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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45 揭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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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雨月一边不断鞭打着已经在急速奔跑的马,一边留意着里面的情况。Vankent自从晕倒之后,就一直急促地呼吸着,让人很担心。但更令人在意的是骸的态度。
雨月很是疑惑:这两个人不是才刚开始磨合吗,怎么骸对Vankent这么紧张在意?看来事情另有隐情。
骸没有理会雨月频频投来的目光,只是紧紧地抱住不断小幅度扭动的人。Vankent显然感觉很不舒服,脸上一阵潮红,汗水慢慢的聚拢,然后滑落,嘴里还不断发出嘤嘤的呻吟声,模糊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血管内流窜。这令骸很心急,只好小声的安抚着他,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满盈的汗。
由于速度比去的时候还要快,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到达了彭格列。车还没有停稳,骸便抱着Vankent跳了下去,直跑向大门。侍卫们看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人匆匆地跑了过来,立刻打开了大门。然后只见后面雨守也从车上下来,对他们叫道:“快去叫克拉娜。”一侍卫马上前去找克拉娜。
骸抱着人,黑着脸站在大厅,不知道该去哪里,短暂的犹豫后,抬腿就跑,这时雨月从后面上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
雨月将人领进了一个房间,又马上吩咐人送上毛巾和热水。骸轻轻的将Vankent放到柔软的床上,转身便有人递上了洁白的毛巾,接过后想脱掉帽子帮他擦掉头上的汗珠,却突然想起了他的真面目还不能示人,只能将手伸进帽子里。此时,Vankent一反在车里的状况,血色似乎开始从脸部褪去,变得有些青白,摸上他的身体,一片冰冷,像是被吸光了热量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骸频频望向门口,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明明才1分钟不到的事,好像过了半个小时一样。
一会儿工夫,那个侍卫便领着克拉娜赶了过来。骸起来让开位置,同时不著声色地施展了幻术。当克拉娜脱去Vankent的帽子观察症状时,看到的是一个浓眉大眼,鼻梁上有着划痕的青年。【不形容太多了,米娜知道和纲吉的样子本质上的不一样就行了】
捣鼓了一番后,克拉娜也十分严肃,甚至有点惊讶与不知所措。她扭头告诉雨月:“这是一种未知的毒素,但情况不容乐观。照我看来,它应该腐蚀性毒素。”
骸紧张的询问:“没有办法吗?”
克拉娜为难的咬了咬下唇:“有,但是需要试。”换句话说,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结果。他怔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来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骸执起了耳机,发出了通讯信号,很快的便接通了。他低下声音说道:“Reborn,马上送夏马尔到后花园,纲吉出事了。”说完,自顾自的关上耳机,转而赶往后花园,与迎面而来的G和Giotto撞了个正着。G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便走进了房间。
看见他们,雨月自是诧异:“汝怎么来了?”记得这件事没有通知他们啊。
“那个侍卫到处跑说要找克拉娜,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这时,他俩看到了床上的Vankent,大大吃了一惊。
“任务出了点事,他被暗算了。”雨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此时,Vankent口中的呻吟已经渐渐虚弱下来。克拉娜仍在一边观察着Vankent的症状,想借此看出毒素的组成。
“暗算?那现在呢?”G不怎么相信那个人会被暗算成功,但是事实就在眼前。
说到这点上,雨月有点难过:“是一种未知毒素,看来不容易解决。”
Giotto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痛苦挣扎着的人。
刚来到后花园,草地上便凭空出现了一团粉红色的烟雾。没有等烟雾消散,骸便抓过夏马尔的手,拉着他去找Vankent。
夏马尔倒显得一点都不心急,甚至还打起了哈欠:“别急嘛,不会死掉的。”
骸瞟了他一眼,笑得诡异:“再打哈欠,我把你的蚊子塞进你的嘴里。”
夏马尔其实没有在意他的威胁,因为他不相信他能抓住蚊子们,但他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已经浇了油的人可不能随便点火。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Vankent的房间。骸直接无视房间里其他的人的诧异眼光,径直把夏马尔推向床边。夏马尔看到床上人的面容,表情古怪地询问骸:“是他?”
