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海の音》十夜澄

19、19.那时的回忆

　　距离“龙崎怜必须学会游泳的限定日”的倒数第三天，同时也是开学后的第二个日曜日，岩鸢游泳部一行人出发去附近小镇里最大的体育用品公司采购泳裤。
　　岩鸢车站驶出的列车平稳地在铁轨上前进着。

　　“为什么天天老师不肯陪我们去买泳裤呢……”
　　“她本来在东京的泳装公司当白领吧？”

　　气氛轻松，几人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海川彻静静地缩在座椅的角落，默不作声，却换上了和以往不同的、微笑的表情。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呢，真琴君的休闲装。）
　　虽然是低头玩着白色手机，彻的目光还是不时向橘真琴投去。对方今天穿的是灰蓝色的长袖外套一件蓝色的短袖，裤子是土黄色的，搭配一双橙红色的鞋子。
　　尽管与那些时尚杂志上介绍的潮流搭配相去甚远，在海川彻的眼中，这依旧是最帅气的穿法。
　　谁让对方是橘真琴呢，是她最最喜欢的人。

　　（好想拍一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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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小镇并不大，即使是不用工作的休息日，人也并没有很多。
　　进了商场男女生似乎就自动分开行动了，彻与松冈江一前一后地走着。
　　“诶~~种类还真不少啊！”一个一个陈列架地浏览着，松冈江发出小小的惊叹。许是因为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她表现出了明显的好奇，“彻学姐的母亲是游泳运动员呢，学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诶？”突然被提到名字，彻楞了一下，随即环视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商品架，“我的话……个人推荐Arena和Speedo这两个牌子哦。”
　　（母亲每次和自己出来都是选这两个牌子的泳衣，应该不会错吧。）

　　“是吗？我看看……”松冈江走到她指的地方，拎起一个衣架，捏了捏泳衣，“手感真的很不错诶！而且款式也很好看！只不过……”
　　她把泳衣转了个方向，白色的标签朝向了彻的方向：“好像很贵的样子……彻学姐的妈妈平常都是穿这么贵的泳衣游泳的啊！？”惊叹过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不过也是呢，毕竟是专业游泳运动员的说。”

　　彻抿了抿嘴唇，心想光是让对方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冷淡了？她刚想说什么，对方又出声：“啊！真琴前辈和遥前辈在那儿呢，彻学姐我们也过去吧？”
　　“嗯。”点了点头，海川彻暂时放弃了说话的念头。

　　“我去试穿。”
　　拿下一条有着紫色花纹的泳裤，黑色短发少年说道。
　　接着，由七濑遥开头，岩鸢游泳部的部员们开始了长达数小时的“泳衣试穿体验”。

　　坐在长椅上，相比起身旁松冈江单纯地对肌肉的欣赏，海川彻则是几乎把目光全都灌注在了橘真琴的身上。
　　（这件超帅啊。）
　　（这件也不错……）
　　（这件很适合真琴君的体形呢。）
　　（这件……说起来，我们家似乎有一套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是母亲买给父亲的泳衣来的吗？）

　　人都有审美疲劳，就像松冈江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肌肉以后再也坐不住了，向彻说了一声“我去买饮料了，彻学姐需要什么吗？”便离开了座位。但对于海川彻来说，只有橘真琴是永远看不腻的，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但是，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快要三个小时的时候，海川彻也憋不住了，站起身准备去找厕所间。

　　就在这个时候。

　　“冲啊冲啊！！！”
　　不知道谁家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从彻的背后跑过。
　　小小的身子擦过彻刚刚准备向前迈出一步的身体。

　　（……！！！！！）
　　身体的平衡被破坏，即使想竭力站稳身子也无法做到。
　　海川彻向前摔去，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眼睁睁地看着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

　　“……彻！！”

　　这个时候，从头顶，传来的是像天使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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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张脸直接贴在蓝色布料的衣服上，发烧一样滚烫，似乎能直接透过坚实的胸膛听见对方的心跳。
　　光是感觉到对方为了稳住自己而搭在身上的手，身体便僵硬而无法动弹。
　　“……彻？没事吗？发烧了吗？彻？”
　　声音明明近在头顶，却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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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怪物！最讨厌看见你了！”
　　楼梯口，有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的小女孩对背对她准备下楼的黑发小女孩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你有本事回答我呀！”
　　“…………”女孩并未回答，只是一步步沿着台阶往下走。
　　似乎是因为对方不理睬自己而认为对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女孩勃然大怒，蹬蹬蹬几步跑到黑发女孩背后，伸出手就对着她的背上推了一下：“我讨厌你！快点消失吧你这怪物！”

　　黑发女孩措手不及，整个人向前跌去，直接滚下楼梯。
　　红发女孩看自己做错了事，匆忙地上楼逃跑了。

　　“咚！”
　　白嫩的皮肤擦出血来。
　　因为离下一层只有四格的距离，黑发女孩并没有伤得很重，只是还幼小的她无法承受巨大的痛楚，蜷缩在地上哭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年级同学从她身边走过，却都是一脸淡漠的表情。偶尔还有窃笑的男生女生，小女孩知道，那些都是平常不待见自己的同学们。

　　黑暗与痛楚吞噬着小女孩的心智，乌云一样将她包围。
　　直到，一把天使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来。
　　“你没事吧？”
　　泪眼朦胧地看去，茶绿色头发的小男生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担忧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就好像一道穿透阴霾的阳光。
　　黑发小女孩的脸突然通红。

　　或许是害怕再受到伤害，女孩并没有接过对方的手，只是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
　　“谢谢。”
　　“不需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不用了。”

　　摇了摇手，女孩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向楼下的医务室走去。
　　只是，那男生的样子就这样铭刻在了她的心间，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播洒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之后的日子里，她开始刻意留心对方的事情，有一次在学校的表彰大会上，她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名字。

　　校运会仰泳冠军，橘真琴。
　　男生笑得温暖如同冬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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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就是……我喜欢上他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