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射雕》南柯鱼

46、杨康之谋

　　丘处机手持长剑，满脸怒容，大踏步而来。“孽徒，今日我便清理门户，除了你这祸害，免得你继续遗害世间。”说罢举剑上前。
　　徐楠楠一见，大吃一惊，这丘处机怎么也来了？该不是故意来这守株待兔的吧？不会的，他又不知念慈的事，怎么知道杨康会来这，应该只是巧合而已。可，杨康已经只剩下几天的命了，就算为着念慈，自己也要救救他。念头一闪，即飞身而上，伸手拦住了丘处机。
　　杨康虽说只剩下了几天的性命，又看开了许多，但也无心求死，能活得一刻是一刻，眼见师父一脸怒容，杀气腾腾，心道，还是避避为好。施展轻功，疾速逃命去了。
　　要说，徐楠楠的习武天赋确实极好，所学武功又甚好，这些日子练下来，进步极大，丘处机给她缠住，也无法去追杨康。
　　“丘道长，杨康已然命不久已。无论他以前犯了什么错，也都过去了。何况，教不严，师之过，身为师父，又岂能只一味苦苦相逼。”
　　丘处机大为诧异，“命不久矣，怎么回事？”其实他面上冷厉，但完颜洪烈已死，杨康已走投无路，他并不想杀人，反而是不想他为人所杀，想带他去全真教。
　　徐楠楠向他诉说了其中因由，丘处机无限伤感，“郭杨两家乃忠义之后，没想到竟都出了此等不肖子孙。”
　　等等，不肖子孙？郭杨两家？急急问道，“郭靖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事？”虽已决定放弃，但再次听到郭靖的消息心却猛然提了起来，原来他一直都在心里。
　　丘处机冷道，“郭靖现如今贵为金刀驸马，成吉思汗的心腹爱将。本来蒙古与宋联盟，他攻打金国也没什么。可他现如今竟帮助外族欺我汉人，实为卖国求荣，逼死亲母，犯上弑师，比杨康更恶百倍，简直天理难容。”说到后来丘处机已是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
　　攻打大宋，逼死亲母，犯上弑师，怎么可能？以自己对他的了解，郭靖绝不会如此做才是，若说帮助蒙古可能是他改变了主意，想要建功立业，不白活一番，这或许还有可能，但后两件事情却绝不会是他做的，他对他的师父们一向敬爱，对母亲更是感情深厚，徐楠楠相信，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曲折。
　　抬眼望向丘处机，“丘道长，你可曾见到过郭靖，亲耳听到过他的解释？会不会另有隐情？”
　　丘处机道，“我若见到了他，必定手刃此不肖之子，绝不容他再存活于世上。”又解释道“本来我也一直以为郭靖秉性纯良忠厚，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禽兽不如之事，但我门下弟子却亲耳听到了他承认害死母亲和师父，此事绝不会有误。”
　　未必！就算眼见也未必为实，何况是耳听，你信你的弟子，我可不信。无论丘处机如何言之凿凿，徐楠楠的心里总是先存了不信。
　　“师父，政治上的事本就复杂，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真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师父何必早下断言。”竟是杨康去而复返。
　　杨康，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徐楠楠心中略感不满，我好不容易才替你拦住你师父，你倒好，自己急着回来送死。
　　丘处机手中长剑前指，“孽徒，你还敢回来见我？”
　　杨康双膝着地，跪于地上，一脸痛悔，“师父，徒儿自知罪孽深重，如今想来，实是又愧又悔，弟子如今也不敢祈求师父原谅，只可惜弟子时日无多，再也不能为以前的过失弥补一二。”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徐楠楠实难以置信，倒不是她冷血，而是眼前的杨康与她印想中实在差距良多。
　　杨康一身凄惨，毕竟是自己教养长大，丘处机心中动容。
　　长叹一声，“你既已知错，为师也非铁石心肠，你跟我回全真教，诚心赎罪去吧。我或可试试为你解毒。”
　　杨康再拜，“师父，弟子死不足惜，不敢再劳您费心，只愿一死赎罪。只，只弟子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师父当年和我父及郭伯父在这牛家村一家如故，结为知交好友，两家遇难后，更为义四处奔波，辛苦教导弟子。可惜弟子却辜负了师父的教导，落得如此下场。念慈本是我父义女，现已是我杨家儿媳，所育一子乃我杨家惟一血脉，我不想他和我一样走了错路，万望师父严加教导，弟子来世愿为牛马以报。”
　　听他说到念慈母子，徐楠楠恍然，原来如此，你回来，是早知道丘处机面严心慈，知你命不久已，定不会再伤你。又提及当年旧事，又一口一个杨家，是想迫你师父替你照顾念慈母子。果然狡猾！
　　丘处机想到，若非自己路过此地，也不会害得两家家破人亡，一时愧疚之下，心中便答应了此事，问道，“你那孩儿叫什么名字。”
　　杨康答，“过，杨过。”
　　丘处机沉吟道，“杨过，看来你果然是诚心悔改的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为师再送这孩子一字，改之。希望这孩子有过即改，万不要一错再错，难以回头。”
　　徐楠楠囧囧有神，这也行，又回归原轨了。丘处机你把你这徒弟想得也太纯良了。
　　杨康谢过师父，丘处机又道，“待这孩子再大些，我便接他到全真教，严加管教。你现在跟我走吧。”
　　杨康道，“弟子但凭师父吩咐。”
　　师徒二人离去，徐楠楠原路返回牛家村，心中思道，过儿，看来你的命运果然是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