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幸运『网球王子同人』》惑光

101、纯の男人的决定

　　“南、三年，东方、三年。”
　　“是！”x2
　　“新渡米、三年，喜多、二年。”
　　“是！”x2
　　“替补双打正选，……”
　　“是！”
　　宣布了新一年的主力双打组合之后，伴田教练并没有如往年那样接着宣布单打主力的名单，而是看着手中的计划书轻皱着眉摇头。
　　恭敬地在伴爷专用教练椅前排队站好的少年们大气不敢出，而身为已经在这个团队里相除了至少一年的这些少年们很明白，这位一向好脾气的教练难得露出的严肃神情是为了什么。
　　山吹中学——这间网球名门学校，经过了连续几年单打青黄不接的窘迫情境之后，在前年出现了LUCKY千石这位集幸运与才能于一身的天才单打选手后，好不容易开始出现的曙光，现在却成了网球部第二枚不稳定化合物。
　　——仅次于那位在三个月前让伴爷“感召”入部，却只在入部试炼上嚣张地以暴力网球一人打趴下了山吹当时在场的所有正选及候补，然后丢笑了狂肆不屑的嘲笑后离去，至今没有参加过一次练习的不良少年亚久津仁。
　　虽然清楚山吹网球部今天更加严峻的情势，尤其是在千石君身上发生了那种事情，但是，那种人……
　　“伴爷。”南健太郎突然站了出来。
　　“嗯？南，什么？”伴爷从对计划书的沉思中回神，恢复一贯温和的笑容看向这个曾经热血鲁莽而经过两年的打磨越来越有大将风度的短发少年，这样也难怪了那个孩子，会放心地把责任推了出去。
　　“我认为。”南先略低下头以示尊敬，抬起头时，目光炯炯迫视着伴田，大声地声明。“我认为只有千石，能够成为山吹的单打NO.3。”
　　名誉全国的山吹双打，单打第一出场的单打3，那是一个被寄以多少期待与厚望的位置。
　　“我……赞同你的看法。”伴爷微笑着颔首，轻轻地合上计划书。“依照惯例，由我指定，今年的单打选手，正选及候补——千石清纯、三年，亚久津仁、三年，室町十次、二年，江户凛、三年，秋月遥远、三年，锦织翼、二年。”
　　“是！”两个二年生清脆有力的应声却让网球社的上下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HAI~”懒洋洋尾音上扬的音调打破了诡异的气氛。“LUCKY呢~看来我没有来晚哦~呐？”
　　锦织第一个诈诈唬唬地跳了起来，冲着练习场的铁网大门方向扑了过去，拉住了那个明媚张扬地笑着，毫不在乎满场或惊讶或怪异的目光，挥着手掌和大家打招呼的少年。“千石学长！”
　　“啊！？千石同学？你的反省期结束了？”
　　南、东方瞪大了眼睛，那个混世魔王？他……回来了？
　　“呦~大家~”手臂上挂着一只化身粘人小猴子的小家伙，千石走到了教练席前，笑着，一如之前任何一次站在那里。
　　在校内引起了那样的轩然大波，虽然被渲染成受害者的角色，但仍然被勒令在理事会对那件事拿出具体的看法前，闭门反省。
　　“……我回来了，伴田教练。”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那双天空般清澈的眼瞳深处埋藏，却最终只化成了这淡淡的一句。
　　“单打正选，千石清纯、三年。”
　　“是。”
　　“归队。”
　　“是！”

