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幽灵》秋彦

4、第三章 惊魂余响

　　一夜美梦不断，柳幽叶伸了个懒腰，换好了衣服拉开了厚厚的床帘。寝室里所有东西都没有变，只是房门紧闭。古□□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帘打开着，邱婵坐在古□□的床边，倚着栏杆，睡着。刘芳呆呆地坐在寝室唯一的有靠背的椅子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这是什么意思？柳幽叶迷惑了，摇了摇头，管她们呢？柳幽叶站起身拿起暖壶和洗漱用品刚要准备出门洗漱，此时，一道黑影闪过，刘芳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能等和你说句话么？”
　　“怎么了？说吧。”柳幽叶放下了手中的暖壶，定定地看着她。
　　“跟我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好的。”柳幽叶，放回了所有东西，空着手跟在刘芳的身后离开了寝室。她们出了宿舍楼来到了情侣们最喜欢的，也是刘芳和柳幽叶最喜欢锻炼身体的地方——中玄理工大的湖边。
　　“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昨天晚上出了什么大事？你们这个样子很奇怪。”
　　“你不知道么？还是在装糊涂。昨天那个救人的紫衣人是不是你？”刘芳伸手抓住了柳幽叶的领子，用力向上提着，拉近了和她的距离。
　　“放手！我不想动手。我昨晚一直在寝室睡觉，哪里也没有去，更不用说去救什么人了。一大早起来就被人冤枉做了什么事，真是奇怪！”柳幽叶没有反抗，只是严肃地说着，眼中浮现出疑惑的光，毫不躲避地看着刘芳。两人对视了一会，刘芳松开了手，眼泪一涌而出，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最终变成了恸哭，所有的悲伤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女强人，神经最大条的武林高手，今天怎么像个小女人似的了！”柳幽叶因为刚才的事情，气鼓鼓地挖苦着刘芳。刘芳索性蹲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五分钟过去了，刘芳一直在哭，柳幽叶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了，拿出手绢递了过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丽丽呢？张小倩呢？你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见人了。来，站起来，详细地跟我讲一讲。”
　　刘芳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把手搭在了柳幽叶伸出的手上，一用力，站了起来，气息渐渐地缓和了下来。“昨晚，好像是闹鬼了。张小倩受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胡丽丽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停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拦着她的时候，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我都拦不住她，还差点被她掐死。后来，她失血过多，现在吉凶难料。她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是第一个赶到的。现在回想起来张小倩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她当时的惊慌失措，胡丽丽浑身的鲜血，我好恨我自己！我没有保护得了她们，我算什么武林高手呀！”刘芳，自责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又蹲了下去，眼泪又像是开了闸的泄洪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么，是谁救了她们滴喵？你说胡丽丽当时失去神志、力量惊人，你还差点着了她的道？我说的对么？还有，什么紫衣人？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滴喵？”柳幽叶平静地说着，像往常一样声音中没有太多注入感情的起伏。冷漠，常常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柳幽叶。
　　“昨晚，是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用一个很奇怪的铃铛制止了胡丽丽的失常，我当时只闻到一阵香味，胡丽丽就停止了和我的对峙。然后，她交给我一个手机，让我叫救护车，她自己背着胡丽丽下了楼，之后就再也没找到她。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好无力，什么也帮不上，谁也保护不了！”刘芳又一次精神崩溃地大哭起来。或许，她只有在柳幽叶面前才会显露出软弱的一面吧。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给你我的肩膀，靠一会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任何人都不是万能的，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没有永远的强者，也没有永远的弱者。”柳幽叶叹了口气，也蹲坐在地上，稍稍靠向刘芳。刘芳抽泣着，终于忍不住靠在了柳幽叶的肩膀上哭泣，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刘芳苦累了，擦擦眼泪，又抓起柳幽叶的手绢拼命地擤了好久的鼻涕。柳幽叶皱了皱眉，心里很可惜那块手绢，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哭够了么？该走了，要上课了。”柳幽叶扶起刘芳。
　　“那个紫衣人真的不是你么？你也有紫色的手机，也有紫色的睡衣，这些特征都吻合的呀！”
