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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林飞来了 ...

  •   第二十章林飞来了

      有了曲成这个例子,其他两个县就好办了,依样画葫芦地拿下。至此,蔡吉不仅改良了制盐之法,同时也将所有的东莱制盐业收归国人,也许也会有一、两个刺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她会让他们输得很惨。有时商场也如战场,说不得谁更残酷。

      兴平元年冬月初七,段融终于带着一干富商回到了黄县。如果历史还是沿着书中的轨迹,那么这次,她就会见到那位墨家的代表――林飞同学。相比儒家的君君臣臣,蔡吉更欣赏墨家的“兼爱平等”,但仅是欣赏而已,她现在执政更多的要依靠上下尊卑的等级次序。

      蔡吉很是期待与林飞的首次会晤,如书中一样,她也是选择在龙口水寨和太史慈一同接见他们。一来龙口是她的主场,江湖上拜码头嘛,理应商人们先来拜会她;二来嘛,历来官高于商,她虽有求于人,也不可输了气势,以免少了气场,将来在谈判中落入下风。

      自然在太史慈眼中,一大早就赶赴龙口大帐的府君是近日受了段融影响,似乎是有些太过注重商贾之道了。故太史慈不以为然道,“也不知那段融招来了何等富商,竟让府君如此郑重。倘若只是寻常贩货之辈,岂不是贻笑大方。”

      “诶,即使是寻常贩货之辈,吉也可学人千金买马骨,让世人知晓吾东莱重商道之事,则日后必有巨商来吾地。”蔡吉笑笑不以为意。

      两人说话间,便有帐外小卒来报。客人来了,蔡吉正了正衣襟,就只见早已在外等候的段融领着三个男子走了进来。此三人看上去,都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但打扮却是各有特色。左手边的第一人胡服马靴,一看就是塞外豪客;中间的那位则是青袍巾帻,宛若游学儒生;唯有右手边的男子锦衣华服,一副当世豪门子弟做派。三人与段融一同向蔡吉躬身行礼自报家门道。

      “并州马商王翰,见过蔡府君。”

      “颍川学子林飞,见过蔡府君。”

      “中山孝廉甄尧,见过蔡府君。”

      哦,看来拉拢段家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不,给她拉来了这些巨富,既有了良好的开端,以后这招商引资的活还是给段融做好了,她只负责做招财猫装点门面即可。因为早知书中的结果,蔡吉倒也不没有乍见比尔盖茨的那种激动,神定气闲地向诸人还礼。

      “本府东莱太守蔡安贞,此乃都尉太史子义将军。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上座。”

      众人见蔡吉年纪虽小,可举手投足间却气度不凡。加之她身旁的太史慈亦是曾驰援北海的青州名将。于是一干人等当即便安下心各自就坐了下来。而在一干人等坐定之后,段融则作为中间人,热络地向蔡吉拱手道:“府君,此三人皆是北地巨商,听闻府君有意在龙口开商港,便随下官一同来了黄县。”

      然段融这边话音刚落,一副儒生打扮的林飞便戏谑地摆了摆手道:“段兄此言差异。王兄、甄兄皆是巨贾不假。至于小弟嘛,今日只是来凑热闹的。”

      林飞的这番话让段融颇为尴尬。而蔡吉不禁莞尔,林飞啊林飞,你还是这么狡猾。随即她大度地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今东莱能吸引到林君来此凑热闹,可见今日之东莱已非昨日之东莱,何况还有北地两大粮商、马商赏光莅临,真是幸事也。”

      蔡吉这话一出口,当即让在场的甄尧的心头微微一震。刚才蔡吉云淡风轻地招呼众人就坐之时,甄尧还以为蔡吉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故而才会一视同仁。但此刻听蔡吉提及“粮商”二字,甄尧便知眼前这位少年太守非但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对甄家所经营的生意也一清二楚。难道说段融之前已同这小蔡府君通过气了。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位小蔡府君还真不容小窥。

      须知甄尧与段融、王翰、林飞三人乃是合作多年的老相识。甄家以倒卖粮食著称,段家则是北地有名盐商。王翰虽是白手起家,但他手下有一帮匈奴响马,其实力不在甄、段两家之下。而四人之中最为歪门邪道的莫过于一开始就声称来凑热闹的林飞。因为道上的人都知道林家以摸金为生。林飞的大哥林郎就曾为董卓挖过洛阳附近的诸多王侯墓穴。由于此事影响十分恶劣,故董卓被诛杀之后,林郎也随之不知所踪。而林飞则以游学为名游走于各大名门之间。甚至还有传言说林家已转投曹操做了曹军的摸金校尉。话说甄尧还真想不通一个摸金的随他们来东莱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凑热闹。

      这一边甄尧还在暗自揣测林飞此行的目的,那一头性格爽朗的王翰已经头一个抱拳向蔡吉询问道,“蔡府君,吾听段兄弟说汝打算在龙口建座商港,将北地资货贩往南方。王某只会卖马,不知这马匹可否用船运去南方?”

