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繁花 永世繁华》雪舞清音11

23、入戏

　　还是热闹的小镇，熙熙攘攘的人流，浮生和小唯走在街上。忽然，一座楼台映入浮生眼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匾额上大书“悦戏楼”三字。
　　浮生问小唯：“这是何处？”
　　小唯道：“大人，这是戏楼。”
　　“戏楼？”
　　小唯点点头道：“是的大人，凡人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便有凡人以演戏为生，装扮成仙灵神佛，帝王将相，来演一出出戏。百姓们看戏听曲，也是乐趣。”
　　浮生点头不语。
　　小唯笑道：“大人若想看，现在可不行，好戏都在晚上，我们先休息休息，待到晚上，小唯陪大人看上一出好戏。”
　　夜幕降临，浮生和小唯坐在戏台之下，小桌上摆着茶水小食。小唯对浮生说：“大人，今晚上演的是《霸王别姬》，这可是有名的一出戏呢！”
　　话音刚落，一声锣鼓响，戏已开场。
　　兵临城下，四面楚歌，霸王仗剑而歌，虞姬同舞，最终拔剑自刎……
　　浮生道：“凡人演戏，倒也有几分模样。”
　　小唯对浮生说：“大人，戏结束了，可想去后台看看？”
　　“后台？”
　　“大人，戏子在台上只是演戏，到了后台才是真实的生活。”
　　浮生一笑道：“听来倒是有趣。”
　　小唯道：“只是，后台轻易不放人进去。”随即笑道，“不过，有足够的钱财，也不是那么难进了。”
　　小唯带着浮生来到后台口，被两个懒洋洋的汉子拦住。
　　“二位，里面是后台，二位不方便进去，请前台看戏！”
　　小唯递过一块银子：“二位大哥，我们只是好奇想进去看看，并无恶意的。”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二位稍等。”接过银子跑了。
　　很快，两人回来了：“姑娘，公子，两位请。”
　　浮生望着小唯一笑：“你这小狐狸花招就是多。”
　　小唯也笑了：“小唯只是比大人多懂些凡间的人情世故而已。”
　　后台和前台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到处摆放着衣架，衣箱，乐器，首饰盒，开着盖子的胭脂盒，缺了几颗珠子的头面，放凉了的茶水……戏子们或坐或站，裹着包头的，敞着戏服的，妆卸了一半的……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到更像一台大戏。
　　演霸王的戏子进了后台，大模大样往椅子上椅子一坐，取下头冠，随手丢在台子上，望向角落里一人开口道：“流云，给我倒杯茶来，要热的。”
　　角落里站着个男子，长相俊美，自顾自整理着一堆衣服，并未答话。
　　演霸王的戏子声音高了几分：“流云，我让你给我倒茶！”
　　“流风，你这是做什么？”说话的是刚踏进来的，演虞姬的戏子，一脸怒气的望着演霸王的戏子，”你要喝茶，叫倒茶的人倒好了，凭什么指使流云！”
　　演霸王的戏子冷笑一声：“红玉，别以为演了两次虞姬，你就抖起来了，再和我作对，想想下场！没错，流云是红角，可他现在嗓子废了！他成废物了！现在的名角，是我流风！再和我作对，明天的虞姬，换成红香！”
　　“流云的嗓子没废！全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得了病，他为了多挣钱，一天唱好几场……他只要好好调理，嗓子很快就会好的！演不成虞姬又怎样，大不了我红玉演龙套！”
　　“好，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灵丹妙药能治好他的嗓子。”
　　“你……”
　　“红玉，别说了。”站在角落的男子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流风，我知道，我的嗓子废了，不光是用嗓过度，更因为你偷偷在我的茶水中加了大热之药，才使我如此。”
　　“流云，你怎么不早说！流风，你太卑鄙了！”
　　流风冷笑连连：“这没根没据，这风没影的事，谁说的清！”
　　红玉望着流云：“我们走吧，离开戏班，离开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流风冷笑声更大：“走？别忘了，卖身契还在戏班呢，在这里一辈子跑龙套做苦力吧！”
　　忽然，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手捧一杯茶，走到红玉身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什么，红玉的眼睛亮了，双手接过茶杯。
　　两天后，悦戏楼挂出大牌，名角流云重登戏台，出演《霸王别姬》，悦戏楼张灯结彩，座无虚席。
　　浮生和小唯依旧坐在台下。
　　小唯望着浮生笑道：“大人虽封神力，依旧是神灵之体，吐纳呼吸间，依旧是冰寒之气，那戏子被大热之物所伤，大人小小一口仙气纳入茶中，便救他一世。”
　　浮生淡淡道：“凡人富贵死生皆是天命，本尊本不该救他。”
　　小唯笑道：“大人是神，大人之为，本就是天命。”
　　浮生望着她，眼中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