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万花谷中常年四季如春,所以离经并不记得距他上一次见到傲血,已经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傲血开口说话,离经几乎认不出他来。
“你是,傲血兄?”
傲血一怔。隔着纱布,离经仿佛看到他的神情变化。遇到故人,傲血显得格外高兴,话也多起来。他们从叙旧开始,话题上天入地无所不及。傲血说的眉飞色舞,全然不似有眼疾在身的人那般苦闷。他们相谈甚欢,直到夕阳余晖洒落在绝迹岩,粼粼的金色波光晃了离经的眼。他抚平衣袍,站了起来:
“想来是换药的时候了。傲血兄,请随我来。”
解下缠住双目的纱布,上面是黑的。离经叹了口气,细细地捣着药。这南疆的毒药路数奇诡,竟连他万花谷中也无根除的法子,只暂时靠些拔毒良药维持病情(蛊不可驱散=口=)。半月前送来谷中的那一批中毒的军士,不少已经转危,眼看就要撑不住。谷中的师兄弟急了,没日没夜地琢磨解药。离经也是其中之一,他给傲血沐浴更衣,重新敷上药,送他回住处。傲血中的那南疆奇毒发于双眼,令他目不能视。离经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傲血满是老茧的手掌,给他带路。
离经居于揽星泽东,两人徒步穿过整片夜幕笼罩的花海,来到落星湖。湖心岛上的几间小房此时已经用于安置伤员。进院子时,傲血不慎被绊了一下,离经身子顺势一矮,稳稳地扶住他:
“当心台阶。”
傲血谢过离经,在居所门口同他拜别。转身进到屋内,他发觉气氛有异。屋子里同住的四五个兄弟,竟没人开口同他说一句话。
另一边的离经送别傲血后,去了摘星楼。进门瞧见屋内师兄弟的神色,便猜到个大概。他默默熄了灯笼,转身关门。还没回过身子,便听得后面一名师兄缓缓道:
“又死了一个。毒发得太急,根本来不及救,当场就没了。”
“王蒙他,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像瘟狗似的打抽抽,一回神的功夫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嘴角里流的都是黑血……”
傲血坐在床沿上,听那个沉郁的声音飘在房间里,讲着讲着,畏畏缩缩地不再出声。死里逃生的将士们各怀心事地沉默着。王蒙的今天,是否是他们的明日?唯独傲血片刻后,竟然笑了起来:
“怕什么?咱这条命,从入天策府起,就是管阎王老儿借来的。我只当他待我们兄弟小气,不肯多借些时日罢了!”
说吧,傲血和往常一样,慢慢地,摸索着躺下了。
※※※※※※※
关于他们在南疆的遭遇,傲血一直轻描淡写不作详述。离经还是后来,从一个叫林白守的军士口中听得的。在黑龙沼,他们数名轩辕社卫士奉命去探查天一教祭坛,不想反被捉住,和毒虫毒物一起关进了罐子,要被炼成毒尸。幸好危急关头得了一名江湖侠士解救,才未曾死在罐中。只是多时的浸泡令他们身体遭受蛊毒侵蚀,成了如今的摸样。
王蒙不是第一个死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无法可解的蛊毒挑战着谷中众人的自尊,越是拖延,越让人急躁。离经几番争取,终于说动了花间大师兄,让他请示孙师父。不两日,孙师父便许了离经的南疆之行。临出谷前,孙师父亲自送离经到谷口。白发苍苍的老人神色一如既往地和蔼,嘱咐离经:
“你既是我万花谷的兴义弟子,为了治病救人要去南疆,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一样——珍重自身。你的徐淮师兄……实在让人惋惜。”
“离经定当自珍自爱,既不负师父多年栽培,亦不负万花之名。”
离经向孙师父三拜而别,坐上了去往成都的马车。旅途颠簸,不消赘述。在从城郊去往成都时他途经一座古墓,遇到个捉鬼出来的道士。那道士刚刚救下个误入古墓的孩子,孩子因为受惊过度发起了高烧。道士听说离经要经广都镇去成都,便不由分说将孩子推给离经,叫他带着孩子去广都镇:
“镇上有个叫金凤凰的郎中,将这孩子送与此人医治,定然无恙!”
“既是兄台救下此子,为何不亲自送他过去……”
道士不说,只急匆匆地逃之夭夭,仿佛进城便要撞见鬼。离经无法,只得带着孩子去镇中寻那“金凤凰”的医馆。还未踏进医馆大门,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已然迎了出来:
“你这装束,必定是中原人!从哪里来?”
