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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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新人顾念在泰安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在任何外企里，女人当男人使，新人当畜生使都是类似于1+1=2这般理直气壮的存在。所以，从九月初到十月末这整整的两个月中，顾念只给妈妈打过三次电话，给微微打过一次电话。其余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瘫死在床上。
微微曾说，她永远也不要当家庭主妇，太恐怖。一个女人被家庭琐事所累，一年一年的没有尽头。
顾念当时也还在象牙塔里窥探着外面的世界，对微微的话简直就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现在，她觉得在家当个家庭主妇，能为心爱的男人煲汤洗衣整理家务或者是孕育一个小孩儿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她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为了事业抛弃家庭的女人，你再如何精英也只是庞大系统中的一员，少了你整个系统还是会运转，总有人能替代你的位子。而对于你的家庭来说，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当然，顾念也只是在累极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邪念。大多时候她还是热情满满地去挤地铁上班。即使她明白少了她整个地球还是会转动，但至少她发挥了一颗小螺丝钉的价值。而且日复一日的忙碌让她忘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说，沈晟。
对于他，她现在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十月底的温城已经凉意浓重，顾念刚到公司就明显觉得整个办公室气氛不对，每个人步履匆匆，神色紧张。顾念轻声问坐在一旁的尹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是与大华公司的合同出了问题，10个亿的单子，怪不得全公司一个个都草木皆兵。
顾念也很担心，但除了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拿过昨天还剩下的工作开始继续做，才做了不久，便听见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她抬起头来。
“西牧哥哥。”顾念很是惊讶。
许久未见，顾念发现程西牧瘦了一些，眼底的眼圈愈发浓重。
“嗯，我今天来接一个案子，顺便来看看你。最近还好么？”程西牧双手撑在桌子上，低着头问她。
顾念点点头。
“我先去见董事长。”程西牧说着便和王助理去了会议室。顾念知道他是为大华的合同来的。她突然就觉得心安了，也不知为何，见到程西牧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的大石头好像落了地。
尹庭凑到顾念耳边低声说：“顾念，你和我们温城的第一大状程律师是什么关系啊？”
“温城第一大状？”
“当然，程西牧可是全温城少女的梦中情人。哈佛的华人传奇。听说当年kare事务所用8位数的年薪都留不住的天才。刚看着你们挺熟的，别说你不知道他是温城第一大状。”
顾念望着会议室的方向，微微地摇了摇头。她知道他在温城的律师界地位极高，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让全温城百姓都仰望的人物。
快到下班的时候，顾念收到了程西牧的短信。
“等我一会儿。”
顾念回了一个字：好。
程西牧从办公室出来，看见顾念正俯首在一堆文件中间。她好像瘦了，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显得愈发娇小玲珑。头发没有像以前一样散在耳后，而是扎成了一个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忽视正咬着笔头皱眉的动作，倒真是像个职场女性。
顾念坐上程西牧的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八斤受伤了。前几天刚被带着去宠物医院打了针，这几日在家病恹恹地趴着。想到以前每天下班，总在她脚旁撒娇耍赖白乎乎的八斤，顾念有点心疼。车子进了静安别墅，还没等车停稳，顾念便拉开车门，便直冲冲地输了密码跑进了门。
程西牧挑眉，两个月都没有消息，现在倒是轻车熟路。
八斤在门边软软地趴着，一看见顾念，小家伙立马抬了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可怜兮兮的低呼声。但好像已经没力气起身，只软绵绵地摇着尾巴。顾念见到瘦了一大圈儿的八斤，也是心疼的不行，立马放下手提包把它抱在怀里，亲了几口。一下一下万分轻柔地摸着八斤的头。
所以程西牧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被白色套装裹着的小人儿眼眶微红着，搂着雪白的八斤在他纯黑色的沙发上坐着。
小人儿抬手顺着八斤的脖子上的毛，轻声柔柔的说：“八斤，是不是不听程西牧爹爹的话了？”又摸了摸八斤身上的白色绷带“疼吗？”
程西牧又挑眉，程西牧爹爹？
顾念搂着八斤又叨叨了一会儿，抬头才发现程西牧竟然在厨房里做晚餐。顾念微微吃了一惊，抱起八斤走到厨房门口，她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月里，从来没有见程西牧煮过饭，只喝过一他煮的白粥。