骸点了点头:“是他。”
夏马尔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吧,才多少年啊,怎么以前那个清秀的青年转眼间就不复存在了呀。
心里虽然这样想,表面上仍是很认真的观察Vankent的情况。他既观察了他的口腔,又看了他的眼球。好一会儿,才跟骸说话:“居然是伊舞他病毒。”
伊舞他?!骸定住了,他听懂了夏马尔语句中要传达的意思。
伊舞他,谐音就是已无他,是他们那个世纪最近研究出来的毒素,要说最近,也就是2,3年内的事情。这种毒素腐蚀性较强,但真正的恐怖在于不管从哪里注射,都会像有意识一般快速的通过循环系统积聚在心脏,然后腐蚀。大量研究表明,伊舞他能在8个小时能将一个成年人的心脏完全腐蚀。也就是说,2个小时内不解决,这个人就等同于没救了,但问题在于,伊舞他的解药短时间内无法配置。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能拿人命了。未来的毒却会出现在过去,这件事情明显不单纯。
“你行吗?”据他所知,他还没有携带这种病毒解药的蚊子。必要时,要立刻送他回到未来。
夏马尔突然对他神秘的眨了眨眼:“他幸运,前几天刚搞好了一只。”说着正想放出蚊子,却突然发现房间里满是不认识的人。其实也不是不认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而已。
感觉到夏马尔的视线,克拉娜立刻会意的将其他人拉出房间。于是夏马尔安心地放出了蚊子,蚊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便停在了他雪白的脖子上,针了下去。
这时,夏马尔问道:“离他中毒到现在多久了?”
骸看了看房间的钟,约莫估计了一下,回答道:“1个小时不到。”
见此,夏马尔伸了个懒腰。“好啦那就没事了吧。1个小时不到的话伊舞他也只是聚集在心脏没多长时间,顶多心脏壁薄了一点,没什么影响的。之后48小时内发烧啊什么的只要不会死人的都是正常现象。我走啦,美丽的小姐们还在等我呢。”正想起身时,骸一把将他按下。
他正色的看着他:“过了危险期再走。”夏马尔摊了摊手,乖乖的坐了下来。
说是2个小时,整整过了三个小时,见纲吉情况稳定了,骸才放夏马尔离开。推开门后,发现雨月和克拉娜还站在门外等。一见打开门,克拉娜马上凑上前:“怎样,还有没有危险?”
“毒已经解了,你就是这里的医生吧,接下来就看你了。”因为这个解毒剂虽然有效,但还是有副作用的。不过他才不会傻到因此而留下来。
克拉娜松了一口后,崇拜地看着夏马尔:“你好厉害哎,那么强悍的毒素只用了3个小时就解决了。你可不可以把那个解药的配方透露一些给我?”
这时夏马尔才正经地观察起克拉娜,眼睛突然出现了桃心。美女啊!!于是他换上笑脸,对克拉娜友善的说:“当然可以,我们一边谈吧。”还悄悄地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雨月无奈的笑了笑,听到平安的消息,再呆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等纲吉的情况稳定后,他先是给纲吉擦掉了身上的冷汗,再给他换上了女佣送上来的衣服。然后便静静地倚在窗边,没有出过去。
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等到深夜,他才收起了幻术。月光抚上了纲吉苍白的面容。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想起了“嘀嘀”的响声,骸掏出耳机,发现是收到了通信讯号,莹绿色的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很突兀。
按下确定键后,耳机中传来了Reborn低沉的声音:“情况怎样了。”
“夏马尔没有告诉你吗?”这个黑心医生不会真的这么不负责任吧。考虑到纲吉正在休息,骸尽量降低音量。
“他没有回来。”
“哦。”原来如此。“夏马尔为他解毒了,现在还好,睡着了。话说”骸轻笑了起来。“你猜得到吗,居然是伊舞他。”
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传来敲击桌子的闷响,接着便是Reborn的声音:“知道了。”接着又问:“情况怎么样了。”
“Ku fu fu fu ,一样。”说着,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纲吉,眼中带有苦涩。
“别放弃。”
“当然。”
“现在需要什么?”
