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生与叶孤城》惟我

12、第23-24章

　　第二十三章
　　白玉堂虽然年少，却很有自己的主张，轻易听不得他人之言，也轻易弃不得自己所行之事。只见他言道：“娃娃虽小却也是男子汉，他自有他的主见，不妨让他做主。我必不勉强。”
　　“我既然照顾他，便需顾他的一切，包括引导之职。是非对错，我自由取舍。”叶孤城此刻虽非白云城主，但素来决断惯了，他不觉这样做有任何不妥。他尊重绮罗生是一回事，但为年幼的绮罗生抵挡外来的诱惑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矛盾。
　　“你这是独断专行。你为何不问问小娃娃的意见呢？”不知怎地，白玉堂就是与叶孤城有些不对付，虽然白玉堂乍一眼见着叶孤城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是个人物！
　　叶孤城轻轻捏了捏绮罗生肉呼呼的小手，将他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轻声问道：“要喝吗？”
　　绮罗生还小，还不能完全明白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但是他知道叶孤城说的一定是为他好，所以他开口了。“我听孤城的。”
　　自己养的团子就这点放心。叶孤城看着白玉堂，眉眼上挑。
　　“好乖巧的娃娃！”江宁婆婆真心希望这个团子是自己家的，看着各种顺眼。
　　白玉堂郁闷呀，望着叶孤城那出众的样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拿过杯盏，自己饮尽。
　　哎呀~~~
　　一声惨叫，白玉堂的耳朵惨遭毒手。
　　“正经事不干，四下乱窜也就罢了，还跑来得罪我的客人。我看你欠扫帚棍了。”
　　“娘，你放手呀！这儿人多。”
　　“哎呀，还知道难为情了。滚一边去——”说罢，作势踹了一脚。而后，笑眯眯着，江宁婆婆笑着为叶孤城斟满酒，赔礼着：“公子别和我那混小子一般见识。”
　　“娘~~~”白玉堂很不满地唤了一声，手还在江宁婆婆的肩头上挠了挠。
　　啪——只不过爪子没挠多久，被江宁婆婆一巴掌拍开了。江宁婆婆飞了个眼刀过去——瞧你那点出息。你那心眼比女人家还小呢！白玉堂见状哼哼着不服气地扭过头去。
　　叶孤城见着佳公子的形象顿时崩塌，心中好笑不已。人嘛，果然不能只看表面。不过，他还是承了江宁婆婆的情，将杯中酒饮尽，算是给足江宁婆婆面子。果然，江宁婆婆见状，很是满意。
　　“老婆子我最讲究一个眼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名叶孤城。”
　　“叶公子，旁边那混小子是我的义子，叫白玉堂。”
　　叶孤城一听，眼前一亮，忙问道：“莫非便是松江府陷空岛五义之中的锦毛鼠？”
　　“江湖虚名，他不过就是混小子。”
　　白玉堂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娘~~~”您好歹也给儿子留点面子，尤其在这个那啥啥都不比您儿子差的人的面前。白玉堂绝对不承认他比不上叶孤城，最多觉得势均力敌。
　　江宁婆婆虽然这么说，眼中却满是欣慰。她的五个义子，虽性格迥异，但禀性都是好的。江湖上闯荡，也得了个侠义的名头，让江宁婆婆倍有面子。江宁婆婆虽口出谦言，实则对五个孩子再满意不过了。当然，若是每个孩子再添几个小孙孙让她抱，那就更圆满了。这个，叶孤城自然看得出。
　　“孤城，陷空岛五义，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鼠嘛？”
　　叶孤城点点头。
　　江宁婆婆见状，忙笑着问：“哎呀，你也知道呀！”
　　“知道的。”绮罗生点点头。“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绮罗生掰着指头数着。而后，他盯着白玉堂问道：“你叫白玉堂啊，我叫绮罗生。我听人提起过你，说呐‘白玉堂是一位行侠尚义，邪正分明，性情高傲，负气任性，瑜瑕鲜明的美少年，真英雄。’”
　　闻言，白玉堂脸色十分好看，江宁婆婆见着白玉堂不是吃瘪更似吃瘪的表情，乐呵呵地笑出声来。“老五呀，人家也没说错。概括的还挺全面。”一旁的伙计闻言，或扭头，或借故走开，闷笑去了。
　　不好跟个娃娃计较，亏得他刚才还觉得这个娃娃可爱，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娃娃。好好的一个娃娃都让人带歪了。
