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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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队十席泽宫七海隔着病房房门上镶着的窗户，看着病床上坐着的少女：她这些天一直这样，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带着些浅浅的笑意，看着窗外的枫叶一片片坠落，安静地，不说一句话……有秋日的阳光拨弄了几下时光的琴弦，散落几声低沉寥落的音符，低迷不已，欲断还连，恰如午后宁静的湖畔，谁人一声轻轻的叹息……
泽宫七海有些疑惑，他本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就这样看着那个静静独坐的少女，他就觉得，此日此时的空气中定然是偷偷溜进了一滴怅惘，虽然很快就化开不见，但风里一定还残留了些稀薄的愁意，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异常的感伤。
五番队七席椎名清渊因为断断续续的发热，在四番队住院三天。期间有五番队的一些队员来看她，来得最勤的当属副队长市丸银，每天都要来报道，椎名七席对他淡淡的样子……然而在泽宫七海眼里，最应该来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来：那个在生病时被椎名七席细心照料，她天天陪伴身侧的人。那个人，为什么不来？
终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泽宫七海推开门靠近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少女，打碎一室寂静“那个，椎名七席……”
椎名清渊回头，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清秀男子，好一会儿才想起他的身份：之前帮海燕哥哥治伤的那个四番队队员啊“泽宫君，好久不见……有事吗？”
“那个……”泽宫七海被这么一问，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一些，但是都已经说上话了“那个，我只是奇怪志波副队长怎么没来？之前看他和椎名七席很亲密的样子，关系应该非常好，可是椎名七席都病了三天了，他却……”
“海燕哥哥啊……”椎名清渊微微笑起来“是我拜托了五番队的队友不要告诉他的，不是海燕哥哥的错。”
“为什么？”泽宫七海不解。
“那个嘛……”椎名清渊偏了偏头，语气有些俏皮“因为怕他来数落我啊，罗哩罗嗦的……”
“这样啊……”泽宫七海觉得这个理由似乎很合理，又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感，他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泽宫君！”
正在愣神的泽宫七海被惊醒语气有些茫然“唉？怎么了？”
“外面阳光正好，我想出去呆一会，可以么？”
泽宫七海望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要呆太久，还是我和椎名七席一起吧，你一个人的话……那个，椎名七席会嫌我碍事吗？”
“怎么会？”椎名轻轻一笑“那就麻烦泽宫君了！”本来只是有些受凉罢了，居然病了这么久，是那天市丸银乱搅一通让她的灵体受了干扰吗？是她这次病的真的太重了吗？还是根本是她自己不想好起来呢？
……
泽宫七海端着温热的茶水，转过弯就看见了跪坐在木长廊上的少女，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地上，墨色的，深沉而宁静。秋日明朗的阳光在她干净柔和的侧脸上透出暖色的光芒，她轻轻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枫叶，手指白的有些透明，她捧着它，带着些怜惜悲悯的意味，那血色的枫叶就那样躺在她手心里，颤颤的，脆弱的，有了些凄艳的感觉……
“椎名七席就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我才会有那种‘她确实是贵族啊’的感觉呢！”
“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像贵族了么？”
“那个，不是！”泽宫七海有些慌张“只是，只是和志波副队长在一起的时候不像！那个时候的椎名七席，有种特别鲜活的感觉呢！”
“是么……”
“那个，啊……”泽宫七海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也不是，就是椎名七席跟人相处的时候，也和朽木副队长不同，比较随和一些～”
“那个啊，跟朽木白哉比贵族气质那可真是辛苦了！”椎名的语气带着些调侃“即使是贵族，真正面瘫的也不多啊～～一直用余光看人也很辛苦呢～～”
“啊？呵呵，呵呵……”泽宫七海不敢议论朽木白哉什么，只能傻笑……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呢，原来椎名桑在这里偷闲啊～～”
椎名清渊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了捧着一捧白菊的羽田阵矢，依旧散漫的样子，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他身后的庄司时与对着椎名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我在四番队里养病本来就很闲，倒是羽田君你们……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吧？”
羽田阵矢走过来随意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懒散“有什么关系嘛，也没什么要紧事～～那个，花是给你的！”
