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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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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呐,他发烧了!“述里快醒醒,快醒醒。”述里意识游离,眼睛朦胧的睁开。“述里,你发烧了。雪还是没有停,我们怎么办。。。”誉菡吓得惊慌落泪。
“誉儿,我好冷。。。好冷。。。”
“冷吗?你等等,我再添些树枝,火烧旺了就暖和了。”她起身添了几根最粗的树干扔进火堆,“火烧的很旺了,有没有暖和些?”
“好冷。。。誉儿,我好冷。。。”近似呓语的呢喃着,碎了誉菡的一颗心。
怎么办?誉菡抚上他的脸颊,半睁的眼睛中闪动着火光,因为冷,身体不住的轻颤着。誉菡朝他浅浅一笑,随即解开袍子上面的扣子、腰带,将袍子脱下披在肩上,一层层脱下里面的衣裳,最后将抹胸的带子一一解开,绸缎做的抹胸像水一样洒落在地上。解开述里的上衣,慢慢的贴近他裸露的胸膛,肌肤相亲的一瞬间,两人身心都为之一振。誉菡将脱掉的长袍与披风严实的裹住两人身体,“述里,抱紧我。。。一会儿就不冷了。”
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的右手抬起放在誉菡光裸的背上将她紧紧的压向自己寻以一丝慰藉,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睡吧,明日雪一定会停的,释鲁他们就会来救咱们了。”两人如此的贴近,温暖了的不只有述里的身体,还有他那颗被封存了的心。
过了一晚的时间,述里的烧非但没有退反而更厉害了。誉菡穿好衣服,打算到外面再去找些树枝回来,发现洞口已经堵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捡树枝相较前一天艰难很多,需要翻掉一尺深的积雪才能找到树枝。待站直身体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誉菡险些站立不稳,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雪若是再不停继续这么拖下去,怕是连她都一起倒下了。
生起火堆,洞里又变得暖和许多,这一天一夜烧的洞里异常干燥,誉菡嘴唇开始干裂,咸腥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恶心。她尝试着吃雪来消除饥渴感,可冰冷的雪吃下去后那股钻心的寒意袭遍全身,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绞痛,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法子了。
述里的状况越来越糟,先前还能听到誉菡跟他讲话,到现在意识已经迷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誉菡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曾不只一次冒生命危险保自己周全,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的性命。
誉菡抽出述里的弯刀,在左腕上划开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涌流出来,将血口附到述里嘴唇上,述里本能的将嘴边那温热的液体喝下。。。用扯下的布条将伤口严实的包扎好,誉菡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若是昏睡过去怕是再想醒来就难了。艰难的捱着时间,誉菡从没觉得她生命中的哪一日有如此漫长过,就在她几乎绝望之时,雪渐渐停了。
誉菡走出洞口,因出现这一丝的生机而欣喜,可眼前白雪茫茫完全分辨不清方向。
“述里,快醒醒啊,雪已经停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告诉我该怎么办。。。外面白雪皑皑,我完全分辨不出方向来,我若是现在出去求救怕是走不出多远就会被冻死,我要怎么办。。。”
誉菡费力的将洞口的雪清走腾出一块空地来,堆起一个火堆,在火燃的很旺之后往上面不断的盖积雪,慢慢的黑烟升腾起来。。。这也是她唯一可做的了,她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轻轻的趴在述里身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述里,怕是咱们要一同死在这里了,若知道有今日,你是不是后悔当日救我?”抬起头亲述里的下巴、嘴唇、脸颊。。。“我要把你的模样记清楚,来生便会一眼就认出你来。。。述里,我困了。。。”
誉菡意识渐渐模糊,是不是睡着后就能见到爹娘和仕远哥哥了?好累,不想再撑下去了。。。
“快,就是这!”一队人马来到洞前,看到洞口被雪水熄灭的火堆,释鲁便确定这就是他们看到的黑烟的来源。
“是他们,快进来!”
“誉菡,醒醒!誉菡!”阿鲁挞使劲摇晃着誉菡。
誉菡听到有人大声的叫她,本就昏昏沉沉的头脑被这么一摇更感头重脚轻,周围变得异常嘈杂,费力的睁开眼睛,“述里。。。救述里。。。”
阿鲁挞用厚厚的披风将誉菡裹紧,“你们俩都不会有事,咱们现在就回别馆,誉菡你要挺住,秀青丫头还在别馆等你!”
