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失的位》dear牧

14、第一把贝斯

　　海式角808，WEI站在练习室的高台上，手握着麦克风正在练习着新歌Blossom。乘对这首曲子太熟悉了，这首歌是他很早以前刚认识WEI那时候写的歌。现在作为WEI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来制作。乐队里的歌曲大多是乘做的曲子，成员填的词。乘一直过着写歌，演出，出单曲，隐遁，复出这样的轮回生活。乘不仅音乐天赋超群，也是个乐器爱好家。尤其是喜欢电吉他。萧失经常会下课后或逃课来海式角808看他们的演出。看乘的指间在电吉他上自由滑行，震人心弦的旋律就这样涌向他的耳朵。
　　King的父母是私立学校的校长。从小父母都想让King未来有一个学术派职业规划。可是读书什么对King来说简直是太不适合他了。他不想当尖子生，尽管他每次考试不复习也能考到班级前几名，他不想过着大学，出国留学，然后回国继承父业当个私立大学的校长这样父母期望的生活。King至从他开始会拿筷子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喜欢用筷子以及一切长条棍棒形状物乱敲击墙壁。King的父母见他这么喜欢敲击东西，就买了一台少儿架子鼓给他玩，那个少儿架子鼓的样子，King现在还记得，只有一个鼓面和一个Crash，不过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最让他开心的礼物了。King每天对着这件新礼物乱敲乱打，对其它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小伙伴叫他出去玩，他也不想出门。8岁的时候，King用零花钱买了几本架子鼓教学说明，那时候他还看不懂许多字，只能看图片来学习。上初中后King经常半夜爬出窗台悄悄去看其它巡演乐队的演出，看那些顶尖鼓手在台上淋漓尽致地打鼓就是他那时候最快乐地事情。King不断自学架子鼓的知识，他用打工赚来的钱换了一台新的架子鼓，只要一有时间他就练习，很多时候King一天都呆在练鼓室里。高中后，King开始在底下乐队里找合适自己的乐队，那时候他认识了乘和WEI,他们那个年轻的乐队邀请他加入，King马上答应了。
　　越船站在乐队的左边的位置，身上的贝斯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陪伴他左右。越船穿着破洞的牛仔裤，和打磨过露出棉布毛边的T恤，耳环上一排密密麻麻的耳钉。他看着周围这群刚认识不久的伙伴，却仿佛在未相遇前就认识。他是乐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他明显能感觉到这帮队员完全不把他当成未成年。
　　一曲激昂的连续鼓点在King的一口呐喊中结束。“哇，打鼓太爽了。”
　　“今天就到这吧。”WEI调了调麦克风。
　　“就结束啦？人家还要打鼓啊，我们再练习一下下嘛？”King明显撒娇。
　　“再练下去你肌肉受不了，已经5个小时了。”乘虽然不怎么说话，却总是关心成员的身体健康和生活状态，经常因为越船的身材太过瘦叫他多吃一点。乘也经常给越船一把厚厚的不同自助餐餐厅免费餐券什么的。“去吃牛排吧大家。”
　　“小乘乘真是关心人家啊，还害怕人家累到肌肉，要带我去补充蛋白质。”King开心着抱着乘的腰。
　　“你这样确定我不会改变主意吗？”乘的眼神透过墨镜仿佛要让这坨糍粑一样的不明物体钉在墙壁上。
　　“你真不可爱，人家都饿了。越船也饿了，是吧越船。”King向越船投去一个小眼神。
　　“额。恩。”越船应了一声。
　　乘转头看着比King瘦的更多的越船，腿细的还没有King的手臂粗，他立刻语气坚定：“你们两个收拾好，快跟出来。”说完就黑着脸走出练习室。
　　“噢耶，越船，走啦”King叫着。
　　牛排店，几个人在一张大桌子前坐下。牛排店老板热情走上来打招呼：“WEI，你们来啦。要吃什么。今天的牛排都是从澳洲刚运到的，特别新鲜。”