离经循声望去,一见姑娘衣着立刻红了脸,移开视线,有些结舌地将来此的缘由说与她听。
“你找‘金凤凰’?本姑娘就是金凤凰。”
姑娘见着离经窘态,不禁扑哧一笑:“真真是同那呆头道士一个样。不过比你们中原女子穿的少了些,就这么看不惯?按中原女子的穿法,不热坏了才怪。你也是,这大热的天,头发披散下来做什么?”她说着,踮起脚尖捞起离经的长发,用药绳扎成一束马尾,“这样便清凉多了!”
离经摸了摸马尾,仍有些局促道:“多谢姑娘……”他讷讷的样子又惹得金凤凰咯咯直笑:“说你呆,你就越发呆了!莫非书读多了都是这个样子?”她拍了拍手,神情中似有一丝骄傲:“只是有的中原人,却与你和那呆头道士一点也不同。”
发烧的孩子两三日后已无大碍,离经预备着送他回家后继续赶路。因着耽搁了些时日,他已无时间去成都歇息,只好改在镇上买些补给。这几日他同金凤凰切磋医术,各有所得,相谈甚欢,于是走时他便向金凤凰讨些当地特有的草药。金凤凰领他进自己的药方,忙着掏那些药草毒物。离经瞥见那药柜上挂着枚红色的坠子,一时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谁知一直热情不拘的金凤凰竟然害了羞,咬着下唇,嘟起一张粉脸来,娇俏可爱,煞是好看。
“莫非你是你心上人的信物?他从中原来?”
“是,但他和你们不一样!高大英俊,豪爽睿智,全不似你们,看见姑娘的肚脐便羞得说不出话,像个小娃儿!”
“圣人言,非礼勿视,我从中原来,自以中土礼节待人。倒是你所说的的人,却不像普通儒士。”
“那自然,他可是个军爷!”
离经不感意外。这样热情的姑娘,自是配军人最好。只是中原来的军士,无非神策与轩辕社。背负重任来到异乡的军人,怎会耽于儿女情长?只是与他无关,多想无益,只收拾行囊与金凤凰拜别。然而他不曾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金凤凰竟然执意与他同去。
“你接下来去哪里?”
“黑龙沼。”
二人轻车从简,来到黑龙沼。中间得轩辕社照顾,宿在他们营地的帐篷里。离经问她为何执意跟随。金凤凰抚摸着白玉坠子,平静地答道:
“因为他临走时告诉我,他去了黑龙沼。我想,在这里也许能找到他。”
他们从绝迹泽出发,辗转向西北行去,终于发现了傲血所说的那个天一教的秘密营地。绿水横流的祭坛中排列着数十个一人多高的大罐子,里面不时传出揪心的敲击声。营地中散落着一些小罐子,金凤凰识得那是用来盛蛊的容器。若是能偷出一罐细瞧,或许便能参悟这种蛊毒的玄机。两人悄悄伏在营地远处,金凤凰打量着离经的神色,忽然问道:“你对那罐子很有兴趣?”
“我需要用那东西救人。”
金凤凰轻轻笑道:“你倒对那人上心。”
四周看守得极其严密,他们一时无从下手,只好暗暗宿在附近,静待时机。因着不能生火,金凤凰不由分说钻进离经怀里取暖。离经哭笑不得:“明明来找你的军爷,怎么倒钻进别人怀里了?”
“我的心又不在你这里,凭白担心那些没用的。”
美人在怀,离经似有些微醺:“你心念的那个军爷,可曾告诉你名字?”
“虽然古怪了些,可我当然好好记住了!他叫李傲血。”
金凤凰的话一出口,离经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自五脏漫开,表情也不受控制般凝住了。异常生硬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若不是感觉到震动,离经甚至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军中多薄幸无常之人,他如今留信物给你,你怎可知他以前没有这般钟情过别人?”
金凤凰翻了个白眼:“我不在乎他钟情过谁,我只要他现在是我的。我们苗疆的女子便是如此,谁同你们中原人一样,瞻前顾后,为着那些臭规矩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我们喜欢上谁,便是谁,管他过去怎样。”
“你倒看得开。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捧着坠子心心念念想他,他却想不起你。”
金凤凰也恼了,冷冷地推开离经:“我看你是没喝酒,倒说起酒话来了!你与军爷又不相识,做什么这般诋毁他!”
“我如何不认识他?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的……”
“你认识他?他现在怎么样?”
金凤凰飞快地打断离经的话。离经自知失言,一时缄默不语。
“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傲血如今的模样,离经烦躁地皱起眉头,“总之他是不会回来找你的。他如今在万花谷休养生息,有了新欢也未可知!”
