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蔡吉》的笃妈妈

35、琅琊之战

　　第三十五章琅琊之战

　　蔡吉接到袁谭的调令后，一直有点闷闷不乐。她知道原著里蔡子梅一去平原就没好事，说不定得打起来，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她做了多少事，花了多少钱呐。不说给郭图送的礼，就是结交刘夫人也是少不了银钱开路的。没想到郭图这个老头老奸巨猾得很，好东西照收不误，好事情却不干。人道，拿人手短，这老头倒好，刁得很。如果原著的剧情是无法避免的，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郭嘉见蔡吉脸色不虞，忙问，“小蔡府君，何事烦恼？难道汝不愿与那田楷开战，莫非蔡氏一门和其有旧，或……”
　　“先生不必猜了，吉非是因要与田楷交锋而心烦。只为吾花在郭公则身上的钱财打了水漂而心疼而已。”蔡吉摇摇头道，“此次其要吾速去平原待命分明是忌讳吾再得其他青州郡县，可叹公则公收了东莱如此多的银两却不能为吉在谭公子前美言几句，这买卖吾亏矣。”
　　郭嘉哈哈大笑道，“小蔡府君莫要说笑了，汝连一郡之地都不放在心上。又岂会在乎这区区小钱？”
　　蔡吉也笑了，“先生有所不知，吉自幼喜欢低买高卖，向往的是吕不韦这样的人物。商道讲究的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故吉在北海一事上不取一地，而以荐王叔治而取北海。当然商人行事有时不免要冒些风险，奇货可居，不冒险怎有奇货在手。故吉以为只有出手能成十之八九就是极好的了。仕途和商途乃有异曲同工之妙，故吕不韦为秦相十三年，才有始皇帝一统六国。吉不才，愧称管子，但若以吕氏相勉，吉自信还是可以做到一二。”
　　古代商人地位低，吕不韦毁誉参半，名声不佳，若在现代以他的眼光和手段绝对是被世人尊崇的人物。蔡吉心知自己以女子之身参政，又借袁绍之势成事，将来若袁绍倒台，自己自立门户，这名声不见得会比吕不韦、吕后等人好多少。好在自己不是古人，不会为名声所累，而放弃自己原有的目标。
　　“小府君何必如此自谦。令尊乃是先皇任命的东莱太守，蔡氏书香门第，汝也算出身世家。岂是那商贾可比的？”郭嘉不以为然，觉得蔡吉的目标太低了，竟然想到以吕不韦为榜样，毕竟还是小孩子不知轻重。
　　蔡吉笑笑，明白东汉这群士大夫是无法理解商业社会思维的。她略过不提，转而说起了袁谭调令一事。“先生，吾不愿去平原大营听令。汝可有何解？”
　　“小府君，为何不愿去平原呐？太史将军和刘主簿现在可都在那里啊。”郭嘉不解道。
　　“所以才想请先生出个好主意呐。”蔡吉撇撇嘴道，她本来想以女性葵水之类的借口打发掉袁谭，毕竟古代打仗很是忌讳这个的，袁谭也不会例外。然这种女儿家的私事放到台面上很是不雅，她乃一方太守，还得考虑影响不是。
　　“先生，吉近日身体很是不适，恐不宜行军，汝看吾以此回绝谭公子的调令可妥？”蔡吉询问郭嘉道，“只是吉担忧子义将军他们不能如期归东莱。”
　　蔡吉真正担心的不是她找不到借口不去，而是她派出去送粮的队伍就这样给袁谭给收了。三国里借兵不还的人太多了，这几乎就是潜规则了，而她可不想做冤大头。
　　“小府君可是受了风寒？”自幼体弱多病的郭嘉担心地问。
　　“女子的柔弱而已，这样那帮老夫子又有得说了。”蔡吉摇摇头自嘲道。若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袁谭，可能邺城的很多人会以此做文章，以她善政不善兵为由，架空她的兵权。难哪，一件事永远是有两个面。
　　郭嘉沉默了，他是不希望蔡吉和袁氏走得太近，然现在的蔡吉还远没到自立门户的时候。正在两人商量对策之时，段融和林飞来了。
　　“林某恭贺小蔡府君旗开得胜。”一见面林飞便夸张的向蔡吉祝贺道。
