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哥哥妹妹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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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爹帮着说话：“皇上，小女先前一直都随着她娘住在市井，难免有些粗俗。再者小女太过于关心她弟弟了，心里着急，请皇上原谅。”
皇帝转过身，背着我们，心情黑的不能再黑，却偏偏忍住。我一直很好奇他的底线在哪里。
他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如此几下，才低低道：“还有五日。”
那一刻，我看见的不是一个屎黄色的皇帝，而是一个为了寻找杀死自己孩子凶手而甘愿向别人低头的父亲。
他之所以一直这么容忍我们，不过是我在寻找程益齐的那一手让他觉得我可以。
为了找出毁掉他孩子的凶手，高傲的皇帝都低下了头。
我紧了紧手，行了一礼：“过程已在脑中，小女只剩下证据，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打那日夸下海口又是三日刷刷地过。
我带着凤启尝遍了这里的美食美酒，顺便还让凤启学了几道菜肴。
公主依旧疯疯癫癫的，孙子在牢狱里早就没了人形，浑身脏不拉机地我都不好意思说是他姐了。
孙子他爹最近一直都黏糊在我跟凤启身边，头发一抓一把地掉。
“姑奶奶，你们办事情就这么不靠谱吗？！我可是拿全部家当来求你们的啊！！”
我咬着糖炒栗子看了他一眼：“不是我打击你，钱为报酬的案子我们都是算是最低级的。”
我们要的，一直不是钱财这类的东西。
“找你们的门槛就用了我五年寿命，现在更是加上全部家当，你们还想要什么？！”孙子爹看着我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的少女看见了强盗。
不打劫一把我都对不起他看我的眼神了。
“不多，程家传世的玉枕。”
传了那么多年，也该有玉魂了，拿来正好……搁脚。
协议里他特别删除了玉枕，所以现在要特别要过来。
“你们欺人太甚！”孙子爹眼睛里能喷火。
凤启充分学到了商人本质：“一枕头换你独子一条命，你赚了！”
废话，我们不欺负人，欺负谁去？欺负妖啊？开玩笑……
孙子爹表示要考虑考虑。
我很大方地表示无所谓，只要在孙子头被砍下来那一瞬间前。
我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强人所难，威逼利诱什么的怎么可能是我们会去做的呢？
“哎！”孙子爹欲语还止，摇摇头纠结着走了。
凤启看看我：“大小姐，我们怎么办？”
我躺在他腿上，继续往嘴里倒酒：“凉拌呗，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还能帮他去选不？”
“反正我们五年的寿命已经到手了，还出来了一趟，不算很亏。”
进咱们店里头很好进的，拿到扇子，心有难事。只是店门口还写了点东西：
非阴非阳，非正非邪，欲入此店，折寿五年。
有勇气的再进来，没勇气的那么还有一次返回的机会。
都说了，我们善良得紧。
人类的亲情还是很伟大的，很快孙子爹就又来找我们了，带着他祖上传下来的枕头。
我表示很满意，掐指想算算孙子在哪时，脸色一僵。
哎哟喂我的小弟弟啊，你没事儿跑侩子手刀下面去好乘凉么？
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
在我拉着凤启奔到刑场，踹了侩子手后才慢慢跟人类解释。
有一个哥哥，然后有一个妹妹。
他们从小在一起生活，在这冷漠的大家庭里互相扶持，一走就是好多年。
当她被其他姐姐妹妹欺负时，总爱抓着他的衣角，嘟着嘴唠叨告状。
软绵绵的手，糯糯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哥哥，不知何时刻进了他的眼中。
贵为太子，他向来是冷漠无情的代言词，不假辞色，因为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有可能是敌人。
怎么走得下去啊，这广漠的宫殿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吗？
好累啊……
然后，那个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逐渐清晰，逐渐明朗，想忘都忘不了。
我的妹妹啊，我一手呵护在心尖儿上的妹妹啊，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了别样的心思……
美酒，美人围绕在身边。他透着烛光，却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娇俏的人儿。
已经、不配了啊……哥哥这个称呼。
“哥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娶那个人？！”她哭着跑来问他，一张小脸花了妆容。
几乎想都不想地自发地拥住她，他心疼地为她擦泪，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掐住手心的指：
“哥哥，总是要娶亲的啊……”
她呆呆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所有力气都被抽走。
娶亲，那是她一直一直想忘掉的词。
