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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而复得 ...

  •   马卫文已是慌了,他知道,方安诚说不好,就是很严重了。那么。。。这个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头上一阵阵的汗水渗了出来。马卫文处于凶险地步的时候真是不少。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让他觉得如此无助。想着丫头那乌溜溜的眼睛,想着她对自己那种纯真的依赖,马卫文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怪自己,报告没被批准,自己也应该想办法去看看这个孩子的。如果这个孩子就是这样去了,那岂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马卫文不断跟自己说,不要慌!不要慌!一定有办法的。对,只能找他了,但愿还来得及。马卫文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拨通了大伯的电话,里面传来的是大伯的秘书周定通的声音:“首长在开会,不能接电话。四少爷,您的事情方不方便让我转达?如果不方便,等首长开完会,我再向他汇报。”马卫文问道:“麻烦周秘书转达给首长,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请他开完会后,务必回家一趟。我在家等他。周秘书,请千万记得!”对方答应了。马卫文立刻请假,开车直奔大院而去。
      马津淮听到秘书的汇报,很是奇怪。但也没有担误,安排了事情后,直接回到家里。刚下车,就看见马卫文迎了出来。马首长慢慢走进屋里,坐下,问道:“卫文,你爷爷呢?”卫文说道:“刚才二伯来了,陪爷爷出去散步去了。”马津淮点点头,看着马卫文,说道:“坐下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马卫文坐了下来,慢慢说道:“首长,去年我奉命去海港,寻找一个电脑天材。结果,是个12岁的小姑娘。上级要求,我以私人名义将人带回来。我用了点手段,让她父母签了监护权授权协议书把人带回来了。就是上次回家,我跟您说的那个让我有很大触动的小孩子。这个孩子本来就有心理疾病。然后,我去执行任务,再回北京。没有去看过她。现在,我接到消息,这个孩子非常不好。我想接她出来,进行治疗。但是您知道,驻地那个地方,没有特别通行证,是进都进不去的。更别说带一个人出来。所以,想请首长帮帮忙,救救那个孩子。”
      马津淮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马卫文答道:“今天。”马津淮大怒:“是谁给你消息的?你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怎么会知道。驻地的消息可以泄露,那有什么保密可言?”马卫文说道:“泄露消息的人会去自首的。首长,请您救救那个孩子!”
      马津淮气得站了起来:“马卫文,你是个军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纪律!接出那个孩子来,说得轻巧。如果泄露了军事机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出这样的事吗?我不会批通行证给你,你不要求我了。为了国家利益,别说是个孩子,就是几百条人命,要舍也没有办法。”
      马卫文也站了起来:“问题是,那是个孩子。只有12岁的孩子。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孩子去承担国家责任这么大的担子。驻地的所有东西都是每月更新。我可以保证让这个孩子不说出任何东西。”
      马津淮冷冷说道:“道理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不管是不是孩子,我们家不能冒这个风险。我也不会让你涉足其间的。万一出事,你和政治生命还要不要了?”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马卫文冲到马津淮面前,拦住了大伯父。警卫员见不好,立即逼了上来。马津淮挥了挥手,让警卫员退下。看着马卫文:“难不成你想用武力逼我?嗯!”
      马卫文直直的站在马津淮面前,说道:“大伯,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您什么!我记得父母亲葬礼的时候,您对我说,就算是爸妈不在了,您也会视我如已出。现在,我求您。让我去救救那个孩子。我对她有监护教养责任的。您希望我成为一个为个人利益而不负责任的男人吗?何况,我知道怎样保密。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不会泄露任何国家机密。如果那个孩子因此死了,我会一辈子背上这份良心债的。”
      马老爷子和马沈准回来了,看着这爷俩站在门口,脸色都不好。马老爷子问道:“你们爷俩不是好了吗?这又是为了什么?”一句话,拉回马津淮的思绪,看侄儿这个样子,如果因为自己不伸手,导致那个小姑娘夭折,只怕会恨自己一辈子了。想了想,对父亲说道:“卫文失了理智了,我在说他呢!”
