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开最美的花》秃头老四

4、我成了”秃头“

　　“向一文，你来了，来，我给你看最新的《七龙珠》。”杨美美穿着一套粉色小背心和小短裤，光着俩粉嫩的小脚丫，让人看着感觉一阵清凉，后来我知道，那是空调。
　　“我是来补课的，是来干正事的。”我手里拿着《七龙珠》，义正言辞的说。
　　“好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我在家里快闷死了，我妈正在学习什么跳舞，我爸又经常不在家，所以我让我妈喊你来陪我。”杨美美一脸的不屑。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张老师是那样的人么？
　　“真的，骗你我是这个。”杨美美伸出小指。
　　“你本来就是。”我走出卧室，张老师正在穿鞋，看样子真的是要出去。
　　“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学习，不要总是玩。”张老师打扮的真漂亮，就是说话不怎么地道，不玩我来干什么？
　　“嗯，会的，拜拜，张老师。”我乖巧的回答。
　　“以后不上课叫我阿姨就可以了。”张老师穿好了鞋，对着门口的镜子又摆弄了一番，“拜拜。”
　　杨美美家里有很多好吃的，但她都不怎么吃，本着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我帮她解决了不少，而且决定明天后天继续来帮她。
　　“咦，向一文，你的头上有个东西。”我们一起边看动画片边吃东西的时候，杨美美突然指着我的头说。
　　我下意识的挪开身子，摇着头说：“没有没有，你看错了。”
　　“真有，我不骗你。”杨美美挪着她的小屁股伸手就要指到我的头上。
　　“你再往前伸手，我就咬你，没听过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吗？”我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不摸，但是你要告诉我，那是什么。”现在的杨美美比以前听话多了，真好。
　　“你真要听？”我故意吊她胃口。
　　“你快说吧。”
　　“好吧，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顿了顿，“你确定要听，不过我有什么好处，这个事情我可谁都没告诉过。”那个时候我已经隐约的把杨美美当做了我最好的同学。
　　“你说吧，你要什么。”杨美美的表情十足的高傲，好像无论我要什么，她都能给似的。
　　“我现在想不出来，你先欠我三个要求，等我想出来了，你就做，好不好？”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有想要的东西了，比如她家最大的那盒巧克力，或者书架上随便十本我没看过的书，但是我忍住了，能骗到她一次不容易啊。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挺容易的。如果一个人想被你骗，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嗯！一言为定，但是你不能告诉我假的。”杨美美伸出小指头，“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嗯，好吧，我开始说了，你认真的听，我只说一遍。”
　　“说吧。”杨美美用手撑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那是很久以前，小的时候我特别调皮。”
　　“你现在也特别调皮。”杨美美突然插话，搞得一点气氛都没有了。
　　“什么叫做我现在也特别调皮，告诉你，我以前是真的很很很很调皮，比起以前，我现在就是个乖孩子好不好！”我站起来辩解，有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时不时的神经质，可是这次，一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了。
　　“好好好，你是个乖孩子，说吧，继续。”
　　“说什么，忘记说到哪了！”
　　“说到很久以前。”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早熟，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大姐姐在看笑话一样微笑的看着我。
　　“你还笑，哼，好吧，我生气了，我只说个大概，懂不懂就是你的事了。”总算找了个台阶下，看来我无缘故的暴走还是有用的。关于头上这个东西的故事，我妈总共就交代了我三句话，外加一顿暴打，你让我一个还没学过故事扩写的准小学三年级学生情何以堪。
　　“嗯，说吧。”杨美美忍着笑，假装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我小的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拿爸妈用的摩丝往自己头上涂，涂完了之后玩一会就洗掉，可是头皮上面的自己洗不干净，涂的多了，后来头上就出现秃顶了。”故事说完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头递给她，“喏，你自己看看，你也可以摸摸。”
　　“就这啊？”杨美美有些不开心的问。伸手想要摸但是又忍住了，这小妮子，还和我讲条件。
　　“真的，我不骗你，其实每年夏天我妈妈都会帮我涂那些各处找来的药膏，只是今年还没找到而已。我和别人说的都是我以前去过少林寺，头上的是戒疤，只和你说过真相。你要不相信就算了。”
　　“好好好，我相信了，来，让我摸摸看。”杨美美跃跃欲试。
