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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回忆X和X守护 ...

  •   1999年,鲸鱼岛。

      鲸鱼岛地势复杂,葱茏茂密的雨林、纵横交错的沼泽湿地、幽静深邃的高山湖泊,孕育着各种珍禽异兽和智慧植物,距鲸鱼岛尾部的小山谷十几公里远,则与另外一座巍峨的尖峰岭山相对,地势也随着往斜前方延伸而上,岛上唯一的住宅区建造在这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广阔平原之上。

      初夏的残阳染红了浩瀚的海洋,金光璀璨的茫茫海面,薄纱般轻灵飞扬的水花冲刷着细软的白色沙滩,偶尔簇拥过汹涌澎湃的浪潮,橘赤色的霞光映照在浪峰上,海鸟啼鸣着掠过海岸线,泛起无数浪花。

      巨大的港口停泊着数十艘渔船和货船,密集的桅杆排山倒海般一字排开,每日清晨都会有一艘驶向世界各地的巨型船舶;鳞次栉比的红色屋顶、纯白墙瓦的小屋,郁郁葱葱的树木参差不齐地点缀其中,散落分布的街边小摊,充斥着新鲜清凉的气息。

      整幢红瓦白墙的小房屋坐落在一片鲜软的茵茵平原上,沿着蜿蜒曲折的白色小径来到窄小的木门前,宽敞的大厅以白色和棕色为主调色,棕色的木桌和淡黄色的木椅,一杯浓茶,雾气升腾弥漫在空中,褐色的茶叶在白瓷的杯底绽放,棕色的多空间型碗柜静静地摆放着数十副餐具,鹅黄色的书架上方架着三、四张照片,最左边的是一个带着褐色帽子,半边脸笼上阴影,露出一只明亮的棕色眼睛的男人,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拿着一根白色鱼竿。

      那是她和他的父亲,金富力士。

      琼富力士只比杰富力士大三岁,她依稀记得有一年,父亲金富力士还在他们身边照料的时候,自己和弟弟曾经登上过一座高山,俯瞰着山下的一方世界——那是个充满神秘力量的世界
      ——一个由父亲和数位伙伴合作一起创造的世界。

      那年弟弟刚出生不久,自己也不过两岁多。

      她一只手揪着父亲的一角,艰难地仰起头,好奇地望着父亲,问:“那是什么?”她忘不了那时候父亲的神情,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金富力士高傲地昂起下巴,对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和儿子叙述了一件足以震惊世界的故事,他的眼神充满了希冀,他微微弯下腰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说:“我很期待啊……琼!期待着……你们来到这里的日子!”

      “所以啊……”

      “琼,一定要加油啊!”

      “和小杰一起,欣赏并享受这个世界吧!”

      “我会等待的……总有那么一天,马上就要来到了!”

      那时候的琼还不明白父亲所说的话,只是懵懵懂懂地听进去一部分;那年还未过完一半,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她和他被父亲抱给了米特阿姨——这是个多么明确的选择,从金两年多来对自己的教育方式就可以看出来,但是那时候的自己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父亲抛弃了他们姐弟二人,于是她哭、闹、撒娇甚至到最后还踹了金好几脚,都无法挽回金的决定,金没有丝毫犹豫,在琼睡过去后毅然决然地丢给了米特。

      自从那件事后,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十年,愈发成熟的琼渐渐能够参悟金所说的话的涵义,在米特阿姨的悉心教育下,琼从最初的碍手碍脚到稔熟地打理家务,渐渐往勤俭持家的淑女方向迈进——在金的旁边,琼觉得自己更像一只上蹿下跳的母猴子。

      这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

      一家四口人在温馨的气氛下享受晚餐,直到小杰的突然开口。

      “米特阿姨……我、我……”琼有些奇怪地看向弟弟,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小杰一改平日里的直来直往,居然如此犹豫地说话,“我、我想考猎人!”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我想当猎人!像爸爸那样!”似乎松了一口气,小杰又流利地重复了一遍。

      一瞬间,气氛变得僵硬而凝重,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米特僵持着手中的筷子,愣愣地看向小杰,回过神后更是用愤怒和不可言喻的眼神,狠狠地瞪着由于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杰;琼默默地放下筷子,冷眼看着即将来临的超级飓风,心中浮现出父亲的一番话,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小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米特暴怒地甩开筷子,气冲冲地质问小杰。

      “我……我只是……”小杰慌张地摆了摆手,委屈地咬着下唇,锃亮的棕色双眸却依旧那么倔强地与米特对峙,自己的弟弟从来都是这样,琼想,这点应该是遗传了父亲。

      “算了,”琼淡淡地制止,“……米特阿姨,没用的,小杰不会放弃的。”

      “怎么连琼都那么说!”米特扭过头来对着琼,“……你们!”

      “嘛嘛,”镇定地坐在一旁的奶奶笑眯眯地出声,“算了算了,琼说得没错,小杰啊,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想当年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哈哈!”

      米特低头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但琼知道,她开始妥协了。

      “……我知道了,”果不其然,米特红着眼眶,冷静地开出条件,“但是小杰必须钓到沼泽之王,只有这样,才能……才能去考、考……猎人考试!”

      米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小杰兴奋地欢呼起来,又迅速地捂住嘴。

      晚饭草草结束。

      琼静静地和米特擦拭着碗筷,小杰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鱼竿跑向了森林。

      “米特阿姨……”琼摆好最后一个盘子。

      “怎么了,琼?”米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很自然地发问。

      “关于小杰的事情,”琼准备一口气说到底,“我决定等小杰钓上来沼泽之王后,就和小杰一起出发,参加猎人考试。”

      “……是吗……”米特呢喃道,“……我知道了。”

      琼有些诧异米特的回答,意想不到的轻松。

      “呵呵,”米特突然笑起来,温柔地摸了摸琼的头,“琼你啊,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而且……有了琼在小杰的身旁,我也会更放心吧。”

      “因为琼一定会照顾好小杰的,对吧?”米特说,“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嗯。”琼莞尔一笑,“我会的。”

      懂事以来,她就暗暗发誓:

      无论小杰今后选择什么道路,她都会一直、一直,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倾尽,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回忆X和X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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