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拟》美人美人

39、归去

　　“爹！”韩喜武看到正走进后堂身穿官服的老头高兴地迎上去。
　　“武儿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韩大人虽然看见自己的儿子安全地在衙门，但是仍是很不放心，拉着儿子就急着‘检查伤势’：“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方才你姨娘派人来找为父说你在城外遇险了，吓死为父了，幸亏武儿你没什么大碍。阿东他们呢？怎么没守着你！这个时候还偷懒，爹爹回去之后给你换几个有用的。”
　　“知府洪新”“副将戴春”“见过韩大人。”洪知府和戴春见韩大人的注意力都在韩喜武身上，衙门始终是办公的地方，只好出声打断。
　　“韩某失礼了，还请两位大人见谅。”韩大人提着的心刚放下，见两人看向自己，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回到。客气过后，韩大人看着洪知府问到：“不知是何人要伤害小儿，犯人是否已经捉住了？”
　　“此事非同一般，请韩大人的听下官一一道来。”洪知府把事情的大概给韩大人说了一下，把韩大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洪知府，本官想带武儿先行回府休息了，就先告辞了。”韩大人提道。
　　“下官送您出去。”洪知府谄笑着说。人家朝廷官员讨论事情，哪里有旁人的位置，海蒙默默无闻地被他们忘在了一边。海蒙看韩喜武都要跟他爹回去睡大觉了，她还在那里干站着心里就来气，简直是厚此薄彼，虽然她并不像凡人一般夜里需要睡觉来补充精力，但同是受害者，受到的对待也太过差别了，怎么就没人想想自己也一样被那事闹了一夜了！
　　听到爹说要带自己回家了，韩喜武也想回去了，突然看到海蒙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回去了却把她一个姑娘家留在衙门是很没有风度的事，有失他男子汉的面子，于是便说：“陈公子也忙活了一个晚上了，爹，今晚多得陈公子出手相救，不如咱们顺道送陈公子回客栈如何？”
　　海蒙心里本来有气，见韩喜武看向自己，就别过头去不看他们了，现在听到他说要送自己回客栈，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这个公子哥还没有忘记自己。
　　韩大人听见自己的儿子想要送海蒙一程，也觉得没有所谓，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小公子也是救了自己的儿子，转念一想将来他说不定还会在京试中榜入朝为官的，于是应承说：“陈公子救了武儿，本官送阁下回客栈也是应该的，那咱们就一道离去吧。”
　　海蒙见可以离开衙门，又有人送自己回去，何乐而不为呢，因此跟着他们一道坐上了韩府的马车。
　　马车走了没多久，韩喜武又跟他爹提议道：“爹，现在这么晚了，客栈都已经关门了，不如请陈公子到咱们府上休息一宿，如何？”
　　韩大人听着韩喜武的提议觉得也在理，没有反对，转身看着海蒙说：“武儿说的对，现在回客栈的确不方便，不知陈公子是否愿意到舍下休息一晚？”
　　大街上黑漆漆静悄悄的，该睡觉的都早睡了，人家既然请自己去家里住一晚上，自己如果拒绝的话就太不懂人情了，所以海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再者，海蒙知道韩喜武家里是皇商，肯定很有钱，趁这个机会去摸一下环境，正好等以后没钱花了可以去他们家‘借’上一点。
　　当他们到达韩喜武家的时候，韩府里灯火通明，已经有一堆人等在门口，在前头的是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和几个衣着光鲜的小姑娘。
　　还没等几人全下马车，那些个贵妇人和小姑娘们就围了上去，尤其是其中一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一走韩喜武面前眼泪就哒哒哒地留了出来：“武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姨娘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毒，我武儿这么好的一个人都要伤害。呜呜呜...”
