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系统》扶潇

8、来自男二的挫折

　　龙天一坐在自家的沙发里，激动难耐地想着宁瑶那柔软的小手，雪白纤细的胳膊，还有似嗔似怒的眼睛。
　　在猫女郎拍了他的艳照逃走后不久，他就知道了原来精灵可爱的猫女郎，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宁瑶。
　　他短暂的呆怔了一段时间后，想起那晚宁瑶是在海天大酒店被找到的，而他也是在那里玩车震遇到了“猫女郎”。宁瑶是猫女郎，猫女郎就是宁瑶。
　　知道了这一切后，龙天一迫切地想要会会这个在食堂里泼红酒、放了他的鸽子、在深夜的大街上打扮成猫女郎游荡、光明正大的拍了他的艳照的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听说她坐不惯兰博基尼，每天上下学都骑着单车后，就赶去学校唯一的一个单车车棚去蹲点等她，他主动去邀请她吃饭，这女人却好像完全不领情一样，说自己要去“赶约会”，他以为她真是去会情夫，给他戴绿帽。一路跟着她，却发现她是去福利医院当义工，她竟然会那么多东西，懂那么东西，但他作为她的未婚夫，却除了知道她叫宁瑶，性格乖巧柔弱孝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不，他现在知道了，她爱吃扇贝……（白慕瑶：大爷我真心不爱吃扇贝，主要是那是唯一没有沾过您口水的菜……）虽然他不爱吃，但是他不介意以后每天和她一起吃饭，都陪她吃扇贝……（白慕瑶：骚年你魔怔了吧。）
　　龙天一越想越激动，一想起宁瑶，他就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种被什么充满的感觉，鼓鼓地像是要炸开了。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龙天一翻出了手机，他要把这种心情分享给自己的好兄弟。电话接通后，龙天一急切地问道：“羽，你在干什么？”
　　“睡觉。”李墨羽很冷淡地回答。
　　龙天一一窒，继而恼怒道：“少骗人了，自从徐雅姐走后，你每夜失眠，所以才会为了消磨时间去樱花酒吧卖唱！”
　　“……”李墨羽没有说话，龙天一说的是事实，自从徐雅走后，他发现自己确实没那么需要睡眠了，为了打发自己渡过无边的长夜，他选择在酒吧里唱歌。可是今晚，他没有睡着，不是因为徐雅姐，而是因为猫女郎，十多天来一直黏着他寸步不离的猫女郎，今天晚上竟然没有出现在酒吧里。
　　他是一个冷淡的人，基本不关心学校的什么八卦是非。所以自然没有见过宁瑶，也不认识宁瑶，更不知道一天到晚跟着他的猫女郎就是龙天一的未婚妻宁瑶。
　　李墨羽有一点失落，虽然他知道那女孩每天跟着他，可能只是一时的迷恋，或者说是小女生懵懂的好感，她走了，不再缠着他，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但是，每当他想起女孩灿烂纯真的笑容，说着“我一定会让你记住我”时候光芒四射的脸颊，每晚欣赏他的音乐的时候迷醉的小脸，对除他以外的男人不假颜色，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一样。
　　她走了，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除了知道她可能在他的学校读书外，他不知道她是谁，住在哪里，家里还有谁，为什么这样追着他，又为什么……突然间放手。
　　他突然有种冲动，将她找出来，问她为什么。
　　“羽，我觉得没那么讨厌宁瑶了，其实她当我老婆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对吗？我干嘛那么固执地反抗老妈啊……”龙天一单方面聒噪着，李墨羽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一直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何必呢，李墨羽。他暗暗笑自己。徐雅姐只走了三年，他明明说过可以等她三十年、三百年、三辈子，又干嘛在意一个过客是谁，叫什么。
　　“羽，我打算和她约会，她虽然现在还没有爱我，但我龙天一是什么人，我会让她爱上我的！”龙天一十分自信，“羽，你觉得呢？”
　　“……嗯”李墨羽随口道，“好呀，你就这么办吧。”然后，龙天一那个头脑简单地生物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李墨羽放下电话。将身体蜷成一个圈，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
　　徐雅姐，你到底在哪里呢？三年了，我很害怕，怕你不会再回来了。

