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塘》娜娜猫

16、第 16 章

　　安妮竟不知城里还有这般所在。胡安说的舞池在临湖一座大厦的顶层，三面落地的大窗尽览密植根湖夜景，一进门，凉气扑面，原来却是个室内冰场。天花板天鹅绒般的深紫，无数小灯营造出星空的效果，居然还拼出了大熊星座和猎户座的排列。一面背湖的墙上爬满人造绿藤，上边的壁灯却做成熊熊火把状，真见心思。

　　胡安问了安妮的号码，早找了一双纯白的冰鞋来。安妮瞥见鞋架上密密麻麻，各种颜色的鞋都有，包括最微妙的淡珊瑚红，想是为了配女士们不同的衣服色调。走到冰上，安妮笑道： “天，上次滑冰还是中学时候呢。 -- 滑冰这件事，仿佛骑自行车，学会了再也忘不掉。” 脚下小心翼翼地适应了一阵，很快流畅起来。

　　音乐忽然变了爵士，胡安欠欠身，倒退着转一个圈，拉起安妮一只手。两人都不说话, 舞池里微微地送过风来，胡安的黑衬衫不知是什么材料，衣袂飘飘，动作亦如流云。抬头看，天花板和真正的星空仿佛溶在一起，再分不出的，水和天都远远地漾出去，又在看不到的远处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