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人生》紫墨海

22、入笑傲 第六章

　　阿北发现不了的人，不代表卫央发现不了，卫央不但发现了，还和对方震惊的凤眸对视上了，可卫央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坦荡得仿佛不是在做那种羞耻的事情，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

　　卫央以为对方会出声打断，会斥责他的放/荡，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居然红透了一张脸，转身落荒而逃了！

　　东方不败很早就知道卫央是爱男色的，从没见他和哪个女人走近，但和男人之间的桃色传闻倒是教中人的公开谈资，卫央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除了阿北这个固定床伴外，他另外还有几段露水情缘，多半是英俊性感型的青年，这些，东方不败都是清清楚楚的。

　　那段被迫禁/欲的日子哪怕到了现在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他认为这只是私人小事，就跟有的人洁身自好，有的人风流花心一个道理，作为一个上司兼朋友，就算要关心，也只是关心对方的品性和实力而已。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看到的一刹那，最先涌上他心头的，不是震惊诧异，而是愤怒不悦，那种仿佛被背叛的痛苦感觉瞬间充斥了他的心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东方不败不是因为尴尬而逃走的，是被他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思吓走的！

　　傍晚时分，卫央懒洋洋地跨进东方不败的正院，就见东方不败的贴身侍婢绿巧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看到卫央，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忙迎了上来，悄声开口。

　　“杨总管，教主今儿似乎有些不舒服，自午饭前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午饭晚饭都没有吃，也不许人进去，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卫央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走到房门前，推了推，果然是从里面插上了，唉，不会是被他吓坏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喊了两声，“教主，教主？”

　　停了一会儿，里面如他所料没有声音，他又道，“教主，你没事吧？属下进来啦！”

　　这次不待东方不败有任何反应，手上暗劲一吐，门栓“碰”一声断了，卫央一个闪身进了房间，回手又把房门关了，绿巧守在门口，很是松了口气。

　　起居室里没见到人，卫央熟门熟路地转到了内寝室，在巨大的绣架边看到了一身红衣发愣中的东方不败。

　　这是自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后，卫央第一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且仔细地打量他，但卫央并不喜欢现在的他，因为卫央悲催地发现，东方不败开始涂脂粉了！

　　如果是男生女相，那么化妆成女人也就罢了，男人也有妖媚型清纯型艳丽型等等，男人也可以画眼线打粉底描画眉毛，这些虽然不是卫央的菜但他会欣赏，可东方不败哪怕再阴柔再俊秀，他的面庞也是男人的面庞，飞扬的浓眉不够纤细，凛然的凤眸不够柔和，高挺的鼻梁不够小巧，他完全可以化妆成一个妖孽受，但现在却把自己糟蹋成了人妖！

　　卫央深吸一口气，为了今后不荼毒自己的眼睛，卫央眼明手快地从东方不败的“梳妆台”上挑了几样胭脂，飞快地调制好几分独特鲜明的化妆品。

　　而后他直接用内力加热了洗脸盆里的水，用不甚温柔更不恭敬的力道将东方不败那一脸惨不忍睹的脂粉擦了个干净。

　　“妆容是一门学问，并不比练武简单，你若是喜欢，今后还得好好留意留意。”

　　卫央拿起那几样简易化妆品，伸脚勾了个凳子，做到了东方不败面前，边说边开始在东方不败脸上涂抹。

　　虽然内心里不承认，但他到底顶过女人壳子，哪怕从不化妆，对此道也是熟悉得很。

　　东方不败一直都不说话，僵僵地坐在那里，木偶一般，只随着卫央的动作转着漆黑的眼珠子。

　　卫央的动作很快，只是简单地描画了一番，突出东方不败的面部优点，还特意化长了眼线，于是一点勾人的媚气从眼角升腾起来，一个魅惑人间的妖孽在卫央手底下诞生了。

　　卫央将东方不败推到了镜子前，笑道，“怎么样？你是否喜欢呢？”

　　东方不败怔怔地看着镜子里似熟悉似陌生的人，不说话。

　　卫央又耐心问了一遍。

　　“你喜欢吗？”东方不败忽然问。

　　卫央微微一愣，看向东方不败，正看到东方不败看似平静实则紧张地紧握的拳头。

　　从上午时东方不败的激烈反应，到现在这样的问话，这样忐忑期待的表现，卫央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这反倒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的感情时有了迟疑的心情，不是嫌弃对方残缺的身体，而是畏惧于对方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不是一个玩得起感情游戏的人！

　　哪怕当年和景元帝在一起，卫央都没有如此清醒。他心底明明白白，东方不败不是个玩得起的人，一旦自己回应了他的感情，就再也不存在抽身离开的可能，如果有那么一天，东方不败绝不会杀了他卫央，但肯定会自杀！

　　这是个对感情执拗到近乎偏执的人！也唯有死亡才是他感情的休止符！

　　“你喜不喜欢？”东方不败固执地问，转过头，漆黑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卫央。

　　只在乎对方喜不喜欢么？怎么能爱得如此卑微？在感情萌芽的瞬间，就把自己降到了尘埃里，真是……

　　沉重又心酸。

　　卫央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扶着东方不败的肩膀，他比东方不败高了大约半个头，这一笑，整个头几乎都搁在了东方不败的肩膀上，热息喷洒在东方不败的脖颈间。

　　东方不败僵硬着身子，动也不动，再不见以往的挥洒自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那双凤眸中闪动着的希望，简直灿若星辰。

　　“说实话，不喜欢。”笑够了，卫央毫不犹豫地说。

　　东方不败整个脸色都顿时灰败下来，凤眸如同熄灭的火种一般，倏忽间黯沉如墨。

　　“这些胭脂花粉，艳丽衣裳装点出来的，都不是我心中的东方不败，我喜欢看你平静深沉运筹帷幄的模样，喜欢看你野心勃勃恣意傲慢的模样，喜欢看你一身素衣俊雅淡漠的模样……”

　　他虚虚地揽着东方不败的腰，几乎将人圈在了自己和铜镜之间，紧盯着镜中染上羞赧无措的凤眸，似笑非笑。

　　他在东方不败耳边呢喃，眼见那白玉贝般的耳朵逐渐染上色彩，最终通红欲滴，形成一道惑人的美景。

　　“但是，就算我喜欢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你喜欢自己现如今这模样，是不是？那么，就坚持你喜欢的好了！人，总要先自爱，然后再去爱人！为爱牺牲自我的鬼话，你可千万别信！”

　　“是吗？”东方不败喃喃地问道。

　　卫央没有答话，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东方不败——扭过对方的头，俯身吻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