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院》九斑

4、第 4 章

　　不归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入眼的是熟悉的灰色。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那少年呢？
　　“三夙。”
　　“少爷有何吩咐？”闻声，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走进床边，恭敬地单膝跪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那人呢？”
　　“药术士来的前一段时间，但您不是睡着，而是晕倒了。那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着地上那滩血，后来突然他就从床上下来冲了出去，属下来不及追上去。”
　　“……”不归听得有些头痛，自己怎么会晕倒？三夙怎么会来不及追那少年，明明他的速度可是连自己都及不上的。
　　三夙见不归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冥想着什么，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不归明天就是术士大赛了。
　　“少爷……”
　　“恩？”心不在焉。
　　“明天就是术士大赛了，您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
　　“恩？”不归顿时回神，难道自己睡了一天了，“算了，这么一点儿时间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我的伤势那术士怎么说，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比赛？”
　　“那术士说，那一剑造成的外伤已经治愈好了，但您体内的精魂还没完全稳定下来，他说要您自己调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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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原来那家客栈的房间里了。
　　“阿宏……”他底喃了一声，像是在叫什么人，又像是兀自言语。
　　“吱——咯咯咯，咯，咯，咯咯……”小小的人偶从床脚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略显木讷的眼睛对上花月容血色的红眸后，人偶慢慢离开床脚，走向他。
　　“是你啊……阿夜。”
　　“阿夜，为什么阿宏和你一样能被我赋予思想，却不能和你一样留在我身边呢……我们明明约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
　　小人偶扯着花月容的衣服，慢慢爬到了他肩上：“阿容。”我懂的。
　　花月容是这个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的花月族分家的人，自幼便对人偶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同时，也有着过人的领悟能力。在花月一族的藏书楼中，读完了所有记载着有关于人偶术士的竹简，从中悟出了不少先人没有领会的东西。而将思想注入人偶，让人偶像真正的人类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这一秘术，正是其中之一。瞒着族人，瞒着家人，他偷偷地用了家族禁池中被族人敬奉的红莲的藕，做了第一个可以被注入思想的人偶——阿夜。那一年，他正巧十一岁；那一日，是他父亲的生辰；那一夜，是他们家族的毁灭。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他再次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在禁池。也许是他收到的惊吓太大了，又或许是脑部受到了什么重创的原因，他几乎记不起那一夜的事，只隐约记得是漫天的火，满地的血，还有……红莲之印。
　　他曾为此害怕过，迷惘过，绝望过，也曾想过找出凶手，替家人报仇。但几年下来，和阿夜的相依为命，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于是，他用藕和莲创造了一个与人体格相似的人偶——阿宏。从那以后，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在禁池附近生活了一年。大概是受不了这与世隔绝的氛围……阿宏离开了禁池。为了不让这个秘术的秘密让其他术士知道，花月容带着阿夜也离开了禁池，踏上了寻找阿宏的路。
　　一路上，他循着阿宏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追到了王城附近，却也发现了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阿宏的心，变了。他是要去杀人吗？还是术士呢？
　　终于，他在王城一家名叫茗院的客栈见到了阿宏一眼，可惜没能留住他，应该说是没有留他吧。他还在犹豫，如果他的存在暴露在阳光下，会不会……被杀呢？毫无疑问，死是每个人心底都畏惧的东西，而且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不知人世的少年，孩子……
　　后来，在那家客栈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术士院的元老，一时好奇他便专心听那几个人讲着。大概是在说那个元老不仅能力强而且为人正直什么的。