      马卫文对爷爷和二伯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两个人的脸色也凝重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呀!可是,小姑娘何其无辜,如果因为这事送了那个小姑娘的命,也真不值了。停了停,马老爷子问孙子:“卫文,你说那个小姑娘有自闭症?”马卫文点点头,说道:“丫头基本不和别人说话。因为从小被虐待,因此心理非常不健康。何况,驻地的绝密信息是每个月换的,只要一个月内不让丫头跟外人接触,是不会泄密的。”马沈淮听了,说道:“大哥,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卫文领出这个小姑娘?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呀!”
      马津淮看了弟弟一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小姑娘是个未成年人,就算犯错,也最多是关禁闭,不会让她上军事法庭的,哪里就人命关天了!”
      马卫文怒道:“大伯,别说是一个有心理障碍的小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都有关禁闭精神分裂的。一个一米见方的铁盒子,一个小姑娘关在里面,不见天日,怎么不会出人命?”
      马老爷子说话了:“津淮,如今,你也是国家领导人了。按理,也只有你说小辈的份。只是,这件事,是你想错了。想当年,我们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卫文这样做,是他有担当。既然是他把那孩子弄回来的,他就要承担后果。你不应该为了那个万一,生生置一条人命不顾!”
      马津淮脸上有点发烧,父亲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还是第一次。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冷漠了。算了,答应了这小子吧!不过。。。想到这里,他冷着脸对马卫文说道:“要我答应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马卫文冷哼一声:“我答应。”马津淮看着他,说道:“你还没有听我的要求,就答应?”马卫文说:“我没有谈判的筹码,只能答应。前提条件是,我必须将丫头活着领回。”马津淮冷道:“行,我要求你转业,到地方政府任职!”马卫文说:“好!”
      马津淮道:“不是好,而是你要努力,不能混日子。”马卫文说道:“放心吧!首长,今天您已经给我上了一堂课了。只有自己够强大,才能不求人!”登时,堵得马津淮哑口无言。转过身,命令秘书:“去,按这臭小子的要求,将通行证开出来。还有,下个离职令,那个。。。”转过头来问马卫文:“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马卫文回答道:“苏言儿。苏洲的苏,言语的言。”秘书已经听清楚了,连忙去办理。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证件全部送了过来。马老爷子叫马卫文,说道:“你带上我的私人医生,万一有个什么事,有个医生在总是好的。”马卫文感激的看了爷爷一眼,带上医生,开车走了。
      马津淮还有事,看着马卫文离去,就走了。马沈淮却陪着父亲在家等着马卫文的消息。马卫文开足马力,恨不得飞到驻地。吓得那个医生紧闭着双眼,不敢看路。三个小时后,马卫文到了驻地,已是深夜了。方安诚已经休息了。警卫员不肯替马卫文通报,要求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马卫文拿出枪来,上了膛。对警卫员说:“二选一,要不你叫方安诚起来,要不,我开枪叫他起来。”警卫员没有看过这么横的人,但是他有特别证件,也不敢怎么样。只得转身,叫方安诚去了。
      方安诚火气很大,恨不得踢死那个警卫员。气冲冲的出来,看见是马卫文,冷笑道:“马参谋好精神,这么晚了,居然到我这不毛之地来,请问有什么指示?”
      马卫文把所有证件一股脑的交到方安诚手里,说:“不好意思。我要带苏言儿走。”方安诚仔细看了看证件,怒道:“你他妈的,这么晚吵醒老子,就为了这破事!明天办会死人呀!”
      马卫文冷声说道:“是你带丫头出来,还是让我进去?”
      方安诚无奈:“马卫文,你是疯了。那个丫头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要带走她干什么?你脑子被驴踢了?”
      马卫文心里一紧,怒道:“那你还不快点带我去。就是个白痴,我也要带走她!”