　　破败的天花板，蒙了几层灰雾的大理石地板。李墨羽无意识地抚摸着掉了皮而坑坑洼洼不平的墙壁。冰冷而没有生气。
　　——正如他一样。
　　“李先生，今天有空来照顾小朋友吗？”前台的接待小姐问道。
　　他轻轻笑了下，明显心不在焉：“嗯……还是没有徐雅姐的消息吗？”
　　“是的……”接待小姐带着遗憾说道，“三年了，徐雅小姐音信全无，院长和小朋友们都很想念她。”
　　李墨羽没有说话，只是以45度角低下了头，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三年来，他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一年又一年，只是因为，徐雅曾在这里，他总觉得，守在这里，就可以等到她回来。
　　他可以不奢求得到她的爱情，只求她能回来，待在他身边，永远不要消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变成了一种奢求。他被她向垃圾一样扔掉了。
　　他神情恍惚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有些惊愕地看到病房里竟然还有另一个义工。
　　穿着白袍的年轻女孩背对着他，弓下腰逗弄着三个月大的婴儿。
　　女孩转身的时候，朝着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羽哥哥，你也在这里！”她的眼睛里没有惊讶和愕然，只有喜悦和开心。
　　白慕瑶心中非常得意，好不容易甩掉了龙天一那个牛皮糖，偷偷跑到医院来，打算给李墨羽一个巨大的“惊喜”。为了让这个惊喜更加有爆炸性，她对着镜子练了3天，怎么露出最纯洁无害善良治愈的笑容，所以，她对自己完美精彩的表演给出100分！
　　但白慕瑶的喜悦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在李墨羽一开始的错愕和惊讶后。李墨羽的表情又恢复了心不在焉。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意兴阑珊，颓废又沮丧。
　　白慕瑶思前想后，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他颓废又沮丧的事，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李墨羽的颓丧一定不是因为她。
　　精心准备的“惊喜”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白慕瑶很抑郁。但素，你懂得，白莲花永远是讨喜的，哪怕不能让男二大人产生爱情，起码也不会让他产生厌恶。
　　于是，白慕瑶一边细心照顾着孩纸和老人，一边在百忙中抽空瞄两眼李墨羽，然后继续挂着和蔼可亲、纯洁圣母的笑容，逗得整个病房里的病人们其乐融融。
　　很快，白慕瑶和李墨羽就共同在圣心福利医院做了十多天的义工。白慕瑶每天装傻卖萌，就是要扮演一个李墨羽的天真无暇清纯又妩媚的小粉丝，很乖很忠心很善解人意还很精灵。
　　“羽哥哥，我做给小朋友们的牛肉羹还剩好多，你要不要帮忙吃一点儿？”
　　“羽哥哥，你快看我这样包扎对不对……”
　　“羽哥哥，今天辛苦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羽哥哥，你今天太帅了，我担心你回家的路上会遇到危险，我送你回家吧……”
　　尽管每天李墨羽还算正常的脸在听到她那句“羽哥哥”后嘴角都会抽一抽，但白慕瑶假装木有看到，继续八爪章鱼似地把李墨羽抓的死死的。
　　“小姑娘又欺负男朋友了。”病房里的老奶奶笑着打趣道。
　　“奶奶，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白慕瑶尽量表现得一本正经，尽量摆出自己最真诚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是了。”
　　李墨羽眼皮跳了跳，略微尴尬地别过了头。
　　“小姑娘有志气啊！”隔壁床的老爷爷目露精光，十分怀念地说道“想当初，我老伴也是这么追到我的……小子，这么不错的姑娘喜欢你，你可真是赚到了……”
　　李墨羽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潮，想到这个跟屁虫一般的“猫女郎”，有点儿哭笑不得，奇怪的是，当他想起她用诡异的声调，柔软的喊他“羽哥哥”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觉得这么矫情的称呼是多么雷人，反而想起她纯真的笑颜，心中一阵温暖……
　　和她在一起，白天总是无忧无虑，她在酒吧里听他唱歌的夜晚，心情也会莫名的平静。可每当夜深人静，他抚摸着家里冰冷的家具，抚摸着徐雅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时，他的心就又会抽痛起来，他会想起他的初恋，他的挚爱，他发誓会守护一辈子的女人。
　　这样的状况不能再继续了。李墨羽贴着墙壁，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的心只能容纳一个女人。李墨羽决定，明天，他就去跟她道歉，请她别再纠缠自己了。

　　李墨羽一夜未眠，第二日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忙过来忙过去的白慕瑶发现了。
　　“羽哥哥，马上要入冬了，我给爷爷奶奶们和你织了手套，你看看怎么样？”白慕瑶朝他灿烂地笑，从桌上拿起织好的手套，屁颠颠地奔到少年面前。
　　少年略微尴尬地看着满脸期待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接过那手套，轻“咳”了一下，：“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
　　白慕瑶看着李墨羽那双有些闪躲和不安的眼睛，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渣男终于要摊牌了。
　　“羽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白慕瑶尽量表现得不知情，睁开一双清亮明媚的大眼睛，着重强调了一下“羽哥哥”的发音，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李墨羽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她，喉结很难受的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个音来。他只好别过脸去，不去看她那双无邪的眼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他微微闭上眼睛，用一种极其轻柔的语气道，“我心中，有一位深爱的姑娘，虽然，她一声不吭地离我而去，三年都全无音信，但我曾在心中许下诺言，永远保护她，只爱她一人。”他的五官因痛苦而皱成一团，可声音却越发坚定，“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