　　为人正直……爹爹好像说过，那样子的……是好人。那么，如果是他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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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士院所属，赛场。
　　万华天换下素日里常着的青衫，穿上了一件与他眉间那团火焰同色的金缕衣，叼着长杆烟斗单膝屈起坐在长老观台的栏杆上。任带着寒意的轻风从身后袭来，银丝飞扬，衣袂翩然。额前的短发时不时地摩挲光洁的额头，但如丝绸般顺滑的触感却无法抹平那人眉间的愁。。虽然他只是个灵术师，不像魂术士那样可以用术来预知未来，但是这几天来，万珍园里拥有感知能力的珍兽开始躁动，方才还差点冲破镇封术。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终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他倒还真挺期待明天的比赛，应该会很精彩吧。但是，会发生什么呢……
　　不远处的角落，九重天一脸倦意地靠着高高的墙壁望着关台上那人。两个人，一个在看天一个在看他，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万华天勾着唇转过了头，回望九重天……
　　触到那双高傲的凤眼投来的眼神时，九重天心中一顿，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酝酿着。
　　万华天：原谅我的任性，这一次，我选择了回头。九重天，在你注意我的同时，我也早已把你纳入眼底，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但这一次，我想任性一回，让你知道我眼中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是我对你的感情吧。不过你放心，任性归任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因为，舍不得嘛。
　　见万华天已经发现自己了，九重天也不再躲藏，暗自调转精魂，动用瞬身术转眼便到了他身边：“怎么在这里吹风？身子全好了了吗？”
　　“快了吧，我呆在院里闷，就想来这里吹吹风。咳咳……”干涩的喉咙一说话就火燎火燎地疼，咳起来，连心都在疼。他这残破的身子还真经不起折腾啊，不过是回了那地方被“折磨”了几天就病成这模样，唉……
　　九重天看他病成这样子，心中不忍，还是脱下了白色的外衣盖在他身上，然后，轻轻夺过他手中的烟斗：“都病成这样还抽烟，不知道找个药术士看看吗？”
　　“没办法，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嘛。药术士给我治病，肯定又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了，我可受不了。”
　　“人家那是在治病，能不摸吗。”
　　“怎么说都好，总之，咳咳咳……我不要找药术士。咳咳咳……”万华天咳得撕心裂肺的，简直就想吐血。
　　“真受不了你，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也是，时间不早了。”
　　“明天就是比赛了，今晚要好好休息啊。”
　　“大赛在即啊……”你还记得当年的赛场吗……

　　破晓伴随着杳杳钟声，缓缓降临再聊这个大陆上。王城中的术士们纷纷打起精神，整理好装容，踏上了前往赛场的路。术士们期待已久的这一天，到了。
　　卯时刚过，便有来比赛的术士三三两两地坐在赛场的候赛区等候开赛。而两旁的观台上已经聚了不少来看比赛的百姓，贵族们也都打着哈欠从各自得马车上慢悠悠地走下来，走进了赛场的观台。
　　不出半个时辰，来比赛的术士们已经各自到位，各国来观赛的贵族也都纷纷坐在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位子上，而术士院的长老们也即将到来。
　　九重天身穿一袭烫金滚边的白色长袍走在一行人的最前方，正如他的领导地位一样，在最前方。而走在他身后的，便是那个爱招摇过市的万华天。他并没有乖乖地穿上白色的长老服，而是穿了一套自己即兴搭配的华衣。藏青色的外衣被随意地套在身上，领口有些微微的凌乱，下摆不时地迎风飘扬；里面是一件金线绣纹的白衣，与之搭配的鹅黄色腰封上同样用金线绣了朵大牡丹。纤细的腰身完美地被腰封勾勒出了线条，虽然隐在外衣之下，但风时不时吹起外衫下摆时隐隐能看见他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再配上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就是活脱脱的一只妖孽。
　　只可惜，妖孽的形象不太雅观。
　　万华天两只手插在袖子了，吊着凤眼四下张望着，嘴里还叼着烟斗不放。一副流氓样——这是公孙子当时对他的评价。
　　总而言之，大赛的流程还是同往年一样，先是揽月国的大王亲临赛场，来一段装腔作势的演说；然后是术士院的元老再来一段义正言辞；再然后就是被选中发言的优秀学子来一段热血的开赛宣誓……
　　“每年都来这一套，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万华天边抱怨，边作势偏过头按了按耳边的穴位。他就是受不了这些一套一套的东西，说那么多还不就那么点儿意思吗：比赛即将开始，欢迎，要公正公平，尽全力……每一年的话几乎一样，他都快背得出来了。
　　“人家时长老都还没抱怨，你抱怨什么。”说话的是素日爱和万华天唱反调的邵云天，而她口中的时长老就是长老会中年龄最大的时瞬长老，那位时长老大概已年过花甲了吧。
　　万华天正愁开赛前无聊的时间上哪打发，冤大头就找上门来了。他叼着烟斗，一脸痞子模样：“邵长老不觉得这种形式很无聊吗？”
　　“不觉得啊，万长老你之所以会觉得无聊是因为你沉不住气的原因吧，果然还不够成熟。”邵云天就是讨厌他人前人后一个样的性格，人前总是一副高贵样，人后嘛……流氓样。大概元老大人还没见识过他这副模样吧，所以才会这么看重他。邵云天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要放任一个虚伪的小鬼在自己面前放肆！
　　“邵长老教训得是，我万华天确实年少沉不住气，不像前辈你们一样，经历的事情多，沉得住气……”
