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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夜至酉时。天上的月娘将自己皎洁的光芒透进“望君来”门户间隙,月晕落在大厅地板上斑驳开出花来。在说书先生的一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神秘笑容中,听书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顾清欢起身看了看身边的情况,才发现她一行人,此刻只剩下她和贺离、卿半云听得津津有味。乔慎和谢辞此刻也不知到哪里去了,适才坐于她身侧的小南也感觉倦乏了,早早回了厢房休息。想不到第一天来西池国竟然就是在听说书中度过的,算了,顾清欢顺手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便朝着似乎还沉浸说书故事中的贺离走去。
      “小阿离~”顾清欢拍了拍贺离肩膀,“走啦,该回房休息去了。”“嘤嘤嘤,师傅,我…”贺离抽抽哒哒开口:“你说贺将军和那名女子的故事是真的吗?”贺离目光炯炯,盛满的是对爱情的无限向往。
      “当然是真的~”顾清欢挪揄道,“莫不是小阿离你又从中找到什么追谢辞的方法吧哈哈哈~”
      “师傅你…哼,不跟你说了!”倏然间,贺离羞红了双颊。大叫了一声,便背着顾清欢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厢房中去了。只留下原地一个笑地合不拢嘴的无良师傅。
      正当卿半云想忽略笑的太丢脸的某人,慢慢挪着步子回自己厢房休息的时候。顾清欢却是一把抓住了他肩膀,“诶,半云,为师发现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好难得逮到一个单独与卿半云相处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没有的事。”卿半云嘴角微微扬了扬,“师傅你多虑了。”说罢,便是径直将适才乔慎搭他给顾清欢的零嘴塞入她手中,“师傅,那半云回去休息了。还望师傅也能早些就寝。”言罢,身形晃动,一瞬间就抵达了二楼。
      顾清欢见此景,摸了摸鼻子,莫非她顾清欢成狼成虎了?
      妈蛋#论徒弟越长越大心思越发难猜怎么破TAT#
      第二天一大清早,顾清欢是被楼下的嘈杂吵醒的。揉了揉睡的有些浮肿的眼睑,转头看着身旁睡的一脸安详的小南,温柔笑了笑。决定她先下看看,等会再上来叫醒小南用膳。
      起身洗漱穿戴完整下楼,才发现乔慎他们早就在那了。“发生什么了?”顾清欢走近众人,舒适找了个位子坐下,对着正努力啃着馒头的乔慎开口问道。
      陷入自己世界沉思的乔慎,面对顾清欢突然靠近发问,当下也是被惊到。“咳…咳咳….好像是季将军府上的千金不见了。此刻满城的士兵都在努力寻人中。”
      乔慎眼睫微颤,适才脑海所思种种复杂心绪一刻掩止于眼。
      “千金不见了?”顾清欢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皱了皱眉,她突然想起小南。
      之前她也是问过小南家里情况的,但是一旦开口询问她之前的事情,小南就紧闭不语。后来,顾清欢也只好作罢。这会儿听乔慎这样说,顾清欢在心底便暗暗有了个怀疑。
      说话间,顾清欢起身到“望君来”收费处,拉过一旁的小二,询问道:“这位小哥,不知那季府的千金唤做什么?”却见小二哥摇了摇头回答:“将军府上的千金闺名岂是我这等人可以知晓的?不过,姑娘你且稍等一刻,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家掌柜的。但也不能保证他一定晓得。”“嗯,好的。有劳了。”顾清欢听此,点了点头,略有失望地回到桌子。
      等用完早膳,适才的小二哥快步走到顾清欢一行人桌子上,对顾清欢小声说道:“姑娘,方才我回去问了我们掌柜,那季府千金约莫是叫季幼南。”
      季幼南。小南?顾清欢默默将两个名字咀嚼了过,随后便意会了。抬头示意卿半云给小二些许银两以示感谢。
      当下,叫上众人上楼商议要事。众人正欲动身时,乔慎却突然对顾清欢开口道:“师傅,你们先去,我且回房拿个东西。”“好的。”顾清欢点了点头,便转身上楼去了。以致于没有看见乔慎垂下长睫眼中的那一抹绝决。
      “好了,那么现在问题就是小南究竟是不是季府的丢失的千金了?”顾清欢立于床边,看着床上睡容恬静的小南。“可如果小南是季将军的女儿,那为什么她自己不说呢?”贺离不解地挠了挠头,照理说被人贩子抓走,突然回到家。至少应该会兴奋吧?可小南这一路的平静乖巧是在让人不解。
      “还有….”贺离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谢辞却是一把拉过她点住她哑穴。原来在她开口时,小南已经醒了,此刻静静坐在床沿。
      “小南,你是季将军的女儿吗?”顾清欢微微弯下腰,温柔看着小南的眼睛,耐心核实道。随即是久久的沉寂。小南抬头看了眼大家此刻的表情,心中蔑然一笑,可面部的表情却是乖巧地“嗯”一声。
