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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番外:名花有主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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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风很冷,中校先生在码头站了半天,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失恋的人要在海边吹风找罪受。腥咸的味道明明就很恶心。
他转身往回走。齐宇脑子里非常乱,他不确定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这对于任务在身的特种部队战士来讲简直是致命伤。
“我以为你不会来。”
齐宇猛地停住,脊背有些僵硬。他没有转身,这个声音他听得出来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
“花爷想让我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顾念一点旧情,不在越南出现。”
“这是任务,我也没办法,何况我又不知道花爷的行踪,”黑眼镜揉着脖子转过身来,他看到那张比女人更美的精致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花爷这几天大概没休息好。”
“这儿有我不想见到的人,我怎么可能休息好。”
“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说过那个人是你吗?我倒是很想见你。都六年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花爷变化很大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中校伸手摸摸鼻子,“不知道花爷这次专程出来拦我,有何贵干?”
“想请你喝茶叙叙旧。”
“喝茶就免了,要叙旧现在就行。”
“这儿太冷了。”
黑眼镜站定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解雨臣,忽然“哧”地笑出声来。
“既然花爷如此好客,我也不好驳了面子不是。去哪儿喝茶?要我请客么?”
自然没轮到黑眼镜请客,解雨臣的海岛别墅里有的是名茶好酒。黑眼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接受了邀请,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坐在解雨臣的客厅里了。
“花爷请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顿茶吧?”
“你为什么会来?张起灵安排的?”
黑眼镜轻笑道:“和花爷你无关吧。”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深入调查,你迟早会后悔。”
“花儿爷就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
解雨臣冷冷地盯着他:“你要什么解释?”
“很多,只要是我不知道的。”
“无可奉告。”
“那你凭什么来支使我?”黑眼镜放下茶杯,“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旁人没有权力干涉。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没说我要干涉……”
“那你现在绑我来干什么?”
“绑你?”解雨臣嗤笑,“你觉得我是绑你来的?好,很好……来人,把黑爷请下去,告诉告诉他什么才叫绑!”
“解雨臣!”
“把人带下去!”
黑眼镜原以为这些保镖根本制不住他一个特种兵,但很快他发现两拳难敌四手。十五个人对付他一个人,他就算是战神也难以招架。
黑眼镜被带到地下室,好在看守的人不多,他挑了个空隙打晕看守逃了出去。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都是海,但不远处可以看到码头的亮光。齐宇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海里。
特种兵的体力可不是吹的,齐宇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游。游到一半的时候岛上的人就发现他逃了,几名保镖坐着橡皮艇在小岛四周搜寻。齐宇潜到水下闭气,尽量躲过那些探照灯光。就这样游了整整十九海里,爬上岸的时候,还差点被码头的警卫人员袭击。
他努力搜寻着脑海里海防市的地图,挑了人最少的路到达市中心,打车到下榻的旅馆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他留下联系方式让司机明天来取车费,为了不惊动别人,只好从旅馆后面攀登到自己的房间外,死命敲窗。
张海客发现了黑眼镜,后者一进屋就摔在地上。
“帮我找件干净衣服,妈的,见鬼了。”
黑眼镜把自己扔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泡着他的身体。他突然觉得很累,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他隐约觉得解雨臣这事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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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解雨臣接到了上司的电话,顿时无比烦躁。
“在不表明身份的前提下谈合作?”解雨臣站在窗边,强忍着把手机扔进海里的冲动,“根本不可能,他们是军人和警察,我以现在的身份出面,他们只会把我和裘德考当成一丘之貉!”
“冷静,现在局势紧迫,事关国家安全……”
“说有用的。”
“必要情况下,你可以暴露身份,前提是任务必须顺利完成。”
“我明白。还有事么?没事再见。”
解雨臣挂掉电话,他不知道心里的烦躁打哪儿来,那段不该发生的恋情早在他宣布订婚的那一天彻底结束,尽管他半个月后就取消了婚约。现在看到黑眼镜犯什么矫情?犯给谁看?恶心他自己?
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向外走去,现在解雨臣需要清醒一下。
没想到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花爷是专程来等我的?”