      蔡吉心道,连鲜虾都能运,何况马乎,只是成本而已。于是她想了想对王翰道,“马虽是活物,但如人一样,若是能如陆地一样饲养,何愁不能运至吴越?只是如此不仅需在船舱中隔出马厩饲养马匹,还需准备草料、淡水之物,且需注意通风以免马匹生病。故一次所运马匹不会多。所幸吴越之地素来缺马,王郎君若能将北地良驹自海路直接运往南方贩卖,定可坐地起价,即使花费多些,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王翰听罢,立马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道:“蔡府君言之有理。王某愿出资千金,助东莱建船队。”

      不愧为塞外豪客,就是爽气。不过在商言商,诚信乃是根本。蔡吉笑着阻止道,“王郎君好豪爽。然汝等都未看货,本府怎好意思收钱。不若吾等现下就去验货如何?”

      蔡吉此话一出,王翰先是一怔,继而一拍大腿大笑道:“好!蔡府君真乃爽快之人。汝这朋友王某交定了。”

      “蔡府君果是守信君子。”甄尧也跟着点头赞道。姑且不论蔡吉所提供的码头是否优良,光是她的这份气度与做生意的理念,在甄尧看来就是值得交往之人。

      于是乎,众人当即起身随蔡吉等人出了大帐,来到了水寨的船坞之中。但见龙口船坞共有三个平行排列的造船台,外加单独的木料加工场地。其中船台与滑道相结合,其外形与后世的铁轨相近似,由枕木、滑板和木墩组成。枕木分大小两种,滑板的宽距亦可调节。一号和二号船台两滑板中心间距七尺八寸,可造一丈五尺至二丈四尺宽海船;三号船台滑板中心间距一丈两尺,能造二丈四尺至三丈六尺宽海船。此外滑板上海平置两行承架船体的木墩,共十三对,两两相对排列,高约四尺,便在船底进行钻孔、打钉、艌缝等作业。话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造出如此如此专业的船坞,还真要归功于赛鲁班等人的努力。要知道之前黄县的老船坞可是早已腐朽不堪了。

      这会儿众人在蔡吉的指引下一路参观下来,无不看得连连点头。号称只是看热闹的林飞更是由衷地叹道,“未曾想北地竟有如此大的船坞。看来蔡府君对这桩买卖可是志在必得啊。”

      “哦?林郎君懂造船?”蔡吉好奇地问道。

      “非也。吾只是在吴地时游历时曾见过当地的船坞。”林飞说到这儿又回头向蔡吉提议道,“蔡府君若是有意与吴地通商,飞倒是可送汝两只信鸽便与通信。”

      蔡吉虽然对信鸽很感兴趣,却还是客气地婉拒道,“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

      哪知一旁的王翰却笑着劝说道,“蔡府君,莫要客气。这厮最爱送人鸽子。”

      “是啊。林兄弟爱养鸽子,故见人就送鸽子。”段融强忍笑意点头应道。显然他也曾被强送过鸽子。

      哦,喜欢送人鸽子,恐怕不仅仅是喜好吧,更多的也许是为了情报信息。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互联网,信鸽也许是最快的通讯网络,至于信鸽的安全性嘛,即使是后世网上不也到处是病毒或黑客。随即蔡吉也就不再客气,当即拱手谢道,“既如此,那本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沙环抱,不冻不淤,此地真乃北地良港!”迎着习习海风,甄尧伫立于龙口港码头之上,环视着周边得天独厚的地势,不禁点头评价。

      而在他身后的林飞同样背手而立,高声大赞,“北接三韩,南抵吴越,此港实乃南北海路之要道。”

      对于甄尧与林飞两人的夸赞,蔡吉显得颇为平静。本来龙口港在后世就是中国赫赫有名的大港,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她只不过让这颗明珠早日发光而已。因此这会儿的蔡吉也无需再向几人多啰嗦龙口港的好处,而是直接抬手指着尚且一片荒芜的海湾问道,“货已交验,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好货!”在场三人异口同声点头应道。

      既然货已验证,那接下来的谈判便进入了实质商讨阶段。却见三人之中势力最强,对海运最为精通的甄尧率先开口问道,“蔡府君,不知吾等需出资多少才能得此良港?”

