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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沙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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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墙角的时钟
时间在流动
滴哒滴哒的秒针在走
希望时光倒流
回到小时候
我们的好朋友
我们说好了不让彼此难过```````
六月的季末,绚丽的广告牌重新竖立在颐园广场的湖边,剧烈的光线在树荫下投射出一道道光晕。
广场上巨大的背投下,挤满了热热闹闹的人群。热烈的风吹拂过湖面,无数道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位于广场正中央的颐园钟面上,宛如一座幸福的摩天轮。
话外音: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小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林南拨通了小婉的电话,“喂,小婉,是我,林南。她的电话停机了,你还有她别的联系方式吗。”
“我和伊苒也很久没见过面了,所以不太清楚啊,抱歉!”
“哦,没关系,那你先忙。”
“恩,放心吧,有她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林南放下电话回到书房,电脑屏幕的右下角,一只青蛙的头像在不停的跳跃闪烁着,“这个月的稿子写好了吗?晚上十一点以前一定要交给我,已经拖了三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我也不好给上面交代的。”
“对不起,刘编辑,我晚上一定写好给你。另外,这期连载结束后,我不再给杂志社写稿子了。”
林南静静的靠在座椅上,这几天来一边魂不守舍的赶稿子,一边想方设法的寻找伊苒。原本打算毕业之后利用假期的时间来完
成自己写了一年的小说,却不料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没有拿起过笔,或是整夜整夜的坐在电脑前码字。
杂志社的编辑催促着他尽快完稿,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连载就再也没有在网上更新过,引起了不少读者的不满。
林南起身站在玻璃窗前,窗外的阴云笼罩在城市的上空,顺势而落的雨滴被风吹散打湿了落地窗。脑海里反复回忆着半个月前高考
结束后走出S大的校园,马路对面的伊苒和另一个男生手挽手的朝这边走来,之后`````
“够了!别说了!”
“你真的就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小婉紧握着伊苒的手,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提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离开。
“是的,我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呢?不行,我想我还是打电话告诉他你在我这,你们应该再好好谈谈。”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真的累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不知道,也许就明天吧。”伊苒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精致的小盒子,“我走了之后记的把这个还给他。”
望着窗外的雨幕,林南重新被记忆的种子退回到现实中,转身回到桌前又一次登陆了MSN,````````
一道闪电隔着云层划破天空,接着是巨大的雷鸣声。
一个月前```````
早上醒来收到虫子的短信,告诉我今天她就要走了,中午两点的飞机。
我执意要去送她,她笑着在电话里说不用啦,以后还会再见的.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祝福她,于是在挂了电话不久后给虫子发了信息,祝她一路顺风!接着又倒头昏睡了过去。
最近总是很困。
总是做梦。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漂亮的护士小姐正轻轻的挽起我的衣服袖子准备为我输液。(我个人想强调的是,护士小姐真的很漂亮,这才是重点)
“某些人的眼睛自打睁开起就没眨过”胡子翘着腿做在对面的空床上。
“你胡子几天没刮过了?又跑出来吓人。”护士小姐听了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把你送医院来。”胡子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脸自顾自的照起来。
“赶紧把你的照妖镜拿开,我可不想刚醒来又晕过去。”
“哎,看来某些人是病的不轻啊,越来越能贫了。话又说回来,伊苒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衰人呢!”可以想象的到,说这句话的时候胡子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信不信我冲过去抽你!”