这倒霉的码头。解雨臣脑子里乱成一团,乱到落荒而逃。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自以为冷静地转身离开,领夹慌乱中掉在地上。
那是大二学校舞会前黑眼镜送他的礼物。解雨臣将领夹捡起来,钻进车里狠狠一踩油门。他想黑眼镜应该没看清那是什么,或者看清了也忘了其中缘由。
黑眼镜的确没看清,他想追上去,但解雨臣的车早已开远。心里的疑虑更甚,黑眼镜愣愣地看着远去的灰色本田,脑海里应出的却是八年前两人在北大图书馆面对面自习的场景。
八年前黑眼镜就中了名为解雨臣的蛊毒,蚀骨腐心无药可解。他点上一根烟,没有吸,看着它燃尽,然后把烟头丢进海里。
“黎簇,喂,你小子别睡了,帮我个忙。”
黎簇在那边打哈欠:“又干嘛,我说黑中队你能不能回来帮我整理整理资料?”
“你小子叫我什么?”
“齐中队!说正事!”
“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查到了你明天的工作我全包。”
“再请我一天的饭。”
“……成交!”
黑眼镜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直属上司张起灵。黎簇为了那一天的饭钱,搜遍了大半个越南,终于发现解雨臣在一家酒吧的出现率最高。
“谢了兄弟。”
“说好的饭钱……”
“回来少不了你的!”
黑眼镜拎起衣服就往外走。那家酒吧他记得,两人大学假期曾经到越南旅游,这间酒吧两人曾经不止一次光临。他记得解雨臣喝第一口黑啤就皱起好看的眉,然后他笑着递给解雨臣一杯新加坡司令。
怎么可能忘了,又怎么可能割舍得下。之所以恨,难道不是因为曾经深爱。
“你果然在这儿。”
解雨臣并不想理会他,把杯子往眼前又挪了挪。他早就猜到黑眼镜会来找他,也是他放出自己在这里的风声。兜里放着早就准备好的闪存盘,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然而一搭上话就什么都忘了。酒可以壮人胆也可以毁灭一切,解雨臣只记得自己疯了,也许在这个人面前他习惯性地想要放下防备,回忆里缠绵的亲吻和触摸还那么清晰,轻轻地触碰就让两个人浑身着火,到最后不记得是谁把谁扯到床上。
用最后一丝丝清醒把准备好的安眠药泡在水里,毫无悬念地被口渴的黑眼镜喝了下去。
第二天解雨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一堆未接电话,除了手下就是上司。关机,拔卡,忍着不适从酒吧离开,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郁闷——直接把闪存盘给他不就得了吗,上个屁的床啊!
黑眼镜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然后悠悠转醒。
一个金士顿闪存盘丢在他的脸上,附带一张字迹清秀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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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等吴邪和张起灵被放出来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在屋里研究闪存盘研究半天了。谁都不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发生意外,偏偏事与愿违。吴三省那边给出的解释是“为了让裘德考完全放下戒心,我们也必须吃点苦头”。这显然不能说服人。
鬼知道这个二逼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他没心情骂吴三省,眼下有更要紧的事。黑眼镜在等,等一个查看闪存盘的权限。
然后短信成功接收,黑眼镜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过他很快恢复冷静,将闪存盘连入电脑。
解雨臣不喜欢开玩笑,尤其在大事上。他在北京待得好好的,生意并未扩张至东南亚的毒品交易,完全可以不趟这趟浑水,如果不是另有隐情,以解雨臣的智商和心计何苦没事找事?所以一开始黑眼镜的理解就出现了偏差,主观因素让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令电子原件。
解雨臣身着警服、佩戴一级警司肩章的证件照。
越南海防市、胡志明市国际刑警部署。
以及解雨臣的申报资料:
“解雨臣,男,汉族,1986年生,2002年6月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2004年3月,经考核通过,编入公安部直属预备成员,200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正式编入公安部国际刑警办事处,授予一级警员。2008年,在金三角地区贩卖人口案中表现突出,授予三级警司,记特等功……”