      “不瞒诸君,本府打算日后在龙口商港设五个码头。诸君可出资得其中一个码头的属权,即此码头只运诸君的货物。”蔡吉伸出五根手指冲着众人晃了晃道,“至于价格如何,就看诸君想买此属权多少年了。”

      “按年卖?”甄尧皱了皱眉道。

      “善,就是按年卖。毕竟如今天下大乱,战火不断,谁都说不准,往后会如何,不是吗?”蔡吉悠然一笑反问道。

      甄尧听蔡吉如此一解释,心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他和王翰之所以会大老远地跑来东莱陪一个十四岁的童子在这儿吹海风,就是想要趁乱世大赚一票。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既然是要在乱世求富贵,那自然是要承担风险的。正如蔡吉所言谁都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因此一年一约之举,在这会儿的甄尧看来也算可以接受之事。于是他当即朗声一笑拍板道,“行,就按年买。不过其余码头府君留作何用?”

      “其余码头当然也是用来运货的。当然若是甄郎君有意买下其他码头资货垄断权的话。也可指定其余码头不得贩运某种货物。不过,本府在此事先言明,盐、铁、粮三样不得垄断。”蔡吉郑重其事地宣布道。

      “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市利。”甄尧轻声沉吟孟子之言后,继而回头冲着蔡吉竖起大拇指道,“好个垄断权!谈谈价钱吧。”

      然而这会儿的蔡吉微笑着摇头道,“本府不懂商贾之道。此事还是由段曹掾稍后同汝等详谈吧。”

      融一听蔡吉将价格的商议一事交给自己来负责,连忙受宠若惊地上前躬身领命道:“喏。”

      甄尧见此情形,心想这小蔡府君还真是有意思,都能想出将码头按年卖以及垄断权来,竟然还自称不懂商贾之道。倘若她这都算不懂商道,那满天下就没几个商贾了。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安排了,客随主便,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却听甄尧顺势向蔡吉打趣道:“府君言之有理,买卖码头乃是小利。日后商港建成,征收税赋才是重头戏。”

      哪知蔡吉听罢甄尧所言,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龙口商港,除盐、铁、粮之外,其余资货过港一律不收税。”

      需知在蔡吉心中,东莱的发展的重头戏在于贸易,那把龙口港打造成如香港那样的自由港更是重中之重。免税无论古今都是扩大对外贸易的法宝。后世经验告诉蔡吉,有了龙口港这么个地理位置优越的宝贝,东莱兴旺发达指日可待。

      “不收税!?”

      蔡吉此话一出立即就引来了众人一阵愕然惊呼。站在她身旁的太史慈更是急得连忙上前劝阻道,“府君三思!”

      眼瞅着众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蔡吉倒是神定气闲地抽出腰间的折扇指着面前的那片大海,傲然道:“故日后龙口将成为一个中立港。无论来自何地的商船皆可来此停泊经商。天下商贾皆云集于此,区区税金又何足挂齿。”

      蔡吉的话音刚落,身为孝廉的甄尧便顺势引用了《礼记中庸》里的典故点头,“中立而不倚。妙哉,妙哉。”

      一旁来自并州的王翰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言论。要知道在他的印象当中历来官府似乎除了收税之外就没别的本事了。特别是并州等地边地的官府那更是雁过拔毛,恨不得在境内每一寸土地上都设满官卡,直将往来的商贾敲骨吸髓搜刮个干净。如今却碰上了一个号称不收税的府君,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至于盐、铁、粮三样不免税,王翰倒并不觉得意外。再怎么说眼下也是乱世,不少州府甚至都已经将盐、铁、粮收归官卖,东莱郡抽个重税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最为重要的是按照蔡吉的说法,王翰所贩卖的马匹也在免税的范围之内。于是乎,在惊喜之余,王翰连忙向蔡吉求证道,“而今竟还有不收税的衙门。小蔡府君,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吾日后来东莱贩马,汝可不能抽税啊。”

      “一言九鼎!”蔡吉斩钉截铁地答应道。

      太史慈眼见蔡吉还真将免税一事当真了,连忙向一旁的段融打眼色,希望他能一起出面说服府君收回成命。然而这会儿的段融却正若有所地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事实上,不仅是段融。就在王翰为日后贩马不用缴税而暗自窃喜之时,甄尧同样也在低头思虑。而号称看热闹的林飞则双手抱臂站在一旁定定地打量着蔡吉,似乎是想从蔡吉身上看出什么门道来。

      如此诡异的气氛,最终还是被甄尧给打破了。只见他猛地一抬起头,伸手指着蔡吉身后的一片荒地,开口道,“蔡府君,甄某想买那块荒地。不知是何价钱?”