“你、你胡说!”金凤凰的眼中起初有一丝惊慌,很快变成疑惑。她幽深的眸子逼视着离经,如同吐信凝视猎物的毒蛇。“你骗我。……为什么?”既像发问,又如同自言自语,“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早知道你要寻的人是李傲血,我就不会带你来……他根本就不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便送你回绝迹泽,你随轩辕社的车夫回广都镇……”
“你不说实情,我偏不回去!”金凤凰恨恨地瞪着离经,忽然银牙一咬,扭身跑走了。离经没防备,也立刻起身追上去,可夜路难行,怎么也没追上。此后,放心不下的离经一连在附近找了三天,还是不见金凤凰的踪影——直到第四日的凌晨时分。
金凤凰回来时怀抱着一个圆圆的罐子——正是天一教营地里盛蛊的那种,如同护着婴孩那班小心翼翼。
“那时看你的样子,我便觉得…那罐子对你的意义非比寻常。只是想不到……不……我本就该想到,黑龙沼毒物横行……他却……半点药理不通……”
离经让她别说话,她却摇摇头:
“我偷偷在他身上……种了同心蛊,他……若变心,我怎么会不知……”
金凤凰曾经如花般娇俏的面容,此时却正如花朵般迅速凋谢枯萎,惨白的皮肤上不断生长出一块块紫斑,触目惊心。她伸手向抓离经的衣襟,却抓到离经垂下的马尾。为抵御尸变的痛苦她用力极大,直将离经的马尾也扯散了,青丝洋洋洒洒披散下来,在月光下反出冷冽的银光:
“如果这蛊……能治好他……”
喘了很久,她蠕动着青紫的嘴唇,气若游丝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
这是她作为人类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离经将她葬在朝阳的山坡。白玉坠子随她一同下葬,而漂亮的银饰则搁在坟前权作牌位。他本将金凤凰为他束发的药绳一同留在坟前,可临走时还是将它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金凤凰用命换来的蛊。
※※※※※※※
离经向轩辕社借了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地赶回万花谷。离开的一月间,又病死了几人。归谷后,他只托人问了问傲血的情况,看都未曾去看,自行捉了三四只猴子五六头鹿,便把自己关在揽星泽最西边一处无人问津的小草房里,闭门谢客,夜以继日研制解药。
后来还是傲血先去找了离经。
院子里有傲血熟悉的尸臭,淡淡地漂浮在离经的院子里。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环境而无动于衷?傲血深感意外。摸索着推开门,只觉得气氛一滞。
假若傲血此时看得见,他必定会吃一惊。听得开门声转头的离经,仍维持着上一刻的动作,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锋利的小刀,而刀尖正抵着另一边的手臂。冰冷的刀刃陷在柔软温暖的肌肤里,再深一寸,便要破皮而入。
离经扬眉,戒备的目光扫向傲血身后:“傲血兄?怎么一个人来了?”
纵使傲血目盲,也察觉气氛不妥,便笑答:“倒要问问你这医生如何不医人,回谷就躲清闲。可是怕医不好我这半条命的人,坏你名声?”
“你便取笑我,我何时有过什么名头?”
确认只有傲血一人,离经也放松了。他瞥了眼手中的刀子,将它放回药箱,“可是傲血兄,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明明看不见,还要过来?”说话时顺势将装蛊的罐子悄悄盖上。
“一直不见你来,总是担心。问你那一班小师妹,都说你窝在这里也不知道做什么。我带了只烧鸡同一坛好酒,今天怎么也要赖你陪我喝几杯才好回去。”
离经没有胃口,只斟了一杯酒与傲血同坐,听他说些旧事,说他当初如何把推荐信让给同乡,凭着一张白纸入了天策,又是如何在围猎场枪挑黑熊,赶野猪,驯烈马,烽火戏神策,直说到天黑,外面下起了雨。离经掌起灯时,傲血已然喝醉了。借着灯光,离经发现不知何时,傲血那宽阔的身板已然不再挺拔,病态地佝偻着,与不久之前判若两人,就像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忽然间枯萎了一样令人惋惜。离经不由得想起同样像花儿一样枯萎在自己怀中的金凤凰,心中一阵难过,手一抖,连酒杯也掉到地上。
一室酒香,混杂着蛊的怪味和药香,竟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正如离经此刻的心情。
傲血喝醉了,却执意要回落星湖。离经无法,只得翻出伞,架着傲血回去。他很轻,瘦的不可思议,让离经错觉他架着的不是那个曾驰骋战场的李傲血,而是个被毒噬成空壳的衰弱老人。沐浴雨露的花草沾湿了离经的衣摆和鞋子,淅沥的雨点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茫茫然天地一色仿佛混沌初开,世间只剩他一人,不知来处,不知归路。
落星湖畔的灯光影影绰绰,在风雨中摇摇晃晃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离经面前。傲血一路未曾说话,离经便摇了摇他的肩膀:
“我们到了,你可清醒些吗?”