　　叶孤城直觉觉得眼前这个锦毛鼠在腹诽自己，果然未来的城主大人的直觉很准。
　　扯了扯叶孤城的衣袖，示意叶孤城把附耳过来，绮罗生悄悄地问：“孤城，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他生气了？”
　　叶孤城闻言，一个眼神飘向白玉堂忽地又收了回来，非常肯定道：“你没有说错话，更没有惹他生气。”
　　“是嘛？！”绮罗生很疑惑，明明白玉堂就不高兴的说。
　　虽然绮罗生说话很小声，叶孤城回答的也很小声，但是白玉堂是习武之人又离得这样近，想不听到都难。他再一次肯定，绮罗生这个可爱的娃娃绝对会被那个叫叶孤城给带歪的。没看见那家伙的肚皮是黑的嘛！
　　绮罗生的小疑惑江宁婆婆也听到了，笑着和绮罗生说着：“老五他是不会跟你生气的。小绮罗这样好看乖巧的孩子，他喜欢还来不及呢！”
　　“是这样的嘛？”绮罗生疑惑地望了望叶孤城，而后定格在白玉堂的身上。
　　叶孤城的眼神一凛，威胁着对方——你若是敢乱说话，你就死定了。
　　白玉堂迎面回击——来呀，谁怕谁呀！
　　好嘛，无声暗战，悄然而起。
　　“想什么呐！绮罗生还等着你的回答呢！”
　　白玉堂被江宁婆婆不着痕迹地狠掐了一下，欲哭无泪。转而望向绮罗生，见这个漂亮的团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白玉堂顿时觉得——很有压力。
　　“咳咳，我当然不会和个孩子一般计较。况且你这么乖巧懂事和某人完全不同，我当然喜欢啦！”白玉堂时刻不忘提携上叶孤城。
　　叶孤城则用眼神充分表示自家孩子，自己喜欢就成，别人的喜欢完全多余。
　　白玉堂则得意的用欠抽的眼神戳着对方——有本事你就讲出来，别飞眼刀呀！
　　绮罗生不晓得两人之间的汹涌暗潮，听闻白玉堂这么说，很是高兴。
　　白玉堂觉得开心的团子更加惹人喜欢，于是伸出手想要捏捏团子包子一样的脸。
　　叶孤城连忙隔开——绮罗生是他叶家独有，许看不许摸。
　　白玉堂一挑眉——爷偏要抱抱团子！
　　于是乎，两人动手了，只不过，白玉堂用两只手，叶孤城用单手，另一只手圈着绮罗生呢！
　　哎呀~~~
　　一个不小心，耳朵又落入江宁婆婆之手，白玉堂惨叫一声。
　　“惹人嫌的耗子，来者是客，你如此行事，别人会说我江宁婆婆管教无方的。快点道歉。”
　　“娘~~~”白玉堂着急。
　　叶孤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
　　绮罗生却在这个时候扯扯叶孤城的衣袖，示意叶孤城放他下来。
　　“孤城，装酒酿的碗。”
　　叶孤城不明所以，把剩着半碗的酒酿连同小勺一起给了绮罗生。
　　只见绮罗生走到了白玉堂的面前，示意白玉堂蹲下身，而后挖了一勺酒酿。“酒酿比酒好，你也吃点。”
　　白玉堂愣了下神，看着眼前的可爱娃娃笑眯眯的模样，而后，鬼使神差地就着小勺吃了。
　　于是，江宁婆婆老怀欣慰——这娃娃真贴心！
　　于是，叶孤城脸黑了——那勺子我刚刚用过。
　　于是，白玉堂想——这娃娃真心不能让那个黑肚皮的给带歪了！

　　第二十四章
　　江宁婆婆听闻卢方的儿子要过满月，大喜。立马就要收拾包袱走人，不过，被白玉堂阻止了。
　　“娘~~~儿子我一路过来，您好歹也让歇歇脚不是。您的大孙子在那，跑不了的。”
　　“臭小子，混说什么。哎~~~你说要是老大的孩子和今天那娃娃一般可爱就太好了。”
　　白玉堂眼前浮现绮罗生的可爱模样，觉得有难度，但他嘴上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只道：“大哥长得不差，大嫂也是松江府的美女了，我觉得小侄子应该长得不会差。”
　　“你不是看过小娃娃了嘛？”江宁婆婆狐疑地看着白玉堂。
　　“娘~~~娃娃那么小，尤其是刚出生没多久的，五官都挤在一处能看出什么来。起码得等个三五个月吧！”虽然这么说，但白玉堂还是心虚的。他压根就没怎么瞅过他大哥的儿子，传话也不过是顺道。事情是这样滴，某天他正在闲晃，正巧遇见他四哥，他四哥正巧有急事，于是传话这事就成他的了。
　　江宁婆婆想了想，心道：也是哈！不过，仍旧迟疑地瞥了眼一旁的白玉堂，见白玉堂神色未变，这才打消怀疑。
　　白玉堂心里舒了口气——娘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
　　初晴觉得自己这次得好好表现，一切务必尽善尽美，以主子的需求为人生第一要务。从行程安排到沿途住宿，从起居饮食到午休小憩，初晴都用心十足。做一个下人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那就是，做一个高等下人。