      蔡吉见甄尧一开口就有意收购港口附近的荒地,不禁在心中暗赞这甄家三少爷确实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没错,自由港之所以能兴旺,其关键在于通过港口来带动周边地区的第三产业,而非直接靠抽商品税来积聚财富。甄尧看中的那块荒地位置毗邻日后的商港,无论是建仓库也好,修客栈饭馆也罢,皆可在日后大赚一笔。

      事实上不仅是甄尧,段融也从蔡吉那句“天下商贾皆云集于此,区区税金又何足挂齿”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因此还未等蔡吉开口,段融已忙不迭地脱口而出道,“府君,吾也想要那块地。”

      所谓商业不过地段,所谓地段不过人气。看来巨商就是巨商,眼界确实不同。然蔡吉却笑着冲众人拱手道,“诸君见谅,东莱地贫人稀,就靠着这几亩薄田糊口,故这地只租不卖。本府还指着在此修几间仓库,开几间客栈酒肆。如此即方便往来商贾,本府也可替东莱敛些薄财。若诸君也有意经营此道,可出钱修屋建楼,郡府愿与君五五对分生意赢利。诸君以为如何啊?”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甄尧一听便知自己的意图被对方看穿了。在他看来,虽然蔡吉的五五对分颇为黑心,毕竟东莱郡府只是出块地而已而自己却得掏腰包搞建设,但是就此情景这买卖必稳赚不赔。最终甄尧还是选择了与蔡吉合作。只见他一个抱拳冲着蔡吉心悦诚服地躬身行礼道,“蔡府君真乃管子再世,甄某拜服。”

      蔡吉如知道甄尧骂她黑,肯定得委屈地跳脚。要知道后世政府的土地拍卖比她可黑多了,算算也只有70年产权而已,那些地产商还屁颠屁颠地往前凑。这会儿蔡吉笑道,“甄郎君言重了。本府只想与诸君互利双赢。可没有与谁一争高低的意思。”

      “双赢?”甄尧微微一怔道。

      “对,就是双赢。”蔡吉说罢与甄尧等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顿时一干人等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了渤海之滨。

      蔡吉虽声称与甄尧等人达成了双赢,可在旁看罢整个经过的太史慈却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官府征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是要减税免税也该先减免农民的税赋才对。怎能这边还抽着农民的税,那边却免去商贾的税。

      这不,就在段融送那三位财神离开水寨之后,太史慈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解与担忧,一进大帐便毫不客气地向蔡吉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府君,汝真要免税?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难以服众啊!”

      “是啊,吾知子义兄之意。子义兄一定觉得吉执政不公。商贾在世人眼中乃不事生产之人。如今吉一面抽着务农务工者的税,一面却又减免了商贾的税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蔡吉深知对于后世的很多人都很难明白自由主义者对经济不平等存在的理解,何况古人。仇富心理古今中外皆同,于是她安抚太史慈道,“子义兄莫急,吉尚有一事未告知。吉已准备以龙口商港的名义每年捐一笔善款来给东莱百姓兴修水利。告知百姓此乃商贾们所捐,故郡府减免了其税款。”

      太史慈见蔡吉哪怕是“贴钱”也要免税,不由无奈,苦笑道:“府君为何一定要免商贾们的税?郡府多点收入有何不好?”

      古人是无法理解自由港的意义的,蔡吉只好从太史慈所能理解的军事角度,向其说明,“子义兄,汝观今日段融带来之马商王翰,他欲从海路将马贩卖到吴越,势必先要将马匹运至东莱。若郡府缺战马,即可向其直接购买,无需远赴并州。商贾爱财,若知东莱免税,岂会不来,如此不仅是马匹,粮食、铜铁、布匹等等资货均会被商贾从各地源源不断地运来东莱。故日后东莱物价势必随之降低。这样一来,郡府非但能用比周边州郡更为低廉的价格收购战备,而且还能省下一笔运费。子义兄,汝好好算算,似这等一进一出,本府免点税金值不值当?”

      “值,太值了!”太史慈听罢蔡吉如此这般深入浅出的讲解,恍然大悟之余,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抱拳道,“慈今日算是彻底服了!甄郎君说得没错,府君,汝实乃女中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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