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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情多大魔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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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啊……”
“啊……”有病,头疼跟嗓子有什么关系,叶景心里想。今天真是奇葩了,遇见的所有人都奇葩。
“你有没有梦游的习惯?”医生一脸的和蔼可亲。
叶景有点愣:“什么?”
“从你说的情况看,我初步认定你昨晚梦游了。”
“不不不,你一定搞错了……”叶景哈哈笑着摆摆手,其实心里有些发虚。
从医务室出来一路上,叶景的一张脸臭得花见花谢。
“真没想到,哎,你说你现在会不会是在梦游呢?”
叶景抬头扫视他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滚。”
“我还没见过梦游的呢!”男生仿佛来了兴致,越说越兴奋。
“你他妈的没事做啊!老跟着我干吗!”叶景火大了,从背上扯下书包就朝他抡过去。
男生身手矫健地躲过去,吃惊地看着她:“夜游不该这么精神啊。”
“我确实有一堆事情等着做呢,看来你也没什么事了。”男生笑着摆摆手,“再见。”
叶景把书包甩回背上,恢复了有气无力地状态。
“我叫林成青。”男生忽然又返回头来自我介绍。
叶景冷冷地瞧着他,也并不答话。
那叫林成青的男生有些尴尬的抬抬眉毛,说:“你叫什么名字?”
叶景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皮,“你妈。”
“叶景,你可回来了。”吴忧忧虑地看着她摔门而入,“你没事吧。”
“我昨晚梦游了?”叶景还是不相信。
“不知道啊,我晚上睡得挺香。怎么突然这么问?”
叶景把今天的奇葩事一口气告诉了吴忧,吴忧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说,他该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不说了。”叶景说累了,也懒得争辩,摆摆手转身爬上床,“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过了一会儿,叶景悠悠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把刀子剪子都收一收。我怕下次梦游会拿着你们的头切西瓜。”
吴忧一个寒颤从头凉到脚。
“跳吧。”
“跳吧。”
咚——!
“啊!!”叶景惊叫着醒过来。
她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没缓过神来。
“呀!怎么回事啊?”苏婷刚上完厕所,推门进来就看到叶景裹着被子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
“靠,”叶景这才回过神来,揉揉摔疼了的后背,闷闷地说:“从床上摔下来了。”
“没摔坏吧?”吴忧也跟着走进来,把叶景扶起来,帮她把被子扔回床上去。
叶景坐到椅子上,说:“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
“那两个人……”
“……”吴忧后背发凉,奇怪的看着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怪吓人的。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叶景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只觉得……”
“别想了啊。”苏婷拍拍她的肩膀,“发生都发生了,想太多也不好。”
“你觉得他们是殉情吗?”
“我说,不对啊,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吴忧摸了摸叶景的头发,“今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叶景抬起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吴忧叹口气,拿了张椅子坐下来,悄悄地说:“我只听别的院的同学说,他们两个关系好的不一般。家人来过学校,好像还闹过一阵。后来不知道了,再后来就这样了。”
“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好走了吗。”叶景像是自言自语喃喃地说。
吴忧又叹口气说:“真是的,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
房间里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苏婷摇摇头说:“也许有时候活着更难,死是最简单也是最不负责任的解脱办法了。”
半夜里,叶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今天做过的那个梦。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夜不能寐的样子。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妈妈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地拉着她往外走。
“妈,出什么事了?”叶景衣服都没穿好,一边走一边往身上披衣服。
“你小姑出事了。”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姑怎么了?”
妈妈楞了一会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死了”,眼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下来。
叶景当时衣服穿了半截,脑子轰的一声就像炸了。
就是那个老喜欢夸她漂亮,追着给她扎小辫的那个小姑吗?
叶景从不穿裙子,可她总是百折不挠地把生日礼物变成一条条花裙子摆在叶景面前,然后满意的看着叶景一脸踩到屎的嫌弃表情,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要是不穿,我下次还给你买。”
十七年就是十七条裙子。叶景总是原封不动地把它们塞到衣柜里,然后无声的抵抗着下一条裙子。
明年终于没有裙子了。
叶景跪在小姑的遗像前几乎哭晕过去。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把十七条裙子统统拿出来,眼睛肿的像桃儿一样,一条一条地往身上穿,
叶景往脸上抹了抹,湿漉漉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悲痛的感觉一点也不曾减少。
为什么要死?
除了死真的没有其他路好走了吗?
还说放假之后要一块去爬山,到山上扎个小帐篷过几天野人的生活。结果叶景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见到。
听妈妈说,她是和一个女孩从老城区的一个六七十米高的天台上跳下来的。
叶景想知道,那两个男生跟三年前小姑的死,是不是同样的原因。
殉情?小姑和那个女孩也是殉情吗?
叶景想不通,这份感情有多大的魔力,让两个人能同时为了彼此放弃这整个世界。
天快亮了,叶景才终于沉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