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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冰山皇帝遇花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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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两个多月,正如同常希□□之前推测的那样,皇帝果然没有在操过他。
准确的说,是连理都不理他。
那一晚,常希昏了后,皇帝还是捅了他后面一个钟头。
以至于常希之后的第二天被人抬着回了房间,忍受了各种暧昧的眼神。
第二天常希在这世界的身体因为被插的严重,病了整整三天三夜。
常希在未来世界里从未没有感受到发烧这种感觉,因为未来世界的医术极其高明,不舒服了拿个仪器挥一下就全好了。
其间除了照顾自己的秀秀偶尔进来换两块毛巾外,别说太医,连半个会治疗的人都没有。
常希想,你起码给我弄个江湖瞎眼的老庸医也行啊,起码还能给我开个药抹抹屁股。
幸好常希毅力惊人,扛过了病痛其间,过了半个月又能活蹦乱跳上跳下窜了。
不过那之后,皇帝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了。
唯一的一次碰面是半个月前,皇帝回到寝宫时发现他再擦花盆。
当皇帝冷冷的脸出现在常希眼前时,常希惊的手里的抹布都掉了。
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原先可是从来见不到的贵人。
皇帝的声音依旧冰冷似雪,仿佛永远融化不掉似得,那声音里透着的寒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震慑住旁人,他问他,“你在做什么。”
常希低下脑袋,把眼中的神色全部掩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爽,并且也没有丝毫尊敬,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操了一顿自然心情非常不好,□□了也就算了,还什么话都不说,自己收不到任何道歉还不能申诉,想着语气也带着点不服,“回禀殿下,属下正在擦花盆。”
“擦花盆。”皇帝重复了一遍,“擦花盆。”
常希看了一眼宋以宗,丫的莫名其妙重复个屁啊,显呗自己会说话怎么着,常希悄悄翻了个白眼,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抹布继续擦着。
“这上面的花纹在哪里。”宋以宗的声音再一次从耳后传起,这一次仿佛更加近了些,冻的常希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缩了缩身体,拿着抹布往旁边移了移。
他左右的看了看擦得白净如玉的花盆,条件反射道,“哪里有花纹了?”
话一出口,常希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打个结揪出来踩几脚。
竟然一句敬语都没有用,这不是给这专操别人屁股的混蛋皇帝一个机会诛了他九族吗!?
说话都不会说,常希你说你穿越过来怎么变得越来越愚笨了!!!
不过宋以宗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话有什么不对,宋以宗依然用那冷若冰霜的眼睛看着他,看了几秒钟,宋以宗突然抬起了手,敲了敲花盆的壁。
几声悦耳的声音响起,这应是上好的材质罢,在三千年后这都能卖上几十个亿了。
“原先这里有一只孔雀腾飞之作,”宋以宗冷声道,“王载石昨日刚绘完进贡。”
王栽石是元朝有名的老雕刻家画家,他的一幅画在未来能卖个绝对不菲的价钱。
就算在当今朝代,也是不可多得的才人,常希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刚才确实好像花盆上有什么东西。
他当时心不在焉的,老想着有机会去御花园转转,他一个大男人干这些小丫鬟做的事,难免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就算真的是自己擦掉了,也不该是自己的责任,谁让皇帝亲自下令让他在乾清宫侍候呢,侍候也就算了,明明是带刀侍卫却不能出去,每天和一群小宫女凑在一起擦花盆叠被子洗衣服,什么玩意。
这么想着,常希脖子一梗,底气足了不少,朗朗开口道,“皇上定是记错了,属下刚才没看到有孔雀腾飞图。”
宋以宗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常希的脸,定定的没有说话。
常希的视线正好对上宋以宗的,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
对视着。
对视着。
再对视着。
然而在未来人人平等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年的常希还没有发现,在这个封建的帝王时代,欺骗君主是欺君大罪,该斩。与君王对视代表不敬,同该斩。
常希的脑袋其实早就应该没了。
多年后常希问宋以宗,为什么当时自己那般无理,骄傲如他的宋以宗却一直没有判他死刑,宋以宗却平淡的拿着手里的公文,一边审阅一边说,那时候看你与他人不同,当做圈养的动物而已,没什么实质意义。
“是吗。”宋以宗盯着他,冷漠的声音渗入骨髓,常希觉得在这样强大的气场下甚至连骨头都快被人瞪掉了。
丫的,瞪什么瞪,瞪什么瞪,比谁眼睛大怎么着。
不过就是个花盆,堂堂大元皇帝,这种东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至于这么样吗,虽然是自己不对吧,就道个歉总行了吧,在揪着不放,常希回到未来就要去篡改历史了。
再说自己的屁股还被他莫名其妙操了呢,自己都没跟他理论人权问题,反而他又来招惹他。
但那个时候常希还是没有搞清楚,什么叫皇帝。
皇帝就是就算莫名其妙杀了几百个无辜百姓,也没人会站出来说一句反对言论的人。
是绝对正确不容反抗的人。
对视了足足一分钟,两个人互不相让,宋以宗眼睛里释放出来的寒气太过冷冽,常希终于收敛了神色,声音放下一些。
“好吧,是属下骗你的,对不起行了吧。”
这句话说的极其敷衍,甚至有几分不屑,常希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宋以宗听了个实在。
“你是什么人。”宋以宗紧眯着眼睛,左手一把抬起常希的下颚迫使他与他平视。
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在朕眼前放肆。
你是什么人,怎敢屡次不从。
你是什么人,在这宫中格格不入。
“属下叫常希,殿下不是知道吗,上次报属下家谱时记得很深刻呢,如今怎的就突然忘记了?”
