岁时率兵南征琅琊,历时十年统一整个大陆,为子孙后代的安稳统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位期间各种税收大大减轻,真正做到了富民强国。其一生挚爱其后,不顾大臣反对为其遣散后宫,但膝下并无一子,其继承人选自番侯远亲之女。女帝逝世后,次年帝后亦紧随其后离开人世,却葬于帝陵其后三十余里的后陵,并未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