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二、最终的归属（终章 上） ...
-
早晨清新的空气令人感到神清气爽，小鸟悦耳的鸣叫也令人感到精神振奋，即使是在假日，但青学的网球场依旧是人声鼎沸，因为今天是青春学园和圣鲁道夫网球部的练习赛。虽然只是个小场的比赛，但不知为何跟以往比起来却热闹许多，除了两校的学生之外，也有很多其他学校的人前来观战。
「为什么今天这么多外人呀？」看到这阵仗，裕太有些局促的问道。
「小裕太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呀！」柳泽开玩笑地扑到裕太背上，说道：「他们当然是来看我这个宇宙无敌大帅哥完美的球技呀！」
「柳泽前辈，你快点放开我！」被柳泽勒住脖子的裕太，不断挣扎。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旁的淳冷冷吐槽自己那个少根筋的搭档。「他们是来看不二和观月的！」
「哥哥和观月前辈？」裕太露出困惑的神情。
「裕太呀！你可真是迟钝耶！」见众人讨论得起劲，赤泽也插嘴说。「就算你没听到风声，也应该有注意到观月最近都没来练习的事情吧！」
「有是有！可是之前观月前辈也常常不在呀！」裕太老实的回答。「我以为前辈是去其他学校侦查去了。」
「唉！你可真是单纯呀！」赤泽无奈的摇摇头。「其实观月是去冰帝特训。」看了裕太一眼，赤泽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为了打败不二周助！」
「啥？」听了赤泽的话，裕太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原来是这样呀！」还趴在裕太背上的柳泽恍然大悟地说。「观月的执着可真是可怕！是有这么想要打败不二喔！」
观月前辈……这番言论让裕太有些担忧，一个是他最敬爱的前辈，一个是对他最好的哥哥，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
藜低头认真的看着赛程表，对于周遭的讨论声置若罔闻，她只关心一件事情……
单打二青春学园不二周助 v.s.圣鲁道夫观月初
如她所愿，她的对手确实是不二周助，藜微微地笑了，可那样的笑却又带些苦涩，将视线从手上的纸移开，藜看开向了远处正在集合训话的队伍，队伍前的那个人，依旧是那样严肃，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而后，藜看向了站在场边的那个人。
观月今天的心情非常五味杂陈，看着球场那一头，昔日的队友打打闹闹的样子，再看看这一头，昔日的对手整齐划一的讨论战术，觉得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非常不真实。尤其是当他得知不二的对手是观月初的时候，观月很想笑，很想朝着天际大笑。他不懂，那个人在想些什么！
耳边传来解散的声音，观月收拾起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拿起笔记本准备纪录，此时不二走了过来。
「小藜！刚刚在想什么呢？」来到观月身旁后，不二轻声地问。
「没什么！」将手中的本子放下，观月朝不二微笑。
「小藜真是爱口是心非，妳是在担心这场比赛吧！」不二伸手抚上那张精致的面容，难得担忧地问：「妳希望谁赢？」
谁赢？这个问题叫他如何回答？观月初当然想赢不二周助！连作梦的时候都想着要赢他！可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抱持着何种心态来观看这场比赛，这场本来应该属于他的比赛。
「我希望你不要保留任何实力！」这起码是对你对手的尊重，观月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只是在心里想着，耳边好似要传来不二那日说得话。
『观月初！你真是个卑鄙小人！真让人觉得恶．心！』
不二就算你讨厌观月初，也请你把他当成对手一般看待！请让观月初保有最后一点自尊吧！
「我会的，所以小藜要好好看着我的认真喔！」不二开心地笑了。这才是他的藜呀！
「嗯！」观月点点头回应。而后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人……
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观月看着那人也正盯着自己瞧的时候，有些欣慰，有些开心，其实他们之间牵绊还是在的。
藜远远地就看见那个人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站起身离开球场，她知道他会来找她的。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藜停下脚步，果不其然听到身后脚步声。
转过身去，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少女墨黑秀丽的长发随风飘荡，在空中划出了个完美的弧度，白皙精致的脸显露出一股高雅的气息，那双黑曜石般美丽的双眼光华流动，美得不可方物。藜看得有些走神，这样漂亮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呢？
「藜……」观月率先打破沉默，可只叫了对方的名字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初！请你好好看着这场比赛！」藜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她不想再别扭下去，她想好好坦率地面对她最重要的人，她要将她所有情感都传递出去。「请你好好看着我的努力，好好注视着我。我一直很想要初只看着我一个人！」藜走到观月面前。
