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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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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
初相逢时心便失，
恋入骨髓人自知。
成者为王败者寇，
殇还难捱独自活。
“我喜欢你。”他一脸严肃的对他说。
“哈哈哈，我也很喜欢你啊，佐助。”金发的少年挠著头笑嘻嘻的道。
他盯著他的蓝眸看了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喜欢你。是那种想要跟你上床□□的喜欢。确切的说──我爱你。”
他看著他瞬间爆红的脸，呐呐无语的丰润嘴唇，倾身上前，在那上面印上了一个轻柔的吻。
“所以，你的答案呢？”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脚下却是突地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失血的过多，已经让他出现了晕眩的感觉。
他低啧了一声，手撑著墙壁，在那黑暗的通道中踽踽而行。
视野的前方，漆黑空洞，仿若猛兽张开的巨大兽嘴。
走向的，
是终结？
还是……
新生？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其中。
一个人，缓慢的行走。
莫名的孤寂。
蚀骨的寒冷。
无尽的虚无。
在那一瞬间，悉数涌上佐助的心头。
这种让人恨不得发狂的感觉……
“呵呵呵呵……”
他蓦地低笑出声。
只是，若仔细倾听，那低笑声中，带著──让人闻之心酸的悲戚。
“佐助……恩咳，那个……”
“……”
“唔……是的！佐助，我……我喜欢你。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喜欢！！”
他看著瞪圆了双眼大声吼叫的少年，嘴角轻扬。
“白痴……”
走上前，将脸颊微红的少年牢牢的拥入怀中。
闭上眼，轻嗅著少年身上的气息。
感觉，
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然而……
突如其来的强烈灯光让在长时间行走在黑暗当中里的他不适的眯了一下眼睛。
浓郁腥噪的血腥味也在一时间强烈的刺激著他的鼻膜。
佐助眉头轻皱，看著被灯光照耀下的广阔区域。
暗沈的血红色。
密匝匝残存而立的器械。
还有，宽广的房间中央，那台停放的长方形玻璃透明盒子。
佐助的瞳孔猛然间收缩起来，突然上涌的力气让他跌跌撞撞的踉跄前行。
“劈里啪啦……”
那是他撞到器械的声音。
“！！锵锵……”
那些可怖的器械入朽木般接连倒地。
“鸣人……”
他哆嗦著嘴唇，颤然出声。
灯光照耀。
玻璃盒子中，少年人的面容是如此的清晰。
“砰！砰！砰！”
“梆！梆！梆！”
他的双手猛烈的敲击在坚硬的玻璃上面。
沈重空闷的声音是如此的压抑又刺耳。
七年。
二千五百五十天。
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个小时。
三百六十七万九千二百分锺。
二亿二千零七十五万二千秒。
这样漫长又无趣的时间，他是如何的度过而生存下来的？
两个人是完整。
一个人呢……
啊，这空洞而又无趣的人生。
“滴答滴答……”
腹部的血。
双手上的血。
混杂在一起，滴答而落。
“喝！喝！喝……”
他的气息粗重喘急。
他的双眸已然充血，黑色的眼眸几欲脱眶而出。
“咚咚咚咚咚……”
“锵锵锵锵锵……”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粗暴。
“呼呵……呼呵……呵……”
他陡然失力，重重的砸在了玻璃盒子上。
“哢擦……”
有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咳……”
他撑著手，直起了身子。
洁净的玻璃上，刺目的血红如此夺目又渗人。
有黏腻的液体顺著他的眼眶流淌而下。
视网膜被一片血红覆盖，他的眸光却仍是穿透了那层血雾牢牢的盯在金发人的身上。
他再次举起了早已惨不忍睹的双手。
“唔……”
黑暗里，佐井的脸隐匿在银幕那明明灭灭的光照里。
他看著摄像头监控视频里的男人，由衷的叹道，“能把钢化玻璃徒手砸裂……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魔……”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啊，对了。一会儿炸弹爆炸之後，就将这份视频录像寄给那群老家夥们。”
“是。”
黑暗的虚空，传来了应答声。
“啧，总算是要完成任务了。这群卑鄙的老家夥们……嘛，算了，不过以後……”
佐井低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他的声音连带本人，一起消失在了暗夜里。
身後的监控视频上，那个疯魔的男人仍在魔怔的徒手砸著玻璃……
“哢嚓……”
“哢嚓……”
“哢嚓嚓嚓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
“哗啦！”
那刚硬的玻璃被砸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他勾起了唇角。
满溢深情的眸光，穿透了那浑浊的血雾，牢牢的注视著那张，他已很多年没有再见过的面容了。
“鸣人……我来晚了……咳咳咳……”
口中呕出的鲜血，似卸了阀的洪水，淙淙而出，再也无法止住。
他哆嗦著血红的双手，抚上了金发恋人的脸颊。
如此轻柔的力道，带著满腔的痛苦欣慰与思恋。
“鸣人……”
他念著恋人的名字，俯下身去。
血污的唇触碰上干燥毫无血色的嘴唇。
双手转移到恋人的脖子下，收力，想要把自己的恋人揽抱在怀中。
啊……
就算，那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也想要拥他入怀。
然而。
佐助的意识早已经因为失血与暴力砸玻璃而混沌模糊，此时此刻，却是突然的清明起来。
他楞直的看著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鸣人的头颅，视线缓缓转移向那玻璃盒子中鸣人的躯体。
少顷，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掀开了恋人紧闭却凹陷的双眸。
“呵……呵……！呵啊！！！！！”
他的呼吸急促而痛苦。
疯魔的男人一时间是如此的明了恋人曾经所受过的残虐遭遇。
那空洞黑暗的双眼。
那除却了一副皮囊，内里却空缺无物的躯体。
“呵啊！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怀抱著金发恋人的头颅，双膝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怒吼悲鸣著。
啊，听到那样的声音了吗？
那是，一个痛失所爱的男人，最绝望的悲呼。
“轰！！！”
“！！！！”
“啪！！！”
剧烈的爆炸声在他双腿触地的瞬间应声而起。
地面震动，墙体崩裂，碎石四溅，火光骤起。
“轰隆隆……”
“轰隆隆……”
在这样嘈杂爆裂的环境中，脊背挺直的黑发男子，低著头，丝毫不为所动。
四周的爆炸声对於他而言，仿若只是背景音乐。
在佐助此时的世界里，是如此的寂静无声。
血红的泪，
滴落在，
那双空洞的眼眸之上，
滑落而下。
如同，
两个人，
共同的哀泣。
“轰隆隆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