常希笑了出声,那时候他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扬言若是自己不从,就干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狠心的男人,现在又在装什么不理解。
大男人敢做不敢当,也敢自称为王。
他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这皇帝恶心的品行揭露出来,否则对不起自己的屁股。
宋以宗紧盯着那双眸子,却从里面探索不出一丝一毫的说谎嫌疑,似乎眼前的人如此神经大条,正是天生所致,并非虚伪装扮出来的。
宋以宗的神色沉了一沉。
“对不起。”宋以宗的声音依旧冷漠,他说着刚才男人说的字眼,亲眼看着眼前被自己锢住下巴的男人明澈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顿时充满着诧异的神情。
其实,常希此时此刻的眼睛里不止是诧异,还有惊吓。
因为刚才宋以宗似乎说了什么话。
对对对,等等等一下,皇帝刚才对他说了对不起?!
等一下皇帝怎么会说对不起的?!
“啊?”常希张了张嘴巴,看着宋以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许是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罪行吧,看不出这皇帝还是个会承认错误的,心里顿时对宋以宗的印象好了几分,常希原谅性的摆了摆手,唠叨起来,“其实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男人不用道歉的,不过是被插了一下无伤大雅,属下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殿下无须……”
“你刚才讲了对不起三个字,朕是在问你何意。”宋以宗放下了手,打断了常希的话,他坐在榻上也不继续看他,拿了几分公文翻了翻。
“啊?”常希又张了张嘴巴,突然想起眼前的男人是个古代人,古代人哪里懂流行词汇,他说呢皇帝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小小侍卫道歉呢,连忙讲解道,“哦,就是道歉的意思。”
他耐心解释道。
“何为道歉。”宋以宗翻了一页公文,依旧没有看他。
“就是做错了一件事非常后悔,于是非常抱歉的去道歉。”
见宋以宗没有答话,常希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事先历史辅导教师和他说过的几句话,心下顿时了然几分,,声音不由自主也大了几分贝,“就类似于属下罪该万死的话。”
“你的确罪该万死。”宋以宗忽然用手指点了两下桌子,重重的两下,宣泄着主人的不满,若在平日,足矣吓破那些大臣将士们的胆,但惟独对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作用。
“为何。”听到皇帝的话,常希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对他够恭顺,怎又讨他不喜。
他已经算是为这次任务献身,他把自己的棱角磨平,到底还有何不对。
“为何不用敬语。”宋以宗忽然开口。
常希立刻顿了顿身形,突然这才意识到刚才从皇帝进屋自己做的一系列的行为举止和言谈,天哪他这个脑子,怎么忘记了在这个时代这样平常的谈话是大不敬啊!
他又要被诛九族了!
他怎么又要被诛九族了!
他不假思索的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不再看宋以宗的丝毫。
他绝对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这次任务费了太多人的心血,他必须完成它。
他必须完好无损的回去,哪怕活的像狗一样委屈。
“回禀殿下,属下刚才头被门不小心挤了一下,脑子还不灵光,请殿下……”
请殿下从轻发落,请殿下不要在意。
请殿下不要诛九族!
宋以宗冷着一双眼睛瞥了一眼正在下跪磕头连连敬语的他,心里默念了一句真假,随即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常希愣,这就完了?没有抽打体罚诛九族,这么平静的,完了?
但常希懂得见好就收,立刻拿着抹布和水桶蹬蹬蹬就跑了出去。
宋以宗凑到窗纸前,看着常希模糊离去的身影,突然皱了皱眉头。
手中关于常希的身世报告里未记录半点不利他的言辞。
他武功虽高强,但却不像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这人来历有些微妙,宋以宗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