“Come on baby!粗鲁点!”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吃过饭回来的宁风和sky狠狠的揍了胡子一顿。并且我还得意的拔了他一根“胡子”,疼的他嗷嗷地直叫唤。
从医院出来天接近快黑了,sky提议找个地方喝点。
喝点,两者中没有那个一字。
所谓的喝点即是指在我们遇到各种不开心的事情后,所提倡的一种发泄方式。失恋,五十几分甚至更低的试卷,和家人吵架,高考落榜``````这些在我们眼里看来值得一提的小事在某些人眼里是不屑一顾的。
我们四个自打从高中认识起,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便送给我们一个外号。再后来的三年,sky去了日本学绘画,宁风去了上海,只剩下我和胡子坚守阵地。至此也意味着四大天王从此解散。没错,我们的外号(也可以说是番号)是“四大天王”,曾经是。
几年后生意上越做越大的胡子因为一次疏忽被骗走了所有的钱,遭受如此打击的胡子一时想不开,从自家六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可以肯定的是:“胡子中奖了,而且是头彩。”
送别胡子的那天不是阴雨连绵,反而阳光灿烂的,宁风打来电话的那会我还正忙着赶稿子呢。
“在哪呢?怎么还不过来?”
“宁风?你丫什么时候跑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
“少它妈的废话!忙着赚钱,兄弟最后一面也不见了?!”
“你人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孙子!西山公墓二区,快点过来!”
等我急急忙忙地赶过去,胡子的母亲手里抱着胡子的遗像,被sky搀扶着从大厅里走出来,宁风看见我,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
后来呢?后来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喝酒去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其实我们和某些人一样。或者我们终究会变成某些人。年少不更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我们四个就这么一直沿着街边溜达,谁也不说话。胡子穿着条大短裤走在最前面,丫还专走盲道,大步一回头小步一招手,走的屁
颠屁颠的。
话说当初高一开学报到,班主任老刘在讲台上宣布学校各项规章制度,只见后门走进一人,身穿迷彩服,留着小平头,脸黑乎乎的。
“这位同学,先随便找个位子做下吧。”
胡子心想没走错班,就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做了下来,还对旁边的小女生嘿嘿一笑,没想到那女孩看见咧着嘴对她笑的胡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冒出两个字:胡子!
众人回头望去,胡子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尴尬,原来他不是脸黑,是他脸上长的胡子!(据官方所指:“胡子”不是胡子,是汗毛,此毛生长于人的面部,毛质柔软,成根状,无须施肥浇水,属于自然生长)
后来胡子还一举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引得不少学第学妹甚至师哥师姐的前来“拜访”。胡子总是在我们面前得意地说,这年头,没有个一技之长还真没法混下去,往后的一个月,胡子还交了女朋友,就是当初那个惊声尖叫“胡子”的小女生,这下胡子总算是“名利”双收了。
“就在这吧。”sky指着街对面的红磨坊。
“我随意,听你们的。”宁风永远摆出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就他这副掉儿郎当的样子,高中三年倒是赢得了不少女生
的芳心。对这种残害祖国花朵的行为,Sky对其进行了无耻的批判(重点是Sky无耻),甚至曾经在众(女)人面前介绍宁风时以“男女通吃老少皆”宜作为开唱白而深得人(我和胡子的)心。
“我靠,红茅房,就这家了,老子实在走不动了。”没错,这是胡子的声音,他总是这么不着调的。
进去才发现里面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两三人结伴而来喝茶聊天的,还有几队小情侣分散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
“来,先走一个!。”胡子举着杯子挽起袖口。
没人说话,但都拿起杯子喝了。胡子就这样一次次的举杯,我们喝完一个又一个,也许是因为发烧睡了一天没有吃饭的缘故,五六杯过后我就感觉有点高了,眼看着胡子又准备端起杯子蓄势待发,我“终于”怒了。
“你他妈就不能先吃点菜啊!”借着酒劲,我骂了胡子的妈。
“林南,吃菜吃菜。”宁风冲着sky使眼色。
“胡子,来!我陪你喝。”sky和胡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吹了十几瓶下肚后,胡子英勇就义了。
“哥几个给我来杯水啊。”sky趴在桌子上,气喘吁的,跟刚跑完三千米似的。
“小样不错么!今儿个又破记录了。”
“不会吧?几瓶?”
“胡子八瓶,你十瓶…”
“其实我还能喝,就是这肚子…”sky话还没说完便跑去洗手间了。
“宁风,咱俩喝一个吧?”宁风一整晚都在抽烟。
“…”
“你小子有心事?
