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语》曲尘故竹

3、听戏

　　多年之后，小狐狸想起那一幕觉得自己是被公子花了一个包子的钱给买回家的……
　　“包子，你快点，去晚了，人家可就走了。”顾龄之依旧白衣蹁跹，风华正茂。
　　“公子，我不叫包子，夫人已经给我取了名字，您以后还能不要叫我包子？”顾雪脂跟在后面嘟哝着嘴不悦道。
　　顾龄之忽然停住，转身，温柔的看着雪脂，“你不会很喜欢那个名字吧，就我娘说的天山积雪，肤若凝脂，取名雪脂未免也太俗气了些，还是包子好，简单、通俗、易上口，你觉得呢！”说完转身走了两步随即又回过头，道：“对了，我说的俗气指的是你，不是名字！”大步流星。

　　“我哪里俗气了，包子才俗气好吧。”继续不满的雪脂嘟着嘴。仔细想想，也不能这么说包子，好歹在自己饿得眼冒金星之时是包子救了自己，点头；再想想，也不对，要不是因为一个包子怎么会被买到顾家，又摇摇头；不对，要不是在顾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一路点头摇头，外人看人都猜测，这姑娘莫不是得了羊癫疯？
　　最终，雪脂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谁叫他是公子她是丫鬟呢。唉，命苦啊！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正欲抬头，那东西竟开口说话了，“跟本公子出来你是没带眼睛还是没带心？”
　　“那个，公子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转移话题法。
　　“听戏啊。”
　　“啊？”
　　“听不懂人话么？”
　　“听得懂。”
　　公子什么时候竟喜欢听戏了，我怎地都不知道。望着公子的背影，雪脂一脸疑惑，还是先跟上去吧。
　　“到了！”
　　雪脂抬起头，梨园春！
　　龄之拉着雪脂就往里走，台上戏已经开始，油墨满面。
　　环视四周，戏院里挤满了人，有钱的大户们坐在台底中央的太师椅上，旁边的桌子摆满了瓜果点心，自然也少不了上好的茶。次一点的坐在二楼，待遇自然比不上一楼，再次一点的只能围在四周，连张凳子都没有，但这一点也不影响看戏人的心情。看到精彩处，人们不住的拍手叫绝。
　　还是这出戏，雪脂的思绪一下被拉到了数年前。

　　“雪脂，你快过来看啊，是梨园春戏班子哎！”同为顾府丫鬟的环佩比雪脂可有见识多了。
　　可怜的雪脂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何况是戏班子了，对了，戏班子是什么东西？好吃的？还是卖好吃的？
　　名唤叮咚的顾府书童自小就跟着顾龄之一起读书，识的字可比这两个小丫鬟多多了。上面讲的是今晚酉时在街头的茗香茶馆，唱的是一出《盗仙草》。

　　仙草！雪脂听见这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后来雪脂求戏班子带着她一起走，班主看她诚心可嘉，便答应只要她当众下个腰就收她，无奈啊，雪脂怎么做这小腰就是下不去但依旧没有放弃，终于老班主老泪纵横，这股倔强想起自己早逝的娘子，便决定收了这小丫头，凭着这股子倔强想必将来也能红一把。

　　正当雪脂以为自己以后可以有无尽的仙草之时，闻讯赶来的顾老爷以老班主诱拐未成年少女之名将雪脂带了回去。
　　自那以后，世人都以为雪脂喜欢唱戏听戏才想跟着戏班子一起走的，却没人知道是因为仙草。随着时间的流逝，雪脂渐渐明白原来都只是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