　　“老样子，7分熟。”WEI说。
　　“牛排大叔，我的是两份6分熟牛排。”King接着点到。
　　“我一份黑椒牛排5分熟。”乘低沉地说。
　　“一份8分熟咖喱牛排。”越船说。
　　“再来三份8分熟的咖喱牛排。”乘接着点。
　　“小乘乘，你不是不吃咖喱吗？”
　　“给越船加的。他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才能长高。”
　　“我也还在发育啊，给人家再点一份啦。”
　　“再一份6分熟牛排。”
　　“小乘乘真好，我今晚住你家。”
　　“我晚上不回去。”
　　“为什么？”
　　“业务加班。”
　　“你根本就是讨厌我，加班加班才怪。”
　　“你们稍等，我马上去准备。”牛排店老板走进厨房。
　　“越船，你这把Music man 音质绝赞啊，一看就是限量款，不过你的贝斯漆面都磨掉了，看上去用了好久，要不换一把。我家里还有好多贝斯，你哪天去我家挑一把，如何？”King问。
　　“这把贝斯在哪里见过。这个系列这个颜色的就两把。”乘发挥了下他的乐器经验。乘想起来了另一把同款同色的贝斯在南区Smile的贝斯手里。为什么他和越船都拥有同款贝斯，乘也没问，不过能肯定，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我还有好多新贝斯，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原手工制作。这一把是我第一把贝斯。从学贝斯开始一直用到现在。”越船眼里都是不舍。
　　“恩，只要你喜欢，就用这把好了。”King也尊重越船的选择。
　　“好嘞，你们的牛排来咯。”牛排店老板推着着一大车的上菜托盘走来。“这份是你的7分熟牛排，这两份是你的6分熟牛排，这一份是你的5分熟黑椒牛排，这三份是这个小少爷的8分熟咖喱牛排。”
　　“噗哈哈哈，小少爷，牛排大叔真会开玩笑。你有见过这么营养不良的小少爷吗？”King喝了可乐就呛到。
　　“牛排大叔是说越船有少爷气质。”WEI说。
　　“少爷气质我也有啊，我还真是少爷，不浮夸的啦，我有御用的私人管家，我家有个私人小岛，也有私人直升飞机，我真的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啊？”King哇哇大叫。
　　“好好好，King少爷，那您的牛排要凉了，请慢用。”牛排老板放下调料和煲汤又推着餐车走了。
　　“吃牛肉长肌肉，我就吃完了它，不够再点。”King拿起刀叉开始大卸八块。
　　越船吃牛排就比较温雅，一块切玩吃一块。一边是King丢了刀叉，直接拿起牛排就往嘴里塞，“我就是讨厌什么吃饭礼仪，尤其是刀叉礼仪，你说吃牛排明明就是要畅快地大咬大嚼，用刀叉太小心了。我这样才吃得饱。”说完又咬了一大口牛排。
　　King的家境和背景，完全也是个少爷了，就是他这性格，真是很难让人想到他是书香门第大家的少爷。倒是比较像拳击社跆拳道馆出来的孩子。
　　“晚上我去越船家睡。免得回家被老爸老妈的电话Call惨。”
　　“越船，你晚上睡觉被子分开盖，King会抢被子。”乘淡淡的说。
　　“别担心啦，我抢乘被子就是不会抢你被子，半夜太冷了你让我抱着就好了。”King笑嘻嘻地给越船灌迷魂汤。“再说，我舍得让你感冒吗。我自己感冒就是不能越船感冒。”
　　“乘，我们这边还是继续练习你的新歌。年末的全区乐队竞演曲子我们也要开始练习了。”WEI还是很在意这次的全区乐队比赛。
　　“竞演的曲子我这边在写，编曲完成后，大家就可以开始练习。到年底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打算让乐队签约一些演出的机会，让乐队的现场实战能力锻炼一下。”
　　“我同意，我也想看看现在WEI的实力。”WEI认真说。
　　“哈哈哈，有演出吗，那太好了，好久没去演出了。我体内的鼓点堆积地都要爆发了。本少爷又要迷死一大片爱慕我的少男少女了。”