“你也不一样,我们大家彼此彼此啦。”
“宁风,你认识我两年了,你说我这人…”
“别那么多废话,喝酒!”宁风好不容易弹掉了手上的烟。
十几瓶过后,我和宁风瘫倒在沙发上,胡子被我们揣下去躺在了地上,sky也不见了人影。红磨坊里只剩下我们四人(店小二一名,传说此人那晚于吧台前盘膝而卧,两眼炯炯有神,亲眼目睹四人狂饮十打啤酒后,见醉酒着纷纷倒头入睡,困意顿生,于是乎小憩片刻,醒来后见四人踪影全无,桌上留下一纸条,上面写道:逃单成功。)
又是个无聊的周末,早上醒来头疼的厉害,也许是昨晚喝的太多的缘故吧。
打开电脑在论坛里遛了一圈,然后决定锻炼身体。
周末大扫除。
在此声明:本人有严重的洁癖,毛巾两天一煮(将毛巾放置于锅内,通常是蒸馒头的大钢筋锅,加适量温水,小火煮十至二十分钟后,挂于阳台,日晒片刻方可再次使用)一天刷牙至少十次(不用牙刷,以左右手食指取而代之)袜子一天一换(地摊上十元七双的一次性
袜子)。
俗话说的好,劳动是光荣的,劳动人民是可爱的。
在奋战了近三个小时后,屋内焕然一新,空气也清新多了(之前是一股酸臭味儿)这次大扫除也是有收获的,缴获X碟若干张。据我所知,这几张封面为黄色的碟片是宁风于一星期前送给我,那时候正逢期末考试,宁风说晚上复习累了看看它可以提神(效果真的很好耶)。
“八戒”
“…”
“八戒…”
“八你老母!大清早的吠什么吠!”
“去打篮球么?”大师兄站在楼下手里抱着篮球,身边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生。
“先上来吧,我还没吃饭呢。”
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产生了疑问,八戒?大师兄?没错,正是在下和我的好朋友小杰子。
我和大师兄在上幼儿园时就认识了,小时候我不爱同别人说话,更不喜欢上幼儿园,因为在我看来每天和一大群小朋友坐在一起叠手绢,摆积木是一件很没有追求的事情,但无论我怎样又哭又闹也无济于事。直到后来有一天,我一个人做在小板凳上玩手绢,身旁走过来一个拿着木棍(后来才知道那是“金箍棒”)的小男孩,他递给我另一根棍子,还告诉我说这是我的武器-耙子。
再后来幼儿园里经常会上演“孙悟空”棒打“猪八戒”的好戏,只不过二师兄偶尔也会去追打大师兄的…
那根子也陪伴我走过了漫长的幼儿园生涯,至今我仍将它挂在自己的房内,我还打算将来把它传授给我的后代,告诉他们,当年我就是靠着这根“耙子”从幼儿园里毕业的”。
小杰子可以说是我少有的比较佩服的人之一,从上小学到高中毕业女朋友可以数到百位数,烂情程度可想而知。为此,在他18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和他在家喝的伶仃大醉,临走时,我拿刀子在他家门上刻了几个字送给他,谁料到第二天小杰子拿着把砍刀砸我家门声称要和我同归于尽,还一面的喊着写什么不好写那三个字。我问他到底写了什么,小杰字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墙壁上留下三个字,播种机。
说到这我觉的很惭愧以为本人距离恋爱最近的一次还要追溯到小学四年级(众人:真不要脸!)。
记的一次课间操结束后回到座位上发现桌洞里有一张小纸条,拆开看上面写着: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吧,颖。
小学有一个叫张颖的女生,人长的漂亮,当然!今非昔比了,那会学校经常会组织看电影,放风筝,春游之类的活动,每次出发前班主任都会让大家排成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然后大家手拉手一起出发。
此时男生都想着和张颖站在同一排好牵她的手,所以通常会造成一种状况。女生按顺序排好队后男生则站在一边掰着手指头(有的甚至用脚趾头计算着张颖站在第几个位置。
直到后来一次有幸和她站在一起,激动的我热血沸腾,两手心直冒汗,还没等老师的出发二字说完我便就迫不及待的牵起了了她的小手,心中一阵窃喜,可随即又听到一句:大家注意安全,今儿个就不拉手了。