藜……我其实一直都在看着妳呀！观月眼眶有些泛泪，这是他长大以来头一次觉得他们是这么靠近彼此。
紧紧抱住观月，藜在他耳际说道：「初的愿望我一定会达成的！」而后松开了手，藜朝球场的方向走去。
瞪大了双眼，观月有些心惊。藜！妳究竟想要做什么？
※ ※ ※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出人意料的是圣鲁道夫网球部的进步，在都大赛复赛就落败的队伍，竟能让冠军队伍青春学园陷入如此苦战，不免让人佩服这些日子他们的努力。
在结束单打三的比赛后，青春学园以一分之差些微领先。紧接而来的单打二是，不二周助对上观月初。众所期盼的一场比赛，虽然抱着来看笑话的人不在少数，但所有人还是相当期待传闻中的观月初，究竟变得有多厉害！
深深吸了一口气，藜紧紧握住球拍，踏进了球场，耳边的嘈杂并没有传进她的耳里，她只听见风的声音和心的跳动，这一刻终于来了，她等了好久。
初！看着我！
不二的微笑依旧，看着网子另一端的人，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不二稍微恍神了一下，可他马上收敛精神，准备投入这场比赛。从干那里他知道观月初的努力，为了这场比赛的努力。如果扣除那些恩恩怨怨，不二不得不承认，以观月初的认真努力，他会是个相当令人敬重的对手。
哨声响起，拿到优先发球权的藜，紧紧握住手中的球，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她一定会让众人大吃一惊，她一定会紧紧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就从这一球开始！
消失的发球！
不二睁大了双眼，老实说他有些讶异，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会是一场有趣的比赛吧！观月初就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吧！不二如是想到，他会好好看待这场比赛。
「观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呀！」场边的菊丸目不转睛地说。
「没想到观月竟然学会消失的发球，这个数据可得好好记下。」干的眼镜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呿！还差得远呢！」总是说着同一句口头禅的龙马，压压帽沿露出一丝笑意。
「……」始终保持沉默，手冢并不担心始终进退有度的不二，可他却相当担忧那个总爱逞强的人。
藜……观月看着那人眼波流露出的光彩，观月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这才是他的藜呀！
迹部自然是不会错过这场攸关他报酬比赛，站在场边的他眼里虽然流露出赞赏，可还是嘴硬的说：「真是个爱现的家伙！」
「迹部！看来你这阵子的心思没有白费呀！」迹部身旁的忍足说。
「那是当然！本大爷可是华丽的存在呀！」轻抚眼角旁的泪痣，迹部自恋地说着。
迹部你好像搞错重点啰……忍足满脸黑线，在心里吐槽着。
哇！
众人的一声惊呼！拉回忍足的注意力，转过头，他继续观战，可接下来的景象，简直是令他目瞪口呆！
飞燕还巢、棕熊落网、白鲸、月亮截击、蛇球、迈向破灭的圆舞曲、外旋旋转球……
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招式，真的是那个观月初打出来的吗？
「迹部，你到底教了观月多少东西呀？」忍足惊讶地问。
「全部！」迹部张扬地笑道。
「就算是这样，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运用自如？」就连他这个号称是冰帝的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做到，更遑论是观月。
「忍足，这就是天赋！」迹部语带玄机地说。
「赤泽前辈，观月前辈什么时候变得这个厉害了？」裕太充满疑问，眼前的比赛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场网球的招式表演。
「不、不知道！」赤泽这会儿也是瞪大了眼，吃惊不已。
哥哥……看着场中的不二，裕太有些担心。
天才不二周助此刻正陷入苦战，并不是因为他抱着游戏的心态轻敌所致，而是对手的强大令他措手不及。不二不知道观月何时变得如此厉害，技巧变得如此高超，但他却深刻的感受到那个人有多么认真看待这场比赛。
观月初！我向你致敬的方式就是全力以赴。不二脸上的笑意全失，或许他此刻看起来从容不再，但认真的神情却让人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看着比数不断拉大，菊丸有些担心地说：「不二应该不会输吧？」
「不二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是并不表示完全没有胜算。」干振笔疾书的同时，还是好心地解答菊丸的疑惑。「观月的球技虽然在短时间进步很多，但是有一样东西却不是马上就可以提升的，那就是体力！一下子运用这么高难度的招式，本来体力就不高的观月，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干的话并没有说错，此刻藜的体力正一点一滴消逝着，大口喘气，藜看向球场另一端的不二，勉强扯出一笑。就快要成功了，差一点点就要赢了！初！你看！我快要赢了！深知自己体力快要耗尽的藜，急于速战速决，可不料在一个回球的时候，失去重心大力的摔在地上。
