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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宴席结束,客人渐渐走了,老爷子让几个女儿儿子留了下来,张翠翠担心家里的猪没人喂,可又不能让老爷子不快,江春华见她为难,原本经历了之前跟张氏那么一闹,她也不想在此多呆,大姑跟大伯母话虽不多提,可她们那眼神儿,简直就像要剜死人。

      因此向爷爷说了要回家忙着家务不能多留,老爷子倒是不多想,直夸还是养个闺女贴心孝顺,便高高兴兴的放江春华去了,江宝金跟郑桃眼里透着不快,可转眼面向老人时,满脸堆上了笑。

      秋月和夏雨也觉无聊,见着外面天黑只说姐姐一个人走不安全,三个人搭个伴,便也跟着江春华后脚出了门。

      刚走出老爷子的院子,秋月愤恨的扯了路边一根狗尾巴草,不高兴道:“看见他们就恶心,还不是就图爷爷的积蓄,一个比一个装的孝顺。”

      江春华闻言皱眉,转念一想这孩子说的也对,那大姑跟大伯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大伯看起来倒挺老实,小姑话不多,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夏雨则言:“她们还有本事装,咱爹憨呼呼的,咱娘……”

      江春华转头问:“咱娘咋了?”

      几人走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夏雨答话,只听得轻声叹气。

      不知怎的,江春华也无意识的叹气起来,越叹越多,越叹越长,叹到后面竟流出眼泪来,好在夜里黑,两个妹妹看不见,江春华任由眼泪流了会儿,眼看着快要到家了,才抬起衣袖乎乱擦了,对着空气强扯出一个笑脸。

      有时候,想的太多,就会伤的太深,心无念则不痛,不忧不愁,忧愁却不会散去,只能想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几人回到院子刚进屋点了油灯,就听到叩门声,江春华找着刀切猪草,夏雨去开了门,门刚来开,一声巨响伴随着夏雨的尖叫在小小的灶房炸开。

      秋月也吓的惊叫一声,江春华忙从后屋跑出来,只见油灯灯影晃晃下,张屠夫满眼通红,右手握着一把杀猪刀,那刀砍向她们平时吃饭的方木桌,入木三分。

      江春华见此情形顿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以张氏那个性,必定是添油加醋回去向他男人说了今天被欺负的事,可那女人,本就是咎由自取,江春华心里冷笑,但是三个姑娘怎么敌的过一个壮硕的大男人?

      张屠夫红着一双眼,口里呼出的气是浓浓的酒气,喝了酒的男人最是惹不得,江春华小心翼翼道:“张叔,您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说着,江春华在张屠夫对面把椅子拉开,道:“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倒杯茶,老爹和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屠夫被媳妇在家一闹,本是窝着一肚子火气来的,这会儿抬眼瞧了江春华一眼,那小脸清清瘦瘦的,身子又单薄,看起来很是惹人怜,又思及寻日里自家媳妇儿本就是个喜欢撒泼的,顿时火气也下去了些,自个儿拉了把凳子拖出来坐了。

      江春华对夏雨使了个眼色,夏雨会意,忙去屋里泡了杯茶端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张屠夫面前,张屠夫见这屋里就三个丫头,一个大男人来找三个小丫头算账,这要传了出去他的脸面可就不知往哪儿搁了。

      多年的工作经验加之与各色人物打交道,江春华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着张屠夫怒气消弭了些,便将两个妹妹也拉了过来,向张屠夫歉声道:“今天爷爷宴席上,我们几个不懂事,跟张婶拌了嘴,还害她摔倒了,您也知道,那么多人吃饭的地儿,地上难免滴了油滑的紧……”

      江春华故意不把话多说,秋月却心里气不过,吼道:“明明是她先血口喷人!”

      夏雨忙把她拽到身后,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喝道:“嚷嚷什么,人家是长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江春华也回头瞪了她一眼,秋月闭了嘴,咬着唇,眼泪哗啦啦的流。

      张屠夫见这阵势,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从桌子里拔出了刀,随意闲扯了几句便离开了。

      江春华忙删了各个房门,拍着心口,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终于积少成多滑到眼睫上,秋月还在那堵着气不理两人,江春华叹气,道:“秋月啊,生气啦?”

      秋月点头。

      “那你说是你二姐的巴掌打在脸上疼,还是那张屠夫的刀割在身上疼啊?”

      秋月明白过来,看了一眼夏雨,又看了一眼江春华,两手一甩气哼哼的进了了屋,没过一会儿,秋月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小声问江春华:“大姐,以后去张屠夫家买肉还能多给吗?”

