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art 7 ...
-
“我讨厌Rodriguez。”苏安脸色阴沉。
Albert Jones坐在她对面，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微笑着反驳她：“不，我想你应该感谢他。”
今天苏安在下午午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Rodriguez的助理，他对她说：“院长先生叫我带一位Jones先生前来见您。”
好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现在，Albert Jones坐在苏安对面，用稳重低沉的嗓音说：“亲爱的，如果不是Cosmo，你现在就不在这间会客室内，而是警察局了。”
苏安看他，Albert微微一笑，声音非常温和：“浓度如此高的克他命，如果不是Cosmo表示你需要用来克他命做些研究所以才随身携带，你恐怕会有些麻烦。”
“不好意思请问……我能用克他命做什么研究？”
克他命是一种麻醉剂，因为其致幻的副作用，所以现在已经被其它麻醉剂取代了。
苏安真想翻个白眼，感情在这个时空利多卡因等麻醉剂不存在是吧？
还研究呢，干脆说她吸毒好了。
Albert俏皮眨了一下眼睛：“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苏安面无表情：“你又不是专门为我而来的，那就不要对我说这些话了好吗？”
Albert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知道的……但该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哪里……嗯，露馅了？”
苏安耸耸肩：“你不会允许自己带有疲态出现在别人面前，所以你一定是有梳洗和休息过，而纽约飞帕萨迪纳最近的一场是十一点，现在是三点。你吃了午餐，看了文件，然后小睡一觉，醒来之后你去找Rodriguez，感谢他帮我忙——顺便说，我不觉得他有帮到我的地方，这种小事我自己也能搞定——然后来找我。你不等下一班飞机是因为你晚上有约所以不能请我和Rodriguez共进晚餐，于是你决定坐早一班的飞机来找我谈谈顺便喝下午茶——我说对了吗？”
Albert笑着站起来，走到苏安旁边，深邃的眼睛凝视她：“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请Jones小姐吃顿下午茶？”
苏安面无表情看他，忍不住想露出个小小微笑，但是她忍住了，只是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的荣幸，Jonse先生。”
这是一家年代久远的英式餐厅，苏安没穿裙子，但这对于她的父亲来说显然不是问题。
坐在餐厅内，Albert像是有点怀念：“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苏安想了想，说：“我记得我们三个月前还一起吃过晚餐。”
她说的是当Patricia还是Patricia的时候。
Albert的身子微微前倾，他凝视着苏安：“嗯哼，三个月前……你觉得跟自己家人一年才见不到十次合适吗？我们是一家人，宝贝。”
苏安思考一下，决定走Patricia路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切以事业为重？我认为你应该以要求自己的严苛来要求别人。”
Albert微微一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家庭高于一切。”
苏安赞同他的意见：“你也说是到你这个年纪。”
Albert无奈，转移话题：“亲爱的，你最近有跟Carl联系吗？”
Carl是Patricia的弟弟，现在在纽约读高中。
他是个好孩子，不是说他多么乖巧、听话——事实上这个男孩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反叛精神——而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能干的哥哥、姐姐而感到自卑或者伤了自尊：
他一向以他们为豪。
就苏安个人来说也很喜欢他。
苏安回答他：“两天前我们通过电话，听说最近的新闻是Serena Caroline van der Woodsen回归上东区。”
Albert只是笑笑。
苏安从中看到一种傲慢——这个笑容其实非常温和包容，但苏安知道，这是大人对晚辈的不自觉却无所不在的傲慢，也是掌控一切的傲慢。
幸好他从不这样对他的孩子们，他虽然不能算做个好丈夫，但毫无疑问是个好父亲。
他整理了下措辞，说：“Carl很想念你，他认为是心理学夺走了他的姐姐，所以对此非常厌恶。”
苏安：“那他得多讨厌钱啊？”
面对Albert疑惑的视线她微微一笑：
“金融把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夺走了。”她说：“我想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硅谷和华尔街……万一他开始禁止使用高科技怎么办，爸爸？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Albert是华尔街巨鳄，而他的长子，Patricia和Carl的哥哥是硅谷的新贵。
Albert：“……”
Albert振作精神：“好吧，我为自己夸张的言辞道歉。”
“你的确应该这么做。”苏安并没有反驳。
Albert只能承认：“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回家，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你母亲知道你成为了一个心理医生之后，她非常担心。”
