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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示爱遭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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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神霄瑞光罩,鸾翔鹤鸣蝶偏飞。
玉清宫阙外,仙雾袅袅,瑶池水中朵朵白莲盛开,花瓣洁白似玉,流溢着点点光芒,烟丝样的莲须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花蕊里托着黄色莲蓬,莲蓬上面的小孔内有莲子在其沉睡。
片片莲叶,翠绿欲滴,布满了整个瑶池,像一张张翡翠伞,停留在碧波之上。
亭台楼阁里,女子手握木匣,静静地站着,明眸澄澈掩悲愁,雪肤花貌胜姮娥,一袭白衫紧裹于身,凸显出婷婷的柳腰,肩披薄雪纱逶迤拖地,露出冰肌玉骨般的双臂,三千青丝半披及膝,半绾成云髻雾鬟,两侧戴着雪凤羽毛,交叉相连于宝石流苏,缀下几条细长水晶珠玉链落在胸前摇曳。
木匣放回圆桌,走到瑶池岸边,注视着两只翱翔的仙鹤,抬手飞身至池面,对准目标,一举摘下鹤顶红,飘然而下,屹立在莲叶上。
远远望去,宛若莲花神女,高雅圣洁,眨眼垂首间,看到莲蓬里躺着晶莹剔透的莲子,惊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莲子,万年难得一颗。”
瑶池莲花与人界的区别甚大,它千年开花,百年凋谢,历经万载光阴,惟有一朵白莲能吸尽灵气,转化成圣莲,结出白莲子。
夕若蹲下身,从莲蓬孔内拿出白莲子,收入乾坤袋,再施法取得金莲藕,起身飞回亭台楼阁,打开木匣,将鹤顶红和金莲藕放进去后关上木匣,转身望向瑶池,等候他的到来。
不知几时,琼华帝君已悄然步入楼阁,看着那抹纤白丽影,不禁启唇:“夕儿,你最想要什么?”
闻言,夕若暮然回神,满心惆怅:“我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缺,只想永远陪在你身边。”话落,久久沉静,倏尔梨涡浅笑,顾盼生姿,堪堪逼近白衣男子,瞳孔一缩:“如果可以,便答应我一件事,因为除了你,谁也做不到。”
男子负手而立在桌旁,如墨般长发垂落在身后,白袍上绣着腾飞的银龙,绝美出尘的容颜寒似冰霜,语气冰冷:“何事,且说来听听。”
女子偏头低眸,拉着他玉手缓缓抬起,十指交错相扣:“永生缘,不相离。”
遽尔脸色微变,迅速抽回手:“胡闹,我是你师父。”
单手在半空一顿,极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倔强的睥睨着他:“师父,我不要你当我师父。”
试问,哪个师父能容忍徒弟对自己怀有龌龊的心思?
言罢,拂袖而去。
夕若瞅见他离去的背影,幡然悔悟,知道这次真的惹怒师父,怆慌追逐上去,攥住他的胳膊,低头认错:“师父,对不起,徒儿知错,你别生夕儿的气。”
男子无助叹息,甩开夕若的手,她连忙解释:“其实,夕儿也不晓怎回事,总之就是控制不住心,我曾努力的压制这种感觉,可还是不由自主,无可救药的喜欢师父。那种发至内心喜欢的感觉,真的很微妙,让我渐渐地沉沦下去,每分每秒、时时刻刻,无论做什么,眼里心里都是师父。”
他懵了,从未想过徒儿会用情至深,而自己却丝毫不知,蒙在谷底。
此刻,她已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抱住师父,脸颊靠在他背上,阖上眼睑,感受着男子的体温,没有丁点温度,同他一样冰冷,令人心寒。
顿时,声泪俱下:“凡人常说,爱有多深,执念就有多深。夕儿,不清楚自个有多深,但却莫名觉得那份执著上万年。”她睁开眼睛,止住泪水,收回双手,继续说道:“真的很想告诉帝父,让她成全女儿,碍于天规难为,迟迟不敢开口。”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哭,因为神没有眼泪的,而她既流下凡人之泪,可能是心生欲念,动了不应有的情吧!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经过一番哭诉,发泄掉心底埋藏的话语,反倒平静舒畅不少。
“你知道就好,天规戒律森严,不可违,伦理纲常更不可乱,事关三界禁忌所不容,别说天帝会答应,首先你便逃不过司法法眼。”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错在没在及时制止一切,现今理当做的,即是让她断念,绝了不该有的念头。
“非也,假设师父愿意,夕儿定能说服帝父。”她仍旧固执己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向来乖巧听话的徒儿,而今执迷不悟,委实令他失望,赫然微怒,冷冷地训斥:“够了,你掌管欲界天,竟想知法犯法,视天条为儿戏。”
生性凉薄如他,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夕若蹙眉一怔,些许后悔:“我。”
未等她来得及辩解,他便斩钉截铁道:“无论天帝是否允准,本君决不答应,我们只能是师徒,永恒不变。”
对啊!他乃神界至尊,受三界敬仰,众神崇而惧之,连天帝都得让他三分,世间谁敢强迫帝君做不愿之事,是她太傻,愚昧无知。
“师父。”瞧见帝君欲离开,夕若慌乱抓住他手腕,想多留师父一会儿。
灵眸诡异一转,打算探个究竟。
暗自运法,试着窥勘师父内心,所看到的如己见,却不是她需求的结果。
心平无波,断情绝爱,唯系天地万物苍生。
接着深入往下,发现了个惊天秘密,原来尊师有红颜知己!
画面模糊,看不清青衫女子容貌,隐约见她气息奄奄的躺在师父怀里,眼底盛满无尽眷恋爱意,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遗言。
师父神态凝重,轻柔地抱着怀中女子,似有若无的温情从冷眸中流露出来。
夕若惊惶失措松开了手,目定口呆的望着帝君,不可置信地跄踉着后退几步。
他不是无情无欲么,怎会有红颜知己?相伴百载我却未闻知,难道是更早前的事。
有生以来,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痛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无法形容,仿若把她推入万丈深渊,走在绝望边境。
整整一百年,兀自打不开他心门,源于那个青衫女子吗?
不,本公主不信,绝对是他故意的,想要自个断念。
弯眉微皱,稍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琢磨帝君刚才的神情。
这种眼神并无男女爱意,分明是在愧疚惋惜,悲悯沧桑之大爱。
帝君扭头见徒弟神色张皇,失去常态,疑惑的询问道:“夕儿,你怎么了。”
“呃,师父今日为何这般急促要走。”她转移话题,以最快速度调整好状态。
一切在他意料中,在徒弟握住他手刹那,便知她接下想干啥。
“还记得自己许诺的话吗?”他回头负手,俯瞰着云霄下的凡尘,刻意提起旧事。
她一下子傻了,小把戏怎可瞒过师父老人家,心虚的应答他:“徒儿,一直牢记铭心,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莫窥探别个心思。”抬眸斜视帝君,忏悔道:“夕儿,并非有意,还请师父海涵。”
“切记,仅此一次。”
夕若莞尔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