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Bring me back down》瑪莎

9、4_观点与角度(下)

　　踱到森林边缘，她考虑偷溜出去再回来的可能性，她盯着远处摇曳的叶子和偶尔的动物鸣叫，没人会察觉。细微的衣服窸窣声让她迅速转头，直接对上那个男孩的脸。
　　那个她狠狠撞了一记、有着蓝眼睛的漂亮男孩，她喜欢人类拥有各种颜色的虹膜，各种色调的蓝、绿、、灰、紫和棕，有些混杂着斑点，不只是千篇一律的金黄或是黑色眼眸。
　　男孩面无表情，只有眼睛微微瞪大。他有一头微卷的深棕发，衬得他的蓝眸更清澈。
　　他已经在看着她，她竟然走得这么近才察觉，是因为喝饱血、她的猎人本能松懈吗？她屏住呼吸，但瞬间成了猎物的惊恐很快消失。
　　“嘿。”他坐在长椅上，没试着掩饰偷看她的窘态，不慌不忙地打招呼。
　　这是个好位置，她猜长椅本来放在草地中央，被学生移到隐蔽的地方。现在长椅半隐藏在树干后，在阴云密布的福克斯，从远距离的校园大楼更是不容易发觉。
　　她转头，艾利丝仍在自顾自说话，爱德华深陷自己的思绪，尼克一副无助的神情，长手长腿不知放在那里，他们没留意她。所以她收回目光看向男孩，“嗨。”

　　“我是柯尔．克雷格。”
　　“苏菲．库伦。”
　　“要坐下吗？”
　　他没说甚么“我早知道”、“有谁不认识你们”等自以为幽默的话，她还真感激。她放松肩膀，不自觉翘起嘴角:“喔好。”
　　“你是怕血还是凑巧逃出来了？”
　　“我不怕。我早知道自己的血型了。”她不动声色，虽然心中暗笑:“那你呢？”
　　“很好，我只是受不了一堆女生假装晕倒。”柯尔语气中明显带着轻蔑:“要男生扶或帮助，每次都是。”
　　听起来他不喜欢那些女生，她想，莫名其妙的这个结论跳进她的脑袋，让她心情愉快。
　　“嗯，公道来说，有些女孩是比较体弱。”
　　“你大概不知道，每年都会有这例行的验血，我们的老师大概认为每年我们的血型会变一次。”柯尔翻白眼说:“重点是，如果她们…”他指着自己再比个逃走的手势。
　　“难怪罗丝莉不喜欢她们。”她附和。
　　“你没有想象中冷酷嘛。”他说，向她靠近，他的气味像是肥皂混合青苹果，竟比血液更吸引她的嗅觉。
　　“在你想象中，我们是怎样？”她对他的评语翻白眼。
　　“你们表现得像是贵族，从来不和其他人来往。”他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像在看她会不会反驳或是生气:“你们不会到其他人家里、不会交换食谱、不会闲话家常。”
　　“我们不是普通家庭，我们也没有家传食谱分享…”
　　“我从出生就住在福克斯，我家也没有食谱。你这是对我们老旧小镇的偏见？”他说:“我打赌你们没参加过这里的派对、嘉年华或生日会。”嘴角微掀起弧度，若有似无。
　　噢，她想念那种社区派对。以前她父母会带大盘的薄荷糖、牛肉、自制的玉桂苹果派到嘉年华，还有她和姊妹打扮得漂漂亮亮，拖着讨厌被打扮成这样的弟弟出门。
　　“我猜你们也不上教堂，”看见她的神情，他的声音放柔:“还是你们家中有自己的教堂？”
　　吸血鬼和教堂，她喜欢这种讽刺。某种传说指吸血鬼不能呼唤神的名字，他们都当成玩笑。
　　“没有，我们没有宗教信仰。”
　　时间到了，柯尔显然不像他们厌倦高中生活，他会回去上下一节课。他伸懒腰，两手高举过头，衣服下露出一截腰肢。“我走了。”
　　大家都会跷课，更多时乖乖坐在课室。爱德华总声称他厌倦高中，但事实是他口是心非，厌倦的话大可不读，反正他们有方法避开居民的目光，假装库伦医生没有养子女。
　　“在走廊上，你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吧？”他突然转头，带着嘲讽。
　　“当然不会。”她不介意他近乎无礼的直接，甚至，她有点欣赏。
　　“再见。”

　　苏菲连忙绕过柯尔目光所及范围，赶回到车旁。
　　爱德华！爱德华！爱德华！
　　她故意在脑海唤他的名字，知道这总会让他吓一跳。他摇下车窗，微愠地蹙起眉，阴沈的脸有点吓人。
　　她才不怕，手撑着车子像个调戏妇女的流氓:“我们到森林跑一下吧，下课回来取车子。”
　　看他嘟着嘴巴却不回应，她又用思绪轰炸。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
　　“苏菲．安德鲁斯，我应该不理会你。”他严厉地说，抱怨归抱怨，踏出车子。
　　在空旷的地方，爱德华能凭着思绪辨认出谁人经过，尽管他此刻应该没花心力在聆听思绪方面，她还是不想他留意到柯尔。
　　只是突然，她不想让家人知道他。

　　原本的周末计划是艾密特和爱德华去狩猎，但爱德华心情很沮丧，所以艾密特改和尼克出去。在他们出门前，艾利丝突然从楼梯跳下来，轻巧的没发出声响。
　　“尼克，我看见你被狼压在地上。”她抓住尼克的手臂，慌张地嚷。
　　“但…我从来不去边界。”他略带困惑的皱起眉。
　　“我们没打算往那方向。”艾密特补充，声音中透露满满的自信:“就算看见那些大狗，我也会保护尼克。”
　　罗丝莉头也不回，在客厅另一端冷冷地搭腔:“如果是那堆狗越界，我会杀了他们。”如果说艾利丝和爱德华比较亲近，那罗丝莉就比较疼尼可拉斯，因为是她带回来的。
　　“看得到地点吗？”爱德华站在窗边，警惕地问。
　　“只看见森林。”
　　“会是今天的事吗？我的同学会去拉布席。”苏菲小心翼翼地提到拉布席。
　　“这也和我们无关啊。”艾密特说。
　　除非和她有关。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向爱德华，又尴尬的看向不同方向。
　　爱德华下巴的线条抽了抽，瞬间离开，不久他房间又传来忧郁的音乐。
　　“我的错。”尼克忍住用头撞墙的冲动，架子上精致排列的装饰品可是艾思蜜的心血。
　　“他会想通的。”艾密特故意大声说:“老实说，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大问题。”
　　“你不应该提的，苏菲。”艾利丝责备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