　　“喂，千石君。”南踌躇了许久，最终在最佳搭档东方打气式地在肩上连捶两下的激励下，走向了独自坐在教练席上，占用了伴爷专座研究网球部资料的千石。
　　“怎么？南。”千石抬起头，不带一丝勉强的明朗笑容却又让南心中打了退堂鼓。
　　东方在一边看得大是气闷，南啊南啊，你这家伙，好奇心比猫大胆子比老鼠小。
　　“啊啦~”千石拍拍脑门，促狭地笑着。“现在应该是叫做南~部长~咯呢。”
　　“喂！千石。”抛去了虚伪的客气，斗了三年气的家伙可以算得上一对冤家了吧。“为什么让我当部长？”那是属于你的位子才对。
　　“咦？南部长应该去问伴爷才对呢~人家只是小小可怜的连任两年没能转正的‘副’部长呢~”作出欲泣状一脸哀怨凑向南的肩头，不知道为什么，千石总是喜欢逗弄……嗯，或者说的更严重点是调戏这位有着黑色刺猬头总是一本正经的同年，尤其是喜欢那种在自己“调戏”眼前的人时候，被从不远处射来的焦灼的怨念和不停歇的白眼攻击的感觉。
　　“千石！”果然眼前的短发少年立即面红耳赤地蹦出两米远，而且还用赤裸裸的不信任眼神瞪视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橘发大男孩。
　　“啧，南，你的胆子果然还是跟你的热血不成正比呢。”千石闲闲调戏。
　　南早已经挂满怨念地蹲到网球场的角落，用手指用力戳着地面的红胶皮。这就是他的副部长？副部长？谁家的副部长是这样的？为什么那个家伙是副部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笑而且满意地看到自家新人队长大人为自己免费提供的娱乐，千石毫无愧疚地感觉到自己原先有些憋闷的心情好受多了，眼神从蹲在那里冒着黑气碎碎念的南上挪，不意外地与运动场边的行政楼三层窗边的视线相遇……
　　“你似乎并不意外。”一小时前，在那间办公室中，在自己的同龄人们还百般无聊地听着放学前最后一堂课的时候，那位有着胖胖圆脸和花白八字胡的校长面对千石轻笑着和蔼问道，圆乎乎的双手在校长桌上翻弄着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卡片。
　　千石望着校长先生背后巨大的落地窗外的天空，弯起嘴角略带遗憾淡笑。“我想到会是这样处理的……只是没想到会拖了这么久。”
　　“呵呵，你是个太聪明的孩子。”校长笑眯眯的，下巴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一颤一颤。“因为理事会内不能达成一致的原因。”
　　小纯收回目光放到校长手中翻弄的卡片之上，呵呵，自己也是个香饽饽呢。
　　“理事会中一派的意见是劝你自己提出转学，而另一派的代表声明我们的学生才是受害者，出现这种事情是学校监管不力，没有尽到保护自己学生的义务，反而要求理事会向学生本人道歉。”校长的声音温和而轻缓，仿佛在诉说着与对面少年毫无关系的事情。“并且提出，以你优秀的学科成绩及体育成绩，还有网球上的超级天赋，山吹放弃你会是得不偿失。”
　　小纯勾起唇角，略略低头。“您辛苦了。”理事会内的权力争斗反而保护了自己，当然这也与优异的成绩所能带来的对学校而言可期望的利益攸关。
　　“哪里。”校长摆摆手露出苦笑。“不过这样我也很难办啊，毕竟我只是个校长么，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所以您就直接找上我了？”小纯露出了然的笑，盯着随着校长抬起摆手而平放在桌面的卡片。“之前的提议，是您的主意？”
　　“不不，事实上，这是理事长女士的提议。”校长用两根手指将那张卡片推到了小纯面前，收回手双手相握放在桌面上。“也可以说是理事长女士希望与千石君最终私下达成的协议。”
　　“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为。”目光随着那张卡片而动，沉默了半晌后，小纯叹了口气，左手抓了抓头发。“我将被学校冷藏了。”
　　校长肉圆圆的脸上堆起了和善的笑，语气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意味。“千石，你有很好的父母亲，也有个很好的姐姐。”
　　小纯垂下眼帘，挡住了那双永远如天空一般蔚蓝的瞳。“我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么不懂得是非的年纪，校长先生。”他顿了顿，低声补充。“我也有个很好的学校和一群很好的老师。”如果是在别的学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只怕即使是搬出再优异的成绩来也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吧。
　　“你是个好孩子。”校长敛住笑容，动容痛惜地叹。“遇上那种事……”
　　“所以谢谢您，也谢谢学校，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了。”小纯打断了他，站起身，慎重而恭敬地认真鞠躬神态满是感恩，直身而立时，荡着海浪般波纹的蓝眸深不见底。
　　将桌上的卡片收在手中，小纯再次鞠躬。“那么，我先告辞了。”

　　在万家灯火温馨的晚餐时间，千石家晚餐的餐桌上却正刮起一阵凛冽的寒风。
　　“怎么可以！？小纯，你在发疯么”清和简直要从自己的位置上跳起来，身体前倾死死地抓住了小纯的手臂，覆灭掉沉静淑雅的表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杏眼倒竖，手上愈发加重的力道让千石不禁在心中苦笑。“你才多大？就想要自己生活？”
　　爸爸放下了体育杂志，将右手中已经悬空僵滞了三十秒的汤勺小心翼翼地放回汤碗，直愣愣瞪着自己的小儿子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吞吐问道。“那个，我刚刚好像听错了什么？清纯，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想要自己出去住？而且拒绝家里的资助？”
　　“这是你的请求么？”虽然开口前后差不了几秒，但妈妈显然是三人中最沉住了气的一个，仅仅坐在沙发上略略前探了身体，严肃地问。“离开家庭的庇护，对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讲并不如幻想中的那般美妙。”

　　“对不起。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做出决定。”他们看到，他的儿子，她的孩子，她的幼弟微笑着，坐在那里，那种温柔的坚持，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个男孩，那个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如每一次将最完美温暖的笑容展现给自己的家人，笑着，轻声说着。

　　“毕竟……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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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纯，这个名字很可爱，那是个可爱的孩子
但是孩子是会长大的，尤其是男孩子——他们可是会有逆反心理的
“毕竟……我是个男人。”
所以啊，千石君、纯君，请允许我揣度你那青涩而瑰丽的少年季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