“1897.5.28,长沙,二十三家国人工厂被日资同时吞并。1917.5.28,长沙商会联合,收回工厂恢复生产;1937.5.28,九门提督暗中结为联盟。”
最后一段话留的匆忙,甚至没来得及换行,应该是发现这条信息之后匆匆留在这里的。这些事的发生均相差20年整,自1897年起。这时距离九门提督称霸一方尚有数十年,当年的张大佛爷、二月红等人甚至尚未出生,而九大家族的前辈们却早已预料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只是现在老九门,已经支离破碎。
黑眼镜关闭文档,清楚访问记录,不在电脑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不知道解雨臣将这个闪存盘给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那晚的迷乱是不是有意为之,说起来罪魁祸首是他黑眼镜。
不自觉地笑了,他觉得有什么沉寂在脑海里许久的东西渐渐苏醒过来。也许是多巴胺分泌过多,毕竟这玩意儿可不受主观意识控制。
“智商高于北大平均水平近20点的花爷,也有这么犯傻的时候。”
用一个很矫情的词,心疼。如果没有九门提督的家族背景,他们也许会和普通的同性伴侣一样,在一起同居,时机成熟就出柜,不管双方父母是否同意,他们都是成年人,可以去开拓自己的事业,或者去国外登记,反正黑眼镜还在德国留学过一段时间。可现在呢。
黑眼镜呆坐在房间里,晚饭没吃,他实在没什么心情。霍秀秀回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疯了。
其实,两个人大概都疯了。
执行任务的日期即将到来。
解雨臣翻看着任务资料,除了裘德考以外,另外两个名字——陈皮阿四和黑背老六实在惹眼得要命。他当然希望一举多得,但情况未必允许。
“花儿爷,明天的部署怎么办?”
“先不变,加紧盯梢,在我下命令之前不要实施行动,我们的重点不在这儿。”
“香港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
“让他们看紧港口和嫌疑人住所,不要行动,等我消息。”
“是。”
手下领命离开,解雨臣放下资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现在还不到时机,上面之所以挑中他,很大部分是因为解氏商业集团,他必须在确认对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才能出手,不然后患无穷。上面是希望一劳永逸的。
不知道黑眼镜懂没懂他的意思,只要他智商够用,任务会顺利完成。他甚至打算亲自出手送一份大礼给他。
至于那间酒吧……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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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喂,妈,是我,最近家里好吗,哎呀你看我都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说吧,又要干嘛,你小子一绕圈子说话准没好事儿。”
“妈你真是明察秋毫女中状元……”
“你说不说?”
齐夫人正在搓麻将,搓到第六圈赢得正高兴,被儿子突然打断自然不爽:“我警告你啊齐宇,今年过年你要是再不回来,你看我不飞到云南去抽你。”
“别介啊,我可是您儿子,亲儿子,”黑眼镜清清嗓子,“我是想让我爸帮我打听个事儿,他最近方不方便我也不知道,就发了个快递去他集团办公楼,您帮我催着点儿。”
“什么事儿啊值得你开尊口。”
“妈,我今年回家,真回,您别掘我了成吗,这事儿关系到您未来的儿媳妇,大事儿!”
齐夫人一听高兴了:“你今年终于能领回来了?我跟你说,这婚事……”
齐宇“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齐夫人哪儿都好,但是一提儿子的婚事,那话就跟三峡放水似的。齐宇一想到他老妈那个脸色,就知道她那群牌友要输惨了。
任务刚刚结束,黑眼镜没有去打扰解雨臣的计划,也许是作为回报,解雨臣将奄奄一息的裘德考送给了任务执行队伍。一系列跟踪追捕完成后,黑眼镜就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头一次用掉近二十天年假。不过忙得焦头烂额的解雨臣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解雨臣觉得那天去酒吧真他妈是个犯二的决定,赔出去自己不锁还招了一个死不要脸的前男友回来——没错是前男友,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好吧齐宇不是渣,他一直很好,但解雨臣宁可齐宇是个人渣!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往死里抽他!
如果说之前他还因为八年前的隐瞒和不辞而别感到内疚,现在这种内疚早就因为齐大爷的死不要脸荡然无存。
“你能不能不天天来我办公室?”