程西牧正在做鱼香肉丝，他把胡萝卜细细地切成丝，放到装着已经切好的肉丝和豆腐干的盘子里，又在锅里倒了油，热了会儿，把材料倒进锅里。用铲子不紧不慢地翻着。
顾念闻着浓郁的食物的香气，有些失神。微微说的果然没错，一个神一般的人物不是在他叱咤风云的时候最帅，而是在他洗手作羹汤的时候最让人想扑倒。虽然顾念不想扑倒这个让整个温城都视为传奇的人物，但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程西牧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顾念正看的出神，程西牧已经把做好的鱼香肉丝盛到盘子里，转过来看见顾念出神的表情，指了指手中的鱼香肉丝说：“是不是有些意外？”
顾念狠狠地点了点头。
“在美国的时候，馋的没办法，就自己学了一点。”
顾念看了看那极其好看的颜色，又吸了吸让人忍不住分泌口水的香气，在心里想：这如果是学了一点点，那如果学了很多点的话。温城的大厨都得失业了吧。
程
西牧准备煮最后一道菜，顾念怕再被美色所惑，便抱着八斤凑到酒柜上研究起来。她没有见过程西牧在家里喝酒，但家里的酒柜倒是极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顾念只认得拉菲和赤霞珠。其它的一概不知。她在酒柜最顶端发现了一瓶蓝色且容量看似很小的酒瓶子。她点起脚尖想看清楚些。好像是俄文。
“那是伏加特，香味极浓，也很好入口，但其实是很烈的一种酒。”
程西牧伸手拿出了酒：“想尝尝么？”
顾念点点头，随即又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我只能喝一点点，我酒量很差。”
程西牧的手艺果然很好，顾念看着一桌子的菜，只觉得食指大动，酒也像程西牧说的一样，好喝极了。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只觉得这顿晚饭真是上天的恩赐。她小的时候，爸爸就爱用筷子沾点酒给她尝尝，所以虽然她酒量真是极差，但其实有时候是个小酒虫，不管红的白的都想尝一口。况且今天又是这么好喝的酒，顾念虽然小口地喝着，但很快也就喝完了。可是程西牧不再给她添了，说是酒烈容易醉。
顾念的确觉得头有些晕，但那酒实在是太诱人了，她趁程西牧回厨房添饭的时候偷偷倒了半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吃到一半的时候，程西牧的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微微压了压嘴角，他放下筷子，走到阳台上。
“程总。”
“不，我在这儿住的挺好。”
“再过段时间。”
……
“嗯，再见。”程西牧收了线，眼底是浓重的冷漠。
待程西牧回到餐桌，发现顾念已经趴在桌子上。
这酒量还真是差。
“顾念。“程西牧拍拍她的肩膀。
唔，顾念缓缓地抬起头来。她整张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大概是醉酒的缘故，眸子里有浅浅莹莹的光亮，又好似带着些懵懂迷惑，嘴角倒是深深地弯起，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程西牧看。
程西牧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他把软成一团的顾念扶到沙发上，给她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又把八斤抱到她旁边。顾念此时意识已经模糊，她看见沙发上白乎乎一团，很自然地倒下身子，倒在上边，她好困。
程西牧低头看着睡在八斤肚子上的顾念，顿觉心中柔软，他甚至有点想摸摸这个小人的头发，再轻轻地拂过她的眉。他就这么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
程西牧洗完澡看见顾念还在沙发上睡着，给她拉了拉毯子，走到厨房收拾碗筷。他向来爱干净，甚至有轻微洁癖。正洗着，突然有只小手从他背后环过，接着有个小人贴在他背上。他身子僵了一僵。
“唔，勇敢的骑士。你终于来找我了啊。”
“骑士？”
“嗯，微微说，每个人都有一个骑士。”顾念迷迷糊糊地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骑士，艰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帮你一把。”
微微？微微是谁？程西牧有些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骑士？大概也只有这个迷糊的人儿才会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刚想解释，又听见身后的小人儿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地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
他怔了怔，又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把这个醉醺醺的小人抱在怀里。
顾念终于嘤嘤地低声哭起来，程西牧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拍着顾念的肩膀。
不知哭了多久，顾念突然抬起头来，极其认真地问了程西牧一句：“骑士，你的白马去哪里了？”
程西牧看着怀中满脸泪珠还在抽着气的小人，笑出声来。
嗯，下次再也不让她喝伏加特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