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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她应该是洒脱的,不然怎么会破坏别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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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被沈楚锐这么一噎,方芸一下没有话了,她仔细回想了下,从某些方面看,好像沈楚锐是喜欢然然的,可是有时候,沈楚锐看然然的表情不能归为爱慕啊,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方芸想了想,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她本来该替然然高兴的,可是,她总觉得这种喜欢让她高兴不起来,她仍是隐隐觉得沈楚锐不是全心全意爱着然然的,她不希望然然不幸福。
方芸想了很久,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沈楚锐也算是大学里的美好回忆,总不能说什么威胁恐吓的话吧,她现在是旁观者,只能说出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知道的,方芸语气凝重,完全不似开玩笑,她看着沈楚锐的脸,一眨不眨地,直射的阳光也好像不存在,她说;“楚锐,你为什么和然然交往,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有就是,然然没有错,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跟她相处这么久也不会不知道。”方芸说到这里,沈楚锐也一直任方芸盯着,他看着百叶窗,好像百叶窗上放映着精彩的世界大片,只不过他的脸色不变。
方芸说:“不管怎样,你别伤害然然。”
沈楚锐把脸转过来与她对视,说:“她不是很洒脱么?会被伤害么?”
方芸瞪大眼,虽然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真的,沈楚锐真的还在计较,计较然然当初让自己洒脱一些把爱情放在一边!
方芸心里一阵难过,替然然感到愤愤不平,又说:“沈楚锐,我会告诉然然的。”
“呵呵……”沈楚锐笑,眼底可没有一丝笑意,他想看,看她们两个人怎么错误地整着自己的感情,看着她们两个一团乱,况且,现在,方芸应该是不会告诉然然的。
方芸站起身来,看着沈楚锐,没有一丝感情,要是有的话,那就是恨意和一丝……同情……方芸把手放在门把上,转过身来说:“楚锐,你要是有良心就别伤害然然。”看到沈楚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方芸接着说:“最后,我想说的是,然然她为你付得出,同样,她就把你……放得下,再见。”方芸笑笑,好像刚才不愉快的谈话不存在似的,她踏着高跟鞋,毫不回头离开。
其实,只要方芸多呆一会,一小会,她就可以看到沈楚锐完美的脸在听到那句放得下时出现的裂痕。还有,沈楚锐不知道,方芸和张然然一样,不可能憋着话不说,所以,在方芸离开卓际集团后,立马打电话给张然然,没人接,打电话给她工作的地方才知道她昨天请假回家了,方芸弄不清是那个家,不过想到昨天她说有点想爸妈了,遂决定到张然然的父母家去,方芸定了当天下午去C市的机票,回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9点半在张然然家里找到了张然然。
“伯父伯母好,然然在吗?”方芸见到张父张母微笑着打招呼,语气里还是有一些急切,张母呵呵笑,说:“然然在睡觉,你去叫醒她吧。”对于方芸,这个女孩在张家住过,张母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嗯。”方云点点头,对张父笑笑,跑进了然然的房间。
“然然,然然,快起床!!!”
张然然看到方芸,赶紧摸摸迷蒙的眼,咦,真的是方芸,她温温懦懦地开口:“小芸,你怎么来了?”
“然然,快起床,我们一起去外面谈谈好吗?”方芸看到张然然的迷糊样子,瞬间想到了高三那个暑假替自己挡住重物的然然,那个时候,然然痛得厉害,所以,她也是睁着疼得迷蒙的双眼,轻轻地问:“小芸,你没事吧?”
往事历历在目,这只是让方芸更加肯定了然然不能被伤害的决心,所以,她绝对不要让然然一直蒙在鼓里,知道最后一刻有沈楚锐告诉然然那痛苦的事实。
“哦,我马上,你先看会电视吧。”张然然掀开被子起床,方芸看着电视,脑海里不停地想着怎么和张然然说才好。
“小芸,走吧,我们去学校旁的奶茶店吧。”不一会儿,张然然整理好,,拿着桌上为她留的两颗鸡蛋,喊方芸出门,边走边递给方芸一个鸡蛋。
“妈妈,我今天就不回来了,拜拜。”张然然边走,一边向妈妈打招呼,说今晚不回来了,张母提着手上刚杀的鸡惋惜着。
方芸甜甜一笑,道:“伯母,再见。”
方芸和张然然手拉手走着,看到马路边的小草还是浅绿色,很舒服,早晨的露珠早已蒸干,脚碰到小草也不用担心脚被弄湿,张然然故意用脚拨着小草,问:“小芸,怎么了?”