      方安诚眼见这阵势,说不清楚了。带着马卫文到驻地监护部去了。
      方安诚叫醒了监护长,开了铁门,来到一个独立病房前,又开了一道铁门,站在了门口,打开灯。示意马卫文进去。
      马卫文冲了进去。只见苏言儿被防护衣紧紧贴在床上,小脸苍白。可能是突然被强光刺激,眼睛睁不开,稍微动了动,再没了动静。马家医生急忙走上前,扒开苏言儿的瞳孔看了看,又掏出听诊器听了听。从药箱中拿出药来,给苏言儿打了一针,对马卫文说了一句:“还有救,要快点!”
      马卫文看到苏言儿的样子,已经是又惊又怒了。他手忙脚乱的去解苏言儿的防护衣。在医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解开,脱了下来后,就看见苏言儿手上一道道的划痕。他狠狠的看了方安诚一眼,方安诚沉着脸说道:“没办法。她拒绝工作,几次自残,而且绝食!”
      马卫文抱起苏言儿,急步往外冲去。方安诚叫住了马卫文:“我叫个司机替你开车,你这样子,不适合开车了,会出事的。”马卫文也没有说什么。方安诚急忙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看着他们离开。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是天意了。
      一路上,看着抱着怀里的苏言儿,马卫文只觉得后怕。这么长的时间,这丫头竟然没有任何动静。马卫文抖着手探了探苏言儿的颈动脉,跳动已经很微弱了。马卫文想着,打了个电话给二伯。马沈淮很快就接了电话,马卫文说道:“二伯,这个丫头的情况很危险,又不能送到军区医院,请您帮帮忙,看能不能安排好一点的医生。”马沈淮也没有多问,说等下就回电话给他。
      快到北京时,马卫文接到二伯的电话,马沈淮在电话里说道:“卫文,我安排了医生,你带着人到我公司的医院去!”马卫文感激的说道:“二伯,谢谢您了!”马沈淮说道:“傻小子,谢什么?救人性命,是积德的事情!我就赶过去了。”马卫文放下电话,车子直往清淮医院开去。
      一到医院,十几个医生护士已在门口等候着。车子还未停稳,救护车已经过来了。护士按着流程放下苏言儿,一边往救护室推,一边上吊瓶。
      马卫文被拦在了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苏言儿飞快的被医生插上各种管子,安上各种仪器。心里竟升起了一种恐惧。
      肩膀上搭上一只温暖的大手,马卫文回头一看,是二伯。马卫文轻声叫了句:“二伯!”竟然带着丝丝无助。马沈淮温润的看着马卫文,难得看到这臭小子如此虚弱的时候,仿佛看到自己那英挺的小弟,那清秀的弟媳。眼睛不禁有些酸。他再次拍了拍马卫文的肩膀,温声说道:“卫文,这小姑娘能和我们马家结缘,就是个有福的。不要担心。你大伯亲自打电话,军总医院的教授都在呢!你是那个小姑娘所有的依靠,不能先软下来了。马家的儿子不能这么没出息的。”
      两人在外头说话,救护室却一阵慌乱。护士小姐突然跑出来,安排人去拿电击设备。一边跑,一边说道:“快点,病人已经休克!”马卫文急得就要冲进去。马沈淮一把拖住他,厉声道:“你现在进去只会打扰医生的抢救工作,卫文,你镇静点。如果在这里的医生都抢救不过来,那么,就是谁也救不了那丫头的!”
      马卫文被二伯这么一叫,方才清醒过来。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强制自己坐了下来。紧闭双眼沉思着。眼前晃过最多的就是丫头那乌溜溜的黑眼珠,那样的柔弱和无依。马卫文在心里祈祷着:“丫头,哥哥已经尽力,希望你坚强些,坚强些!”