傲血甩了甩头,似是醉意未消,但却一把握住离经的手腕,缓缓开口:
“若要试药……拿我试,不许再自己胡闹。我命硬……多试几次也无妨。”
一句醉话说得离经无言以对。
他确实制出了解药,又将蛊种在动物身上以测试解药效果。虽然解药本身也有毒性,但对付蛊毒颇为见效。只是动物与人终究有别。今日如果傲血来迟一步,亟不可待的离经便要把蛊种在自己身上,来试他的解药。
※※※※※※※
解药最终用在了傲血身上。离经同谷中众人一同改良了解药,倾尽所能将药自身的毒性降至最低。
在离经的吩咐下,每扇窗口上都挂了厚厚的纱帘。离经尽量放轻脚步,在昏暗的房间里踱了片刻,坐定在傲血面前,开始为他揭下眼上层层缠绕的纱布。最后一层纱布揭下,露出傲血深陷而发黑的眼眶。
“房间里很暗。傲血兄,试试睁开眼睛。”
离经试探着对他说。
傲血的眼皮轻颤几下,随后慢慢睁开了。他的目光呆滞空洞,起初垂在地上,片刻抬了起来,直直地停在离经的脸上。对视到他无神的目光时,离经将脸扭到一边。
失败了吗?
但他的身体恐怕没法承受住再次用药……
巨大的失望和挫败感几乎将离经淹没,他只觉得一阵眩晕。可是忽然间,离经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头发。
惊诧之下猛然抬头,他发现傲血正在看着自己笑:
“你就是从不爱惜自己,”
浑浊而空洞的视线逐渐明亮起来,有了焦点。傲血看着震惊得说不出话的离经,眼含着责备的笑意,他的手指穿过离经硬而粗糙的发丝,
“头发,都熬白了……”
一阵顽皮的风,掀起纱帘的一角吹了进来。它从傲血指间抢走了离经的白发,吹得它们洋洋洒洒地飘飞起来——那是一室雪一般的苍茫。静寂的夕照中依稀能听到金凤凰俏生生的笑,和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如果你有本事治好他,便要替我看好他一辈子。”
※※※※※※※
终于迎来了武林人士对天一教反攻清算的日子。
各大门派的精英尽出,营救掌门,清缴天一。进军的队伍一路势如破竹地攻陷了这座天一教最后的据点。随着五大神殿守卫相继告破,众人终于来到烛龙殿最后的舞台——
祭龙潭。
天都镇的病疫,
洛道的死城,
非人非鬼的塔纳一族,
枫华谷焦琦霏夫妻那逝去的爱,
制造无数人间悲剧的罪魁祸首,乌蒙贵,如今就在众人的前方。
大家在指挥的督促下,紧张而有序地做着战前准备。离经的小师妹给几个负伤的弟子简单地做了包扎,回头想同离经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心细的小师妹一眼瞥见了离经手里耀眼的武器:
“师兄……那笔是……‘碧落’?”
“是啊,是‘碧落’。”
离经淡淡地答道,
“从攻破荻花圣殿那日起,我本以为,穷我一生都不再会碰它了。”
“那为什么……师兄之前不是一直用离经内功在为大家疗伤吗?”
“因为这里,有我想要亲自手刃的仇人。”
离经平静地回答,仿佛早就下定了决心——在攻入这座烛龙殿前,或者在更早的时候。他站在断崖上,目光远远地投向下方的祭龙潭,自言自语般地低喃:
“你们的仇,由我来报。”
“‘你们’……那是……?”
小师妹仍然一头雾水。然而随着指挥的出发命令,她的疑惑很快便湮没在纷杂的各色身影里。只是,尽管第一次看到离经师兄挥舞起“碧落”,注视着那个背影,她就会没来由地非常安心。
开始决战之前,她看到离经师兄的腰间,挂了一串很难被称之为饰品的东西:暗红色的药绳,上面缀着一块类似铠甲碎片似的铁片。铁片上的纹路,依稀是个“灭”字。
“对不起了,各位!”
玛索无可奈何的声音响彻祭龙潭。
指挥一声令下,再容不得万花小师妹多想。她追随着离经的身影飞奔向前,运功施展起握针来。
这是一场势在必得的战斗,从李傲血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越写到最后,越开始在心里嘀咕……这霸王花的既视感啊……“这真的是策花……不是花策?”(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下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