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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独饮不成欢 ...

  •   “阿霖,你没事吧"
      半梦半醒间羽凰听到这一句问话,反应慢了半拍,许久才晓得是在问自己。

      昨夜她与音绯墨斗法受了伤,被君陌念带回房,给她喂了一大把仙丹灵药,又是输真气又是定元神的,生怕她死了一样。
      其实远没有那么严重,这样的伤她自己调息便可,甚至不需要用药。
      不过君陌念当她是羽霖,一个法力不高的小妖,受这样的伤确实很容易一命呜呼,他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双清澈高远的眸子,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光中似乎带了点担忧,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仿佛点亮了辰星。
      只那么一瞬,那样微不可察,却恁般不可思议又弥足珍贵。
      他本应无情无心,却会因她而有情绪?

      见她醒来,君陌念松了口气,将她身子扶正坐起来:“阿霖,你昨夜昏迷不醒,为师真怕你熬不过去。”声音虽无波无澜却难掩关切之意。
      “师父,我没事。”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话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这声“师父”她怎么叫得那么顺口?她的年纪做君陌念祖宗都有余,喊他师父却不觉得别扭,仿佛叫了许多年般顺口,真是怪哉。

      君陌念没注意到她表情的怪异,一手搭上她腕一边问:“感觉怎么样?”
      羽凰忙抽回手:“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昨夜她是受伤气息紊乱他才没瞧出端倪,今天让他把脉还不露馅。
      为掩饰这个举动,她忙转移话题:“师父,我饿了。”
      君陌念原觉得不解,听她这一说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到桌边,端了碗粥折回。

      羽凰可不想让他喂,趁这个间隙翻身下了床,理了理衣物,正好对上折身而回的君陌念,差点撞作一处。
      气氛有些尴尬,她从君陌念手中接过粥碗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喝起来,手艺还不错,不过还是比云伽差了很多。

      君陌念看她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微微宽了心,总算有惊无险。
      看着这个眉目冷淡的少年,心里那种熟悉如命的感觉愈发浓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与他有种莫名的亲近。多年来,他从未像昨日那般忧心过,也从未像此刻这样欢欣过,这样的感觉让他彷徨不安,却又无法割舍。

      君陌念在一旁电光火石地想了一大堆,羽凰没去注意。她喝着喝着就打量起这间房来。
      这是一间竹屋,房间很空,除了桌椅、烛台就只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所有家具都是竹制,床上的纱幔也是青绿色,空气里飘着淡雅的竹香,清心宁神,很是不错。
      竹篱溪,也算对得起这个名字。
      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凤羽宫,怎么着都是自己的窝更好。

      又调头看看君陌念,她萌生出一个想法,想到就做,立时将它表达了出来:“师父,不如以后你亲自教我吧,我觉得师兄们教的我不是很懂。”
      君陌念一怔,说:“容我想想。”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说,可就是觉得应该那样,他需要想想。

      这也要想?羽凰很无语,不过现下倒是个很好的逃课时机。她立马趴下装死:“师父,我不舒服,能不能先回房休息?”
      这一装把君陌念给吓着了,疾步上前:“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见他又有要给她把脉的趋势,羽凰一个晃身,流利地退离桌边二尺,对他说:“没事,我只是很累,先回房了。”然后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君陌念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羽凰飞奔回房,把头埋进被子里,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她想到了音绯墨,没有和他真正打过,也不知道是输是赢。万一他再来怎么办?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君陌念了,有机会还是得去找那尊大佛谈谈,她就算是严刑逼供死皮赖脸也得让他想出办法来,不能让他那么清闲。

      打着受伤的名号,她在房里呆了一天。掌灯时分,她的房中仍是一片漆黑,她习惯了暗,不喜欢亮。
      百无聊赖之下,她手腕一翻,从凤羽宫弄来了一壶梦浮生。上次被音绯墨喝掉了大半,现在所剩不多,可得省点喝。

      一杯酒还未下肚,房里的灯霍地亮了起来,她合眼又睁开,意料之中的见到了那个瘟神。
      音绯墨笑吟吟地在她身侧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杯子,她的酒壶也非常自然地到了他手里。
      “独饮不成欢,酒要逢知己。”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羽凰其实很想说她怎么没看出来他哪里像是她的知己,想了想还是没说,这是她自己招来的,怪不了谁。
      她从他手里拿回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说:“有何贵干?”

      音绯墨好笑道:“不是姑娘说要我跟你走,忘了?”说着还把撩人的脸凑到她面前,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随时恭候的吗?”
      “不甚欢迎,”羽凰说,“但是能否请你换种说话的方式。”凑这么近真是很要命。

      音绯墨在她耳边低笑起来:“那要怎么办?难不成躺着说?”
      “你爱怎样怎样。”羽凰也不想和他多费唇舌,“喝酒可以,不过只此一壶,饮过请走。”
      “若我不呢?”他斜扫她一眼,斜飞入鬓的凤目带着无尽妩媚,极致诱惑。

      羽凰很是怀疑,魔族这个品种是否经过变异,怎么他的动作表情那么像妖界的九尾媚狐一族?不仅动作像,气质更像,他从骨子里就散发出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若是寻常女子见了,估计魂都得被勾去。
      可是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这种...狐狸精的感觉,不仅不喜欢,而且非常非常讨厌.
      若不是技差一筹,只怕她现在早把他踹到西方菩提台去了.

      忍住不发飚,把那张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的俊脸按回去,饮尽杯中酒,羽凰说:"那就自便."
      这回音绯墨很识相地没有再把脸挪到她面前,但是他径直地往她床边走去,身子一倒就把她床占了大半,盖上绵软的被褥他舒服地哼哼:"为了和姑娘你的约定,我与父亲和姑姑闹翻了,如今无家可归,就劳烦你收留我喽."

      什么!他可是六界口耳相传个个惧怕的魔族太子,法力高强,心狠手辣,他会无家可归,鬼都不信!羽凰真是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他偏要说他无家可归,又有什么办法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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