      众人心终于放下,“那姐姐今天送小南回家好不好?“想着此刻小南的父母此刻焦急的心情。当下顾清欢便轻轻开口询问小南是否要回家。“嗯!”果不其然,小南这刻却是重重点了头。
      “好。”
      等到顾清欢和谢辞二人抱着小南来到将军府时,将军大门口早早站立了两名焦虑不已的人。两人之中的女子待望清顾清欢此刻怀中的幼女。当下亦是没忍住泪水,宛如急箭一般冲到顾清欢面前。一把强抱回小南,颤抖的双唇抖索着说不出话,早已被泪珠浸透的双眼此刻亦是深深埋进小南的肩膀之中,不住地哭泣。可所有人看不到的是,被女子的小南此刻却不着痕迹地,躲开每一个与女子相近的缝隙,眉眼之中淬满的是浓厚的厌恶与恨。
      顾清欢见这母女相依的情景也是有些触动,拉着谢辞正准备告别。却见二人之中的男子——西池国大将军季绍钧稳住声色“二位请留步。”顾清欢和谢辞这才停下脚步,顾清欢回头静静打量着开口的男子。
      年逾不立的季绍钧非但没有被岁月夺去光辉,反而经过战场上烟火枪刃的洗礼,越发显得有魅力。面冠如玉的脸上,沉寂如光的双眸。区别于他夫人寻到自己孩子的欢喜,他显得格外冷静。锦衣华服之下,怕也是也经过多少的明枪暗箭。
      顾清欢打量的同时,季绍钧也是在静静看着他们二人。年纪尚轻的二人,清丽动人的少女,眉宇间显露却是经历人事离分的沧桑。而静静立于一旁的少年,眉目俊秀,身形宛竹。不动喜色,但他却以为此少年并非心冷之人。只怕能他心狂热之人便是其旁的少女吧。真是令人动容又怀念的年少。季绍钧默默打量着,心头划过的不知是讽刺还是眷恋。
      “二位既然解救了南儿,那便是我府的恩人。不如随季某入府,饮杯清茶可好?”季绍钧望着顾清欢二人淡淡开口。
      “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顾清欢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很快谢辞用眼神阻止了她。谢辞微微弯腰,应承了下来。
      等到顾清欢和谢辞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已到申时时分。顾清欢想着方才见到的一切,下意识戳了戳谢辞肩膀:“谢辞,你觉不觉得这个将军府气氛很奇怪?小南回来了,其他人皆是大喜,只除了那个季将军。且我还听下人说,那夫人实则将军的侧房。前些时刻,不是说将军一生一人只一人么?”顾清欢眉头紧紧皱起,所以那天的故事都是说书先生杜撰的?
      谢辞好笑地看着自家师傅,见她此刻沉沉思索的表情。不自觉笑了出声:“师傅,那些事本来就是说书先生自己添加的。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捧场呢?”笑玩之后,续又正色说道:“师傅,那季将军深不可测。绝非良善之辈!但即便如此,小南依旧是她亲生女儿,小南安危自然无虞。”
      “哦,为师知道了。”顾清欢垂下眼睫,三百年后的尘世当真没有至死不渝的情感吗?
      黄昏太美。二人悠悠然踏回“望君来”大门口,就见贺离火急火燎地冲到她们面前,焦急不已:“师傅!大师兄!乔慎小师弟不见了!”
      “什么!”顾清欢脑袋一下子愣在原地。
      “不要慌,你慢慢说。”谢辞闻及乔慎失踪,当下也是有些慌乱。他竭力控制自己,沉着冷静地开口。“就是刚才,我见用晚膳时辰到了,便想去小师弟房间叫他下来用膳。但门怎么敲也没人应,我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用力一撞,才发现小师弟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迹。仔细寻找后却发现了这个。”贺离说完急忙将自己手中一条剑穗递给谢辞。
      谢辞接过剑穗,仔细看着,半响依旧无果。刚想开口,却听到顾清欢开口道:“我知道阿慎可能在哪了。”
      两人皆转头看她,只见她慢慢说道:“这条剑穗,隐隐可见一个季字。在西池国内,拥有这么大本事的季姓人家,自然也只有西池大将军季绍钧了。”声色厉及,她们哪里又惹到他季将军了。
      背后阴人的本事竟然是一套套来的。顾清欢倏然握紧手中的剑穗,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等她下楼的时候,已经换了“顾唤”的打扮,顾清欢用着刻意改变的晴朗男声对谢辞等人小声吩咐道:“接下来,我要潜入将军府寻找乔慎的踪迹。你们且在“望君来”居住,唬住他人视线,别的一切等我消息。”
      欲要离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塞到卿半云手中,“这是为师分析出的另一条线索,就由半云你前去调查。”“是。”卿半云收好纸张,低声以应。
      “你们安心,我自然会平安归来。”说罢,便是折扇一打,浊世翩翩公子般头也不回朝将军府走去。
      适逢将军府招收下人,顾清欢轻松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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