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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须饶从岑宅回到私宅,下人告诉他说有几家老爷早已在堂厅内等候多时,须饶听了意料之内的冷笑了一下,同阿十一起步入了厅内。
      堂厅内老爷们一见他来纷纷从椅子上起身向他施礼问好,须饶也一一都回礼了,彼此落座之后须饶问起他们的来由,在座的各家老爷们也没太显得客套拘泥,直言是要来与他做几笔生意买卖的。
      须饶故作意外了一声,疑惑道:"买卖?诸位老爷手里可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要是有,我倒愿出高价相买。"
      几家老爷一听都面带喜色,其中一位老爷则谦逊的回应道:"说实话,我们这个地方也不是太出名,也没有外界那么繁华热闹,我们这里虽谈不上穷困贫瘠,但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绝不是多稀罕之物,公子若是你能入得上眼这些普通低贱之物我们也庆幸受用了,若瞧不上我们也不敢强求,买卖生意不过就是这么个你情我愿,所以……"
      须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贪婪的意图,心里早就有盘算,于是便顺势截下他的话,回答道:"我明白了,今日各位老爷来此便是看得起我须饶,无论你们今日能拿出什么货物我都以高价相买,这样你们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在座的老爷们神色激动,都忙从座位上起身向那位于上座的须饶交口称谢。须饶也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地告诉他们道:"何须这么客气?也许将过不久我也是为本地亲戚,诸位老爷今日又何必跟我这么见外?"
      他的话让几家老爷们摸不着头脑,忙向他询问道:"难道须饶公子在此地也有亲戚不成?"
      须饶摇摇头,含笑说道:"实不相瞒诸位,我因十分属意岑老爷的女儿子休,也许两个月之后我将成为他的女婿,到时诸位定来喝杯薄酒,沾沾在下的喜气。"
      闻言此话,众老爷都是一惊,相继追问之下才晓得须饶上午去到岑宅的始末,当然神月明那一段须饶自是跳过未提一字,几家姥爷心思复杂的恭贺一声道了谢,轿子才离开柳家私宅又前往岑宅奔去。岑行被这些趋炎附势的人扰得不堪其烦,直接吩咐管家今日谢绝见客,然而才短短不到半日,子休与须饶的婚事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无人不在对他们评头论足。
      他们走后,须饶招来阿十到跟前,嘱咐他道:"你去查查那个神月明,我料想那人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阿十看了他一眼,领命下去了。
      神月明回到酒坊,葛生告诉他街上已经开始传子休与须饶两月之后的婚事,神月明眼神沉了沉,坐在抱厦内的长凳上,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边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么迫不及待,不顾名声,他定是对我起了疑心。"
      葛生想了想,问道:"那该怎么办?"
      神月明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手里,语气冷清道:"无妨,他暂时探不出我什么,目前为止或许我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谜,他还没到猜透我身份的地步,你不必太担心。"
      葛生听了又皱起眉头问道:"那子休小姐果真要嫁给这个商人吗?这个商人如此工于心计,我怕小姐落入他手中恐生不测……"
      神月明目光猝然变冷,他握了握手中茶杯的杯沿,低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他不会得逞的。"
      葛生听出了这句话里隐含的戾气,知趣的便不再言语了。
      岑宅内,苓仪在傍晚时分带了点饭菜踏入子休的院子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苓仪命屋内丫鬟们退下后自己亲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倒入子休面前的酒盅内,她面上还笑盈盈道:"下午上街,街上都在传姐姐与须饶大商人的婚事,偏偏这其中没有那神坊主一丝半点的消息,想来这又是那大商人的手笔了。他为了能得到姐姐,真是连女儿家注重的名声都不顾了,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苓仪也给自己的盅子里斟满酒水,端起来轻巧的抿了一口,然后又说道:"不过真不愧姐姐有这种胆魄,竟然要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压在两个同有秘密的男人身上,你说说你傻不傻,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很心安理得吗?"
      子休本是盯着眼前菜色的,闻声才抬起头看向她,面无表情的一字字道:"你在关心我?"
      苓仪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子休碗里,另起了个话头说道:"那个商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专门不远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依我说,不是对咱们这儿有恩就是对咱们这儿有仇,而你那个神月明,他的秘密你又清楚了吗?"
      子休听她提起神月明,由不住蹙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苓仪轻哼了一声,道:"他好像因这个商人的出现才会行事变得这么主动,姐姐你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子休刚欲说什么,谁知苓仪紧接着又道:"即使你再由着性子胡来也不一定非要嫁给那个商人,我想你是不是和那神月明商量好了,对那商人另有所图呢?"
      她这么说话,令子休登时无言可答。
      过了会儿,子休幽幽地看着她,轻声发问道:"你想做什么?"
