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least

27、第二十七章

　　“啊！志波副队长！”
　　十三番队队舍，蓝染恰好遇到了看起来正要出去的新任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
　　“哦！蓝染！不要叫姓氏这么生疏嘛！不都是副队长吗，叫我海燕就行。”
　　熟不拘礼的海燕，哥俩好的亮出了他那确实值得炫耀的洁白牙齿。
　　“怎么，到十三番队来有什么事吗？”海燕似有所指的瞄了瞄蓝染手上的包裹。
　　“啊，不，这个是给前段时间中村四席帮忙的回礼……”
　　“是吗，不过，寺一的话回流魂街休假了。正好我也要出去，不如一起吧。”
　　“那真是多谢你了。”
　　因为正好顺路，海燕陪着一起到了中村寺一的家，交付了礼物。
　　“呐，蓝染！反正已经晚了，不如到我家去住吧！”
　　仅仅出来一趟，一天时间就过去大半。不得不说，流魂街实在是太宽广了。看看天色已晚，无论如何是不能及时赶回去了。于是客气一番，蓝染住进了志波宅。

　　“喂！空鹤！岩鹫！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大哥！”
　　迎面就是一个火球，海燕习以为常的一脚踢飞。再抱住扑过来的妹妹。火球在天空中爆成一个小小的火花。另一边，一个小男孩眼泪汪汪的一手握着纸烛一手握着烟花，不知道要干什么。憋了半天吼出来一句“对不起，大哥！”手脚迅速的点燃烟花闭上眼睛扔了过来。被妹妹缠住手脚的海燕顾不得闪躲，只好一脚蹦了过去。可怜的岩鹫小弟叭叽一声贴在墙上再掉下来。至于那烟花，很不幸，是个哑炮。
　　诡异圆包子状的房屋、突然蹦出来的大嗓门招呼、迎面的火球偷袭式迎接以及海燕最后的那一脚……
　　蓝染默默的在心里擦了下冷汗。
　　这真是“熟不拘礼”的家风啊……也太“熟”了……
　　当晚，蓝染尝到了海燕式的晚餐和妹妹空鹤的烟花作品。难以想象她虽然年轻却做出了如此优秀的烟花，灿烂辉煌难以忘怀。不愧是流魂街一流的烟花师。
　　在直率得简直没心没肺似的海燕看来，这只不过是给朋友看了一次自家小妹的得意之技罢了。然而在蓝染心里，却想了很多。灵子的密度，咒文的创造，以后的改造方向，廷内的防护壁，杀气石……无论哪一条，都是足以让直肠子的海燕脑袋打结的东西。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副队长~那个是谁吖~”
　　笑得一脸狐狸样的银，撑着下马搁在窗檐上看着远处的蓝白装。
　　“银，进来吧。那是我们未来的同僚东仙君，不可以欺负他。”
　　习字的手稳稳继续练习，流畅的墨迹从头至尾。
　　“吖哒~蓝染队长以为我会欺负他吗~”
　　“怎么会，只不过那是个太直率的人，你和他太过亲近，恐怕会适得其反。你们俩，相性不好。”隔着眼镜，笑得灿烂。
　　“相！……哼……”
　　看看银远去的背影，蓝染无声笑了笑。
　　明知道市丸个性无事也爱生非，更何况是这样故意撩拨之后？蓝染的心思，真是百转千回难以看透。

