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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念红尘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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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年前,魔族意欲称霸六界,挑起战乱,致使仙魔混战,苍生受难.因羽凰的业火焚烧,两败俱伤,干戈止息.
数十万年前,魔君音冉挑贴凤羽宫,约战羽凰,于九天之巅大战三日三夜,最终落败,神魂湮灭.音冉实是想借此挑衅仙界,卷土重来,不料身败而亡.当时年仅百岁的太子音魆继任魔君,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玉皇呈递陈情书,表意愿世代交好,永不犯界.此后,仙魔二界便以友好的方式相处.魔族虽偶尔会像十四万年前派人扰乱仙界那样惹些事端,却也无关痛痒,也不曾公然寻事,六界尚算安稳.
然而,六界尽知,十万年前,现今的魔族太子,音魆的儿子音绯墨曾仗剑红尘灭,闯入西方菩提台,大闹佛境.佛祖偈言:"红尘灭不灭,全在汝一念."而后他便隐匿形迹,毫无声息.
众神佛妖魔皆不知他为何只身闯佛境,亦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传言说音绯墨欲灭世灭天后经佛祖点化,然又因着那句佛语,都对他甚是忌惮.不过几万年过去,没有任何异象,大家便也渐渐淡忘,不再提及.
此时此刻,人间月满西楼,凤羽宫漆黑依旧,这位一念红尘灭,隐形几万年的魔族太子正坐在后院紫藤树下对夜豪饮.
对他的事迹以及危险程度羽凰没有感觉,她现在十分极其非常地心疼她的梦浮生,懒怠了这些年没有酿酒,要是被他喝光了可就没了.可谁叫她不愿出洞,他替她办了事呢,只能忍痛.
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向来活在传言里的人物为什么突然出现她不想关注,对于他为什么传张纸条巴巴地来讨酒喝她也不想关注,她有点想不透的是,当她说以放了清灵山弟子为条件换酒时他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雷厉风行地做了,这是为什么
面前的他歪靠在紫藤树下,紫色衣袍铺陈于地,一头冰蓝色长发悠悠扬扬,神情随意散漫,抱着她的酒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可是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他的法力极高,高得不可想象,如此年纪就有这么高的造诣实在不可思议,而造诣如此高的他竟然答应她的要求更是不可思议.
音绯墨知道她在打量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觉得好笑,那些小子是他姑姑抓的,与他何干他姑姑想要抓回去轻而易举,放了又何妨不过,他真的很不喜欢那些鬼鬼祟祟的行径.心念一动,法决早已施了出去,而刚刚还在曲廊里注视这边的云伽被瞬间送到了殿外.
云伽完全不敢置信,他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哼!被弄出来又怎样,难道不可以再进去吗他就要往里走,令他不敢相信的事再次发生了,他竟然被蓝色光罩挡了回来.他双手结印,准备冲破结界,可是...失败了!他忽然觉得恐慌起来,那个小子不简单.他担心羽凰,更加急迫地想打破结界,可越是急迫就越是无用,只能焦灼地等在门外.
“你倒是不客气!"羽凰语气很平淡,可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方才她察觉到音绯墨向云伽动手时想要阻止,可却没来得及,这小子比她想象中还难对付啊!
羽凰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稍眼底似乎带着点邪魅:“一般一般."
她不想和他耗,直接下逐客令:“酒喝过了,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音绯墨瞬时就来到了她面前,一双斜飞入鬓的丹凤眼盛满了戏谑轻佻:"不留我多坐会儿吗"确实透着些邪魅之气,有种勾魂摄魄的感觉,好像他爷爷音冉没这特征啊,难道近来魔族中人都往这方向发展了
“你坐得够久了."羽凰回视他,眼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音绯墨轻笑出声,随着翘起的嘴角整张脸都显得诡艳起来.他贴她很近,那冰蓝的发丝柔柔地拂着她的脸,冰凉冰凉的.
这个家伙的感觉太恐怖了,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带着无尽的魅惑,若不是羽凰定力好,若是换了别人,估计就得晕在他怀里了.
羽凰没那么多时间同他聊天,她还得去保护君陌念,瞪他一眼转身正欲离开,手却被拉住了.他灵巧地转个方向,手环上了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头:“这么急干嘛去"
他整个身体都凉凉的,让羽凰觉得自己被一块冰给包住了.可氲在脖颈的吐息又有些暖气,这样混乱的感觉太难受,她想要挣开,却被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放开!”她以不容忤逆的口吻命令道。
音绯墨不愠不恼也不放开她,反而凑得更近,在她耳边说:“若我不呢?”声音低柔缠绵,像在情人耳边的低语。
这小子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羽凰简直忍无可忍,她捏了个法决抽身而出往他胸前重重一击并瞬间转移到大殿。
刚躺下就见到了那魅魅邪笑的脸,真是阴魂不散。他坐在榻边,俯身逼近她,鼻尖抵着她鼻尖,那神情那目光,好像能看见她似的。虽然对于神仙妖魔来说看不看得见没什么区别,可他在这黑暗里感觉比她这能视物的还要灵便,真是非同小可。
羽凰想要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可是脸靠得太近,只要她一开口四片嘴唇就会贴在一起,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感受到她欲言又止的心思,音绯墨猜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忍不住想多逗她一下,迟迟没有离开。
羽凰以掌蓄力,重重地在他背上一击。当即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音绯墨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下一秒她的唇就被覆盖了。
音绯墨轻轻舔舐着她的唇,并用传音说:这可是你让我亲的。
羽凰有些崩溃,她打了他两次,虽没用十成功力,可也不至于丝毫无用吧,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强啊?
虽被吻着,但她的神识仍是一片清明,她再次蓄积法力准备出击,手却被对方按住了,她知道这是必然的,也根本没想靠这击取胜。
趁着对方打开她齿关的间隙,她在丹田蓄力,无数清气化作了无数利剑,划破了他口腔,划伤了他五脏六腑。
他身体一颤,迅速离开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冒犯我的后果。”
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她此刻的表情,心里猛地一抽,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疼,眉目间再不复那般轻佻暧昧。他擦拭着唇角的血迹,望着她的目光森冷又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