　　“我们现在在西区的表演已经吸引了一些经济公司，当然我直接拒绝了一些对我们有过多束缚的经纪公司。有几个可以合作的case我正在洽谈中。”
　　“乘，你太棒了。为什么上天让你有经商的头脑，又有音乐的天赋，还有乐器的才能，还有潮酷的外表，这真是太不公平了。”King大口大口地吃着牛排。
　　“这样才能每天带你们吃好吃的啊。”乘开了瓶可乐给King。
　　“额——嗝——”King打了一个响嗝。“有牛排的日子真美好。”
　　夜晚。越船家里。
　　“越船，越船——我也是小少爷噢，小少爷——”已经昏昏欲睡的King躺在越船房间迷迷糊糊的嘀咕着。
　　越船把贝斯放在床边，他打开贝斯盒，拿起这把已经掉漆的贝斯端看了许久，脑海里回忆起了小时候的场景。
　　澳洲墨尔本一个豪华大别墅的花园内，一个帅气的混血大哥哥用碧如湖水的眼睛看着他：“越船，这把贝斯是妈妈带我去找贝斯大师制作的，这个颜色的就两把，这一把给你哦。”帅气小男生把贝斯递给可爱的越船转身朝远处的母亲身影跑去。
　　“哥哥，你要去哪里。”小男孩站在夕阳下拿着贝斯追着他奔跑的步伐。
　　“凉介，快走噢，飞机要赶不上了。”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在花园对面响起。
　　“我去国外了，去中国，我要加入乐队，然后各地演出。你要学好贝斯噢，至少要超过我。”夕阳下帅气小男生的背影融化在朦胧的一片余光中。
　　“凉介哥哥……”小男孩若有所思地抱着那把贝斯。
　　越船靠在墙角看着窗外天空的繁星，现在的凉介在做什么呢？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小时候和凉介的感情一点也没受影响。越船很小就和母亲搬到墨尔本父亲的居所一起生活，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再婚，娶得就是凉介的妈妈。凉介和越船总是一起玩，一起调皮，一起被父亲打。凉介爱上了贝斯，他没日没夜的抱着贝斯再弹。凉介也手把手地教越船弹。是凉介让他打开了封锁的心，并再次接受这个世界。后来凉介的妈妈因为和父亲吵架吵着要搬到中国，他带着凉介离开了澳洲。从此之后，越船也再也没有见过凉介。只是有一次，在音乐电台的LIVE播放中看到凉介的身影。越船被凉介的贝斯演奏吸引了，越船买了很多Smile的专辑听，听到凉介的贝斯总会拿出贝斯也弹起来。越船决定读完高中就去中国找凉介。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在你身后追逐你身影的那个孩子了，他也有想要追求的未来道路。你已经成为Smile的主力成员，成名天下。
　　我现在也在乐队里担任贝斯手，不是纯粹是兴趣，只是为了你那是的诺言，一定要超过你。我真想让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不过还不是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们总会再见面的。越船在心里想。
　　“越船，你说我是不是小少爷啊——”King还是不忘说着梦话。
　　虽然比我大却还是让人操心呢。越船走到床边，给King盖上被子。
　　窗外的夜空依稀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凉介靠在露天窗台看着城市的夜景。他拿着高脚杯，喝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凉风吹起了他的柔软的发丝，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此刻的空气忽然有种熟悉的气味，他似乎闻到儿时记忆里一丝空气。他自嘲地笑笑，摇了摇手里的酒杯。
　　“凉，我好冷。”一个女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了。”凉介关了窗门转身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