      苓仪抿嘴一笑,饶有兴趣的瞧着子休道:"姐姐,不如让我来帮你,你好不好?”
      子休听不懂,问道:"为何要帮我?难道你也有你的打算?"
      苓仪对她的答案略感意外,愣了一下,随后不禁连连失笑叹道:"没想到你戒心这么重,看来如果不把实情告诉你,你是不会听我的话的。"
      "实情?"子休困惑道。
      苓仪探身凑近子休,故作神秘兮兮道:"你知不知道中午神月明去过你那儿之后他也来找我了?他说要我帮他一个忙,让我守在你身边帮你应付那个须饶,为此他会欠下我一个人情,将来必会还给我。姐姐,你说这笔交易划不划算?那神月明对你真是很上心呐。"
      子休呆住了,她没想到神月明会这么做,心中顿时思绪万千,片刻后她默默打量起苓仪来,忍不住狐疑道:"你真的会帮我?"
      苓仪不把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当回事,悠哉悠哉喝了口酒,说道:"至少我还没到害你的地步。"
      子休最不喜她这阴阳怪气的做作,立即皱眉斥道:"那就别帮我了,免得害你也陷入这种险境,今后我们两个最好互不来往,好自为之。"
      说罢子休站起身要走,苓仪坐在那儿仍旧不轻不重的说道:"以后的事情谁能清楚呢,我不过不天真而已,姐姐若不喜欢我这样说话我不说就是了,何必动气呢?"
      子休侧身对着她,没去理会,反而是苓仪从凳子上起身到她面前,仍是笑着打趣道:"你说你这性子,真不知道那神月明看中你什么?我就算不是为了你,为的是从他那儿得来一个回报,我也不亏啊。"
      说着说着,她愈发觉得笑得畅快,没多一会儿就掩面笑着从这儿离开了。
      子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沉沉的,脸色愈显疲惫。
      须饶私宅内,阿十正站在须饶身后,将下午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他禀告道:"那人确实不怎么出现在城内,神酒坊雇佣的伙计也挺少,除了那个领头的葛生,其他人也不怎么清楚神月明的身份,并且一般店里的生意都是葛生在打理,约莫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儿几乎还有个当家掌柜的。"
      "噢,这么说他这身份只是个摆设喽。"须饶将手中的鱼食渐次投进池塘,灯火明亮的水亭内映射出池水幽暗的清浊,须饶似不在意的又继续问道:"除了酒坊,他还在哪里住?"
      阿十回道:"除了酒坊,他在城里还有处别院,也是几年前酒坊刚开时置办的,只是那房子小,也没什么下人伺候,就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这倒有点奇怪。"
      待须饶将鱼食全洒进池塘,他拍了拍手掌中沾着的碎屑,瞧了眼池中那些锦鲤争先恐后乱做一团的样子,他淡漠道:"你去找人盯着酒坊和那处院子的动静,一有异样速来禀报。另外再寻个可靠的人将岑家大小姐每日的动向也来告诉我,明白了吗?"
      阿十犹豫会儿,不解的问道:"公子是觉得这两人有关系?"
      谁想须饶微微一笑,语调轻松道:"就算有关系又怎样?我要的只是她,不是她之外的人……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我若是误会她就不好了。"
      阿十听了略觉怪异,但也没多说什么,领命退下了。
      翌日子休尚在梳洗时,须饶领人进了岑宅,那岑行刻意避而不见,而子休在苓仪的陪伴下来到前厅,见到须饶又叫仆从带来了许多丰厚的礼物,她便略感不悦道:"下次再来不必带这些东西了,劳师动众的,你不必这样破费。"
      须饶笑得亲和,由着她应道:"好,下次不带了。"
      苓仪见状走上前,招来下人将这些礼物拿下去,那阿十也命令仆人退出厅外等候。
      “你今日找我来做什么?"子休向须饶问道。
      须饶走近她面前,笑容温和又洒然道:"我来这几日,还没见过城中许多美景,不如你今日陪我游玩一番,可好?"
      子休心中略一思忖,张口就道:"这城中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烦了,不如你今日给我讲讲外界那些奇人趣事等风景名胜之类的,若是我以后离开这儿了,也好有个奔头,去各地开开眼界。"
      须饶眼光一亮,神情莫名兴奋道:"你也想离开这儿?"
      "也?"子休蹙眉看他,警觉地问道,"还有谁离开?"