沉浸在无限的美好幻想中,终于熬到了放学。背着书包直奔校门口。在我四处张望之际,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鸡腿,然后才看见拿鸡腿的女生(丫当时是学校最有分量的,体重七十公斤)。我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为了一只鸡腿而失去自己的贞操一边琢磨着趁机会赶紧遛走。我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目光渐渐的从她身上转移到了她的鸡腿,也许是她
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把鸡腿和她那油乎乎的手伸过来,说:“给你一个,一起回家吧。”
我拿着鸡腿转身就跑了。后来我想着或许以后每天放学都应该和她一起回家,那样就每天都会有鸡腿吃了。
很久没打篮球了,跑了一会就感觉小腿发麻,呼吸急促的,走下场边休息看见小筱还在盯着我笑,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按理说以往大师兄来找我都是一个人的,我也每次都只穿着条内裤站在门口恭候他,等他上来看见我后会说:嘎嘎!好性感哦!
早上还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压根儿就忘了她还带着一个女的,等脚步声逼近的那一刻我还摆出来了一个近来少有的Pose,最后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她看着我,又看看大师兄,扑哧一下就笑了,接着说:八戒,好性感哦!”
小筱见我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八戒哥,才打了这么一会就累了啊?”
“所以才叫八戒啊````````”
“呵!刚才见你身材蛮不错的么,胸肌很发达哦!”
“啊?呃``````这个么``````还好吧,很久没锻炼了。”其实我很想说,见笑了,没你的发达!
“我哥经常给我说起你,他说你平时在家都不穿衣服的,还说你的房间贴了很多男人的海报。”小筱不依不饶的没完没了。
“你哥难道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男人吗”
“你个死变态,小筱,离她远点,小心和他在一起学坏了!”大师兄把篮球朝丢过我。
“别做着啦,陪我去转转吧,我以前都没来过这呢。”
陪着小筱出了篮球场沿着前进街一直走到团结路,并向她解释了某某在家不穿衣服,房间里挂有很多男性同胞海报的原因。也知道了身旁这个小女生的名字,谢雨筱。
小筱告诉我她失恋了,我却忽然想起了伊苒,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人流不息的大街上,太阳照的很高,马路边的环卫工人,街边报亭里的小贩,公交车上的司机师傅,写字楼里享受着空调的小编,还有更多分散在角落里的人们。
远远地望去,似乎还没有到叶子凋零的季节。
总会想起那样一串串莫名其妙的故事,甚至不能确定它是否曾经真的存在过。
这些日子偶尔会失眠,又或者是在醒着的梦里吧。
回到家已经很累了,随手拿起一本几个月前买的小说,胡乱的翻看着。
曾几何时,电视画面里催人泪下的故事情节,沙发上牢骚满腹的中年男子,花苑里大声说话的市井女人,广播里播放的第N套中学生广播体操,腆着大肚皮的校长,肥硕的嘴唇,一张一翕的嘴角,微,笑。
印象中的画面渐行渐远,写字台上的一沓纸飞机,X小说的精美海报,那些美好的回忆在安静的角落里反复滑翔。
时光一笔一划的的从指间流走,流淌出苍白无力的冰冷文字。
或许,也只是一条被无限延伸开来的线条,任凭它拖着长长
的尾翼,义无返顾地向前飞逝,划着翩跹绝美的舞步,却无
法寻觅到风吹叶落的熟识气息。是谁总是脚步轻盈,不动声
色的离开,是谁躲藏在泛黄的相片里,一点点被掩埋。我们
依旧只能像孩子似的伸出双手,措手不及的,无能为力`````
末了很久,谁又用微笑来装饰我的梦。
林南
2006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