　　我只好底下我那高贵的头颅，杨美美的手轻轻的点着我裸露的头皮，点的我全身发麻，我眼睛微微抬起，看见杨美美的白嫩的脖子，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往下看，也没什么值得我去看，我的目光顺着杨美美的脖子爬上了她的下巴、她的脸，眼睛好疼，我能感觉到我长出了抬头纹。
　　杨美美亲亲的抚摸着我的头，我就努力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很瘦，我能隐约的看见她脸上纤细的茸毛和淡绿色的血管。眼睛受不了了，我的目光从脸上摔倒了她的脖子上。
　　“咦，你的胸前怎么有一颗痣。”我把头一抬，手顺着目光就指到了她的锁骨正中间，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脖子以下肚子以上都是胸。
　　“是啊，你别乱指，痒。”杨美美躲躲闪闪的。
　　“你别动，你看我，”我把我胸前的衣服往下拉，指着胸前同一位置，“我也有。”
　　气氛稍显诡异，空调声没有节奏的“呼呼”着，我感觉脊背发凉。
　　“有点冷”我把衣服往脖子上拉，浑身缩在一起，“我们到你房间里面去吧。”
　　杨美美也有些害怕，听我这么一说，连忙撒腿就往卧室跑。太不仗义了，我跟到她房间的时候，她已经裹上空调被，只露一个小头在外面。
　　“切，多大点事。”我假装很男子汉的样子，来回在床边转着，寻找着钻进空调被的空隙。
　　“你说，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是……”杨美美怯生生的问我。
　　“是什么？能是什么？”是啊，我们能是什么？只是两个人在相同的一个地方长了一个形状相似的痣而已，只是所有的未知都是的恐怖的，所以我们俩把自己给吓到了。想通了这点后，又看着杨美美胆小鬼的样子，我突然就不害怕而且高兴起来，“我们是双胞胎？”我逗她。
　　“怎么可能，你眼睛那么小，我眼睛那么大。”杨美美不屑的说。
　　“你爸爸大眼睛小眼睛？”我问她。
　　“小眼睛啊。”
　　“那不就是了，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我很得意的说。
　　“那为什么你不像妈妈呢，大眼睛多好啊。”杨美美还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向我示威，突然想起了那句话：“会说话的大眼睛。”为什么不是“会说话的小眼睛。”那样我也可以什么话也不说，就用眼睛骂人。
　　“你懂什么，大眼睛无神，小眼睛聚光。我妈妈说小眼睛好。”我讨厌别人说我眼睛小。
　　“哼哼，我妈妈说了大眼睛好看，小眼睛像竹蔑划的一样。像个老鼠。”杨美美回击。
　　“那……我们不是双胞胎，那就是……”我猛地扑上床上去，找了被子的一个缝隙就死命的往里面钻，就像多年前我还是一个精子的时候为了钻进一个卵细胞和数亿同胞战斗般努力。
　　终于钻进去了，我们俩推搡着，用屁股紧紧的压着被子，光线透过薄薄的被子，显的不那么刺眼，很温暖，粗声喘出的气体氤氲在小小的空间里，仙境一般，那一刻我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我情不自禁的亲了杨美美一口，大大的一口，就像我爱我爸爸妈妈，狠狠的亲他们一样，因为除了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内心的那份喜爱。
　　“杨美美，这本书给我看吧。”我翻着她偌大的书柜，里面有很多我没看过的漫画书，我挑了一本插画版的《阿里巴巴和四十个大盗》，我不记得那是那一版的了，封面上是阿里巴巴正面面对着四十个大盗，像个英雄，看完之后我就后悔了，阿里巴巴只是个聪明又冷血的杀人犯，仅此而已。
　　“不行！不给你！什么都不给你！”杨美美偏过头不看我。
　　“不就是亲你一下吗？你上次不还是亲了我么！”我拿着书，作势又要去亲她，“么……”
　　“你拿去吧拿去吧！”杨美美用手挡着我的脸，“不过你也要给我点什么交换啊！”
　　“我天天都来陪你好不？”我假装不情不愿，其实内心乐得屁颠屁颠，巴不得替她答应了。
　　“可是…可是…”杨美美欲言又止，我连忙插话，“当然，你还要每天给我准备一些吃的，我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我每天跑过来跑过去，多累啊。”
　　“我是说，你不能不经过我同意再亲我了。”
　　“好，那你也不能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
　　“不行，我可以不经过你同意，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是女孩子，男孩要让着女孩子。”
　　“好吧，那你不能咬我，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不对，我不会同意的，所以你不能咬我！”
　　“好的！”杨美美很郑重的答应了，但是她没做到。
　　“秃头…秃头…秃头！”我听见我妈在叫我，连忙跑到窗子旁边，窗外不见她的身影。看来她是在前面小区喊，我使劲全部力气，“在后面。往里面走！”
　　“你叫秃头？”杨美美笑眯眯的看着我。
　　“嗯，因为我头上那点秃秃的，你也看到了，算是小名吧，你小名叫什么？”
　　“我没有小名，我爸妈都叫我美美，你也可以叫我美美。我可以叫你小名吧？我们都是好朋友了。”杨美美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好吧，只能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叫我。” 因为今天我吃饱喝足还可以带走，我心情比较愉快，所以轻易的就答应了，从此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唯一一个叫我秃头的女人。
　　“好的，秃头，我送你下去。”杨美美喊的我有点小别扭，我有点后悔，但是还是忍住了，从那以后她就真成了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