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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吉他 ...
十二岁那年,我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单生意。
那天从初中回家,正打算和卧室的据说是外祖父传下来的柜子聊聊天,忽然父亲叫我到书房去。
父亲因为不出家门所以穿了一件灰色睡衣,居家而又慵懒,看起来很温和,可是我知道,他的温柔很少给我,没有人能动摇母亲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随意地问我:最近情况怎样?
我想了想回答:还好。
父亲又问:我交给你的试题你答得怎样了?
我老实交代:差...两项介入。
父亲的试题是一些关于物件的问题,不是简单的册子上的内容,而是类似于生意的东西。
比如他交给我母亲的戒指,试题是他向母亲求婚的日期和场景。然后我就需要用言物对戒指使用聆听或是介入来获取答案。
如果运气好,直接问牠就能得到答案,但是更多情况下,父亲会请牠们难为我一下,询问就没有用了,只能自己看。最可恶的是牠们会阻止我的言物,又时候会跳过有关答案的记忆,然后我就需要强制侵入,重新寻找。
如果只是聆听还好办,更可怕的竟然还有介入,所以在下就需要冒着各种风险通过各种"无耻"的手段达成目的。
父亲的一套薄薄的试卷,每张只有少少的十几行字,我到现在一共完成了六张,却已经做了四年。
但是他的试卷确实很提高我的能力,七岁时背了一年还常常忘记的旧册上的咒法在做第一张试题的几个月里已经了如指掌。
现在这第七张试题处处是险,我只做了一项介入,就差点受了伤,但幸好是完成了。
现在父亲问起他的试题我不禁暗暗叫苦,依他的脾气我拖的时间越久,他的下一张试题的内容就越难。
他嗯了一声,又随意地说:今天有两桩生意,我忙不开,你去接一件吧。
这话在我脑子里立马炸开,生意?难道我终于有资格接生意了?大概不是太难吧......不然肯定不会交给我......
心里激动的厉害,但表面上还是淡定地点头:好的。
父亲也没说什么,随手拨了一个电话,然后把听筒递给我。
我瞬间就凌乱了,我这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直接让我打电话,该怎么说啊......
在我纠结的时候,电话通了,一个很温和的女声说:喂?
我紧张起来,但是当着父亲的面还是沉下心压着声音回答:您好。在下沈语冰。您是否有言物的生意要交给在下?
那个女声迟疑了一下:对......但是我想找沈语叁先生......
我旋即回答:家父有生意暂时走不开,不知在下可否为您效力?
她顿了顿:也......好吧......
我心里一喜,接着问:那么,您的生意需要什么时候做?
她回答:就这周日下午三点。然后......约在北门路的公园正门,然后去我的家里,可以么?
我故作冷静地回答:好的,在下一定准时。
然后我在听到她挂电话的"咔嗒"声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父亲忽然发话了:这就接了?
我后背陡然一冷:......是的。
父亲站起来俯视着我,我瞬间觉得身旁的温度低了十倍。
父亲淡淡地说:你没有问雇主的要求,没有问物件是什么,没有了解细节,没有谈大概的酬劳。然后你就接了生意?
我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是的,父亲。
他忽然笑出声,沈语冰,你还真是胆大!
我心里一凉,心说,惨了,这下死完了。
他却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罚我晚饭不吃或者罚我抄册子,而是又用淡淡的口气说:第一次接生意,难怪。回去吧,让你母亲找出件黑衣来。要打扮得干净些。
我长出一口气,气温似乎都回升了。正转身准备离开,他又叫住我:语冰,后天就是周日,好好准备。
我应了一声,他又说:后天回来之后把那两项介入做完。
我一愣:父亲,那样似乎有些难度......能否多宽限两天?
父亲眉毛一挑:怎样?难为你了么?
我紧抿嘴:没有。
父亲瞥我一眼,淡淡地说:那就两天之内,两项介入。
我不敢反驳,转身离开书房。
在卧室背了会儿册子上的咒法平复心情,忽然母亲敲门:语冰?我能进来吗?
我应一声:嗯。
她端着一盘水果和一杯牛奶进来:语冰,学校里累吗?
我看着她弯着的眼睛里尽是温柔,不由得回答了句:不累的,母亲。
她浅笑:不累就好。刚刚给你弄了点吃的。看你在书房的紧张样子,这回的试题很难吗?
我拿起一个苹果,摇头:是生意。
她的眼神比我想象中更惊喜:语冰接生意了?