“誉儿!”述里猛地由床榻上坐起,扯动了伤口,眉头立即皱作一团。
释鲁听到动静赶紧推开门进来,“你终于醒了!”
“誉儿在哪?她现在怎么样了?”述里慢慢的支起身转坐到床沿。
“在她房间里,还昏迷着。”
“我过去看看她。”站起身往外走。
“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过去吧。”不听释鲁把话说完,述里直接朝誉菡房里去了。
誉菡房里,秀青坐在床边抽泣着,不吃不喝坐在这等着誉菡醒来,阿鲁挞跟豪礼拓怎么劝都不管用。“小姐,你快点醒过来吧,秀青好担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多可怜。。。”
看见述里走进来,秀青起身站到释鲁身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述里看了心中一阵绞痛,“誉儿喝过几剂汤药了?为何脸色还是如此苍白?”
“姑娘家身子自是不如男人,受了风寒还要多调养一阵才能好转。”
“大夫怎么说?誉儿没有受伤,受了风寒身子虚弱些倒也合情理,却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秀青没有答话,只是哭的更凶。述里又看向释鲁,“到底怎么回事?大夫说什么了?只因誉儿身子弱,饥寒两日便成了这样?”释鲁犹豫半天,不敢作答,述里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说!”
“誉菡手腕上有几处伤痕,不像是被他人所伤。。。”看向述里,他还在瞪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大夫说誉菡是因失血过多才长时间昏迷不醒。。。”述里瞪大了眼睛,猜测着释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为了给你叙命她自己割破手腕的。。。”
拉住誉菡的胳膊,撩起里衣的衣袖,上面缠着厚实的布条,述里不死心的再去查看左手腕。。。将誉菡紧紧抱起,紧到几乎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她什么时候能醒,身体可有大碍?”
“可能还需调理两日,这两日我们几个找了很多补气血的珍稀药材,给誉菡煎下服用过后,大夫说大有起色,用不了几日便可以完全康复。”
“以后我住在这里照顾誉儿,给秀青另安排个地方住下。叫阿鲁挞跟豪礼拓过来,你们都在外间等我一会儿。”释鲁与秀青两人静静离开,看着誉菡苍白的小脸儿,“我的誉儿,你是用命来爱我的吗?我耶律述里有你,此生无憾!日后无论如何,我都决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我此生定不负你!”亲上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将嘴唇停留在她的唇瓣之上,轻柔的舔吮亲吻。
三个人在外间耐心的等待着,述里出来看见他们之后直奔主题,“此事可有报给上京?”
“已经上奏皇上,皇上与太后说此事由你做主定夺。不管你要如何处理,大辽会全力支持,兵马随你任意调动。”
“好!那几个人的尸首你们找到了吗?”
“一共找到八具尸体,都被我们带回来了,要如何处理那些尸体?”
“派人送回高丽,顺便给高丽皇帝带个口信,大辽要出兵踏平他高丽!”他自十四岁上战场,杀人无数,若是死于敌人刀下,他吭都不会吭一声。可是,他们万不该用誉儿作为要挟,他不容许心爱之人有任何闪失,誉儿因此事受牵连吃了这么些的苦头,他耶律述里要让高丽人百倍奉还。
“那现如今,我们又要作何打算?太后听说此事,很担心你和誉菡。”
“一切都等誉儿恢复了再做打算。”
阿鲁挞犹豫了一下,“太后的意思是让咱们赶紧回上京,太后说宫中珍稀药材多,御医医术也比寻常大夫高明许多,对誉菡调理身子大有益处。”
“知道了,你回太后就说誉儿还昏迷着,等誉儿身子好些我们立即回去。”
释鲁知道多说无用,既然述里决定了就是再说上几千遍结果还是一样,“知道了,我这就书信上奏皇上。”
“你们先回吧,晚膳送到房里来。”遣散三人,述里重又回到内室,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他索性躺到床榻的另一侧,将誉菡搂在怀里就这样继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