“然然,你知不知道沈楚锐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他’?”方芸知道张然然当初一定是不记得沈楚锐的名字,不然也不会爱上他。
“知道呀,感觉好奇怪,小芸,你介意吗?”张然然还是问了,虽然她知道方芸放下了就不会计较。
方芸赶紧说:“当然不会。”看到张然然那样明媚的笑脸后,她的心里隐隐作痛,心里咬牙,说:“可是,他是为了报复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
方芸成功地看到了张然然的笑容凝住,拨着小草的脚也停了下来,那副模样,是怎样的让方芸心痛。
张然然原本笑着的嘴闭了又张,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她试着去说话,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什么,原本,她以为,他是和他一样,都不知道彼此有过这样敌视的关系的,那时候,她还让沈楚锐别怪她,沈楚锐还把很多家务让她做,也没计较了呢。
方芸走上前,抱住张然然,说:“然然,想哭就哭吧。”
张然然摇摇头说:“我想现在就回北京,我要问问沈楚锐。”模样我见犹怜,眼中的决心却不容忽视,方芸相信张然然不会让人担心,摸摸她的头,说:“好。”
张然然和方芸打车到C市机场,张然然拒绝了方芸的陪伴,毕竟这事不要再扯另一人进来了,她给了方芸安慰的笑,一个人乘飞机抵达北京,下了飞机,看着首都国际机场的一切,张然然想着几天前沈楚锐送她走时,她的留恋和不舍,说不定又要离开了。不过,若是离开,就别再坐飞机了,不舒服。张然然打车来到了沈楚锐的公寓,坐在沙发上,张然然发了一条短信给沈楚锐,上面写着:“楚锐,今晚一定要到公寓来,我做了菜。”
坐在沙发上,张然然想着这么多天发生的一切,那一次次遇险,那一次次救助,是预谋的?那一次次怦然心动,是阴谋?连那不计较,都是骗人?这一切的一切,张然然不想只听方芸的一句话就相信了,她也不是不相信方芸,只是什么事都想要个明明白白,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选的路,自己要到尽头看看这结果,纵然这尽头是疮痍遍地。
张然然跑到附近的沃尔玛超市,在水产品那儿买了鲜鱿鱼,接着就是糯米,又去买了胡萝卜、木耳、玉米、黄酒,她准备做一顿沈楚锐最爱的糯米鱿鱼卷。买好了要的原料后,张然然没有在超市闲逛,她赶紧去结账,在柜台那看到杜蕾斯以后,心里感到了一阵委屈,不过马上就被收银员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了,结好账,张然然回家准备做菜。
这一次,张然然只做一道菜,糯米鱿鱼卷。她没有打算煮饭,
一顿糯米鱿鱼卷就要够久的了。她调好盐水,首先用盐水浸泡糯米,嗯……这个要四个小时,12:40计时开始;第二,把鱿鱼处理干净后用料酒腌30分钟;张然然开始洗胡萝卜、木耳,然后切丁备用,做好这一切后,张然然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地回忆着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爱”和现在,想着想着闹钟响了,张然然低头看桌上的钟,已经16:40了,还有滴在水晶玻璃桌上的晶莹泪滴,张然然想,原来她哭了?她看着地毯上那明显的一团,原来,她哭了,哭得泪水浸湿了地毯。
她吸吸鼻子,擦干眼泪,走进厨房,将泡好的糯米放入一个大碗里,,再加少许盐,然后加上木耳、胡萝卜丁搅拌均匀,调好的馅装进鱿鱼里放了7、8分钟,期间她去把蒸锅加水,让它烧沸后,将鱿鱼筒连盘放置蒸架上大火蒸了20分钟,最后,张然然把鱿鱼筒晾凉然后切片。这一份菜,这每一步,她都用心在做,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直到下午五点半,张然然才把这份糯米鱿鱼卷做好。
然后,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该想的不该想的她今天下午都想过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等着沈楚锐的到来。
沈楚锐在张然然发短信给他时就已经看到了,本来想着就回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菜?总不能是特别麻烦的糯米鱿鱼卷吧?沈楚锐笑笑,一看然然那么不愿意动手,就不会是糯米鱿鱼卷。他压抑着自己看到她的短信的喜悦和对她的想念,心中的期待却在不断扩大。
下午三点,沈父拨打公司内线给沈楚锐,说晚上有家宴,让沈楚锐去二叔的别墅,沈楚锐说好,晚上,沈楚锐吃完家宴,看着自己旁边的杨卫兰,呵呵,家宴?相亲?不论沈家说什么他都四两拨千斤应付过去,不知怎么,他不想和杨卫兰在一起。
“爷爷,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他起身到自己房间,不理会家人的叹气声和杨卫兰的目光,回到自己房间,沈楚锐脱下衣服准备洗澡,看到了口袋里的手机,猛地想起了然然还在等着自己,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歉意,转眼又被别的想法否定,她一定自己吃了,就睡了,其实,他心里明白,然然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先吃饭过,她说了一起吃就一定会等到最后,这时,沈楚锐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想理由安慰自己,安慰自己然然没有等他,即使是用那么明显的谎言骗自己,沈楚锐觉得烦,于是脱下衣服放下手机走进浴室。
这一晚,沈楚锐在沈家大宅歇下,一觉睡到天明,这一晚,张然然独自坐到天明,眼睛不闭一下。
张然然一直坚信,女孩是要被疼的,这一夜,张然然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是以怎样的姿态在沈楚锐眼里,那些以前忽略的,一一清晰起来,爱情这样让人沉沦,让人都忘了自己该被疼惜。
沈楚锐第二天早上八点开车到他的公寓,停好车,乘电梯,到了6楼,沈楚锐自己用钥匙打开门,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桌上没有动一下的糯米鱿鱼卷,米白色沙发上的女孩,窗帘是拉开的,又或者说,昨晚窗帘根本就没有合上,阳光照进屋内,屋内仍是一片冷清,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沈楚锐一生的痛,那景象使他痛彻骨髓,却舍不得忘却,他心甘情愿地受尽折磨。而当张然然离开后,又有多少次,沈楚锐在这个房间,那个张然然坐的地方,回忆着往事,回忆着在这里,他让一个明媚的女孩变成了女人,却没有珍惜,回忆着曾经有一个女孩座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吃饭,曾经有个女孩在这儿等他给她一个温暖的回答……
可是,往事都是不可触碰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