“。。。。。。夏马尔说他的心脏壁会薄一点,而且这两天会发病。”
“知道了,你要多加注意。我明天会派人拿些东西过来。”
“不要叫狱寺过来。”他一看见纲吉就会激动,激动就容易坏事。
“我明白。”骸扭过头,正好看见纲吉轻轻皱了皱眉。他连忙走过去,抚上他的额头,感觉手心下传来比正常温度微高的热量。“不说了,纲吉有点低烧。他的房间就是我们那边他房间的位置,明天我就不带路了。”
Reborn低低应了一声后,便断了通讯。
骸收好耳机,将精力重新放到纲吉的身上。
第二天——
天刚亮,骸就恢复了幻术。一大早的,克拉娜便到了房间里照顾Vankent,和她一起的还有夏马尔。不过他摆明就只是泡妞的,骸也没有多指望他。
晚一点的时候,G和Giotto也过来看望病人。骸看了看窗外高挂的太阳,心里想着Reborn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到。
只能说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吧,没多久,骸便听到了走廊外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来了吧。于是他起身,准备引他进来。
结果还没有走到门边,门嘣的一声被大力地推开了。了平中气十足的对房间里叫道:“骸,Sawada呢?!Reborn叫我拿了些药给你!!”
大家一下子被来人的架势吓到了,只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忽视他口中的“Sawada”。夏马尔收起了慵懒的表情,骸的脸也冷了下来,只是碍于在大家面前,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
Giotto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来到了平的面前,紧张的问:“Sawada?!你叫这里谁Sawada?!”其实这个问题是多余的,他们都感觉到他问的是床上躺着的Vankent,但Giotto只是想确认一下。
骸见状,立马对他打眼色。了平是接收到了信号,但是这种情况下要他怎么将说出口的话掰过来?!他又不会说话!“Sawada?谁是Sawada?”没办法了,只好装傻先混点时间。
Sawada,Sawada,Sawada,Sawada?想到了!
“你刚刚大声说:‘Sawada’的!”
“刚刚?哦,你极限的听错了,我说的是‘Sawadikra’,不是Sawada。”他冷静的告诉他。
“我明明听到的是Sawada!”Giotto不相信这番说辞,正想和了平再三确认,却被G抓住了手臂,阻止了。他有点无奈的说:“你冷静点Giotto,或许真的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他知道现在Giotto会抓住这棵稻草,还不如趁稻草还没垮的时候让他松手。至于那人说的话,其实他也是听到了“Sawada”,但是这种话他才不会说出口。
G也这么说了,Giotto不免有点气馁,了平见状,砰砰跳的心也平静了点。
但是这时候,有人开口说:“Nu ku ku ku ,G,我也听到是‘Sawada’哎。你耳朵有问题吧。”骸心惊,一看,D正倚在窗边,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G看向他,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骸闻言,脸黑了,他瞪着D。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么?
D挑了挑眉。我没有戳破他的身份啊,我只是说我听到的内容而已。
骸微笑。这次算我栽了,但也请你尽情期待往后的日子吧。
Giotto得到了D的支持,向D投了个感谢的眼神后,转身看着有点慌张的了平,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辩解”。了平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了,便只好勉强的说:“那我嘴快说错了吧。”
Giotto干脆不理他,走到床边仔细观察床上人的面容。可是的确看不出什么共同点。他抬头脸色阴暗的瞪着无措的了平。
这时,D又出口提醒:“暂时改变面容的方法很多啊,易容也行,幻术也行。”在“幻术”这两个字上,他特地加重了语气。Giotto立刻察觉了其中的端倪。这里擅长幻术的人,就两个,D会提醒,就应该不是他。那么。。。。。。他将视线投向在门边的骸。
骸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知道他想什么,故意问道:“干什么?”