      须饶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敷衍地笑笑,解释道:"我那位柳老爷也想从这儿搬离,叫我四处替他打听看看,看哪一个地方更方便他举家搬迁。毕竟这地方小,听说山匪也多,确实不太适合久远的在这儿安家生活。"
      子休疑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儿?我们这小地方有什么值得你这个富甲商人来做生意的?我们这里几家当地的大户加起来也没有你富有啊。"
      须饶的笑意渐渐转浓,故意巧言令色道:"不过是因为柳老爷好客,才会在这里多住几日,兼之我又是个游山玩水的性子,自然乐得做这趟轻松买卖。但是自从在这儿见到你之后我倒侥幸万分,上天送我段美满姻缘,我哪有却之不恭的道理?"
      子休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变得那么促狭,心生躁意,脸色猝然冷了下去。
      然而这时苓仪却在旁笑嘻嘻的开口道:"这么说须饶公子是为了姐姐留在这里的?听你的口气,家里令尊大人似还健在,不过他怎么就不管管你这般放纵的性子?这样游手好闲的做生意,家里的基业岂不叫你赔光了?听说你昨儿个与几家大老爷做的买卖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出手还阔绰得很,只差没把银子白送给人家了,你说你这做生意不计盈利图得是什么?莫非你到我们这儿真的是另有番打算的?"
      一段话锋芒已露,边上阿十听得双眉微皱,看向须饶。
      须饶注视苓仪,面不改色,嘴上还奉承笑赞道:"好麻利的一张嘴,好巧慧的心思,原来苓仪小姐这么在乎我的动向,我须饶真是受宠若惊啊。"
      苓仪对视他,问道:"那你要说吗?"
      须饶看了眼子休,平静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家中自我父亲那辈才开始行商,来到这里我真的是一时兴起,若你们还有想问的尽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答到你们满意为止。"
      苓仪盯着须饶,就光笑着,没再问下去,而子休这时却适时开口道:"行了,我们去花园逛逛吧,这屋里太闷了。"
      几人来到花园,苓仪已嘱咐下人午时备上一桌酒菜,须饶要留在这儿用饭。期间岑行曾过来一次,见到两个女儿正和那须饶在水亭内下棋博弈又抚琴的身影,感到愤然的挥袖离开了。
      用饭时,子休故意与须饶饮酒助兴,须饶乐得配合,他见子休那微微酡红的脸色,心中愈发开心了。
      "须饶公子,你再盯着姐姐看,这菜怕是要吃到鼻子里了。"苓仪在旁取笑他,眼里笑意却不可察觉的泛着幽绝的冷光。
      须饶恍然一顿,放下筷子,佯作歉意的笑笑道:"失态失态,我从未如此出丑过,奈何这初尝情之滋味我倒也变得像个莽撞少年郎了。"说罢自己爽快的大笑了两声,笑声之洪亮之愉悦着实令人惊异。
      子休闻言放下酒杯,对须饶辞谢道:"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自便。"
      她起身刚要走,谁知须饶蓦然低声调笑道:"听说子休很喜欢那位神坊主?"
      子休一脸漠然的站在那儿,像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似的,故意反问道:"怎么,你觉得你比不上他?"
      须饶眼光微动,似没料到她会这么答话,莫名痴神起来,然后他坐在那儿迷醉般沉声开口道:"……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子休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向门外走了两步时又停住了,她背对身后人似劝慰般低叹道:"如果你得到了,也许什么就都变了,这世上无常之事甚多,你我都别自欺欺人。"
      须饶站起身,他望着子休的背影,语调柔和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就越视你如珍宝了。"
      子休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儿,随后也没理他抬脚离开了。
      苓仪坐在饭桌前,见须饶脸上那生动感情下的欲念,嘴角不动声色的噙着抹冷幽幽的笑容。
      离开岑宅后,阿十路上陪须饶闲逛了一番热闹的街市,他见须饶心情极佳,趁此向他询问道:"公子果真喜欢上了岑小姐?还是假意与她周旋以待来日之便?"
      须饶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风,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道:"你看我像是装的吗?我虽憎恨这座城,但我真的想娶她为妻,虽说目前她只是我留在这里的借口,可我不会放过的。"
      言罢他转首去看天上一轮骄阳,悠悠的笑道:"……能让我感兴趣的人实在太少了,遇到这么一个,我又怎会轻易让她溜走呢?"
      那天上阳光耀眼且温暖,而他却只感到了入骨的冰冷和从没改变过的熟悉恨念。
      子休回到别院没多久,岑行来找她,见她喝过酒的酡红脸颊,心中怒气越发难掩的问道:”你当真要在两个月之后嫁给这个男人?你到底图他什么?"
