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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天气预报信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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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你妹!
以上,是今日心得。我早已没心思计较是谁最先提出爬山露营看日出了,我比较在意的是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荒山野岭,困住事小,饿死事大!而且还是饿死六个!想到这我又不禁怨愤地看向高然这个祸水,从他出现在火车站那刻起,到现在我更加坚定了他千年祸害这个名头。
那日我和颜沁百般无聊候在出站口,颜沁脚下的高跟鞋快要将地板戳出个洞来,也没见着他出来,急切期待的心情终于被磨成了幽怨。
“你告诉我,那个高然长啥样,一会儿看到他我第一个冲上去掐死他!”
我抬起头,兴致勃勃地向她介绍:“一会儿啊,你看到个笑眯眯的桃花眼,长了个大高个儿,就冲上去揍他,越用力越好!”
她头也不回地将目光转向汹涌而至的人潮,片刻间就搜寻到了对应目标。
“你说的那个桃花眼我似乎看见了?”
“哪儿呢?”我张望着。
“他身边还跟着个美女,竟然还有人接!岂有此理……乔南?!”
她这一声惊呼未免太过刺耳,我再次望向人群,果然看到乔南。他站在高然的对面,背影挡住了颜沁口中那个美女,三人有说有笑。
这场面诡异地实在精彩。正当我和颜沁震惊之际,高然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伸长着手和我们打招呼。此时,乔南的背影退开,随之望向我们,这才得以看清方才那位美女的真面貌。
“杨霏……?”
“她就是乔南女朋友?”
我点点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脸上堆起笑容,笑靥如花。
“你们……”我指了指杨霏和高然“你们认识?”
“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高然说“没想到大家都是熟人。”
我和颜沁齐齐瞪向他,不约而同道:“谁和你熟了?”
杨霏哈哈笑着,颜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和乔南,转而将目光投向高然。
“高然是吧?”她笑地毛骨悚然,手上却亲昵地拍上了他的肩“你说你大老远的来,咱们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既然大家都认识了,虚礼就不讲了。乔南是我们的朋友,你又是小厦的朋友,那自然也是乔南的朋友了。今儿个乔南终于把女朋友带来给咱们见面了,怎么说也该请大家乐一乐,也顺便给你这个朋友接风了。怎么样,赏不赏脸啊?”
高然笑呵呵,伸长了胳膊朝衡量了一下如何在安全范围内有效的能吃到我的豆腐,前进两步顺利地只手搂住我脖子:“我听林小学妹的。”
我抬腿踹向他,不出所料地被他事先有所预备地躲开了,还嬉皮笑脸的讽刺我的四肢发达程度以及身高。
我这厢还没来得及还击,杨霏就迅速地发起了攻击:“诶喂!党和人民把你喂养的这么高壮不是让你来欺负群众身高的,林厦你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最好了!”
噢,我怎么忘了,杨霏也是小个子,哦不,准确点形容她那叫小鸟依人,我这里纯粹就是矮,所以,我和她依然不是一个组织的。但看在她这么诚心诚意同我对抗*阶*级*敌*人的份上,我也该顺其自然的给与人们群众一点响应才算对得起良心。
于是我很不客气地将颜沁先前的友好提议,应承了下来:“说的没错,所以今晚上你们请吃饭的时候就不用叫上他了!”
哦不,我这不是在装傻,我就是故意的。对于一个刚刚听到了我表白的暗恋对象的现女友来说,我这态度着实算得上亲密友好了,看看颜沁笑得如此灿烂,嗯,我准没做错!
乔南拉着杨霏的行李无语的看着我和颜沁,转头对杨霏说:“看到没?这两只,狼狈为奸。”
是以,对于高然这个祸害引得杨霏出现这桩小风波于坑得乔南一顿饭后告一段落。虽然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杨霏的出现和高然没有必然联系,但如果不是为了接他,我和颜沁也就不会像俩唱双簧的小人似的在乔南面前摆了那么一道。因此,高然的躺枪毫不冤屈。
生活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质疑祸害出幺蛾子的能力。
当高然提出露营看日出,我和颜沁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的警觉因子都在瞬间苏醒了过来,提醒着我们极力反对着这一不靠谱的计划提议。悲剧的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高然这个祸水可媲美于天安门广场飘扬旗帜上的五颗星祸害指数。
天真无邪的杨姑娘十分欣然地接受了这一提议,身为“中国好男友”,乔南当然不会忍心拒绝这位天真善良的女朋友,而单清……这个没有节操没有宗旨的男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是颜沁反对的他都要同意。
最终结果就是日出没看成反而下起了大雨,才有了此时此刻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困山中的精彩画面。
“高然,你丫都不会看天气预报的吗?”颜沁怒吼。
“颜沁,你太天真了。这个年代你竟然还会相信天气预报?”高然表情很无辜。
“你……”
高然转向我:“林小学妹,我冷~”
我怒瞪他一眼:“脱光了就不冷了!”