　　“哪里，哪里。此番多亏了林郎君的那三百力士啊。”蔡吉客气地回礼，火药和其他武器的诞生还离不开这些墨家和炼丹家。在古代这些人可是类似于科学家和发明家之类的存在，虽然其目的并不是为了科技探索，但不管怎样其结果还是带来了科技的进步。因此蔡吉对这些人一直以礼相待，望他们能帮助东莱的造物司提高水平。
　　“林郎君，不做买卖吗？怎么找到此处来了？还是说北海有什么大生意让林郎君惦记？”蔡吉打趣道。
　　“林某这个生意人，可是比不得小蔡府君的噢。此次是段曹掾有正事要找府君，林某只是陪同而已。”林飞将落在后面的段融推了上来。
　　只见脸色凝重的段融冲蔡吉抱拳作揖道，“禀主公，徐州那里传来消息，张飞杀了下邳相曹豹。”
　　“何时之事？”蔡吉一惊，忙道，“那现在徐州情况如何，可还安稳？”
　　“约莫十数日了，只因受战乱影响，商道受阻，消息直至近日才传到东莱。吾这才急着前来向主公禀告此事，请主公治融监察不利之罪。”段融低着头告罪道。
　　“噢，这么多日子了。”蔡吉低头沉思起来。原本以为商人走街串巷，乃是最好的探子人选。故蔡吉不仅让段融负责东莱的招商引资，还兼任东莱的情报头子一职。如今看来，作为东莱的大商贾，段融在财政上有其独到之处，但在情报信息方面却少了几分小人物见缝插针似的机灵。她得另外找人负责这一块，想到这，蔡吉不由抬头看了眼林飞。这个家伙倒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他做的事不就是探查各地诸侯，以便墨家和太平道行事。不过这人的忠心有点问题，她还是不放心。要知道历来情报部门不同于他处，均是由自己人负责的。看看明朝的东厂为什么是由太监负责，就是因为宦官是皇帝的身边人，是心腹亲信。
　　林飞见蔡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禁一紧。此次他正打算利用于吉方面获得的徐州消息再同蔡吉做一次买卖呢。莫非蔡吉已看出了先机？他疑惑了，不知该不该将吕布已占下邳的事和盘托出。
　　“看来此次刘皇叔的徐州悬了。”蔡吉在出兵北海前就有意向众人透露了她欲取琅琊、东海两地的打算，故蔡吉说到这，和郭嘉对视了一眼。
　　“吕布、陈宫岂是那好相与之人。且曹豹与吕布有姻亲之好，那张飞杀曹豹，吕布岂能袖手旁观。本来刘皇叔收吕布就悬得很，现皇叔又远在淮阴与袁术对峙，张飞贸然行事，势必徐州不稳。”分析道此处，蔡吉转问林飞道，“林郎君，汝看本府所言可有理否？”
　　林飞神色一凛道，“小蔡府君真乃神人也。林某之前得到消息，说是吕布夺了下邳。起先林某还不信，此刻听府君所言，看来此事或许是真的。”
　　“噢，林郎君，汝可是消息灵通得很呐。”蔡吉略带讽意道。既然林飞和于吉已经联手，那么两家共享彼此的消息渠道也不足为奇了。相比东莱在徐州的商道，于吉可是徐州的地头蛇，加上他素来喜欢结交权贵，有消息透露出来也不足为怪。可是林飞却没有让东莱共享消息的意思，反而以此奇货可居。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已经未卜先知了吧。哼，到我这里来“奇货可居”，不知道本姑娘要学吕不韦啊。蔡吉彻底打消了让林飞做东莱情报工作的想法，还是准备从东莱内部培养吧。
　　林飞有点讪讪然，忙道，“林某的消息也是从于道长那来的，道长教众遍布中原诸州，故总能探得不少消息。只是没有证据，林某无法得知真假，故不敢妄言。”
　　蔡吉脸色一沉道，“林郎君此话见外了，本府已将林郎君当成东莱的朋友，故夜见于道长，愿助太平道教众一臂之力。然现在看起来，林郎君和于道长并没有当本府是朋友。东莱与徐州相邻，徐州若有风吹草动，东莱焉有不惊之理。这么大的事无论真假，尔等都应告知一声东莱，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林飞自知理亏，见蔡吉动怒，忙道，“小蔡府君放心，如今东莱乃是道长的盟友，道长岂能置东莱于不顾。林某一定充当东莱的耳报神，事无巨细均会禀告于府君。”