　　“……你是何人？有何事？”
　　即使目不能视，东仙的探察能力早已成为本能。远远跳开避过市丸的偷袭，东仙双手握刀，随时准备一战。
　　“吖~我叫市丸银，来找你玩呀~东仙~”
　　即使笑得再灿烂，对东仙也是没用的。何况银从来就没想过掩饰自己的恶意。无论是那不正经的腔调，还是寒意森森的刀刃，甚至于那灵压似乎也是透过深井般的凉。东仙的肌肉无意间已经紧绷。
　　“……我不想和你玩。如果没事的话我走了。”
　　放手，转身，步履坚定。但是神经却没有一刻放松。直到走出银的视线范围之外，拐过转角，感觉不到银那压迫的灵压了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摸一摸胸口，果然，粘滑冷腻的血已经透湿了单衣。
　　“可恶！我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比不过，还有什么资格为她报仇，有什么资格做蓝染大人的部下！”
　　“不用自责，要。”
　　蓝染的声音突然响起，灵压和气息也仿佛凭空出现。
　　“银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的灵力已经是三席水准了。你尚没有系统的学习，败在他手里也是在情理之中。”
　　“是，蓝染大人！”
　　蓝染笑着扶起东仙，手指抚过伤口。治疗灵光闪过，伤口已经止血。
　　“这……”
　　“这是鬼道的一种，四番队常用的基础治疗灵压。今后你会学习到的，不用着急。在此之前，你只要保重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会在五番队，等着你来。”
　　“是，蓝染大人！”东仙激动的再度跪了下来，久久才起身离开。
　　见他走了，蓝染这才解开曲光。果不其然，银正蹲在房顶上抿着嘴笑。
　　“银，你不高兴吗？”这是明知故问。
　　“吖哒~蓝染队长，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银依旧笑得灿烂。
　　“银，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你每次不高兴，笑的时候都会抿着唇。”
　　当微笑不在，蓝染那张已在银心中刻画千遍的脸，立刻变得危险万分。
　　“……”
　　“东仙出身西流魂街六十四区·锖面。目不能视却在那种环境下，不仅好好生存下来，并且得到斩魄刀来到这里。个中艰辛不必多言，其实力也可见一斑。对他，我势在必得！现在对他好，将来他才能回报给我更多。”
　　“……就是说，蓝染队长的所有付出都是要求有回报的？”
　　即使心中害怕，银的无事生非或者说是不知死活，仍然顽强的冒出头来。
　　“银，不必勉强自己在有疑问的时候赞同我的意见。我们要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尽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不过……”蓝染这时又恢复了笑脸。
　　“有什么事吗，蓝染队长~”然而银却更感觉汗毛竖起了。
　　“训练。银，你的实力还太弱。偷袭都只制造了那么小的伤口，作为长官我很担心。”蓝染微笑着说着预示银悲惨结局的话，笑得俊雅无匹。

　　当天晚上，银就被扔进了镜花水月与源源不断的复生虚战斗。在密闭的空间中，连续与复生虚战斗，身体极度疲累，精神高度紧张。空气中每一条灵络都不放过，仔细搜索才能找出引向出口的那条。斩拳走鬼，每一项都发挥到极限。
　　好不容易终于出来的时候，银头一次感觉到，也许不该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然而还没等他想完，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欢迎回来，银。”再也坚持不住，就那么握着斩魄刀睡着了。
　　银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尽管身体抗议的疼痛还在叫嚣，但是对自比毒蛇的银来说，一天一夜已经超过太多。在敌营中怎能安心酣睡？！然而这还只是镜花水月的力量，仅仅是斩魄刀就让自己精疲力竭，蓝染的实力……深得可怕！
　　但或许是天性使然，压迫者越是实力强大，被压迫者反而越是想要反抗。还没有学会大人的圆滑世故就已投身黑暗的市丸，一心一意往自己所渴求的道路上走。对力量的恐惧，想要实现愿望的野心，因恐惧而想停止，因野心而想前进。截然相反的两种意志，在银的身体里碰撞，致使他不断颤抖。
　　“可恶……”
　　“银，你醒了吗？”
　　蓝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纸门也已被推开。蓝染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只巨大的“蚕宝宝”。顿时觉得新奇好笑又觉得有点生气。
　　“怎么，还在生气？”
　　戳一戳，蚕宝宝理都不理。更加觉得好玩又生气。心里不高兴，就更加不想让对方高兴了。伸手把蚕宝宝一把抱住。
　　“哎呀，这是什么动物的茧呐……也许会生出一只地狱蝶来也说不定，不如我来切开看看吧！”
　　话是玩笑似的话，可手下却丝毫不手软。一刀下去正正扎在银两脚之间。
　　“碎裂吧，镜花水月！”
　　恶魔的话语在银头顶响起，原本一动不动的市丸暴露了踪迹。蓝染手一挥，击碎了银的结界。拔刀挑被，果然，被子下面藏着另一床被子。银本人正跌坐在床脚，一瞬间的慌张来不及用笑意隐藏，却仍固执的笑开。
　　“不愧是蓝染队长，一下就解开了我的结界吖~”
　　“既然你已经能用曲光，看来是恢复了。没事就出去工作，三席也不能总是闲着。早饭已经给你留下……”
　　“蓝染队长！刚才…如果是真的，你也会毫不手软的下手吧。”银的声音难得的不带关西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银，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伪装。我不会限制部下的性格或者做事方法，你的任性也不是不能允许。只是，要做好承受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
　　想要与我为敌，可以。胜者得到王冠，败者得到死亡！这是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决斗！
　　“哎呀~可怕可怕~蓝染队长真是个危险的人哪~”
　　面对银如常的恶意和笑脸，蓝染亦笑得温和。
　　“这一点，你我都是一样的。我有事先出去，等我回来不希望再看到桌上那些文件。”
　　银穿好衣服，洗漱好。看着眼前自己爱吃的柿饼，想起蓝染。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一把揉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又一一把手指根根舔净。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