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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蜘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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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刚刚融尽,山道还有些泥泞,一群黑衣人在蜿蜒的山道上疾步奔驰着,好像在追着什么东西。
“你们看那里!“一个在前面的黑衣人喊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卧着一具尸体。
待走近,黑衣人们不禁有些胆寒。看打扮该是山里的樵夫吧!此时却已经辨不清他的面目,甚至连身形都看不出,因为---像是被人持着尖刀刺了无数次,尸体一片血肉模糊,内脏破碎不堪流了一地,那样子,像是一滩令人作呕的烂肉。
“是血蜘蛛干的!“一个黑衣人眼里射出精光,肯定地说道。只有那个魔头的蛛爪,才能把人捣碎成这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偷练了问情,还是不忘原来三脚猫的本事!“冷笑声远远传来,一道白色的人影迅速掠到近前,背对着黑衣人们负手立在树梢上,足下是拇指粗细的枝条,人影轻若飘尘,好高明的轻功!
“参见少主!“黑衣人们一见此人立即单膝跪下,恭声参拜。
白衣人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遥望着远山,他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血蜘蛛竟然大胆到私藏问情剑谱,自己偷偷修炼,真是不可饶恕!“鬼彝被正道中人围攻,虽然突围但是必定身受重伤,跑不远的。搜查方圆十里之地,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黑衣人们应了声,四散开去,向着不同的方向搜寻着。
白衣人冷哼一声,足下一点,鬼魅般地急掠而去---
夜幕无声地降临,月黑风高,夜阴冷异常,但是更阴冷的是这个地方!宅子破旧不堪,院子里长着高高低低的蒿草,门上的牌匾斜挂着,依稀可以看到两个模糊的字,义庄!
夜似乎在这里更黑了些,阴风阵阵,好像厉鬼的哀嚎。
“咳咳!”突然间,这阴森之地竟然传出了一声咳嗽,借着微弱的光线可看到堂内横七竖八地放着几副破棺材,一个人影斜倚在棺木上,正艰难地闭目调息,看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
他着一袭黑色劲装,似乎被利器划过一样,衣服有的地方碎的丝丝缕缕,血迹遍布,一袭黑衣好像从血泊里捞出来的一样,那已经干涸的血,不知道是黑衣人的,还是别人的。
为什么?我已经练成了问情剑法啊!每一招每一式都丝毫不差,可是威力却远不如传说一般,那是独步天下的绝顶武功吗?不!为什么我做不到像当年的江雪一样,一人一剑可敌千军万马,横扫整个武林。
黑衣人越想越心烦意乱,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布帛,那布帛似乎有年景了,泛着陈旧的暗黄色。
一手展开布帛,一手持着明珠,黑衣人一遍又一遍地读着,没有错!到底是为什么?
“嘎嘎!”陡然间一声夜枭的啼叫撕破了夜的寂静,黑衣人一惊,迅速收起布帛,闪身躲在棺木之后,一双黑豹般阴厉的眼睛死死盯向门外。
十几道黑影落在义庄前,拔出闪亮的腰刀戒备地围在门口,但是并没有冲进去的意思。
“鬼彝,不是已经贵为天下第一高手了吗?还学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干什么?岂不折了威名?出来!让本座领教一下天下第一剑!”冷漠孤傲的话语传入黑衣人的耳中,他盯着义庄外树梢上停着的那道白色的人影,眼里有着怨毒也有丝畏缩。
“放火!把老鼠烧出来!”白色的人影冷笑一声吩咐道,黑衣人们应声而动。可是突然一袭黑衣流星赶月般从义庄掠出,白虹般的剑光削向树梢上的人影。
白衣人瞳仁猛地收缩,足下一动,凭空退开三尺,躲过了那道看似平常的剑光,脸上的笑意刚露就凝结在脸上,白衣人骇然急退,那道本来躲过的光竟然分出数个分影,如疾风闪电向他扑来---“轰!”接连三棵树在那一剑下化为一地枯枝,白衣人踉跄落地,恨恨地望着已经掠远的黑衣人。
“少主!”见主子失利,属下失声惊呼。
微抬了手示意无碍,“金风玉露!”白衣人低语,带着沉郁和渴慕,“问情,果然名不虚传!”
三卷问情,没想到威力最大的会是第一招,金风玉露!这于理不通啊!鬼彝心下疑惑,却终不得要领,逃得性命,只能找一处安全之所尽快养好伤再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并不懂爱!但是,即使是堕入魔道杀人如麻的恶人,一生中也总会遇到那个人,那个能印入他心底的人!在不经意间,看似寻常,一个影子,却成为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
那便是金风玉露的真谛!
爱是昙花一现的惊艳,有时候一刻便可填满一生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