　　“……”邵云天的表情霎时变了，变得很难看。没错，这小鬼在嘲笑她，嘲笑她的“芳龄”……“万，华，天……你是在找茬吗。”
　　虽然邵云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其实已经四十高龄了。因为在用药方面十分在行，所以，用药将自己的芳华永驻了下来。这是术士院人尽皆知的事，当然，他们也知道年龄对于她来说成了一个敏感词，所以大家都很识相得闭口不提这两个字。邵云天的确很讨厌人家拿她的年龄说事，谁让女人对这种事都很在意。可偏偏，这不知好歹的小鬼竟然三番四次拿这个说事，而且还一脸受教……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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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士院，药阁。
　　“这个时辰术士比赛应该开始了吧。”负责看管药阁的守卫扭头和自己同僚搭话。
　　“想也是，唉，可怜我们还得在这儿守门。要可以，真的很想看今年的比赛啊。”
　　“就是嘛，听说今年厉害的人不少呢。”
　　“这有什么，厉害的人不是每年都有吗？”
　　“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那守卫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人后小声地对同僚说道。
　　“干嘛呀，这么神秘，不会是你小子上哪听来的机密吧？”那同僚半开玩笑地说道，却见对方一脸正经，“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你真的……”
　　“我告诉你，你可别外传啊，要让元老大人知道了我就完了。”
　　“你小子出息了啊，竟然偷听元老……唔唔”
　　“说话小心点，被人听去了怎么办？”那守卫赶紧捂着同僚的嘴，让他闭嘴，“我告诉你啊，元老他们前几天在讨论比赛的时候，提到了……”
　　“真的假的？人偶术士！”
　　“嘘！你小声点儿！”
　　听着门外的对话，门后的少年裂开了一个有些骇人的笑：“容，你是来找我的吧，看来……”
　　少年就是前几天被邵云天带回术士院的人偶，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个拥有思想的人偶，所以似乎并没把他放在心上啊。这样也好，逃走的时候方便些。就门外那两个小喽罗还想拦住他，怎么可能。没错，他就是花月容此行的目的，他就是那个人偶——阿宏。
　　不过，阿宏似乎有些曲解了门外两人的对话，他们口中的人偶术士其实是指操控自己的术士，而非花月容。
　　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阿宏打开后窗，翻了出去，离开了术士院。逃跑比他想象中简单得多了不知道多少，他这一路几乎是光明正大的散步，直到他大胆地从正面逃跑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真是有够大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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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赛场这边，第一场比试即将拉开了序幕。
　　揽月国子夜和凤娆国凤稚。武术士与灵术师之间的比试。
　　其实祭安想说，武术士和灵术师有什么好比的，一个舞刀弄枪的，一个只知道召唤这个那个的。
　　被迫从观台上走下来的万华天吐着脸，叼着烟斗，看着即将开始比试的两个人。他可以先睡一觉吗？要知道武术士和灵术师打简直等于没完没了。一个就知道攻击，一个就知道防御……估计他一觉醒来后，会看到依旧在厮杀的两人，和……满地的……禽兽。
　　礼宣看着子夜和凤稚，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好想的，武术士和灵术师啊……
　　“请多指点了。”凤稚礼貌地朝对面的子夜微微鞠躬。
　　“……”名叫子夜的少年，似乎有点年幼，看那样子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子夜的头发很长，额前的短发也很长，几乎遮住的大半张脸，整张右脸都被乌黑的发丝覆盖着，银灰色的眸子也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怎么说呢，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
　　公孙子看到子夜时，也是一惊，这熟悉的阴沉……他家里那位大哥公孙仪就是天天一副阴沉样，要死不死的。
　　众人心中各自想着事情时，那边已经开始比试了。
　　那个名叫子夜的少年先对手一步，出手了。相比十九岁的凤稚，子夜有些矮小的身子让人忍不住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输得很惨吧。
　　一柄精魂化作的青锋剑顿时出现在子夜的左手上，几乎是在剑到手的瞬间，他已经朝凤稚跑去。
　　也许是因为没有料到一个小鬼竟然会先出手，凤稚竟然楞了一会，回过神来时，发现身体先头脑一步已经对少年的攻击做出来反应，轻巧地躲过了。
　　子夜见状也不作态，手腕轻轻一动，将剑身换了个方向开始在地上画印用术：“风行，青锋瞬身术。”
　　在子夜画印用术时，凤稚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画着符咒的字条，对折后用唇抿着。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字条用力吹起。
　　“召唤术，玄蜂。”字条在空中打了三个转后，全身通黑的巨蜂瞬间立在了凤稚面前，替他挡下了子夜用瞬身术发动的青锋剑。
　　“风行，飓风术，逆反天雷。”道道飓风夹杂着天雷笔直地朝凤稚袭去，速度快得惊人。
　　直接正面进攻，这是在小瞧他凤稚吗？