杨霏拽了拽乔南的衣袖,瞟了一眼高然,将他刚才那表情学了个十成十:“乔南,我冷~”
学完自顾自的倒在乔南肩上狂笑,单清也跟着笑,被颜沁面不改色地踢了一脚。
他当即吼:“啊!你干嘛踢我?”
颜沁说:“你笑地太难听了!”
单清又吼:“那你倒示范个笑地好听的给我听啊!”
杨霏再度陷入大笑,我不得不感叹这姑娘笑点真的太低了。与此同时,我看向乔南他淡淡笑着,似乎发现我在看他,转头迎上了我的目光。我有些看不懂他此刻的情绪,他眼神里浅淡的神情。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难过地哭不出来。乔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你怎么还可以这样毫无禁忌地在我面前幸福?
我撇开视线的一瞬间觉得有些晕,高然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冷,念叨着我也跟着觉得冷了起来。单清和颜沁没完没了地斗嘴,杨霏靠在乔南身上看热闹看的好不起劲。
我转过头去怒吼吼地冲高然说:“你要是再在我耳边说一个冷字,我就把你从山上踢下去,你信不信!”
他弯着眼笑:“好啊,我不说了。”
然后俯下身,从背后将我拢住:“这下就暖和了。”
我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又飞快地放开了我。几乎是同时间的,我听到他和乔南一起喊着:“林厦你怎么了?”
我被他们俩喊得更加是一晕,连瞪眼都没力气。
“你们俩别冲我喊这么大声,头不晕啊!”
单清和颜沁也停止吵闹,急急地拉着我问怎么了。
说实在的,我只是觉得有点饿,饿得有点晕而已,至于一群人大惊小怪地对着我嘘寒问暖地关心问候吗?
颜沁慌张的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小厦,你是不是冷啊?浑身凉地快赶上我的实验标本了!”
我……颜沁你丫就不能给我打个好点的比方吗?我只是饿太久了,热量消耗得太大,以至于有点冷,怎么着也赶不上你实验解剖课上的尸体标本吧!
“林厦,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啊。”
我伸手想要推开高然离得老近的脑袋,呃,力气太小,没推动。我放弃了继续推开他脑袋的想法,歪着头和他保持距离。
我说:“别在我耳朵边上吵!我就是饿得头晕而已!”
“饿?!”颜沁惊呼一声,我头更晕了“该不会是低血糖吧?”
她急急地抬头问:“你们谁有巧克力或者饼干什么的?”
“我包里有棒棒糖。”乔南起身去拿他的包,我发晕的脑袋随之一愣。
我曾经和他打过一个无聊至极的赌,在我和他是同桌的时候。我们只做了一个礼拜的同桌,就被班主任以上课多次扰乱课堂纪律为由给调开了。我和他赌,谁能最先在数学老师的批准下获得同意去上厕所,若是他赢了我就要给他买一个月的早饭,而如果我赢了他就得无条件的提供我一个学期的棒棒糖。
这原本是个毫无纪念意义的打赌,我当时只是为了打发一下无聊的数学课时间,最后我以来“大姨妈”的借口成功赢了这次打赌,听上去相当的倒胃口,尤其是赌注还是建立在吃的基础上。
一个学期下啦,我吃糖吃地相当欢乐。
尽管后来我和他不再同桌,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我绕过课桌去他书包里翻糖吃的恒心。而这个习惯导致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习惯性地在想吃东西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去翻身边人的包。
在我差不多快要忘了当初养成这个陋习的起因时,它却又以这么令人愕然的方式突然重现。
或许只是凑巧吧。我正这么想着,单清大不咧咧地冒出一句:“你怎么还每天往包里揣着糖呢?”
于是我只剩下“……”的反应。看来被那个赌约荼毒出坏习惯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啊!乔南拿着棒棒糖递了过来,神色相当坦然。
颜沁接过糖迅速地剥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我嘴里:“高然,你搂着她点。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要是她吃了糖再不好点儿就必须去医院了。”
我默不作声地含着糖,那样的甜却一丝也透不进我心里来。我从来都没觉得这样的后悔过,在我们曾经拥有那么美好的年岁里,我却没来得及趁早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