      子休坐在圆桌旁接过虹儿倒过来的茶,她轻轻抿了一口,眼皮也没抬的对岑行说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事我有分寸,你就别多说什么了。"
      "分寸?"岑行走近她,怒极责问道,"你有什么分寸?你要是真有分寸也不会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你这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子休眼底一黯,将茶盅放在桌上,站起来对岑行甚为诚恳的说道:”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什么,你要还真认我这个女儿,这回就让我自己做回主,我求你了。"
      岑行难以置信她这个决定,可面对子休这番难得表达的示弱,他身为人父又觉得无可奈何。
      虹儿在旁瞧着这对矛盾冲突的父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正巧这时苓仪从门外走来,她走近子休与岑行之间,语气柔逊温婉的劝道:"爹,事已至此,你们再吵也没用,看那商人对姐姐是势在必得,他真实的来意和底细我们尚不清楚,不如趁此机会让我们查明他来到这儿的真实意图,以防日后有个不测,不好吗?"
      可岑行却仍旧不赞同道:"你们两个女儿家实在不自量力,如果他真不是个良善之辈,就凭你们两个,能试探得了他多少?他现在对子休着迷如此,我身为人父又怎放心让你们两个羊入虎口呐?"
      苓仪坏笑着看了眼子休,趁机说道:"我看那商人对姐姐喜欢的紧呐,应该不会伤害姐姐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位神坊主嘛。"
      子休听她拉神月明下水,无声瞪她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岑行又再次怫然而怒道:"对了,还有那个神月明,一个无头无尾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成了神酒坊坊主,你要是跟这两个男人相处,我倒宁愿把你嫁给另个我知根知底的本地男子,也好过嫁给他们其中一个。"
      一段话把子休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了,她盯着岑行,不怒反笑道:"恐怕现在由不得你了,我把话放出去了,你觉得现在城里有哪个男人赶趟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害了人家好,免得牵连无辜!"
      说完她转过身下了驱逐令,音色清冷道:"我喝醉了,要睡了,你们走!"
      岑行看见她倔强笔直的背影,终是长叹一声,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而苓仪在离开前,朝那背对自己的子休笑容凉凉道:"无辜?何人不无辜?只不过有不同的命罢了,姐姐你也别太舍己为人了,否则难过的是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说完也走了,子休站在那儿闭了闭眼,对身后的虹儿摆了摆手道:"你也下去吧,我想睡会儿。"
      "是。"虹儿担忧地看她一眼,此时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出了房门,把门带上了。
      子休睡了一觉意识清醒时正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她睁开眼看去看到神月明独自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就那么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惊,嗓音低哑道:"……你怎么来了?"
      神月明没说话,低下头吻她的嘴,细腻的缠绵欢愉人心,两人就那么温存了会儿,之后神月明才扶她坐起来。
      “你饮酒了?"尝到她口腔中残留的酒味,他略感不悦的问道。
      子休将肩上的长发拨到背后,回道:"我以为这样能让他麻痹,而且他也确实有些古怪。"
      忽然听不到身边人回答,子休抬眼看去,见神月明正一脸阴云密布的盯着自己,她也略觉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神月明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以为你这样取悦他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子休表情一愣,后知后觉他这话意味,话不禁思考就讥讽道:"取悦他?你就算把整座城的男人绑在一起我也不愿多看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有什么好取悦的,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值得好认真的?"
      说完粗鲁的挥开神月明的手,气愤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神月明听她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这才慢慢把心火熄灭了,于是重新粘过去搂住她,把头埋在她颈间声音晦涩道:"……是我不好,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做。"
      子休本还在气恼,但在听到他话语中那少见的黯然失落的情绪,她叹口气,再也气不起来了,待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她向他劝道:"你再忍一忍,他暂时不敢对我怎样,再说了,你不是让苓仪帮我吗?"
      神月明靠在她肩上,眼神毫无波澜道:"你知道了?"
      子休应了一声,然后好奇道:"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神月明低声回道:"她没说,倒是答应得爽快,我估计她还是在意你,只是她做事极端,注定跟别人是不一样。"
      子休听完面上有些忧伤,她过了会儿又问道:"你今天怎么又来了?被人发现了你的行踪怎么办?"
      神月明亲吻她的脖子,手掌慢慢握上她的柔软,音色不知不觉有些低哑道:"我担心你,想知道你怎么样了,何况你家中定有人在窥探你的处境,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的酒坊和住处也被人盯住了,你自己以后要小心些,别露了声色。"
      神月明说完吻得愈烈,子休制止住他胡乱作为的手,惊疑道:"是他?须饶?"
      神月明嗯了一声,引来子休的怒视道:"那你还敢来啊?"
      不料神月明却轻笑道:"就凭他们这点心思,想困住我?"
      神月明一只手握住她的脸,啃咬着她的嘴唇,气息似比平常不稳,沉声道:"你只能是我的。"
      子休听了还他个白眼,不忿回嘴道:"你少自恋了,你是我的还差不多。"
      因这话,神月明终于笑出声,抱紧她道:"……只是这事把你卷进来,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子休听得有点儿痴醉失神,脸色微红,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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