      在令人的窒息的等待中,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救护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出来了。马卫文甚至不敢去看救护室的情形。马沈淮问道:“张医生,情况怎么样?”张医生摘下口罩,说道:“这个小姑娘是极度虚脱导致内脏功衰竭。而且,有外伤,伤口没有妥善处理,发炎导致高烧。情况相当危险的。刚才一度已经停止了心跳。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生命体征还是很微弱的。只能再看看。如果明天生命体征比今天平稳的话,就过了危险期了。现在,病人要移送到重症监护室去。”
      马卫文说道:“我想去陪陪她!”张医生说道:“马先生,没有必要。重症监护室有专业的监护人员。家属不能进去的。放心吧!马总和首长亲自交待的,必务要尽全力救活这个小姑娘。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的。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马沈淮听到医生这样说,对马卫文说道:“卫文,先回家休息一下。你也一整夜没有睡了。我们已经尽全力了,接下来,只能看这个小姑娘的造化了。”
      马卫文想了想,说道:“这样,二伯,让司机先送您回去。我就在您这医院睡一觉好了。丫头这样,我有责任。在这儿等着,我心安些。反正您这病房条件不错,我就当睡宾馆了。”马沈淮也知道马卫文此时的心情,点点头。就在重症监护室对面安排了一间房间,让马卫文休息。自己回去了。
      马卫文已经是疲惫极了。稍稍洗了洗,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先去门外看了看苏言儿,医生正检查着,问了后,知道还算平安。想了想,估计苏言儿这里会要些时间。现在趁她还睡着,自己正好可以去请假,再去买些生活必须品。
      马卫文到司令部请了年假。因为他很少休息,到是很快批准了。然后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又回到了清淮医院。马沈淮已经叫人准备了一个套间,预备苏言儿出了重症室居住。
      马卫文没等来苏言儿出重症室,却等来再一次抢救。重症室里,所有的医生都很紧张。张大夫甚至直接告诉马卫文,最好准备后事。没有人可以保证,苏言儿能被成功的救活。马卫文后悔万分,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到刘千里那里去呢
      第二次抢救过后,苏言儿的生命体征仍然很虚弱。几个主任大夫开了个现场会汇诊。确定了值班的班次。马卫文被获准到重症室去探望。听到这个消息,马卫文脸色苍白。其实,这很有可能意味着,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丫头了。马沈淮拍了拍马卫文的肩膀,说道:“卫文,你去看看小姑娘,有时候,天命是不可违的。”
      马卫文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换上无菌服,走进了重症室。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言儿,毫无生气。马卫文不由得抓住小姑娘的手,声音颤抖:“丫头,你醒醒好不好。卫文哥哥回来了,就在你的身边。你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你醒醒,只要你能醒来,我保证,再也不丢下你!丫头,求求你,醒来好不好?”苏言儿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第四天下午,苏言儿才从重症室被推了出来。张大夫对马卫文笑道:“小姑娘还算坚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马卫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了。
      护士忙了大半天,才将所有仪器安装好。因为苏言儿极度衰弱,不能进食任何食物。护士给上了导食管,并吊上营养液,以保证苏言儿的身体有基本的营业供应。并叮嘱马卫文,每隔半小时,就要用小棉签给苏言儿湿润下唇,以防脱水。
      马卫文打量着病床上的小丫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已经是瘦得皮包骨头了。心里暗暗叹息,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倔,简直是不要命了。好在,总算是抢救过来了。
      苏言儿只觉得自己行走在一片黑暗中,她很怕。她是来找卫文哥哥的,她一边走,一边喊,但是总看不到人影。好容易看到了一点光亮,妈妈又拿着大棒子狠狠的打下来,她哭着,求妈妈不要打自己。叫着卫文哥哥,希望有人来救自己。然后,突然四周全是火光,烤得她喘气不过来,好热!她感觉自己要被这大火烧死了。好在,不久,就有一些凉凉的水泼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看到了光明,猛地一惊。
      马卫文坐在苏言儿床边,不时伸手探探苏言儿的小脸,确认温度。终于凉了。他松了一口气。突然,马卫文发现苏言儿的眼睛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马卫文欣喜非常,连忙按铃叫医生。片刻,来了几位大夫,仔细检查了后,笑道:“这小姑娘是个命大的,没事的。已经脱离危险了。”苏言儿也只是稍微动了动,然后又睡了过去。马卫文放下心后,疲惫上来,自己在旁边好好睡了一觉。
      这天,马卫文正拿着棉签为苏言儿湿润嘴唇的时候,发现丫头那两排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就如蝴蝶的翅膀。他惊喜的停下了手,果然,没多久,那乌溜溜的黑眼睛就慢慢睁开了,眼中却一片茫然,仿佛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渐渐地,眼神闪亮了,转啊转的,就转到了马卫文这边,然后,好象受到惊吓似的,突然定住。那萌萌的眼光,令马卫文宛尔。也不出声,只是看着小丫头。谁知苏言儿呆呆的看了马卫文半天后,眼睛却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就要挣扎着坐起来,马卫文连忙抱住苏言儿,轻轻说道:“丫头乖,不能乱动,这打着针呢!”