解雨臣要发疯,齐宇最近替代了他的秘书,端茶倒水送文件,还当起了解雨臣的专职司机,直接导致他的车在扔在车库里一星期没动,司机趁机请假,连解家大院的狗见了齐宇都不叫了,搞得隔壁霍秀秀三天两头问他是不是和齐宇复婚,不对,复合了。
齐宇正在泡茶,闻言只是抬头笑笑:“不来也行,那我就借住到解家天天守着。”
“……我其实欠你八百万没还吧。”
“不止,你欠得多了。”
解雨臣一怔,心里刚有点泛酸,就听见齐宇继续往下数:“二话不说就甩了我,没给我分手费,就齐家继承人这身价怎么也得个百八十万吧。分手之后我觉得我的心理受到巨大创伤,精神损失费又是一笔。这八年来我没再谈过恋爱,八年啊,赶上全民抗战了,你说青春损失费没有个两三千万能够吗?跟了你齐家就绝后了,没有下一代继承人这事儿可不好交代,怎么都得给点补偿是不是?”
“……”
“这么算下去就算不完了,花儿啊你都欠了我这么多,不以身相许合适吗?”
解雨臣单手托着额头:“你什么时候转去文工团说相声了。”
齐宇敛起笑:“我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办公室里静默下来,解雨臣低头翻看报表,而齐宇目光灼灼地看着解雨臣。解雨臣没有出言拒绝,对他而言沉默有时就是默认。所以齐宇满怀期待,等着解雨臣松口。
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解雨臣听完后收起报表:“你去开车。”
“花儿……?”
“你把我的司机挤走了,”解雨臣白他一眼,“提前说好,没有工资。”
齐宇一愣,继而傻笑起来。他想起高中时的那个下午,穿着夏季校服的解雨臣也是这样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把我的自行车弄丢了,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接送我上下学,提前说好,没有工资。”
他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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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至于张起灵吴邪两口子来北京,那是过年才有的事儿了。
万年不开一次尊口的张上校打电话给近期在北京休假的齐宇:“送老人应该送什么?”
“你居然会送礼了?”黑眼镜差点儿把手里的墨镜扔出去,“送谁?张司令?”
“是吴邪的父母。”
“直说你老丈人不就得了,”黑眼镜一阵感慨,“这事儿你问嫂子啊,他肯定比谁都清楚。”
“我不想让他费心。”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我上哪儿给你问去。”
“你和解雨臣住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
张起灵淡定如常:“猜的,现在证实了。”
黑眼镜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墙上:“哑巴张我算你狠。我帮你问也行,你得帮我个……”
张起灵非常迅速地挂了电话,快步跟上在超市生鲜区挑里脊肉的吴邪。吴邪的父母都出国参加研讨会了,腊月腊月二十八才能回来,现在还有两天,准备礼物完全来得及。
“你真的不用买礼物了,”吴邪拎着二斤里脊,“苗银翡翠蜡染你带了一大堆,我妈肯定喜欢。我爸就喜欢死物,你还能真给他找个木乃伊来?”
张起灵开始认真考虑空运一架木乃伊需要多少钱。
后来吴邪还是没能拦住张起灵去潘家园,从张启山的一个老同学那里找来一对刻有铭文的端石方砚,体积不大,因为来路不正,对方也没漫天要价,十万就收了来。吴邪有点惋惜,觉得这么个好东西就屈尊在他那个爹手里了,市值至少四十万的东西啊。
张起灵倒是不肉疼——张夫人给了他三十万用来准备礼物,这才哪儿到哪儿。张夫人娘家名下有两个公司在广东,从来不拿几十万当回事。
现在,郁闷的是黑眼镜。
齐家大少爷刚回北京就被齐夫人一阵盘问:“儿媳妇儿人呢?你又忽悠我是吧?你王姨家都领个男儿媳妇儿回家了,你找不到女朋友,连个男朋友也找不着?你妈我十八岁就盯上了你爸,大学毕业就结婚,你就这么点儿出息?我告诉你,明儿个你要么跟我打牌去,要么去婚介所留资料,你看着办吧你!”
齐宇被吵得头疼,偷瞄一眼齐夫人的脸色,在她第二次开口之前当机立断扔下行李撒腿就跑,半路抢了管家手里的车钥匙,一路直奔解家。
“花儿爷,花儿!收留我吧!”齐宇见到解雨臣就死抱着不撒手,“我妈逼我相亲,还说我不把媳妇儿带回家就抽我!”
解雨臣额角青筋暴起:“给爷放开!”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放开。”
“我去干什么?”
“你是我妈儿媳妇儿啊。”
“……滚开!”
“我不放开!你不跟我走,我就在这儿求婚!”
