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5前）心意（厉承）》Windy曦月

1、苏醒

　　姜承睁开眼睛，只觉得视野里模糊一片。他隐约得记得自己中了皇甫家埋伏，当时虽然皇甫少主一心为自己争辩，但皇甫门主仍然下了追捕令。他逃到开封街道，谢沧行帮他挡了一阵，但是皇甫家追兵太多了，甩掉一群又来一群。他连续跑了好久，交战无数次，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左胯却突然被一支弓箭射中。姜承突感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便晕了过去。

　　“你醒了。”一个满头红发的脑袋出现在姜承视野里。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曾经和他在千峰岭交手的山贼头目厉岩。他想开口，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厉岩神色镇定地说：“先喝点水。”随即便端过来一个浅碗。

　　姜承想坐起来喝水，却不想自己浑身上下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厉岩见状，伸手将他扶坐起来，却不想姜承连靠坐在床头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滑了下去。厉岩无法，只好从后面抱住姜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水递到姜承口边。

　　姜承脑筋混混沌沌，根本没功夫注意他和厉岩的姿势现在是如何暧昧。泉水下肚，终于要舒服了一点，却又突然感觉肚中空空如也，实在是饿得难受。

　　厉岩却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喊了一声“冯云”，冯云就立刻从外面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冯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姜兄弟，你醒了。什么都别管，先喝碗粥吧！”

　　姜承想拱手称谢，却抬不起手来，只好艰难地用沙哑的声音说：“多谢！”
　　冯云看姜承也无力，便想凑过来喂他，厉岩却伸手说：“我来吧！你去厨房看看，姜承的药熬好了没有。”
　　“是，老大！”冯云立刻跑得没影了，厉岩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用手臂圈着姜承，盛了一勺热粥，放在姜承嘴边。姜承是孤儿。他自小被欧阳英收养，与其他欧阳弟子一起在冰天雪地里习武锻炼。就算曾有受伤，也从来没被如此娇惯过。

　　姜承的脸颊微微发红，想说“我自己来吧”，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好尴尬地问：“历兄，我究竟是…怎么了？”
　　厉岩顿了一下，说：“无大碍，就是中了涂着驱魔香的箭。你别多话，喝了粥，再喝了药，我运功助你调息。”
　　“如此…多谢历兄。”姜承听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却也只有依言就着厉岩的手把粥喝下去。

　　细想起来，姜承当日走投无路，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突然想起厉岩说过的“你若无处可去，可以来找我”。那时姜承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了命地往千峰岭跑。然而，刚跑到山岭脚下，姜承迟疑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甩脱追兵，此去千峰岭，若是连累了厉岩和他的兄弟，这可如何是好？就迟疑了那么一瞬，姜承就发现自己身上中了一只闪着绿色幽光的弓箭，他望见那两个皇甫弟子看着自己倒下那得意的神情，再然后，他仿佛看到自己面前红发一闪，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这么说，难道是——
　　“历兄，是你…救了我吗？”姜承问道。
　　“……说了别多话。”
　　厉岩这么一说，姜承就了然于心了。他知道厉岩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人，却还是真诚地说：“历兄的救命之恩，姜承没齿难忘。”
　　“没什么。”厉岩喂完粥，扶他躺下：“你是同族，我厉岩发过誓，要保护同族。”
　　“……”姜承难过地闭上眼。他被驱魔香弄得气力全无，而厉岩的口气又是如此坚定。这么说，自己真是皇甫一鸣口中的“妖魔”了。

　　厉岩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了姜承的伤心事。他本想安慰一下，却突然又想起姜承不肯面对现实，还被人类伤害至此，不禁有点想发火。压了一下火，厉岩说：“你歇着吧。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说完，就飞快地出了门，连姜承说的“劳驾”都没有听到。

　　喝了药，运完功，姜承觉得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至少有力气动动手指了。这时，他却惊恐地发现厉岩竟然掀开被子，开始脱他的衣服。
　　“历、历兄！”姜承喊道：“你这是…为何？”
　　“为何？”厉岩面不改色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换药啊！”
　　“……”姜承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被毒箭射中，伤口当然要处理和上药。只是自己一直昏迷，这些事都被厉岩做了，自己还后知后觉地问厉岩要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姜承就忍不住脸部发烧，低声说：“那个…历兄，我…自己换就好。”
　　“自己？”厉岩抬起头来，思忖了一下，说：“你有力气动吗？”
　　姜承试了试，却只能勉强抬起手腕，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还不行。”厉岩也不在意，说：“明天…也许后天…你就应该能活动自如了。”
　　“当真？”姜承高兴地抬眼。
　　“嗯。”厉岩说：“驱魔香药性虽猛，但若调理得当，恢复得也快。”
　　“如此，多谢历兄。”姜承松了一口气，心里喜悦，便放下紧张的神经，任由厉岩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裤。

　　厉岩是个粗汉子，手上却尽量小心地动作。其实，他刚才那句话没骗姜承，却也隐瞒了不少没说——
　　“驱魔香药性虽猛，但若调理得当，恢复得也快。”
　　魔族中了驱魔香，若情况不严重，只需喝药修养，十天半个月方能渐渐恢复。可是像姜承中的那一箭，箭头分明涂满了最霸道的驱魔香。而且弓箭深深射入姜承血肉，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若不是厉岩拼死持续渡气给他，恐怕姜承不死也残。如此严重的伤，能在月余下床已是不易，厉岩却许诺姜承三四天便能恢复。如此，他心里是做好了损失修为的打算。

　　虽然之前和姜承只有一面之交，但厉岩知道姜承为人克己自律，又喜欢逞强保护别人。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衣食住行都像婴儿一样依靠别人，他心里还不难受死？不知道为什么，厉岩看着姜承，心里就会有一阵莫名的悸动。他就是不愿看着姜承难受，便决定穷自己修为，也要在短时间之内治好他。

　　姜承受伤的位置十分敏感。左胯——光脱衣服也不是，光脱裤子也不是。昨天姜承昏迷着还好办——厉岩扒了他的衣裤，拔箭上药后又为他换了一套宽大的中衣。今天姜承醒着，衣服被拉到胸口之下，露出结实平滑的小腹，裤子被拉到腰线以下，腿部之上，而他又红着脸侧着头轻咬着嘴唇。厉岩忍不住偷瞄姜承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起来。精神一不集中，手上的动作就懈怠了。厉岩突然瞟见姜承皱了皱眉，才知道自己换药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姜承的伤处。他本想道歉，却又想男儿不至于如此娇贵，便轻声说：“忍着点”。姜承点头，双手轻轻抓紧了床单，以掩饰自己慢慢加快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