我笑着说:是啊,听声音,大概雇主是个女孩子。
母亲的笑意略略收敛,表情严肃起来:所以语冰更要加油啊。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扑哧"一声笑出来:就是......在女孩子面前言物失败的话不是会很糗吗?
我心说这笑点在哪里,但还是喜欢看她的笑,像阳光一样的笑,感染力很强。
我们又说了两句其他的事情,忽然听见父亲的温和的声音:小月,来一下。
母亲大名叫"白月",至于"小月"是父亲对母亲的昵称。我曾嫉妒父亲对母亲的温柔,后来才发现母亲对父亲简直就是生命一样的重要,那是我完全不能比的。
紧张地过到了周日下午,我穿着母亲找出的一件黑色上衣和一条深蓝的牛仔裤,这样的装扮,在这个深秋时节,略显单薄。
我在公园门口见到了我的雇主。
虽然我在电话里没有问她名字,没有问她特征,但我知道那个女孩一定是她,因为这时候,公园门口除我以外,只有她一人。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招呼:在下沈语冰。
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一滞话也没有说完:沈......先生。我......有言物的生意......
其实不怪她,我的样貌确实奇怪。我遗传了祖母的白发、苍白的肤色和略西方的轮廓,同时兼有东方人的特征,只不过那特征让我极其恼火罢了。我的左眼是纯正的墨黑,右眼却是明澈的浅蓝,我开始以为那也是祖母的遗传,却在祖父的梦里看到了祖母浅灰色的眼睛。因为这些特征,还有少见的左撇,让我在学校和一些公共场合遭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开始还能忍,后来觉得没有必要忍,和几个同学打过一架之后也就慢慢习惯了他们的目光,现在,虽然被那样看着会很不爽,但还是淡定了。
我一笑缓解了她话到一半的尴尬:先生倒是不敢当,在下年十二。请问您姓名?
她的表情渐渐缓回来:张青。
我看她表情恢复了,才仔细看她,一件浅咖色的风衣,一双黑色短皮靴,头发散开,看起来没有烫过,她的脸微微圆,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采。
我问:生意,是什么样的?
她看着我的眼睛,咬了一下唇:我的吉他不发声了。请琴师修的时候,他说吉他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他也修不了。后来我的老师问了我具体情况,让我找会「言物」的人帮忙。后来我就找到了你爸爸。
我听着生疑,吉他不发声?弦乐器难道不是振动就发声么?
她看出我的疑惑,却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怀疑着我的年龄和能力,但是没有当面说出来,而是笑着说:随我来吧。
她把我带回她的家里,她的家并不大,只是普通的面积,但能从干净的布置能看出她的母亲,是个极细心又能干的人。
她请我走进书房,从墙上取下一个黑色的琴箱,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把浅棕色的古典吉他,琴弦完好,琴身也没有明显的破损。我小心地取出吉他,放在腿上,结果还是把琴磕在了椅子扶手上,张青心疼地啊了一声,出于情面没有瞪我,而是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意思看她,心说这生意是真心的不好做。随即低头拨弄起琴弦。
玫瑰木,尼龙弦,都是绝对没怀疑的极品,唯一奇怪的是,无论拨弦的力道多大,即使琴弦振动再强烈,也没有半点声音。
这......就好像是......琴弦附近的空气被抽走了一样......
我不敢再耗时间,问张青:这吉他几年了?
她丝毫没有迟滞:七年。
我又问:什么时候不响的?
她说:前几天。我拿下来想弹的时候发现不出声了......
我又问,意思之前一直没问题么?
她点点头而后又急忙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将近半年没有动琴,前几天才拿出来......
我愣:将近半年?怎么会?你不是都弹了七年了么?
她一抿嘴,摇摇头,也不说话。
我叹气,问她:您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她回答:让它发声。
我严肃地说:您既然找言物师,说明你相信物件是有灵魂的对么?若是琴本身出了问题,您也不必找我。但是如果是我能解决的问题,就很有可能遂不了您的心愿。沈家言物的条件是,一切以物件为重,我只不过是让牠了解您的心意,替你们互相沟通而已。
她长出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我也不废话,直接将手放在琴身上,略略紧张,平复了几秒开始默念言物的咒法。
又是熟悉的在黑色之中的一点白色光亮,我向这光亮看过去,周围视野忽然开阔。
在一间小作坊里,一个西方男子正在调着他手中吉他的琴弦,看来我已经顺利进入了牠的记忆。
忽然一个略清冷的男子声音响起:你是......
我向牠介绍了我的身份和来意,牠冷哼一声:那大小姐竟然把你们都找来了?