　　“我还有紫色的发卡，紫色的围巾，连你刚刚擦眼泪的手绢也是紫色的呢！你想想，要是我做的我回不承认么？照你所说的，如果是我，那么我的睡衣上肯定会粘到胡丽丽的血，你会去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柳幽叶非常无奈地为自己辩解。刘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一晚上的折腾弄得刘芳身心俱疲，无力地靠在了柳幽叶的肩膀向寝室的方向走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女生依在比她矮小的女生肩膀走路，瞬间成了学校一道风景线，身后议论纷纷。一个身材修长单肩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的短发美人望着渐渐远去两个人的背影，烦恼地自言自语道：“难道现在中玄理工大里时兴女同性恋么？靠得那么近？天啊！我可怎么办呀？像我这么美的人会不会被那种人纠缠呀？太可怕了！”美人回头看了看，原本聚焦她背后的目光瞬间涣散得无影无踪，从聚光变成了散射。美人低下头，轻撩了一下柔顺的头发，（当场有几位仁兄鼻血泉流）快步走向一幢教学楼，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一不小心闯了大祸。
　　仿佛听到了背后那位美人的话，柳幽叶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误会她的人，扫视一周认定了那个正回头的人就是刚才那番厥词的释放者，冰冷滑过，转瞬即逝。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滴喵，她在心里大喊着，用劲跺了下下脚，陪着刘芳回寝室。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刘芳删除了对柳幽叶的怀疑，舒了口气，不禁抬头，竟与邱婵的目光相遇。
　　“你和她出去过？”邱蝉柔和的声音响起。
　　“没有，我刚才只是去外面吹吹风，一会还有课呢。”刘芳撒了个谎，心里默念“好险”。
　　“如果，你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的话最好还是和她保持一点距离。我知道，你们以前的感情一直很好，而我们的感情也很好。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你也受到像丽丽她们那样的伤害，太可怕了。”邱婵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刘芳低下了头，她是最不喜欢看女生流眼泪的，可是这秋蝉显然是典型的水做的人，有那么多的眼泪要来报答大地的哺育和世人的“前世”的恩情。“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她的原因啊！”
　　“可是，昨天我们请笔仙究竟要问什么问题，你没有忘记吧！”邱婵停止了哭泣，冷冷地看着刘芳。
　　“我不能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怀疑任何人。我的警察老爸和检察官老哥都教育我，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下定论，冤枉任何人。你让我怀疑她？请给出证据！”刘芳厉声训斥着邱婵。
　　“你……”邱婵气愤地瞪着刘芳，灼热的目光如果实体化，估计可以将烧烤成八成熟。一时间，二人无言相对，空气凝固了，可以称之为固体了，只听见，时钟的嘀嗒声和窗外的喧哗。玻璃窗上，慢慢显现出一个面部模糊的影子，仿佛在吐着气，咧开了貌似嘴的部位，一滴血滴在窗台上，“嘀嗒”。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们！”古□□大声喊着，突然睁开了眼睛。其他两人的目光都瞬间晃过彼此，聚集在古□□的身上。古□□抓住了邱婵的手，冷汗湿透了睡衣，声音颤抖：“我梦见丽丽浑身是血地在我的怀里哭，让我给她报仇。好可怕，好可怕。她的眼睛是向上翻着的，看不见黑眼珠，一半头皮握在手里，脸扭曲得厉害！”说着，她放开邱婵的手，伴随着讲述，手在脸上身上不停地比划，“丽丽呢？那只是个梦对么？”
　　“不，那不是个梦。”刘芳看着昔日清丽可爱的小家碧玉——古□□，立刻否定了她的假设。
　　“不，你骗我的。丽丽一会儿就会推门进来，告诉我你在骗我，都我开心的。像平时一样，我们打打闹闹地去上课的。”古□□歪着头注视着邱婵，“小婵，你最好了。说，刚才芳芳是在都我开心的。说呀……”古□□抓住了邱婵的手，热切地期盼着一个与事实不符的谎言。
　　“你醒醒吧！昨晚上你看到的是真的！”刘芳忍不住打了古□□一个耳光。
　　“不……”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震撼着444房间里所有人的耳膜，也击破了她们好不容易建筑成的心灵防线。霎那间，三个人的眼泪迅速地流淌了下来……
　　寝室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紫色的身影窜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三个泪人，柳幽叶的心一阵抽搐，主管痛觉的神经中枢又开始运作。她摇了摇头，放下洗漱用品，拿着书包走出了寝室，小心地掩上了门。向早上上课的教室走去的路上，柳幽叶的脚步沉重。无论她们之间有什么隔阂，出现了什么误会，她们曾经都是很好的朋友，都是一同打闹的玩伴，也是一起为了备战期末考试而挑灯夜读的战友，更是在情人节那天手牵手环游学校一周。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们很可怜的。自己怎么还是这么幼稚滴喵？不是说好了以后不管任何人了么？柳幽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教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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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紫衣人到底是谁呢？还会不会有人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