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场谋杀 ...
-
朱长风一行三人来到了之前安排休息的偏厅，门外已经有两名捕快把守，见到他们的到来，忙打开了门。
炮灰乙的尸体倒在正门口，七窍流血，模样十分恐怖。
朱长风一见忙止步于门口，他素来喜欢干净，尤其喜欢穿白鞋，平日里脚不离轿，王府中铺满了藩国进贡的地毯，屋内血迹横流，他只觉得恶心。
苏致远则早已大步跨了进去，安良尾随其后，两人站在尸身旁蹲了下来，细细查看起来。
“此人是毒发身亡……”苏致远说完起身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然后走到桌子旁看了起来，上面有一个水壶和四个杯子。两杯未动，一杯喝了一小口，另外一杯喝完了。
“安良，你去请玄色过来！”苏致远向安良点点头，沉声说道。青天府的防御一向是无懈可击，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青天府内下毒杀人呢？
“是。”安良点点头，转身离去。
“咳咳……”朱长风站在门外清了清嗓子，他忽然想起跟醉红楼的纤纤姑娘相约打牌，若不去，她又该生气了。
“王爷您先回府歇息吧，这件事苏某自会查办。”苏致远忙走了出来，望着朱长风俯身说。很明显，站在外面的这位贵公子已经不想继续看热闹了。
“恩，那好吧，本王就先走一步！”此刻的朱长风兴致全无，本想看看热闹，哪知看出了一场人命。今日若不是知府女儿杜鹃小姐相邀，他才不会来这里。
他本就不喜欢衙门这阴气很重的地方，整日面对鲜血和尸体，看着都发毛，还是喝花酒有意思，跟各色美人调调情，喝个酒，然后再欢好一番，美哉美哉！
朱长风拂袖潇洒离去，刚走两步，就看到迎面走来一红衣女子，身段婀娜多姿，这让一向喜爱美人的朱王爷忍不住慢下脚步，盯着对方仔细看了起来。
这红衣女子年龄约摸十七八岁，长相清淡，面无表情，步履匆匆，一眼看去毫无特色，但奇怪的却让人忍不住想看第二眼，见惯了太多娇媚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就像一阵清新的风吹来，让他忍不住心旷神怡。
红衣女子见有人盯着她看，蓦地一眼瞟了回去，只是一双美目中寒星点点，让人心生冷意，让人好不容易产生的热情瞬间熄灭。朱长风撇了撇嘴，摇摇头，太生冷的美人性情都十分古怪，还是热情似火的美人合自己的胃口。
“苏大哥……”红衣女子来到屋内，望着苏致远点点头，然后就蹲在了炮灰乙的旁边。
“这人中了夺命散，这种药性较强，所以他才会七窍出血死亡。”红衣女子取出一根银针在地上的血迹中测了下，然后起身望着苏致远说。
“玄色，你再检测下桌上的茶杯。”苏致远指了指屋中央的杯子说。
“恩。”玄色点点头，来到桌前，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抬起一张素脸，面无表情的说：“有人在水里下毒！”
“夺命散这种药官府有规定，医馆若要买卖，则须实名登记，安良，你带人去各个医馆检查下买卖登记簿，查查最近有何人购买这类毒药。”苏致远抬起头，眯着眼望着门外的安良说道。
“是。”安良领命离去。
“捕头……”忽然门外传来喊声，一个年轻的捕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望着苏致远灿烂一笑，柔声的说：“刚才那两个年轻人带着受伤的家伙去了两街之外的“妙手”医馆。”
“好，玄色，你随我们一起去。”苏致远点点头，脚步一转，身子飘然向前。
“糟糕，他好像死了……”妙手医馆内，三思见炮灰甲双眼一翻，随即身子一抖，整个人像死了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没，他只是晕过去了！”上官云伸出两指在炮灰甲的颈间探了探，转身对三思摇摇头说。
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拿着一大把银针走了过来，往炮灰甲身上一插，银针除了顶部三寸之处没有白黑，其余全部黑漆漆的一片。
“哎……他没死，但是也活不了啦……”老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那怎么办？”三思一惊，死不了又活不了，那岂不是废人一个。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们带走吧，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了……”老头子挥挥手，作势要赶人。
三思望了望上官云，上官云看了看三思，两人有些傻眼。
忽然，门外的阳光忽然暗了下来，有一位俊逸的青衣男子飘然而至，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子，还有一位年轻的小捕快。
老头子本来脸色一暗，但看到红衣女子，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说：“玄姑娘，您好久没来啦……”