“我现在的工作给我的研究带来很大的帮助，多重人格在法律判刑上一直是一个重点难点——多有趣，就算是相同的性质，但是却因为精神上的差异而导致法官和审判团不同的判刑，可问题是就算人格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他们都可以算成是‘一个人’。”
Albert轻轻一笑，对送上食物的侍者优雅的点点头，回答她：“请原谅我对此的无知，根据你的片语我只能想到《致命ID》。”
苏安当然看过《致命ID》，但可悲的是Patricia本人没有，所以她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Albert，眼睛里写着“求解”而脸上写着“我不感兴趣”。
Albert也无意多说什么，在他看来Patricia对电影的不了解是正常的，如果有一天Patricia和他讨论《查理与巧克力加工厂》里面的金券那才叫奇怪呢。
……虽然他一直都希望她对此感兴趣，不过如果一个人在同一个问题上失败了十九年那么他想是没有人能够提起再次尝试的勇气了。
“总之，我希望你能回家一趟，住上几天，满足你母亲和弟弟的愿望。”Albert总结：“而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苏安看他。
Albert微微一笑，说：“你该不会以为以你的资历去BAU当特约顾问只需要Rodriguez的推荐信吧？”
苏安思考片刻，两秒以后她说：“如果我拒绝那么我就不能去BAU了吗？”
“我想等你到了三十岁一定可以的——如果你不是现在就想加入FBI成为一名探员的话。”
苏安板着一张脸，Albert微笑着说：“我可不认为你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研究跑到FBI只为了能每天抓个罪犯，当然亲爱的，我相信你还是愿意为社会出一份力的，但是比起实干你更偏向学院派不是吗？”
苏安挑眉看他，Albert为她解惑：“你从幼年就表现出这种非同一般的天赋，但是你选择了深造而非走向FBI，这很明显。我想你现在之所以想要去BAU的原因是想让你的知识和社会实际相结合，也因此你同意了Snake的提议前往帕萨迪纳。相比医院，虽然BAU也很不错，但你还是更愿意成为一名医生而非一名外勤探员。”
他微笑：“我说对了么？”
他没说错。
Patricia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机会和BAU出外勤，更深刻了解那些连环杀手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同时她也不会放弃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因为心理医生更稳定，时间更充沛，遇到的人更多，如果能一边是个心理医生但一边成为FBI的特约顾问那简直完美……但问题是——她不是Patricia啊。
会说出想去BAU这种话只不过因为对《犯罪心理》的喜爱罢了，其实去不去她也没多大想法，反正Patricia这么牛迟早会有人自己找上门。
苏安看着眼前看上去胸有成足但实际上还是有点心虚的Albert，问他：
“告诉你怎么说服我的是哪个心理医生？”
Albert笑容微僵，迎着她笃定的眼神只能苦笑着回答：“Hannibal Lecter。”
……汉尼拔·莱克特？
苏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中年帅哥，忍住不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很好。”
能怎么办，谁叫他是Patricia的父亲呢？
作为一个华尔街巨鳄，苏安只能相信他不会被汉尼拔轻易弄死。
就算是在Patricia的记忆里，Hannibal Lecter也是个罕见的难缠人物。
苏安看着她的便宜老爸：“我记得你的心理咨询师是Dr.Montgomery？”
“我们谈起你，因为一些学术上的原因当时Dr.Lecter也在场，我没让他离开——对了，Dr.Lecter的自制午餐非常美味，你有机会一定要试试，他说自从你们在巴尔的摩一别后已经将近一年没有遇见，他非常想念你——显而易见，他对你的杰出印象深刻。”说到这里Albert看上去非常自豪。
苏安给他个假笑，只想对自己这个便宜老爸说一句话：
你就作吧。
Albert显而易见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只是问她：“你觉得如何呢，亲爱的？”
苏安看着他：“如果我拒绝你你就不会帮我吗？”
Albert点头。
苏安：“哦……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今年的交流会下周在纽约举行呢？”
Albert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Montgomery和Dr.Lecter都一致认为你会回家了。”
她总不能放着交流会不管留在帕萨迪纳吧。
“请代我谢谢Dr.Montgomery和Dr.Lecter。”
她的目光非常诚恳。
苏安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爸愉快的喝下午茶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个理由让他去医院看看？
万一Hannibal给他吃的是人肉怎么办？说不定就这么巧Albert就得了埃博拉出血热或者库鲁病……
当然苏安知道这基本没可能，毕竟Hannibal自己也是医生，肯定能明白同类相食的坏处，怎么可能天天吃人肉呢？
…………嗯，应该吧。
反正Albert也习惯半年做一次全身检查，人肉吃一次也不会死。
这样想着，苏安也投入到下午茶之中。
作者有话说第7章 Part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