      江春华眨眼:“以后你还敢去吗?”

      秋月连连摇头。

      想起张氏在席上骂起张翠翠,这女人看来非但是跟她有过节,还跟张翠翠有过节,江春华理着头发,抬头对着夏雨和秋月道:“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秋月从屋里出来,挨着夏雨站着面对着江春华,道:“什么事儿?”

      江春华周折眉头欲言又止很是纠结,两人见状急了:“什么事儿姐你直说。”

      “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得问问你们。”江春华说完,看着两人的表情。

      秋月睁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是不是掉入水里时磕伤了脑袋?”

      夏雨则担忧:“现在还觉不觉着疼,有没有什么不适?”

      江春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也随着他们的话揉了揉太阳穴,又抚着额头,道:“就是最近总碰上些事儿觉得莫名其妙的,先前想不明白是为啥,现在明白了,大概是忘了些前事连贯不起来,就觉着不明白了,倒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儿。”

      秋月凑近望着江春华,道:“那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事儿?”

      “多着呢!”

      “比如呢?”

      “就今天那张氏,她跟咱家有什么过结,我就是一点都没弄明白。”

      夏雨闻言,也蹙起眉来:“姐,你可真忘事儿了。”

      秋月道:“张氏跟咱娘是一个村的……”秋月说着,又看向夏雨,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夏雨见状道:“原本姐姐也就知道的,没什么说不得的。”

      江春华两手撑着下巴认真的听着,屋外却传来了小冬雨的说话声,江春华起身去开门,回头对两人道:“我的事别跟爹娘提,免得娘担心。”见两人应了,才放心的去了院子里。

      待张翠翠跟江宝林都入睡了,江春华关了房门和秋月夏雨窝在一张床上,问起她们关于张氏的事。

      秋月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夏雨接过话来,平静道:“姐,这些事儿你听听便罢,别往心里去,以前你也不在意的。”

      夏雨还没说事就来给她吃定心丸,江春华还真有些忐忑起来,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点头道:“你说。”

      夏雨又看了一会儿江春华,确定她做好准备后才缓缓说来:“张氏原与娘在一个村里,娘原本嫁给阿爹日子过得平静幸福,邻里之间也和和气气的,可自张氏也嫁到这个村里以后,就在别人身边闲话,说……”

      “说什么?”江春华正听得起劲,原来张翠翠还真是有故事的。

      “说……说你不是阿爹的女儿……还说你在外面勾搭汉子……”

      五雷轰顶的感觉,江春华片刻才回过神来,问道:“我勾搭谁了?”

      一旁安静的秋月挥起拳头捶向板壁,未了撞的生疼忙缩回手揉着,气愤道:“别听那女人胡说,真是不要脸的女人才说别人跟他家男人有一腿!”

      “你说张屠夫?”

      秋月点头,撅着嘴道:“不就是张屠夫心眼好每次姐姐你去买肉他多割了几两吗,那张氏就记恨着,竟编排出这样的事来,说出去也没人信的,姐姐你别理会这事儿。”

      江春华暗叹,那一丁点儿便宜还真是得来的不容易啊,不过她清楚这具身体,绝计是没跟人发生过啥的。

      不过,她不是江宝林的女儿,这又从何说起?

      “那……我亲爹是谁?”江春华试探着问,指不定也只是那张氏瞎说的。

      不过这下秋月和夏雨倒没愤愤的骂着张氏,只听秋月道:“张氏说姐姐的眼睛很漂亮,跟你爹一样。”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江春华心里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对亲爹的身份好奇起来,她照过镜子,这双眼睛的确漂亮,目中清明,大眼长睫,看起来就很舒服。

      “这可是真的?那那人是谁?”不论真假,江春华还是希望得到确切的答案。

      夏雨点头:“为这事娘与张氏吵了不少的架,可娘理亏,不想事情多宣扬,便处处忍着她,还是被她传的村里人人尽知,让娘在这村里也抬不起头来。”

      “那阿爹知道这事儿?”

      “当然知道,娘嫁给阿爹的时候阿爹就知道了,可咱娘漂亮,家里又不穷,嫁给阿爹是阿爹的福气,他能有什么多说的。”夏雨说完看了看屋外的月光,打了个呵欠道,“姐,咱家的事儿以后慢慢与你说,今天晚了得睡了。”

      江春华点头,回了自己的床,适才明白大概这就是江宝林待他不善的原因,不过她很好奇,亲爹是谁呢?

      能给母亲张翠翠那样贵重首饰的人,必定不是像江宝林这样穷的连肉都吃不起的人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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