“解除幻术。”Giotto毫不含糊,也没有问是不是他。
骸笑了。“不是我。”他看着Giotto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这时D“Nu ku ku ku ku”地笑了出来,仿佛在笑骸这句话的可信度是多么的低。
Giotto紧紧的盯着骸。
骸开始不着声色的打量着房间,打算带纲吉走。感觉到了他徘徊的视线,D横跨了一步,直接挡在窗前,挑衅的看着他。骸加深了笑容。这下棘手了,窗户行不通,他也不可能从门口离开的,太远了,很容易被制住的。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克拉娜和夏马尔早就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了平则侧着脑袋,像是在听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无视了面前的气氛,上前拍了拍骸的肩膀,小声的说:“Reborn说解除。”虽然是小声,但只是对于了平一个人来说,其他人耳里,这就是一个正常的音量,因此听得一清二楚。
骸看向了平,发现他的确带着耳机,此刻正闪着绿灯,表示还在通话中。解除有什么好处?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了平见状,低下头嘀咕着什么,敢情是向Reborn汇报吧。然后,他感觉肩膀上手的力度增大,了平的眼神十分坚定。骸叹了口气,重新看着他们,表情有点高深莫测。最后,他还是解除了幻术,同时狠狠的瞪向正在微笑的D。
Giotto低头,看到原本浓眉大眼的模样渐渐变为他所熟悉又陌生的样子。浓密的长睫毛,挺直的鼻梁,淡色的薄唇。是纲吉,是他的纲吉,他的纲吉回来了。被狂喜冲击,他反而没有过激的行为,只是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出心中的激动。他甚至不敢用指腹细细摩挲,只用指尖轻轻触碰,怕太用力会把泡泡戳破。
手指尖上传来真实的触感,那温暖而细腻的肌肤告诉他,他真的回来了。
“呵呵,呵呵呵,”他开始小声的笑了出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就在这里。原来Vankent就是泽田纲吉,什么死了的话都是骗我的。还能见到他,太好了,太好了,没有死真的太好了。”说着说着,他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不堪重负的下坠了。他用一只手掩着眼睛,另一只手仍触碰着纲吉。
虽然有些伤感,但众人都能感受到Giotto从心底里的由衷的欣喜。
就在这时,骸的耳机响了一下。他见无人留意,便到了一个角落,开了通讯,里面传出了Reborn的声音:“找机会说出蠢纲的身份。”
骸有点诧异,这不正是他想要遮掩的吗?“为什么?”
“这样有助于我们早日重新拥有他,刚才解除幻术也是。”
他看向围在众人中间的纲吉,目光复杂,一时之间他也想不通,但他相信Reborn有他的考量。“知道了。”关上了耳机,他走回到原来的位置。
良久,Giotto才平复了情绪,他看向骸:“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忙隐藏他的身份?”
“Ku fu fu fu fu,容我正式的向大家介绍。”骸恢复了那优雅的笑容,他微微鞠了一躬,了平不明就理的看着他,他瞟了他一眼。“我叫六道骸,是彭格列十代家族雾守。而他。”他看向了平,了平顿时明了:“我是彭格列十代家族的晴守,笹川了平。”
这两个身份犹如两颗巨石投入了大家的心湖,本来就因为纲吉的出现而掀风起浪,现在已是巨浪滔天。大家都被他们的言语吓到了。D正色的看着那个人。原来,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这个。。。。。。哼,想不到这样的彭格列也生存了十代之久。
“证据呢?”G显得冷静得多。“口说无凭。”
于是骸和了平同时亮出了他们手中的彭格列指环。G凑上前仔细的看,虽然是有点不一样,但那的确是彭格列指环,这就是铁证。他呆呆的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这么说,他们是来自未来的人?!
“那你们的Boss。。。”克拉娜掩住嘴,吞咽了将要冲出喉咙的惊呼。
其实大家心中有数,他们的Boss就是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只是似乎还需要当事人明确才敢真正接受而已。
骸勾起唇角,笑容显得鬼魅,他直直的看进Giotto的瞳内:
“我们的Boss,也就是彭格列十代目首领,是泽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