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煌》弓长

8、第 8 章

　　“竟是这样。”她只是大概知道这桐城对寻启国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据听说百年前它原本是一个王的封地，后来不知怎么几经周折变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不论朝庭还是武林黑白两道都不介入，所以便成了各种各样特殊人群的藏身之所。有朝廷的要犯，也有武林追杀的亡命之人，可奇怪的是桐城居然没有出任何大乱子，反而越来越壮大，商业繁胜，百姓安乐，官府还是有，但似乎也不管什么事，至于他说的情况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有细想，看来这桐城背后一定有什么……
　　柯默招手要车夫将食盒送上，从里取出糕点及酒，“相请不如偶,我们应该为此干上一杯。”
　　他为众人倒上酒，对木摇说：“你也喝一杯吧，天冷可御寒。”
　　“不错不错。”温子衿为这个提议很是高兴，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起。
　　众人举杯同饮，木摇也喝了，虽然她很想告诉他喝酒对御寒没多大功效，但想想还是做罢，必竟是一番好意。酒很香，很绵，喝下之后还真从胃里泛起了暖意，但她知道这并不是酒产生的热量。
　　“好酒！”温子衿大喝，“不过不够烈，再尝尝我带来的酒。”说着便将酒一一斟上。
　　木摇不好回绝一同喝下，嗓子里执辣辣的，像整个人要烧起来，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柯默周到的为她来上一块糕点，她投以一个感谢的目光，赶紧吃下压压那股辣味。
　　在温子衿的极力劝说下，她又喝了一杯后说什么也不肯喝了，她觉得头晕，眼前的东西都模糊了，满眼的红色，耳朵也再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只能竭尽全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不会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模糊了，只记得火红的雪在下。

　　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房间，正疑惑，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醒了？头痛不痛？”柯默关切的看着他，递上一杯温茶。
　　她真起身接茶，却发现……
　　“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这儿只有两个男仆，情急之下只好亲自……”
　　“你不必说了，没关系，我不在意。”她轻摇头，接过茶慢慢的喝。什么酒这么烈，让她把外衫同袄全弄脏了？这让她怎么回去？
　　“不，冒犯了你，我会负责。”他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不容忽略的坚持。
　　果然！木摇不得不佩服现代的作家，怎么把古人写得一分不差！
　　放下茶碗，笑道：“负责？负什么责？怎么负责？你的歉意我领了，至于负责就免了吧。我还得谢谢你没让我一直臭着呢！”
　　“不不不，我会娶你，定不会让你委屈。”他坚持，双手扶住他的双肩，看样子是认定了死理儿。
　　“柯默，先让我穿衣服行吗》”她沉下脸。
　　他松手，“我是认真的。”头一次，动了真心。
　　她不说话，默默的穿上放在床过的衣物，很合身，像量身订做的。
　　“我该回去了，叶流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淡淡的说了声便朝门口走去。
　　“木摇！”
　　她定下，没有回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我喜欢你。”
　　心微微一颤，嘴角勾起淡不可查的笑：“谢谢你……喜欢我。”
　　“你呢？你……”他失控的站在她面前，原本温和的面孔多了几分凌厉。
　　木摇闭上眼，轻轻一叹：“我只能说，抱歉。”
　　“为什么？我不够好吗？木摇为什么？”他大声问，为什么要拒绝？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自己的亲昧。
　　她指着自己的心苦笑：“它丢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没有办法……”
　　“你……”
　　“我走了，天要黑了，你……保重。”她从他身边穿过，在他没有及阻止前离开。
　　心丢了，可以再找回来……

　　三天了，自从那日回来她就一直蔫蔫的，整天呆呆的坐在窗前，望着放晴的天空，一只奇怪的笔在她的指前舞动，像杂耍一样飞转。
　　叶流看着她的样子，抓耳挠腮的不知怎么是好。跟她说话她也爱搭不理的，仿佛进入了一个封口的套子里，谁也无法进去。三天前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一个她端端的人成了这幅模样？
　　“姐，是不是柯默欺负你了？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是找他算帐！”叶流四处寻找，拎起雨伞就住外走。
　　“回来。”木摇歪着脑袋唤住他，“与他没关系，没人欺负我。”
　　他气急败坏的到她面前，美丽的脸上全是怒气：“那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要冬眠！“
　　木摇被她逗乐了，捏捏他因生气而涨红的脸：“我想，我是饿了，你做八宝粥给我吃我就会好。”
　　“好，说话算话！”他才要走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叫八宝粥，“那是什么？”
　　“就是把糥米同大枣花生核桃桂圆肉杏仁蚕豆等八种干果入在锅里煮，对了，还要加糖，煮的稠稠的，又香又甜。”她笑了，只是笑容太过缥缈，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名叫回忆的空间。
　　“这些东西家里没几样，你等着，我这就去买。”只要她别再这样。
　　“别。”她又唤住他：“家里有什么用什么吧，你咳嗽才好，再犯可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