哥哥，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那是不被允许的，那是禁忌的，可是就是忘不了，就是不想忘。每一次为自己擦拭脸庞的温柔，每一次看向自己的纵容，每一次护着自己的宠溺……
怎么办，你把我宠坏了，我舍不得分享给其他人了。
他成亲那天，穿得一身富贵的红。
冷清如他，居然也被衬得脸上似乎有了喜色，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刀割。
“哥！”
他去迎亲，冷漠地骑着自己的枣红大马在前面走着。
她在后面跟着，一声声地叫，一步步地跑。
“哥！”
“哥！”
……
身后的她，早已泪流满面，声音慢慢沙哑，却依旧不肯停止。
他闭上眼，呼吸似乎都被抽走。
长长的叹气。
他最终还是飞身下马，拥着她轻轻入怀，一如多年前那粉雕玉琢的男孩笨拙地抱着女孩。
“我们走吧。”
离开这个地方，去只有我们的地方。
怀里的她带着泪却依旧笑靥如花。
可是，怎么能忘了他们的身份呢？
他是太子，她是公主。
当二皇子找到他们的时候，他在锄地，她在种花。
简简单单的衣着，透着别样的轻松淡雅。
“大哥，好雅兴啊。”二皇子略带深意地看着他，指腹无意识地摸着腰际的剑。
“二弟，我已跟父皇呈书，免去我太子一职。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他护着她，紧张地盯着二皇子。
二皇子突然就笑了，笑得弯下了腰：“大哥，我从没赢你一次，而如今，你却为了这个丫头主动服软了？”
“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什么爱啊情啊的真的这么伟大？”
“可笑！”
“三日后，酒楼见。我要光明正大地赢你！要是你输了，那就自己解决吧，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只有死人才值得信任。要是我输了，我就放你们离开，逃婚出走什么的我都替你们担着！”
这是个很不公平的赌约，可是为了她，他却执意去赌一赌。
带上剑，吻了吻熟睡中她的眼角。他温柔地离开，悄声关上门的刹那，她熟睡的脸一脸湿润。
这是场很精彩的对决，两人都势均力敌。
但是，已经有了牵挂的他，出剑时那还能那般肆意？
一个走神，剑锋已在胸前。
她突然窜出，不管不顾地挡在他的前面。
他丢了剑，揽住她，只来得及匆匆一个转身。
剑已入胸三分。
二皇子怔怔地看着，慢慢地笑，接着逐渐大声起来，最后简直像是哀嚎。
他笑得泪流满面，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拿起他的剑，痴痴地就往胸口送。回神的二皇子拍掉她的剑，一掌拍在她的后颈。
“二皇子，这如何是好？”手下焦急地问他。
他看了看地上的两人，意有所指地看着远处醉的烂死的人：“皇家怎么可能有不体面的事情呢？”
“可是二皇子，公主、公主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啊！”
“该怎么说还要我教你们吗？！”他暴怒，一掌拍碎了那红木大桌。
为他护住她，是他最后的仁慈。
于是，太子遇刺身亡，公主被虏失身。
我站在吓晕了的孙子边上，看着震惊的皇帝和黑下脸的二皇子，面不改色。
这可是你们要的真相，姐姐给你们。
呆呆傻傻的公主不知在何时满脸泪光，在座的众人都是一脸骇然。
我手下运力一送，将孙子送回底下看着的他爹身边：“任务已完成，报酬已经取到。”
“刺太子的剑就是二皇子腰上那把，鞘内有血迹，伤口都很符合，此乃物证。当日的酒胆老板及老板娘被灭口，八岁的儿子在地窖躲过一劫，看了全过程，此乃人证。要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情。”
程益齐抱着他爹失声痛哭。
妈妈呀，吓死他了，他就说没杀人嘛……
皇帝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片入手毫不自知。
“来人……把二皇子拖下去……”
全场静默，无人敢动。
皇帝又哑着嗓子喊了一遍：“给孤拖下去！没听见吗？！”
这才有两人上前，押住二皇子。
一阵风夹带着黄沙吹过，让人一时看不清楚。
众人停住，眯起眼，再看去时，刑场上独独少了两人。
程益齐呆呆地看着，突然觉得似乎身上多了什么，掏了掏，却拿出一把扇子来。
如血染成的般诡异鲜艳，扇面上干干净净，在阳光下，那扇子上的红色似血一般会流淌。
程父看见了，却像疯了般夺过扇子，使劲地又是撕又是踩了几下。
也只有他看得见，那扇子中央狂草成就的那几个字：
第十三区。
我们随时帮您打开帮助的大门，提供一切您需要的服务，只是……您准备好接受结果了吗？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干嘛啊？”凤启玩着手里一点点凝出来的扇子，很不高兴，“我好心送他儿子一把扇子，他居然还给我毁了！我要给他诅咒！”
“……好无聊啊~小启子，我们去现世吧现世，反正离回去还有时间啊……我好像一不小心写了要出去一个月来着~”我拿着扇子眯着眼扇着，还是喜欢可乐汉堡，没有袁大叔的米饭根本下不了口啊。
“那还得要一间大屋子！还要钱~”凤启很哀怨地看着我，“大小姐，你不会又把我卖到科技研究所什么的赚钱吧……”
我严肃地安慰：“哪能啊，他们出的钱哪有动物园多？”
“你！”
“乖啦，这次不卖你了，反正我们赚到金子很多哟~足够买大房子，吃大餐~”
“大小姐！！！……诶？”
“哦？这么快就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哥哥妹妹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