　　出门在外，有时候将就不来，叶孤城知晓，也不为难下人，只要他们做的看得过眼也就成了。
　　当初晴贴心地带上房门的时候，屋内只剩下叶孤城和绮罗生了。
　　绮罗生巴在窗口看月亮，叶孤城系着亵衣的带子，问答：“在想什么？”
　　“意琦行。”
　　“师尊？”
　　“他此刻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在喝酒呢？”绮罗生眨巴着眼睛，托着个下巴。
　　提到喝酒，叶孤城突然注意起来，绮罗生居然毫无醉意，真是奇怪。要不，改天试一下？！他家师尊很喜欢饮酒，酒品也不是很差，酒量嘛，这个无从考证。难道说，他家师尊私下有偷偷喂酒给绮罗生喝？！这不太可能吧！其实，叶孤城此时还太年轻，不晓得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一切皆有可能。
　　抱起绮罗生，叶孤城道：“不早了，睡觉吧！”
　　“(*^__^*)嘻嘻……”双手巴拉着叶孤城，绮罗生蹭了蹭叶孤城的颈项，开心喏！
　　躺在床上，轻轻拍着趴在自己胸前安稳入睡的绮罗生，叶孤城想着白天的事情。去江宁酒坊不是一时兴起。他早已知晓江宁酒坊的存在，所以他想去看看。看看江宁婆婆是个怎样的人，遇见白玉堂算是意外的惊喜。叶孤城也不是真的讨厌白玉堂。反而白玉堂的真性情让他很欣赏。比起白玉堂，叶孤城自是没有那样洒脱。虽然他的师尊希望他放下，但许多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比如自己的义务与责任。如今，能得绮罗生的陪伴，他已经很开心了。
　　摸摸绮罗生渐长的头发，叶孤城想，自己还需要变强，起码在绮罗生能够独立行走于世之前，作为他的保护伞，为他遮风避雨。叶孤城不知道，人往往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变，有人变得懦弱，有人则会变得刚强，有人甚至会为此抛弃信念和信仰，有人则会为此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壁垒。心中那个人对于自己的意义，叶孤城此刻还不能体会。
　　白玉堂觉得出门一定得看黄历，不看黄历的结果就是与人大眼瞪小眼，高富帅档次明显比自己还高的人一出现，就晃了自己眼，让自己各种不爽。
　　“玉堂~~~”软糯的童音响起，明显带着惊喜。
　　白玉堂目光下移，看见一个可爱团子，不是绮罗生又会是谁，于是，心情阴转晴。
　　“小家伙，是你呀！”
　　“早安！”
　　“嗯，早安！”真是，比某人有礼貌多了。
　　江宁婆婆早早收拾好了一切，也不需要什么随行的人，若不是白玉堂执意用马车，怕是江宁婆婆早就跨马前行了。于是，江宁婆婆想了想，又搜罗了两件物什放在了车上，白玉堂很是无语，很想提醒他家老娘，真的不用带太多礼物，您老人家只要人去就成了。他家小侄子什么都不缺呀！当然，白玉堂也知道这话要是出口了，一准吃他家娘亲的爆栗。所以，他很识相的没开口。
　　遇见叶孤城一行，江宁婆婆直道巧，白玉堂在一旁斜着眼，冷哼着：谁知道呢？！说不定早有预谋呢！这话被江宁婆婆听见了，白玉堂的胳膊又遭到了江宁婆婆的虐待。白玉堂揉着胳膊：娘呀~~~我是你儿子呀~~~下手能轻点不，这一准紫了！
　　其实，白玉堂真相了。叶孤城还真是早有预谋的。照理来说，陷空岛为白云山庄的产业，其实也不过是挂名的，叶孤城若想掀起什么风云，以他现在的观察，那首先和他不对付的怕就是如陷空岛这群亦江湖亦百姓之人，所以招不如交。南海据此甚远，人力所以，力有不逮时。真正江湖义气之人，自然会自发为他维持这份产业的。岂不闻：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嘛！看似阻力，也不一定就不会成为助力啊！
　　叶孤城不打算坦诚自己的身份，只说同路而行，白玉堂又疑惑上了，而后，又得了他家老娘的一个爆栗，白玉堂觉得自己的贵公子形象在众人面前已经碎成粉末了，拣都拣不起来了。白玉堂自我运气调息，他觉得自己急需转移目标对象，不然心情八成会郁结的。
　　江宁婆婆热情招呼着叶孤城等人，绮罗生甜甜地叫了声：“婆婆~~~”
　　江宁婆婆捂住胸口——小心肝呀，可爱的喏！
　　白玉堂则瞪着叶孤城——太无耻了，居然拿可爱宝宝秒杀他家老娘。
　　叶孤城一挑眉——我家宝宝天下无敌，你待怎地！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作者有话说

　　JJ时常抽，有时候把WWW换成MY都不行，但是换成OOXX居然可以~~~⊙﹏⊙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