我一怔,怎么第一次办事就撞上这种刺头......倒霉啊倒霉......但还是问牠:听你这语气......难道你不太喜欢她么?
牠忽然发了火:你是主动滚出去呢,还是我把你弄出去?
我大吃一惊:冷静啊......我没有恶意啊......
忽然空间就要扭曲,我冲牠喊了一声:啊喂,如果这段记忆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们还可以做交易嘛对吧?
空间扭曲停滞了一下,牠的声音忽然干涩了:那就......等你看完吧。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专心看着眼前。
男人把他调好的琴送给了他在中国的挚友,之后那把吉他就在那中国人的琴行里的墙上一直挂着,直到一年之后她的出现。
她那时候明显只是个小女孩,大概是十岁左右,牵着她的人像是她父亲。她脸上一对不大的眼睛闪啊闪,自此进了店里就一直盯着墙上的黑色琴箱没有停下来。
看着她的表情,琴行老板愣了一下,还是取下了那把吉他。
在打开琴箱的一瞬间,她的表情愣住了,像是见到了前世的恋人一般的迷惘,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摸着琴弦。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样,在她的指尖触到琴的一瞬间,似乎有散发着浅白色微光的梨花在她触摸的琴弦上绽开。
我忍不住说:她很喜欢你啊。这样的痕迹是命运交错的征兆啊......
牠的停顿了很久才回答:再交错也会有分开的一天。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牠,只是说:在言物的世界里,命运相互交错的征兆就是接触或是遇见的时候有发光的命花出现......你们之间既然有了命花,怎么还......
牠的声音苦涩,小P孩,看就是了,少废话。
小张青说,爸爸,我想要这把吉他。
老板想了想,没有问他们要太多钱,就让小张青把吉他带回了家。
她显然极爱这琴,每天抱着琴跑去上课,左手的茧磨起一层又磨去一层,她却乐在其中。
牠似乎也极爱她,对她的弹奏、擦拭向来顺从且乐在其中。
她一天天长大,上了高中,作业和课业压着她喘不过气,更没有时间回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吉他。
一年以前,她从墙上取下了吉他,拨动了上高中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音符,牠异常兴奋,对她极其配合,可是她的父亲把她叫出了书房,再回来时,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将牠锁进了盒子,重新挂回了墙上,一挂就是半年。
她半年没有碰吉他,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思念和埋怨叠加在一起,渐渐变成了恼怒。在前几日见到她的一瞬虽然开心,可是心里的酸涩和怒气让牠选择了沉默,从此,一把上好的木吉他,再不发声。
她以为牠出了问题,带着牠跑向各个琴行和琴师,无数个人认为那吉他的价钱死贵、或是送她琴的人对她有特殊意义,她却从来不承认也从来没否认。最后,她找到她的老师,老师问她:你多久没弹琴了?
她低头:半年。
老师随意地点点头,为什么不弹了啊?
她叹气,事情太多。
老师笑笑,给她抄了一个电话,这是沈家当家的言物师的电话,他们负责和物品沟通,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
然后就有了我的第一单生意和之后的事情。
我对牠说,吉他......她现在不是......已经可以再弹琴了么......你就......
牠的声音很无奈:她从没把我当做有灵魂的物件,她认为我只不过是件东西罢了。
我摇头:她那么喜欢你啊.....她带着你到处找人想......
牠声音略带了生气的哭腔:她只是认为我价钱高而已!我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我低声安慰牠:吉他,若是......
牠嘶吼了一句:别说了!
随后身旁的亮光在瞬间熄灭,我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指尖下摁着的琴身的冰凉。
我问牠,吉他,你真的要现在选择?
吉他声音嘶哑:嗯。
我摇头,但还是问:失去记忆还是保留?
吉他说:保留。
我声音停滞了很久:那么失去灵魂还是保留?
吉他的声音干涩:保留。
我又说,吉他,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吉他苦笑:像喜欢一件用顺手的东西一样还是像喜欢伴侣一样?
我被牠一句话噎了回去,低沉地问牠:最后......毁灭还是继续陪着她?
吉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无奈,你是沈家的语冰是吧?