      苏言儿想说话,声音却哑哑的,挣扎着用小手抓住马卫文的衣服,好半天,才叫了一声:“卫文哥哥,我看见你了!”放声大哭起来。马卫文抱着小姑娘瘦弱的小身板,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心里已经软成一湾水波,脸贴着苏言儿的脸,哄着:“丫头!乖,不哭了。我回来了,啊!宝宝,乖,不哭了,刚刚醒来,哭多了不好!”心里庆幸,不枉自己如此周折,终于救下这丫头。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应该是听到苏言儿叫自己了,心中一阵狂喜,抱着苏言儿,小心的问道:“丫头,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苏言儿呆呆的,半天才开口:“卫文哥哥,卫。。。”然后,自己也惊住了,喃喃说道:“我叫人了?”马卫文激动万份,笑道:“乖宝宝,你开始说话了,真的。你开始说话了!”想了想,又怕吓着苏言儿,转又轻声说道:“丫头,不怕,哥哥是太高兴了。没吓着你吧!”苏言儿看见马卫文,这是世界最好的事了,哪里会想到别的。紧紧抱着马卫文,生怕再度不见。马卫文何尝不是这样想。失而复得,两个人,一种心情!
      马卫文这边哄着苏言儿,外头已经惊动了护士,听见里面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出事了呢!忙跑进来看,见到那位年轻的长官如此温柔的哄着小姑娘,不禁愣住。
      马卫妍知道堂弟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病人。担心堂弟吃得不好。这天,特意做了些堂弟爱吃的菜,送到医院来。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几个护士在门口向里张望。不由得奇怪,轻拍了站在最后的一个小护士的肩膀,问道:“里面怎么了?”
      那小护士正看得眼睛里冒红心呢,突然被人这么一拍,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知道是马总的女儿,也不敢发脾气,红着脸轻声说道:“那个被抢救的小姑娘醒过来了,正抱着长官撒娇呢!长官好温柔呀,我们就过来看看罗!”
      “温柔?”马卫妍无语。就知道自己这个堂弟是个祸害。但无论如何,姐弟这们多年,她实在是没有发现这个堂弟会跟温柔沾边。她对那个小护士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说道:“你们不要看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位‘温柔’的长官徒手杀死一个人只要几秒钟就行了!”小护士听得胆寒,立时闪开身子,散去了。
      马卫妍好笑的摇了摇头,推门进去。眼前看到的着实令她惊讶。她就想象不出,堂弟也会这样抱着一个孩子,这样轻哄。说温柔实在是不过份。她不禁回头看了看房号,没有走错呀,这是不是自己的堂弟呀。仔细听声音,她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于是,急走几步,到病床前,低下头看了看,笑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呢!马长官,这哄着闺女呢?”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饭盒放了下来。
      马卫文没有料到堂姐会过来,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感觉怀中的小身子硬了,而且在发抖,马卫文无奈,附着苏言儿的耳朵说道:“丫头,别害怕,这是姑。。。哦,姐姐来的,给咱们送饭的,不怕的。啊。你先躺下!”说着,轻拍了拍苏言儿的背,放下了小姑娘。谁知,苏言儿不肯松手,小脸贴着马卫文的胸膛,一顿乱抹。其实,苏言儿和马卫文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不长,之前,苏言儿也不敢在这位哥哥面前这样任性。只是,原以为哥哥已经死了,现在突然看到,惊喜之下,就忘了害怕了。然后,看到自己这样,哥哥非但不骂自己,还拼命哄着,孩子的天性,本能的就知道谁对自己好。在纵着自己的人面前,越是放纵。因此,即使是苏言儿这样自卑感很重的孩子,也任性了一把。
      马卫文看着小姑娘小猫似的,在自己胸前乱抹,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轻握住苏言儿的手,一边慢慢揉着,一边说道:“丫头,别抹了,再抹,就真的是小花猫了。乖,先松开小爪子,洗脸了。”也不顾自己堂姐就在身边,放开苏言儿,去洗手间接了热水,拿了毛巾,给苏言儿擦脸。
      好容易安顿了小姑娘躺下。看自己胸前,鼻涕眼泪都有,一片狼籍,衬衣已经被苏言儿擦得不象样子了。马卫妍好笑的看着他,调侃道:“真是宝贝疙瘩,那么贵的衬衣直接当擦脸布了!”马卫文也不理她,解开衣扣,脱了下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衣直接换上,问道:“姐,今天怎么这么贤慧,来给我送饭来了。不要告诉我,是你做的呀!”