　　“现在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哭的。老爷，时候也不早了，让为妻服侍您回去休息。”一个看上去岁数跟美妇人差不多的另一个贵妇人站在韩大人身边撇了韩喜武和美妇人两眼说。
　　韩大人看着自己身旁的妻子心里面十分不悦，平日看见她老是在家里为难那些个小妾，自己也是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但是今天韩喜武差点就死在了妖物的手上，而她身为韩喜武的嫡母居然还说这些阴汲汲的话，这心肠得多毒呀！韩大人推开韩夫人的手对候在一旁的仆人说：“戚管家，给陈公子安排一间厢房休息，陈公子救了武儿，一定要好好侍候。大家都随本老爷进去吧。”
　　“小女子韩清秀替二哥和姨娘感谢陈公子的救命之恩。”韩大人带着众人入了大厅，一直跟在美妇人身后的小姑娘连忙向海蒙施了一礼感激地说道。
　　海蒙来到韩府，第一次感受到高门大户的架势，之前去五皇子的府上见得最多的就是仆人，仿佛五皇子就是他府里唯一的主子。而这次来到韩府，到门口就看到韩大人的夫人小妾一堆，海蒙估摸着这个美妇人应该就是韩喜武的母亲吧，不然也没别人了，其他贵妇人站在一边就像在看戏，还有一个从刚才开始就脸色不好的。海蒙这边脑子里在联想着众人的关系，那边韩清秀突然跟她说话，海蒙反应过来听到对方似乎是在说感谢自己，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说：“姑娘太客气了。”
　　在大厅里客套地说了一会话，韩大人就让仆人送海蒙到厢房休息了。到了厢房之后，海蒙屏退了被派去侍候她的人，坐在床上思考着今夜在山坡上遇到的事情。
　　海蒙觉得今夜遇到的必定是妖怪无疑，而且它们居然不受定身法的影响，还破了自己设的结界，修为很有可能是在自己之上，没想到京城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妖怪！海蒙又想到，之前没有人报过官说见到妖怪，也就是说他们是最先遇到那两个妖怪的，很有可能是那几个随从做了什么的事惹到那两个妖怪，也有可能是那两个妖怪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天渐渐地亮了，海蒙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反正这个事情跟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也就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它。
　　门外正靠在墙上睡觉的仆人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被惊醒了，连忙转身过去弯腰低头说：“陈公子早安，小的现在马上去给您准备热水梳洗。”海蒙用热水洗了一下脸手，又在上面补了点香膏，打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便出了厢房，让仆人带着她在府里转悠。
　　走着走着，碰到了府里的戚管家。戚管家上前道：“陈公子早安。”海蒙也微笑地回答他：“戚管家早安。”
　　“陈公子折杀小人了，小人这就让厨房给公子您准备早膳。”戚管家说。
　　“那就有劳戚管家了。”戚管家走开之后，海蒙又继续在府里转着。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有一个仆人跑到海蒙身前说：“禀陈公子，我家老爷请陈公子到前厅用早膳。”
　　海蒙跟着仆人来到前厅，韩老爷（韩大人）还有两个贵妇人已经在座上，其中一个贵妇人就是昨夜哭的美妇人。入座之后，韩老爷又给海蒙介绍了那两个贵妇人，原来那个美妇人是韩喜武的生母二姨夫人，而另一个贵妇人就是韩老爷的发妻韩夫人。海蒙认得那韩夫人就是夜里说话尖酸的那个。
　　“陈公子今日为何不多睡会，是因为府里仆人侍候得不好吗？”席间韩老爷问海蒙。
　　海蒙当然不会说跟这个真话了，她面带难色地回答：“韩老爷不要误会，并不是府上的仆人服侍得不好，而是陈某被昨夜的妖物吓得心神不灵，夜不能眠啊！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昨夜那妖物，实在是吓人！”
　　“昨夜武儿也是噩梦连连，后来喝了安神茶才得以入睡，不过还是睡得不甚安稳。”二姨妇人皱眉说。
　　“老爷，饭都要凉了，陈公子还没用膳呢。”韩夫人听二姨夫人在韩老爷面前提韩喜武，不悦地转移了话题。韩老爷听韩夫人这么一提才发现海蒙坐下之后就一直在说话，还没有动筷，于是赶紧请海蒙开用早膳。
　　用过早膳之后，海蒙借口说约了人离开了韩府。虽然是借口，但海蒙的确是约了人，没约在上午，而是在下午。黄玉玲说是名苑有个新戏，高昌宁请她们一起去看。有人请看戏，不看白不看，海蒙当然答应去的。
　　海蒙回到了客栈没多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海蒙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看见外面站着两个衙门的捕快。捕快见海蒙开了门就对她说：“陈公子，知府大人请你去衙门一趟。”海蒙估摸着是因为昨夜的事，有可能是洪知府想找自己问话。虽然海蒙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但是还是随他们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