这一嗓子把解家所有人都招来了,解雨臣的堂哥解子扬正从书房出来,恰巧看见堂弟被一个军装墨镜男抱着,顿时一阵犯晕——他娘的,吴邪刚和男人搞到一起,自家人也要走上不归路了?全民搞基是时尚吗?
解雨臣一脚踹开身上的树袋熊:“你给我滚出去等着!”
“……啊?”
“等着!我换件衣服再去,提前说好,我只是帮你解围。”
齐宇立即作狗腿状:“花儿我伺候你更衣吧?”
解雨臣给他一个白眼,黑中校——不,齐大少立马闭嘴,站在门口等解雨臣出来,顺便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东西,哼着跑调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十分钟后,解雨臣拎着一盒茶叶出来,随手把茶叶盒扔给齐宇:“开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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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齐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躺在屋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心口。管家和保姆一边好声好气地劝着一边让人联系少爷,再这么下去夫人心脏病要发了。
“夫人,少爷回来了。”
齐夫人微微转头:“一个人回来的?”
“不,领着一位……衣着很正式的年轻先生。”
齐夫人立马来了精神,翻身下床急急忙忙冲到客厅,就见齐宇和另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头似乎很亲密地说着话,她当然没看见齐宇的手臂被解雨臣掐得青紫。
“妈,我回来了。”
齐宇又离解雨臣近了一点,齐夫人看到两个孩子十指相扣的手,顿时一阵欣慰:“回来就好,这是你男朋友吧?我看着眼熟,是北京人吗?”
解雨臣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但良好的修养让他硬生生忍住,微笑着向齐夫人点点头:“阿姨您好,我叫解雨臣,小时候您见过我的。”
“哎呀是你!你看看我这记性,”齐夫人一拍脑门,“我怎么听说你之前和我儿子闹得挺不愉快的?”
“那是……烟雾弹,”解雨臣心里骂着我操,“我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最近听他说您好像要帮他安排相亲,我也是一时心急,没做什么准备,冒昧了。”
“你这孩子真客气,哎,早知道他身边有个伴儿我也不会想着让他相亲,对不住你了,”齐夫人让保姆端茶上来,“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多久了?”
齐宇抢着答:“我们大学那会儿就在一起了。”
解雨臣在下面狠狠地踩了齐宇一脚。
“这么久了?订婚了吗?”
解雨臣觉得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没……”
“我正打算,妈你能不能不总拆我台?”
说完齐宇突然站起来,拉起解雨臣的手单膝跪地,将兜里一只精致的戒指盒打开,取出一枚枚镶着碎钻的男士婚戒:“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特种大队中校齐宇,用军人的荣耀起誓,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们结婚吧。”
解雨臣愣了,齐宇之前没说有这一出啊!
齐夫人很激动,在一旁不停地催促着“答应啊快答应啊”,齐宇趁着解雨臣愣神的功夫,将戒指戴在他的手上:“我当你默认了。”
解雨臣这才如梦初醒,可是已经晚了,他总不能当着齐夫人的面把戒指摘下来扔给齐宇。齐夫人执意留下解雨臣吃午饭,这一顿饭除了解雨臣一直心不在焉之外,还算平和。
出了齐家的门,解雨臣就狠狠地踹了齐宇一脚:“你他妈作什么妖儿!”
“你都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说了我只是帮你解围。”
“可你没拒绝啊。”
解雨臣转头正要继续骂,却被黑眼镜拽到怀里,唇贴着唇。温暖的触感在北方冬天午后温暖的阳光中显得炽热,解雨臣只是微微抗拒,随后就任由对方引导着继续加深这个吻。
我一定是疯了。解雨臣捏着左手,恨恨地想着。
张起灵和吴邪那边早就搞定了双方父母,没有办很大的婚礼,只是请双方亲戚以及吴邪的手下和张起灵的队友一起吃了个饭,大概二十五六桌的规模。齐宇握着解雨臣的手,凑在他旁边咬耳朵:“我们什么时候也请一次?”
解雨臣白他一眼:“等你转到北京再说吧。”
至于齐宇一年后真的申请调到了北京,再两年后吴邪提到北京进入公安部,张起灵提到北京成为大校,霍秀秀也接管了霍氏集团成为最年轻的女董事长,那都是我们看不到的后话了。
虽然,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