　　“天行，御蜂术，八卦回天。”强劲的飓风硬生生地被玄蜂的翅膀给拦住，化作了清风，而夹杂的天雷则被玄蜂用身体挡了下来。
　　“哼，灵术师果然就只会用世间的万灵来代替自己挨刀。”子夜冷冷地说了一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招数也越来越狠。
　　“风行，盖天。”子夜一个旋身，用精魂化了一根金属长杆直指凤稚。盖天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术，所以对对手是造成不了伤害的，但若和接下来的驭雷术一起用的话，无疑会给敌人一击重创。
　　凤稚见这阵势，自然知道子夜是要用驭雷术来对付他。他虽然不是武术士，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刚才的盖天只是为了锁定他这个目标罢了，一旦被盖天指中，就很难避开驭雷术了，至少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避开。那么，他不想被驭雷术击中的话，就只有两个方法了。要么阻止少年发动驭雷术，要么……凤稚看了一眼身前的玄蜂。要么，让玄蜂替他挡下这一击。
　　比试中的两人心中各有所想，而在场内坐镇的两位长老……
　　万华天：那少年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两行了嘛，竟然还会盖天驭雷之术，不简单啊不简单。
　　韦长吟：那灵术师是想用玄蜂替他抵挡住对手的攻击吗？果然没有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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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术士大赛在哪里举行。”阿宏用银线缠绕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在他背后沉声问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们人偶术士的线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只要轻轻一用力，你的脑袋可能就搬家了呢。”
　　“我……我说，您，您手下留情啊……术士比赛的话，在，在……”
　　“在哪？”
　　“在……在术士院东门那条街邻街的赛场……”
　　“哼，暂且相信你说的，若是你胆敢骗我的话，你就完了。”阿宏收回银线，跃身离开了“作案现场”。
　　“阿容，我们……又要见面了啊……”

　　赛场这边，第一场比试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但胜负却还是未分。
　　万华天百般无聊地歪头叼着烟斗，因为生病的缘故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多么无趣的一场比赛啊……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个叫子夜的孩子肯定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结果两个人打了半天，基本上还是一个攻击一个防御，谁也没伤到谁。而赛场上果然像他一开始才得那样——“尸横遍野”。唉……得亏他们两个人的精魂都这么充足啊。
　　“啪。”韦长吟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从万华天嘴上掉下来的烟斗，“万长老，比赛才刚刚开始，您这样的状态可不好啊。”
　　“恩……什么状态……”万华天几乎是闭着双眼转过头来和他说话的，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半梦半醒之间的人。
　　“唉……万长老，你的烟斗掉了。”
　　“恩？真的诶……”万华天摸了摸嘴，发现烟斗真的不在嘴里了，于是就慢悠悠地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了一阵，“诶……掉到哪去了……”
　　九重天远远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背过气去。万华天在干什么！他这么失态的行为举止可是会在别国贵族面前丢了术士院的脸啊！
　　“别摸了，烟斗在这儿呢。”韦长吟见状连忙把万华天的手拉上来，将烟斗塞进他手里。
　　“恩？”被这么一拉，万华天睡意全无，清醒过来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丢脸的事，他有些尴尬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继续看两人的比试。
　　“风行，顿华术。”
　　“召唤术，……”
　　子夜虽然不是什么急躁的人，但也绝非是什么好性子的人。长时间的消耗战让他的耐心都消失殆尽了，接下来，他看要开始认真了。
　　“哼，既然你怎么喜欢防御，就让你试试这个术。”子夜举起长剑朝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垂着胳膊让殷红的鲜血淌落到了自己的脚边。他抬脚，就着自己的血在脚下画了一个圆形的阵式。
　　凤稚：用血画印？这不是使用通灵术的时候才会用到吗？武术士怎么会用通灵术呢，不可能是通灵术吧。但如果不是通灵术的话，又是什么其他的术，会用血作为媒介呢？
　　见到少年用脚画的阵式时，九重天一惊，那个阵式……是……
　　“一重……罗生门！”
　　万华天在听到罗生门后，眼中的惊讶显露无遗，罗生门……怎么么会……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用罗生门呢……不可能吧……
　　长老会的长老们见此，惊讶不已，这少年……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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