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洞的废墟写实录》鬼子皆桑

13、惊险大学和六尾洞（4）

　　成澄拉着苏九狐跑得那叫一个快啊，风一样地就飞出去了。
　　身后有低沉的声音，略显疑惑，“成澄？”
　　成澄立刻就呆在原地，顺便拽回已被抛出很远的苏九狐。
　　“九狐狸，怎么办，好像是李肃学长啊，你说我刚才跑得是不是很狼狈，是不是被他看见了？”
　　成澄抱着书，迅速理了一下自己飘飞的发丝，站在原地小脸刷地就红了，凑到苏九狐的眼前就差把自己包成包子活活埋起来了。
　　苏九狐瞪了一眼成澄。这哪是那个成天在宿舍快言快语，唱着令人抓狂的歌还不罢休的欢快橙子啊？简直就是和大小姐附身！
　　苏九狐看着其后走上来的身影，偷偷乐了一下，悄悄说，“唉，橙子，你的淑女形象本来就没有，就不要装了啊！”
　　“喂，你什么意思？”成澄两手成环，就差掐死苏九狐了。
　　嗯，这幅程咬金的模样，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嘛！苏九狐顺利将成澄的原本面目逼出，完整地呈现在李肃面前。
　　“哦，成澄，九狐，在玩什么游戏？”李肃和其他几个学长一追上两人就看到成澄谋杀苏九狐的一幕。
　　成澄呵呵了两声，苏九狐咳咳了两声。
　　和李肃在一起的另一个男生，个子不高，打趣说，“呦，李肃，这不是你们部门的那个老跟在你身后的小学妹吗？看起来很欢快嘛！”
　　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生，拍了拍李肃的肩膀，“真的挺好看的，旁边那个学妹也不错哦！”
　　“就是，就是，赶紧着，别要求太高！”另外几个男生笑起来附和着说。
　　“要不我们先走，给你创造个和学妹共进晚餐的机会？”高个子男生又说。
　　另几位男生自说自话，“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肃，你就别推辞了！”
　　嘿，这几个人的性格看起来挺开朗，嗯，长得嘛也说得过去，这死橙子怎就看上旁边这位不怎么爱笑爱说的李肃了呢，苏九狐无限惆怅。
　　李肃看着他那几位哥们演戏，没理会，等没人说话了，才勉强看了一眼成澄，“明天纪检开例会，希望你别迟到。”
　　说完就走，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愣在原地思绪万分的成澄。
　　“九狐，我还没和他一起吃过饭呢！”成澄从雕塑状态回过神来，拽着苏九狐，活像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橙子，蔫了吧唧的。
　　“不是吧大姐，你追个人，我比你还忙！”苏九狐上上下下瞅成澄，“你还是不是那个程咬金，第一天用脚开门的那位！”
　　“九狐！”成澄讨好地看着苏九狐，“我保证你三天之内的袜子我给你洗！”
　　“一个星期！”
　　苏九狐话音一落，已经有所行动，追上前面快要消失在赶饭大军的几个人，微笑，诚恳乖巧，凑到那几个人的眼前，怎么看还是有种狐狸的狡黠，“几位学长，要吃饭呀！”
　　“既然要吃，那和我们一起吧，我和，嗯”苏九狐拽着追上来气喘吁吁的成澄，“可爱的橙子邀请你们共进晚餐，怎么样？”
　　“哈哈,来个理由吧,尤其的给我们肃一个理由哦!”其中一个男生开口.
　　“嘿嘿，我们都是新生，有些问题请教一下学长，是不是得给个面子呢？”苏九狐心里简直就是煎熬。这绝对是第一次找借口跟男生搭讪，唉，都怪不争气的橙子，弄出个女追男的戏码，还得让无辜的自己遭殃！
　　不行，回去袜子要洗两个星期的！！
　　李肃本来是石头一样雷打不动，就差要回宿舍自己泡面吃了，还是他身边的几个哥们推推搡搡地把他送进食堂，好说歹说吃顿晚饭的。
　　几个人去三楼吃的火锅。通常苏九狐和成澄是不会来这儿的。气氛很活跃，就是两个当事人没怎么说话。一个一言不发，一个食不知味，苏九狐这么个处事淡然的主儿看着都着急，倒是旁边那几个哥们有说有笑，没心没肝的模样儿。
　　白未行曾经也说过请苏九狐吃饭的，为什么，她倒是忘了。原来白未行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出现在他身上的特质，苏九狐不用记都忘不掉，就像1+1=2那般自然地存在于脑海。在上课，吃饭，睡觉，考试的时候，不经意窜出脑海，挥之不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而今天，再想起白未行，在刚刚见了一面，心情还余留着激动的现在，他一手插兜一手落在阳光里的模样，他将小石子咕咚一声投入湖里的声响,模糊在记忆的碎片里，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怎么听都听不真切。难道这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在自己身上灵光了？苏九狐摇头，依照自己能不思考就不思考的原则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一难题。
　　漫长的吃饭时间，苏九狐无数次地用手指捅成澄，成澄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问，“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别有什么小动作，要淑女一点儿知道不？”
　　“唉，你说你连话都不说，你家李肃能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适当表现表现，让他知道一下你的心意？”
　　“不用了吧，我表现得很明显。”成澄说话难得这么温柔，皱着一双好看的眉。
　　什么明显？都是我明显了好不好，别到时候让别人误会，苏九狐心里哀嚎。
　　“咦，你是，你是”苏九狐身边停下了一位女生，很困难地想着些什么。
　　旁边那几位李肃的哥们眼睛都看直了，嗯，还是李肃的品德比较高，苏九狐拍了拍成澄，示意还是你的眼光比较好，嗯，也挺怪的。
　　有谁会不喜欢美好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众生平等。
　　不过，李肃好像对美丽的女子这一事物不太感兴趣，怪人，苏九狐为李肃贴上标签。
　　“那个女生看苏九狐没有回答，又问，“你不会忘了我吧！”
　　“没有没有，我是我哥的妹妹，我没忘。”苏九狐的回答除了这位女生，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说着苏九狐还给这位女生让了个位置。
　　“我知道你哥哥叫苏客居。真巧，在这儿碰到你，咱俩好有缘呢。”这位女生伸出修长的手指，主动同苏九狐握了握手，“李苒，叫我苒苒就好。”
　　“苏九狐。”过分的热情，抵挡不住，苏九狐会礼貌而冷静地回应，天性如此，实在无奈。
　　“很高兴见到你。”
　　“女生坐到苏九狐的身边，高兴地说，“我也是啊，那天你哥哥说你考上这个大学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录取院校。后来拿到通知书，知道自己也考上了，还想着说不定能跟你见个面什么的，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那要不庆祝一下我们有缘人相见？”苏九狐绝对真诚地邀请眼前这位从天而落的女生，反正火锅也要多了，多个人调节下气氛也好。
　　“不了，我男朋友来看我，我和他一起吃。”李苒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转身指了指不远处刚刚买完饭正在寻找她的一个身影，挥了挥手。
　　随着周围一众男生的叹息，咕咚，一颗石子投入湖水，泛起波澜，苏九狐记忆里的声音震耳欲聋。
　　远出的身影顿了顿，走过来。
　　女生赶紧上前端过自己的饭菜，笑嘻嘻地向苏九狐介绍身边的男生，胳膊挽着胳膊又消失于一干人等的实现里，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苏九狐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时间最长的一顿饭，漫漫，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