      马卫妍看着堂弟那完美的身材,叹了口气:“真是个祸害。你知不知道,刚才门口站了一群小护士,眼巴巴的看着你,恨不得吞了你呢!”马卫文回身道:“只要祸害不到你不就成了。带了什么东西来?”马卫妍道:“那是,你几根毛我都清楚。你姐夫饭馆今天炖了老鸭汤,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马卫文摇头,笑道:“到底是已婚妇女,这种话都可以说出来。哪天我问下姐夫,怎么调教老婆的。”说着,打开了保温饭盒,就闻到扑鼻的香味。
      苏言儿躺下后,本来是紧紧的将小脸贴着枕头,不敢去看生人。绝食那么长的时间,没有闻到过肉香了。到医院后,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一直是用导管进食。这会子闻到鸭子的香味,不由得嘴馋了。悄悄转过头来,黑眼睛盯着马卫文姐弟看,小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马卫妍看着小丫头转过了头,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汤,小嘴紧紧咬着,不由得心中荡起一种类似母爱的情愫,叹道:“哟,这小丫头真可怜见的,讨人疼。是不是肚子饿了?来,姐姐喂给你吃!”说着,拿起勺子来,就准备喂。马卫文急忙拦住她,说道:“姐,不能让她吃。这丫头现在身体很虚,不能吃带油的东西。得慢慢来。吃了,怕拉肚子!”
      马卫妍无奈,坐到苏言儿床前,说道:“宝贝儿,这可不是姐姐不让你吃,是你现在不能吃。不急,啊!姐姐家里好吃的多着呢,等你能吃了,姐姐每天不重样的给你带来,行不?”苏言儿瘪瘪嘴,眼睛又红了。马卫妍看着就心疼,转过头去,对马卫文说道:“卫文,你要不去问问医生,我用纸把汤里的油吸了,看能不能让这小姑娘喝几口。瞧这小样,真能让人心疼死,难怪你这么上心!”
      马卫文看着也心疼,马上出去问医生了。不久回来,说道:“医生说了,如果没油的话,可以喝小半碗。”马卫妍哪里还忍得住,马上就去弄去了。
      这边,马卫文抱起了苏言儿,拿个枕头让她倚着坐好,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小馋猫,说好了,只能吃一点点。现在,你的身体没有养好,不能吃太多。等以后身体好了,就尽着你吃。”苏言儿乖乖的点点头。
      马卫妍端着汤过来,递给苏言儿。苏言儿可能是饿极了,端着就往嘴里倒。马卫文拦都没有拦得及,果然,小姑娘又烫又呛着了。马卫文叹了一口气,接过碗来,先顺着小姑娘的背,等不呛了,再拿过勺来,一点点的喂着。
      有医生小心的看视,马卫文刻意的照顾,小姑娘恢复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马卫妍真的每天变着样的给苏言儿带来好吃的。个把月后,苏言儿小脸上有了红润,不再皮包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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