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不见妃子笑》慕容若君

2、【序。】

　　殿外传来打斗声的时候夜色正浓，刀剑锋刃厮磨的清冷声响听得人寒意陡起。佐助淡漠地抬眼望去，思量片刻还是站起身来，面前的琴倏地化为几道冰蓝色光芒隐没在宽大的衣袖中。大殿中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空旷，无数雕龙刻凤的华美銮柱捕捉不到一丝脚步的回响。

　　佐助在石阶上站定，眼睛还未来得及完全适应突兀的黑暗，周遭突然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死寂。冷夜里暗藏着无数伺机而动的戾气，仿佛在骄傲地宣布着战意。佐助恍若未觉，一步步似是毫无防备地走下石阶，全然不理会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与恣意流淌的鲜血。踏及某一阶时他猛然停顿，比夜色更浓的炽烈黑焰瞬间布满整个视线，漫天席卷向阶下立着的女子，如洪荒暴戾的兽咆哮着将她吞噬。

　　墨色的火焰如烟雾般慢慢消散，佐助深黑的双眉微微蹙起。

　　深藏着无穷无尽血色杀戮的双眸缓缓转向屋顶，佐助在心中冷哼。能逃得过天照的刺客，帝国中实不多见。

　　“什么人。”

　　屋檐上女子只静静望着他，衣袂飘动是如他双眼一样的绯色。深夜里她的身影逆着月光，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觉她的眼神似手中未沾半点血迹的刀一般，锋芒毕露的寒冷。

　　佐助负手打量着她，听得身后渐渐嘈杂起来，有盔甲碰撞的铿锵和脚步声的沉重。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喊着：“二皇子，发生什么事了？”

　　佐助转身，挥手示意士兵退下。人群散尽，再回头时，屋上已无女子的踪影。

　　她刚刚在自己转身瞬间掠至身后低微的耳语还未消弭，清冷的声音洒在自己脖颈，仿佛地狱中游走的魂灵般失掉了温热的气息。

　　她说，我是无欢。

　　稀疏夜风吹起，凉凉的气流拂在脖颈上，微冷。佐助收回目光走进大殿，即将关上殿门的一刻忽然别过头，对着黑夜里一个莫名的地方淡淡地说道：“无欢，以后跟着我，可好。”

　　说完不等回答，殿门合拢的声响犹如一声细微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