　　“如此有劳林郎君了。”蔡吉明白现阶段，东莱的谍报工作主要还得依靠这位仁兄，故缓了缓神色道，“段曹掾，吾等也不能让林郎君一个人太辛苦了。尔等既是商界朋友，那有关消息渠道的事彼此也该互通有无才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蔡吉就将段融安插到了林飞等人的消息渠道。当然现在这友好合作局面的基础就在于东莱和太平道的合作，没有这层关系，林飞等人岂会甘心为她一女子所用。
　　“今天林郎君来此，并不只是为了徐州的消息吧。”蔡吉解决了现阶段的谍报问题后，探问林飞来此的真正意图。
　　林飞看了看屋内的郭嘉和段融，暗示蔡吉有其他人在，不便多谈。蔡吉知晓他为来为去就是为了于吉的那帮教众，估计上次说的辽东建城一事成了。正好她现在也需和郭嘉商议徐州、青州之事，便道，“既然林郎君确有其他要事与本府相商，而本府现也正有紧要的事要与奉孝先生相商。这样吧，待本府这里好了之后再唤汝，可好？”
　　林飞诺诺然与段融两人告退。转身蔡吉兴奋地对郭嘉道，“先生，吉可不去平原矣。”
　　“恭喜小蔡府君今日又收一名干将。”郭嘉目睹蔡吉三言两语就将林飞收了替她干活，不由感慨道。
　　“哪里来的干将，只是一桩买卖而已。他们要吾东莱的庇护，而吾只要他们一点消息而已。算起来，吉还亏了呢，东莱可是出的实物。算了，这笔账等日后在再和他们慢慢讨吧。”蔡吉笑嘻嘻地道，“倒是徐州出事，替吾解了燃眉之急。今徐州易主，战乱已起，吾东莱商道受阻，乱世中难免会有些行脚商遇害。为保东莱子民计，吉不便前往平原参战，反应留在东莱安民。吾欲招子义将军和刘主簿回来共商此事，先生以为如何？”
　　郭嘉眼珠一转道，“小蔡府君意在琅琊国乎？”
　　“吾意在东莱商道。”蔡吉坚定地道，“吕布此人重利而无义，为赤兔马而杀丁原，为貂蝉而杀董卓。现东莱乃青州粮仓，相对周围各郡县，无异是块大肥肉，难保吕布不会因此而动心。以他的为人和武勇，即便杀几个商贾抢钱粮，别人也奈何不了他。可吉偏不信这个邪，吾倒要与那温候斗上一斗。”
　　“有道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那吕布可是有虓虎之勇啊！”郭嘉意味深长地道。
　　“那吕布比之西楚霸王项籍如何？若以勇定天下，那高祖不及多矣，然今天下乃汉室天下，姓刘，不姓其他尔。”蔡吉沉着对应道，“得天下者，首在行王道，而非将兵、将将。吾虽不及高祖，但身为女子即是母者，以慈母之心看天下，想必离王道不远矣。”
　　蔡吉这番慈母论倒是让郭嘉耳目一新，身为女子相比男性诸侯先天性就不利，而今蔡吉以母者自居倒是另辟捷径。
　　“慈母么，”郭嘉沉吟起来，“恐日后不便起干戈吧。”
　　蔡吉狡黠一笑，问道，“不知先生可曾看过么母兽守护幼崽否？吉曾听人说过母狼为护幼崽与猎人相斗的故事。可见护幼的母兽比之成年雄兽更是凶残百倍。母亲为了自己子女的安危，往往不惜于和猛兽相斗。可见此乃天道，今蔡吉既为东莱太守，就是东莱百姓之母，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和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相斗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郭嘉注视着蔡吉，这是个怎样稀奇古怪的少女啊。他自诩有识人之明，游历各地，见识也不算少，却没见过如此之人。心怀天下，却以吕不韦为楷模；有妇人之仁，却愿为东莱商道起兵戈。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匡扶汉室，成一代良相？还是以商道为借口，行王道之事？
　　不过不管怎样，琅琊之战是免不了，不知她的对手是臧霸等人还是温候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