我点头。
吉他又笑着说:我曾经以为,从命花出现的一刹那开始,我们的命运真的能交错相生。我错了。我把她当做伴侣,她把我当做什么?物件。乐器。她没错,错在我,我一厢情愿,无论是什么时候,独自在琴箱里待着也好、陪着她一次次上课、看她一首首练曲子也好,一直是我,一厢情愿地像人一样喜欢着她。是我错了,我没有资格。
我听着牠苦涩的嗓音,心里混乱。
忽然牠的语气坚定了下来:沈家语冰,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她。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牠也沉默着。
许久之后,牠说:我选择毁灭。
回音缭绕,我一惊,只一刹那,周围的场景已经是张青家的书房,我坐在椅子上,木吉他依旧横躺在我腿上,张青正在旁边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想起了吉他最后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将吉他交给了张青。
她一惊,随手拨了一下琴弦,那样的声音,像是流淌过几个世纪的溪水的宁静。她惊喜地冲我一笑,随后顺势奏了一首曲子。
这曲子不似方才响声一般平和,反而喜悦、思念、酸涩、埋怨各种情感夹杂在了一起,最后归于温柔而悠远的情怀。似乎不是张青在弹,而是吉他自己在演奏着最后的悲曲。
那是牠对张青的爱、恨,是牠日日夜夜不能言语的感情。
张青极其喜悦,我却不敢再看她的脸。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余音仍在,琴弦猛然断裂,在空气中振出刺耳的一声响,在张青诧异的表情中,音孔旁的木板齐齐开裂,噼啪之声不绝,她吓坏了,脸色惨白,却仍然抱着那琴。
我怕她被尖锐的木片扎伤,劝她放下吉他,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努力拼接着断裂的琴身。
然而一切都太绝决,吉他已经碎裂成了大小不一的木片,六根琴弦已然断了四根。
张青抬起头看我,眼里是深深的恨意,我长出一口气,把吉他的记忆对她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吉他嘱咐过我的不要告诉她的事情。
她很久没有说话,看着那一片狼藉,默默地走到琴箱前,把那堆木片和琴弦放了进去。
我感慨着吉他的感情,同时感慨着我第一桩生意的失败。
正打算出门,忽然听到琴弦振动的清脆的一声,回过头发现张青跪在地上的琴盒前,眼泪砸落在琴弦上。
似乎是对逝去的爱恋的歉意,似乎是因爱侣的离去产生的剧痛。
大概,这就是结局了吧。我这样想。
却无意间瞥见,她眼泪砸落的地方,开出了小一朵浅白色的梨花。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默默地退出她的房门回了家。
我没有去找父亲,而是直接回到了卧室,关了门趴在床上。
不止是因为生意的失败,也是因为我愧疚。若是我能提前问问张青她对吉他的感情、若是我能劝阻吉他,那么现在牠应当在她指尖下流淌着美好的旋律。
似乎是我干的吧,原本应当靠我来完成的事情,我却没有做到,白白毁了吉他。
又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沈家言物师千百年没有失手,我第一桩生意竟然就破了先河。
忽然敲门声响,我坐起来,看着父亲穿着黑衣走进来,大概他也是刚结束了生意回来。
父亲看着我沮丧的模样,坐在我身旁说:语冰,张家给我来电话了。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可是完蛋了,都告到领导头上去了。
父亲淡淡地说: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已经告诉了她吉他不出声的原因,至于吉他最后的选择,那是牠自己的决定,不是我们能扭转的。
我叹气:要是我能告诉吉他张青的心意,或者如果我能劝住吉他不要选择毁灭,那么......
父亲摇头,那是天意,岂是你力所能及?张青对吉他本就有愧,吉他对她一厢情愿也不应该,你何苦把他们的罪责移加到你自己身上?
我愣了两秒,冲父亲苦笑一声。
父亲也不多说,起身回了书房。
到晚饭时候,母亲叫我去吃饭,同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语冰,你父亲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工资卡了,密码是你生日。
我觉得还是很愧疚,母亲,你说我是不是千年以来第一个把生意搞砸的沈家言物师?
母亲笑着摇头:卡里已经有你的第一笔收入了,张青打电话来的时候有对你说谢。
我一愣:怎么会?
母亲笑,她说谢谢你让她知道吉他对她有多重要,若是吉他复原,她之后恐怕还会一次次冷落牠。这是她的原话,你父亲让我转告你的。
大概让她知道的不是我,而是破损的琴弦上绽开的那朵命花吧。
晚饭时父亲淡淡地说了一句:明天,做完你的两项介入。
只这一句话,就让我再没有心思想张青和吉他的事情。
只是,前几日看到她在琴行里抱了一把浅棕色的吉他教我的儿子弹琴时,才又回想起十二岁时候,我的第一桩生意。
这是字数比较短的一篇吧,然后当时就写得挺困难的……
不过今天有福利哟~
待会儿还会发一篇,语冰的恋人颜霁就要登场咯~
不过也请各位期待和语冰有暧昧(?)关系的玄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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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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