藜！看到这一幕，令观月心惊不已。在消耗这么多体力过后，这一摔肯定不轻。观月紧张地想往前冲去，可却被一只大手拦下，观月困惑着看那手的主人，只见那人严肃地向自己摇摇头。
手冢当然知道观月的担心，同样的他也非常的心急，但是如果就这样中断比赛，不就让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藜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右脚传了的刺痛，让她一下子刷白了脸。可恶！就差一点点了！在心里咒骂一声，藜决定忽视这些。
轻易地看出对手爬起来的异样，不二知道对方受伤了。正犹豫着是否应该暂停比赛时，却看见他若无其事走到底线，准备发球。不二皱起好看的眉，往球场旁的那个人看去时，只见那人即使表露担心，却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好吧！如果这是你们的决定！我会好好尊重的！
比赛持续的进行着，原先相距甚远的比数又开始逐渐拉近，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为何已经受伤的观月要如此坚持着比赛？
藜！不要比了！妳为何要如此坚持？妳的努力我都看到了！观月在内心不断大喊着，看着那人惨白的脸色和汗水浸湿衣服的狼狈景象，观月的一整个心纠结得快要喘不过来。
脚上的痛已近乎麻木，藜开始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身体摇摇欲坠。她很是恼怒，只要在一点点就好，再给我一点点力量，我一定就会赢的！倐地，藜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对了，还有一招呀！
手冢区！
观月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人拦着自己的人，那人刚毅俊美的脸庞此刻竟也出现了担忧和惊讶，可依然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藜！妳真是太乱来了！妳难道不知道使用手冢区会耗掉很多体力吗？妳难道不知道妳的身体已经快要不堪负荷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为什么？
『初的愿望我一定会达成的！』
观月耳边好似地响起她在赛前跟他说的话。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打败不二周助！
观月顿时明了这场比赛的意义，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却完全笑不出来，他眼里蓄满了泪水。
观月藜！妳是大笨蛋吗？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希望的！我希望的只有一个呀！我想要和妳快乐的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嘻笑怒骂！我想要妳幸福呀！
藜！不要再打了！拜托妳不要再打了！观月的思绪紊乱，他想终止比赛，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他，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吶喊。
哔！哨声响起！
比赛终于结束了，出人意料的结果，令所有人赞叹不已，这是一场精采的比赛。现场响起了掌声，热烈的掌声，为了比赛的优胜者，为了优胜者那永不放弃的精神，为了观月初！
赢了！终于赢了！听见哨声响起的那一刻，藜淡淡地笑了，而后如折翼的蝴蝶般重重落下，她连支撑她站着的体力都没有了。此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初……
「你看到了吗？」藜虚弱地说。
「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观月泪再也止不住地滑落，他怎么可以有这么傻的妹妹！
「我赢了！为、为什么要哭？妳难道不高兴吗？」藜不理解为何眼前的观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喜悦。
「笨蛋！我怎么可能会高兴！」观月用力吼道。
「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努力……」就是想要看到你开心的模样。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一直都看见妳的努力了！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呀！」观月抱住那人的身体哭喊。「我想要的是看到妳幸福样子！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让妳知道！对不起！我应该更坦白一点！对不起！我竟然让妳受苦了这么久！对不起……对不起……」观月越是道歉，心越是纠痛，泪也落得更凶了，细数那些不是，观月只觉得好痛，全身都在痛，痛到无法呼吸！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二、最终的归属（终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