椎名看着递到眼前的花，显然是被细心整过的，虽然没什么错落的美感，虽然这白菊是……但是羽田那样的人……这份心意也算难得了，椎名对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羽田！”
一边的泽宫七海语气有些犹疑“那个羽田君，白菊是用来寄托哀思的吧，送给病人是不是……”
羽田阵矢的表情有些讪讪起来“唉？好像是有这种讲究，我就只顾着看它开得好看了。啊啊，我真是，椎名桑真抱歉！那个，花还是给我吧，下次重新送你别的好了！”
椎名捧着那一捧白菊，没有理会羽田伸过来的手“不用，那些又有什么关系，这花我很喜欢！”
“这个，真的好么？”羽田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喜欢就是好啊～何必理会那些强加在花身上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椎名清渊微微低下头，散落的长发遮掩了她眸中的颜色：送什么花倒是真的无所谓，羽田阵矢对这些不注意也没什么，让她奇怪的是，庄司时与居然没有提醒他这一点，捉弄羽田吗？还是说……在针对她呢？
“番队里还有工作吧，阵矢你也探过病了，回去吧！”庄司时与声音平淡地催促和椎名清渊并排坐在长廊上的好友
羽田阵矢随意的向身后挥了挥手“啊，差点都忘记时与你还有事来着，你可以走了！”
“羽田阵矢！你……”庄司看着他，羽田阵矢闭着眼，姿态随意懒散，坦荡的一无所觉一般。最终庄司还是败下阵来，转身离开。
泽宫看了看坐在原地，神色安然不变的两人，这里面的关系他一时也理不清，还是走为上策“那个，我还有队务要做，就不打扰二位了”
秋日的阳光澄澈而明净，长廊上草木的味道融化在风中，两人一个倚柱斜靠，一个敛裾而坐，只有间或飘落的枫叶不时荡起些微的涟漪。
看着椎名小心捧着花束的样子，羽田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椎名桑还有这样柔和的时候呢～”
“我……平日里很凶吗？”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这种话了
“那倒不是”羽田阵矢看着她，眼里有些笑意“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平日里你虽然也很平和的样子，但是不自觉的还是会给人凌厉的压迫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要额外地费些神呢～意外的是，生病了的椎名桑看起来非常温柔呢～～”
“唉？是么？”她自己确实没意识到。一个人对待别人的态度，往往影射了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她让别人有压迫感，是不是也说明了，她总喜欢用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一直苛责自己……过去，未来，像是不停在耳边响起的警示催促的声音，逼得现在的自己，无处安身……“可能是因为生病了就不用去考虑那么多问题，不，是刻意放纵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想要刻意对自己温柔，所以才会显得柔和起来吧～”
“这样不是很好吗？”羽田阵矢的语气里有秋日明朗的温柔“椎名桑你太喜欢勉强自己了啊～虽然人必须得活下来才会有以后，但是若不能善待自己的话，那样辛苦的活着，终有一日会对生命感到厌倦的吧？那样……未免也太悲哀了～”他伸出手将椎名手中早已凉掉的茶杯拿开，将自己手中握着的放在她手心“给你这个～”
椎名清渊捧着有些烫手的茶杯微微愣神：这种温度……是他用灵力加热过的吧？也太小题大做了！但是……她将茶杯握在掌心里：好温暖！茶杯中冒出的热气熏染了她的声音“羽田君，很温柔呢～～”
“只是对椎名桑才这样的哦～”迎着少女惊诧的目光，羽田阵矢露出怀念的神色“椎名桑还记得在远征军的时候，时与受伤差点死掉的那次吗？”
“记得，那个时候羽田君很害怕他死掉，怕得手都在抖。”
“那个时候椎名桑为了救他，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吧？”
“也不是……”
“我原也这么以为……”羽田阵矢看了她一眼“但是在知道了赤崛希信的事后我就明白了，当时椎名桑的处境有多么艰难了～在那种情况下出手救下时与……但是，但是也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那个时候，椎名桑在用秘法救时与时手心的温度，真的非常温暖～，那种温柔的温度也好好的传达给我了……所以，所以这杯茶是回礼。”
椎名清渊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也就是说，羽田君是打算拿这杯茶打发我了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椎名清渊抱着茶杯看着他“那么我就收下了！”
“啊？”
“这其中善意对待他人的温度是一样的啊～”椎名笑意暖暖“所以我就收下了！”
羽田阵矢将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看着少女脸上的笑容感慨“其实，椎名桑是个好女孩呢～”
椎名清渊的眉毛微微一挑，看着他语含威胁“把‘其实’那两个字给我去掉！”
“哈哈……”
“羽田君！”
“椎名桑意外的很可爱啊！”
“请把‘意外’那两个字也去掉，羽田君！”
“嗨嗨！太阳要下山了哦，我送椎名桑回去吧！”
“嗯……”
人总是会被伤害，会感到失望，也会有非常孤独绝望的时候，生命中那些无可避免的悲伤和不经意间的欢喜，如同这秋日里飘落的枫叶，相互交错回旋……而每一天里黎明的鸟叫，午后的阳光，以及一低头间洒落的夜晚的星辉，让我们不敢言弃，又有了继续前进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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