玄色安静的站在苏致远身后，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王掌柜，刚才两个年轻人送来的一个病人呢？”苏致远也不气恼，官民本来就隔着沟壑，不受欢迎没关系，只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保卫了帝都的安全，一切辛苦都值得。
“在里面……”王老头看到玄色不理不睬，也不生气，反而笑容满脸，他忙伸出手指了指里间。要知道，玄色姑娘从跨进来的一刻，已经是给足了面。
“苏捕头……”上官云一见苏致远，忙礼貌的鞠了个躬。三思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后面的红衣女子快步走了过来，握住炮灰甲的手腕把脉道。
“这人死不了，你去拿纸墨，我写下药房，煎水喝，他应该就能醒来，只是这辈子是无法站立了。”玄色抬起头，望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三思说道。
“哦！”眼前的红衣女子长相寡淡，面无表情，眼冒寒光，气场之强，让人无法拒绝。
三思忙转身出去跟掌柜的要了纸和笔，然后又拿着药方抓药，忽然想起没带钱，哪知掌柜的却很大方的说免费，不要钱，要知道玄色开的药方那可是活生生的生财秘方。
忙乎了一阵，在给炮灰甲喂了药水之后，过了片刻，这人慢慢的睁开双眼，醒了过来，眼角竟然留下了一滴眼泪。
“你有没有看到是何人在你们的水中下毒？”唯一的幸存者没死，这样苏致远很欣慰，起码抓住了一条线索。
炮灰甲听完这句话，眼泪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淌，面部表情显得十分鸡冻。
“啪……啪……”苏致远忙伸出手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他要封住他的心脉，太鸡冻是会死人的，现在这个人可不能死。
“是他，是他，怎么会是他？？”过了半响，炮灰甲喃喃自语道。
“是谁？”苏致远忙俯下身子，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是王二，昨晚我和他为了庆祝进入了第二轮，来到了长安街吃宵夜，吃完宵夜，他说肚子疼要去方便，后来吃完无聊我起身去逛街，哪知我看到他入了医馆，好像在买药。现在想来，只怕这毒药就是他下的。你们招两人，入围的四人，很显然多了两个，他可能是想胜算更大一点……咳咳咳……”
……
竟然是炮灰乙！！！
“他已经死了……”苏致远听完，直起身子淡淡的说，这就是真相吗？
“啊……哈哈……他自己杀了自己，活该……咳咳咳咳……”炮灰甲笑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最后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死了！！”玄色走上前，摸了摸脉搏，摇摇头。“情绪变化太猛烈，身子承受不住，所以……”
这……炮灰甲死了，炮灰乙也死了，招两个，还剩下两个，三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青天府内，三思和上官云站在六角亭内发呆。
一场招聘，死了两人，虽然是恶意竞争，但血淋淋的尸体无疑是活生生的给他们上了一课，衙门就是这么残酷的地方，捕快每天也是要跟生死打交道，是去是留，苏致远让他们思考思考，想好了再去六扇门内堂找他。
三思的决定很简单那就是留，流落街头她才不愿意呢，她现在只是在舒缓情绪，调整梦想和现实的差距。以前在山林中杀杀野鸡野猪神马的，现在出来混社会，可都是看的死尸，心里承受力还需要多多磨练。
上官云的决定也是留下。公子少爷神马的都是虚假的，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在带着虚伪的面具下活着，只是第一次见到人在眼前死亡，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他上官少爷又不是杀人长大的。
青天府内堂，苏致远办公室。
安良已经回报，查到了医馆的登记薄，确有王二的名字。看起来一场谋杀，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恶意的竞争而已，害人终害己。
望着眼前的两个稚嫩少年，一个唇红齿白，一个英气逼人，一个眼眸纯净如水，一个眼眸正气凛然。
“我决定留下……”唇红齿白的少年昂首说道。苏致远看了看他的简历，三思，轻功一流，第一轮考核第一名，第二轮笔试第一名，倒数。武功很好，文化很差。
“我决定留下……”英气逼人的少年昂首说道。苏致远翻了翻他的简历，上官云，轻功颇佳，第一轮考核第二名，第二轮笔试第一名，正数。武功文化俱佳，是个人才！！
苏致远见二人心思单纯，假以时日，多加训练，一定能成为出色的捕快。
“吕大人驾到……”忽然，门外传来一高亢的嗓音，苏致远一听，面色一正，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场谋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